第二章 (试发表)

作者:
张若愚
作品:
《驽马征途》 (戏剧 创作) 第2章 共17章
6.院子。日,外 龙台营 院墙 Os.张毅:“这是一个由原木在荒地上建造的院子,院墙由碗口粗的原木排列而成,有两人高,顶端全部被削尖,给企图翻墙的人制造麻烦。我们建造了这些墙,困住了我们自己。” 角楼,弓箭手在上面俯视整个龙台营。 Os.张毅:“这些角楼,上面日夜有弓弩手把守,如果想逃跑,在塔楼五百步以内都会成为这些契丹箭手的活动靶子,他们几乎从不失手。” 肮脏的牢房。 Os.张毅:“黄泥、木头和茅草建造的肮脏窝棚就是我们的住所,晚上他们才会锁住这里,防止我们趁着黑夜逃走。” 兵营,契丹式的帐篷边,几名辽兵在摆弄弓箭。 其中一人张弓搭箭,对着百步外的草人靶射击。 草人靶的左眼上立时多了一支箭。 Os.张毅:“兵营,在不工作的时候,假如靠近这里也会成为契丹人练习的对象。” 马厩,空空如也。 Os.张毅:“马厩,他的居民此时此刻正在外面的山坡享受青草,他们的存在保证了即使我们逃出这高墙,也会在一天内被带回。” 院子一角,几根木杆上挂着几颗人头。 Os.张毅:“无论死活。”, 在十几名辽兵的看守下,一百来名战俘在院子中央列队,他们穿着各式破旧的军服,大多数是宋国式样,也有西夏和回鹘的。他们没有武器,但契丹人也没有给他们任何枷锁。 Os.张毅:“这些年,辽国打了很多仗,胜多负少,疆土不断扩大,俘虏也是五花八门。” 几名强壮的西夏人站在一起,相互攀谈着,称赞着对方的肌肉。 Os.张毅:“我们大多是宋国人,也有西夏和回鹘人。西夏人与回鹘人一样,人少却都呆在一起。” 两名西夏人友好的掰着手腕。 Os.张毅:“和宋国人不同,他们很团结,在龙台没人敢惹他们。我们人虽然多,但却各自为政,形成小团伙。强者欺凌弱者,夺走他们的食物和身上其他有用的物件,这与龙台之外的情形也几乎一样。” 一名一身横肉的黑大汉带着两个小弟大摇大摆的走过张毅等人的眼前。大汉端详着张毅脸上的瘀伤,露出得意地笑,并炫耀似的用绑在手上的锦帕夸张的擦了擦鼻涕。 Os.张毅:“‘镇龙台’是宋人帮派的一个头目,有几名小弟。今天上午他为了一块手帕把我打到半死。在这个地方他们远远比契丹人要危险,我常想他在战场上是否有这么勇猛,又或者他的勇猛只对自己的同胞有效。” 萧靼烈的住所,简单却不简陋,华丽的地毯从帐门延伸到外面。 Os.张毅:“在兵营中有一座特别高大豪华的,它属于龙台营的主人---萧靼烈。” 一名身着华服的肥胖中年契丹人一脸祥和的走了过来(萧靼烈),站在俘虏面前。他身后是比他高好几尺,铁塔般的耶律虎都。 一群飞鸟飞过龙台营的上空。 耶律虎都拉开他的弓箭,肌肉高高隆起,让人怀疑他稍一用力便可以将弓拉断。 耶律虎都对着天上瞄了一会儿,然后“嘭!”的一声,箭射了出去。 不一会这支箭带着两只鸟落了下来。 Os.张毅:“契丹人只用很少的兵力看守我们,但这种一箭双雕的把戏,让我们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做奴隶,谁也不想成为那些飞禽中的一只。” 赵千岁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拾起那支箭和它的猎物,并把它们呈给萧靼烈看。 罗西川一脸鄙夷。 镇龙台也远远的唾了一口。 Os.张毅:“在千岁眼里没有敌我之分,只要能做饭,他就是快乐的,契丹人对他也格外的信任。” 萧靼烈看着野味,笑眯眯的对赵千岁:“用你们宋人法子做,要两种做法,今晚我有贵客,另外再多准备些你拿手的……有什么需要就跟伙房说。” 赵千岁兴高采烈的向辽兵的厨房跑去。 Os.张毅:“他又一次逃过了劳役。” 角楼上的哨兵忽然吹起了号角。 萧靼烈喜笑颜开的命令:“打开大门!!” 院子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队骑马的辽兵押着用绳索栓成一条线的俘虏由大门鱼贯而入。 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叔叔!” 循声望去一名少女(萧月野)纵马闯进院子。 少女一身彩衣,上面还装饰着各种花里胡哨的铃铛,香囊什么的,随着马的行进叮叮当当的,活像一个拨浪鼓。 连她胯下的那匹白马也被装饰的异彩纷呈,与这这座灰色的牢狱形成鲜明的对比。 萧靼烈哈哈大笑:“月儿来啦,可想死叔叔喽。” 少女胯下的白马也随着主人的心情兴高采烈的在这群俘虏面前打着转。 