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时报【叶宜欣/综合报导】
大陆电影《透析》全片仅3位职业演员,其他都是素人,导演刘杰「慧眼识英雄」,让素人演员演自己,虽是艺术片,深刻情感令评审动容,一举入围最佳剧情片、导演和男主角、剧本4项大奖。
「透析」就是俗称的洗肾,改编自真实故事,曾入围2009年威尼斯影展地平线单元。故事绕着一枚「肾」展开,倪大红演的法官在中国刑法修正后,据理力争,救了因偷车被判死刑的犯人一命,却也让等着他捐肾的病人和病人女友希望破灭。
入围影帝的倪大红,大陆中央戏剧院表演本科,在大陆影视圈「级数」不下王学圻,《满城尽带黄金甲》中饰演周润发身边的御医,也演过《活着》、《三枪拍案惊奇》等片,有「张艺谋御用男配角」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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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奖被中国围剿
自由时报 ◎ 吕政达
电影是集体创作的工业,其中也包含着意识形态的表达。由于中国一直执行落伍的审查制度,「正确」的国家意识和对共产党专政的美化(最少,也不可能容许挑战),仍属审查重点。今年入围的名单内,《唐山大地震》歌颂解放军救灾的效率,还跟剧情毫无关系的插入一段天安门悼念毛泽东的画面,让我对这部电影的评价大打折扣。另外一部《透析》讲的虽是九七前后中国司法的丑陋黑幕,却要在今昔对比下营造中国司法改革、清明的印象,然而,有多少人真的相信中国司法的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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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析
残酷现实断亲情
【联合报╱记者葛大维/台北报导】
「透析」是入围影片中最小成本但最绵密的一部,从大陆刑法对死刑犯的审判、司法官面对法律条文与正义理智的两难与救赎、器官买卖凸显的贫富差距,为人丈夫与父亲至亲关系在理想与残酷间的崩塌,大陆导演刘杰锐利不见血的割裂,让观众看得一清二楚。
年轻的刘杰,原本爱绘画,看了陈凯歌的「黄土地」,迷上电影。出身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从导演王小帅「冬春的日子」摄影师出道,「透析」是他等了2年才通过剧本审批能拍的电影,这位不向娱乐商业制片低头的导演说:「我就是要看透中国社会的真实面貌,这是我的责任。」
内地导演刘杰的作品《透析》,以至刘杰本人(更以另一作品《碧罗雪山》提名最佳改编剧本),虽是主流以外的一个默默耕耘者,却不代表不能成为骁勇的金马骑士,受人瞩目。
刘杰本人跟很多内地被公认有艺术贡献的导演,如王小帅或陆川之流比起来,都显得特别低调,片如其人,论述内地法司法制度状况的《透析》,并没有控诉式的顿足捶胸,只有淡然如水的平静表述,正正符合了意大利小说家卡尔维诺所说的「深度就在表面」这个艺术观,也就是当代电影的上乘文学性艺术指标,更是侯孝贤相信的艺术表现原则,他解释为何喜欢小津安二郎的作品时,就曾说其作品是「表面上很简单,让你感觉没有很强的戏剧性,但是累积起来,底层便有个暗流,是惊涛骇浪的」。
如果依这艺术审美观,《透析》很可能不单是今届「金马奖」的黑马,更可能是大热门,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在今届的提名名单中,只有一部电影接近《透析》的文学风骨,就是《父后七日》,可是后者却提名了最佳电影,而没有提名最佳导演,显示了这电影在评审眼中不够完美。
第二是本届「金马奖」的评审当中,香港导演谭家明、内地导演张元、香港资深影评人同时也是导演的舒琪、香港影评人朗天,及蔡明亮御用摄影师廖本榕等,都是不怕偏锋而着重内涵的文化侠士,所以我预测《透析》在最佳电影或最佳导演奖项上,可望二得其一,而最强对手,则是张作骥导演以回勇姿态同时得到最佳电影及最佳导演提名的《当爱来的时候》,这部以细腻描述女性情感的电影,是张作骥继《爸,你好吗?》以短篇形式重拾其知性触觉的小试后,最有启迪人心力量的作品,有可能会重演去年《不能没有你》的风光,始终,《当爱来的时候》是一部台湾电影,对台湾人来说还是会有感情分。
抽离激情,力求朴素,是中国导演刘杰在创作新片《透析》时刻意采取的美学态度。
美学的目的,就是创造影片风格,因为《透析》的主角是一位「不近人情」的法官(由倪大红饰演)。
朴素的目的,则是要来突显这位法官生活平淡,全家只拍三个景,大门,餐桌和厨房,看不到色彩,看不见装饰,只有两碗饭、两盘菜和夫妻两个人。对了,还有一只狗。
《透析》的画面色调迹近灰白,听不见任何的乐音,刻意清冷,极力低调的目的就是要呼应电影「铁面无私」的主轴精神,套用导演刘杰自己说过的话,他的这部《透析》「可以打动人,但是不太能娱乐人」。
关键在于《透析》的主题很严肃:攸关死刑,攸关执法与守法的法律精神。问题在于主题严肃不应是负担,问题在于严肃的主题一定要拍得这么压抑,这么沈闷吗?美学形式究竟是一种解脱?抑或是更大的束缚呢?