在龙台营,除了母马,雌性是极为罕见的,看到突然跑出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许多人不由得直咽口水,尽管身处囹圄他们还是用视线贪婪的的抚摸着少女。 只有张毅一见少女便赶紧把头转到一边,仿佛生怕被认出。 少女下马和萧靼烈亲热的拥抱:“叔叔,想我了吗?” 萧靼烈笑的合不拢嘴:“当然啦,几个月不见,月儿是越来越漂亮啦。” 契丹少女没有宋国女孩的羞涩,萧月野听到叔叔的赞美开心极了:“真的吗?哈哈,我就知道。” 萧靼烈:“在叔叔眼里,月儿是天下最美的姑娘,是草原的明珠,过几天叔叔就上书太后,让她出面给你和耶律宏亦王子完婚。” 萧月野一听萧靼烈的话脸色一下就变了:“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混蛋。” 萧靼烈:“你和王子的婚事是先帝与你父王亲口约定的,你不嫁他要嫁给谁?” 萧月野一脸不开心:“反正就不嫁他,我要嫁给大英雄,他不是……” 张毅听到“大英雄”三个字,不由得想起了意如,心中一阵痛楚,皱了皱眉。 萧靼烈:“好啦,好啦,难得今天高兴,不谈此事,你先四处转转,叔叔让人给你准备好吃的。” 萧月野:“那我要去套马。” 萧靼烈:“去吧去吧。” 张毅一听“套马”两个字,吓得赶紧往罗西川身后钻。 耶律虎都一挥鞭子,战俘们排着队向门口走去。 萧月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大喊:“骏马!(她为张毅起的外号)” 张毅用手挡着脸,想赶紧混出营地。 萧月野再次大声喊:“骏马!” 罗西川小声对张毅:“郡马爷,郡主叫您呢。” 张毅对着罗西川直瞪眼,继续往前挤。 耶律虎都又一甩鞭子令队伍停了下来。 他走到队伍中,大手一把揪住张毅的领子,像抓只小鸡一样将张毅提了出来,丢到郡主面前。 张毅见着郡主赶紧满脸堆笑:“小人这几天耳朵不大好使,没听到郡主唤我。” 萧月野愤怒的走到张毅面前猛的举起马鞭, 张毅想躲又不敢躲,只得闭起眼睛等着挨抽。 想不到鞭子缓缓的落下,在他脸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鞭子触到张毅脸上的瘀伤,他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萧月野:“你的脸怎么啦?” 张毅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我自己磕的。” 萧月野一脸不相信:“真的吗?” 张毅一个劲的点头。 萧月野用鞭子戳着张毅的胸:“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奴隶,谁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叔叔杀了他。” 张毅小声:“真是……真是我自己磕的。” 罗西川在人群里直摇头。 萧月野看了看张毅脚上的鞋,那鞋已经破的露了脚趾头。 萧月野命令:“把鞋脱了。” 张毅赶紧把脚上的破鞋脱了,赤脚站在地上。 萧月野转身从白马身上的口袋里取出一双崭新的羊皮靴,扔到张毅面前:“穿上!” 张毅听令赶紧坐在地上,把那双鞋往脚上套。 他看到那是一双契丹样式头层皮的羊皮靴,跟他的脚一般大小,穿着正合适,上面还用契丹文绣了字。 张毅懂得契丹文,他知道那字翻译过来是“大英雄”的意思。 张毅穿上鞋赶紧跪地磕头谢恩。 镇龙台站在人群中狠狠的盯着张毅和他脚上的鞋。 萧月野:“好了,起来吧!你现在跟我去套马,其他人干活去吧。” 萧月野翻身上马,张毅一脸苦相的牵着马向大门走去。 他看到一队新的战俘被绳子拴着正进入营地以补充劳力的减少。 一名半裸的俘虏(刑征)经过张毅身边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浑身黝黑,身上的肉如铜铸铁打一般,和耶律虎都比他更精干,和镇龙台比他更结实。 张毅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中饱含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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