《透析》的「透析」一词,是中国用语,就是俗称的洗肾,英文译名直接称为「Judge/法官」,其实更简单明白地点明了全片的关注焦点。
电影时间点设定在1997年中国刑法从修订到颁布施行的过渡时期,涿州犯人邱武因为偷了两辆汽车,而被判死刑(超越世俗理解的严刑峻罚),只能靠在狱中做出「重大贡献」换一条小命,他因此表示要捐出器官,刚巧涿州富商李总有肾病,急需换肾,偏偏只有邱武的血型相合,生死矛盾和利益图谋就在这一点上有了交会。
电影的前半段描写田法官的一丝不苟与不近人情。同事关说,长官暗示,他全都置之不理,同事邀约,他亦不参加,更重要的是偷两辆汽车,应该只是小罪,只因原本刑法有死刑规定,他就决定依法论刑,没有任何回旋空间。
工作上,他的心肠如铁石,但是,私底下,他的心却也是肉做的,也会有情绪。电影一开场,田法官的女儿却意外遭车子撞死,同事间的流言说那是报应,因为他就是食古不化,不懂法理「不外人情」的做人道理。
他的妻子在家中养狗,却未依法办理狗証,与上门捉狗的警察起了冲突,送到警察局去的时候,却央求同事放自己人一马,同事逮到机会,自思报复,硬是让法官在羁留所里待了一个晚上。
虽然中国不准器官交易,但是富商李总需要换肾,犯人邱武又愿意主动捐肾,减免死刑,看似你情我愿的「一拍即合」,却也容易滋生争议,田法官硬是不准;于是李总又想到那就尽速执行死刑,人死了,再取肾,就没有道德和法律上的争议了吧?政商关系良好的李总使出各种手段,终于等到了死刑执行令,就在押赴刑场,即将枪决取肾的时刻,田法官却又临刑喊停。
原因是死刑定谳期间,刚巧遇上新刑法颁布执行的时间点,旧法该死,新法却是罪不及死,新法都已生效了,岂能再以旧法处死?法律人的一丝不苟,让必死囚犯反而得着了一线生机,却也让等待换肾的富商,生机顿失。
神通广大的富商遇上了走投无路穷人,观众会同情谁?一个人的新生却是植基在另一个人的死亡上,观众会怜悯谁?《透析》的主题有着非常浓烈的戏剧元素,偏偏刘杰导演避开了声嘶力竭的煽情技法,目的当然是不想被情绪夺走了焦点,目的就是希望大家关切死刑议题。
然而,电影关切的主题不在死刑存废,却是在颂扬法官最基本的司法信念:忠于法律,信守法律,一切依法行政,即使恶法亦法,不容藐视。
因为一旦法条许可弹性解读,允许例外,就有缝隙可钻,就可能有人从中搞鬼循私。田法官看起来像是不近人情的酷吏,他的本心或许也不是不想体恤微罪小民,但是制式的法吏训练,却不容许他挑战法律明文,他不想违抗,甚至也不去碰触或质疑法律究竟合不合宜?究竟有没有侵犯人权,草菅人命的问「良心」争议(例如偷两辆车就判死刑,难道不过重?难道不必去废除?还是推给上级做决定,自己就没有责任了呢?自己依此判案定刑,难道就不算共犯了吗?)?《透析》的主角始终坚持「依法条走」的这一点,让电影反而像是在歌颂法官死守法条的「精神」,模糊了更深层的人道与死刑之争了。
但是田法官在最后送达判决书的时机点上,却似乎有刻意拖延的放水之嫌,看似因为遇上假期,晚了几天送达,熬到了新刑法施行,让死囚熬到了生机,让宝贵生命在无情法条之前,得到喘息机会。法官本人的行政疏失,却意外救人一命,法家精神与人道主张的矛盾,却也因为停止执行死刑的重大突破,避开了死刑得当与否的道德争议,反而因此让原本封建保守的体系与国家得到了开明好评,只因为结果合乎人道,却不再进一步去讨论何以致之?不再去追究什么样的严刑峻法,会因微罪就判人死刑,就要掠夺人命的道德亏欠了。
《透析》意图探讨的死刑与器捐主题确实耐人寻思,只是投鼠忌器,反而诸多保留,至于《透析》的拍摄手法,却也因为太过清冷疏离,反而让人抗拒思索。《透析》的主题成就远胜美学技法。美学上的刻意清冷并不能让一般人多同情死囚的处境,亦不能感受法官的用心,一片美意,不能从感动中争取更多共鸣,反而驱离了观众,明显失算了。
相较于大制作的《十月围城》,同样入围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的陆片《透析》,则是一部改编自真实事件的电影小品,探讨死刑犯的敏感题材,去年在威尼斯影展崭露头角之后,国际影展上也屡传佳绩。
五年前才有处女作的大陆新锐导演刘杰,在本届台湾金马大有斩获,除了《透析》拥四项入围,另一部片《碧罗雪山》,也在最佳改编剧本,及最佳电影原创音乐的名单上。《透析》在三条主线中,以白描叙事力求真实,除了六个职业主演,其他全以素人演员上阵,为保持冷静的距离,剪接后期甚至还毅然删除林强的八首配乐。
两部风格迥异的片子,谁能问鼎金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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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亚太电视 曾奕豪 张芝瑄 台湾台北整理报导
去年的《风声》,一朋友坚持认为,演技出神入化的几个不是几名主角,而是几大配角,像朱旭、吴刚还有倪大红。于是,今年倪大红就要红了,《西风烈》里面独当一面,《透析》又是绝对一号。在片中,他的演法属于面无表情流,结果爆发起来生猛给力。
因此,最佳男主角最有可能在王学圻和倪大红当中产生,内地演员依然势不可挡。
最佳男主角:王学圻纯熟呼声高,倪大红内敛功力强
大腕演员王学圻在《十月围城》中,将一位叱咤风云的商场大亨、对儿子细心栽培的慈蔼严父,对于革命事业投入无悔的领导智者,掌握的极有层次,不过因为影片型态属于「商业热血」型,导致王学圻有些时候演出显的过火而充满凿斧痕迹;他面临最大的对手将是另一位入围者倪大红,本身也是资历丰富的老牌演员倪大红,于《透析》里饰演一名恪守职责的老法官,他将剧中人公私分明却也不讲情面的性格,拿捏的恰如其分,不管是获悉爱女车祸身亡的压抑或是面对可能造成冤判的挺身而出,还是面对空荡破碎家庭与精神受挫的妻子那种坚忍,透过内敛饱满的演技,许多复杂情绪都深化于淡然的表情底下,不动声色却戏味十足。他的表演不仅符合全片疏离冷静的调性,也叫人感受的无尽的深沉力道,尤其随着剧情的推演,他的气息、神态都有极细微的转换变化,倪大红会是金马影帝的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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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奖专业户刘杰异军突起,《透析》是主旋律中求生存,几场爆发戏都很有看头很好看,导演的功力不可小觑,但不利因素就是这样的电影真的太小,无论从题材还是话题本身,金马奖肯定不想在大冬天里制冷。刘杰在剧本方面当真是乐得不行,《透析》和《碧罗雪山》双双入围,出于平衡考虑,我觉得他在最佳改编剧本上面更有得奖实力。《碧罗雪山》,一部感人的新式主旋律,直面了传统价值观遭遇现代化进程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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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红演技内敛且沉稳,演出余韵最深远。
倪大红 铁汉柔情
若说王学圻演活丧子之痛,那「透析」里的倪大红则用内敛且沉稳的方式流露出丧女的哀伤。影评人麦若愚说:「倪大红根本不用演,光是他站在那里,他的人生历练就把沧桑写在脸上。」倪大红饰演的法官,在工作上公事公办的态度惹毛很多人,但他一副绝对正义的态度回到家后,面对伤心的妻子,却显出铁汉柔情的一面,不过如此内敛的演法,就不知能否获得评审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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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冷静的口吻直接谈论器官买卖和死刑存废的争议话题+娓娓道来平凡市井小民人生百态... ...
入围今年金马奖最佳影片唯一可能没机会上台湾院线片的作品... ...
三线进行的三个家庭、三个角色
以一张小餐桌和厨房道尽夫妻关系的推演
直接碰触死刑犯捐赠器官的法律和道德问题,到底谁对谁错?
情理法、法理情到底怎样才是正确的,身为执法人员到底何去何从呢?
不禁让我自己想到医疗从业人员本身不也是这样吗... ...
很多东西我们说出口的时候都以为不会改变的,但时间就是改变最大的催化剂
以冷静的口吻娓娓道来死刑犯、等待换肾的病人、铁面无私的法官背后的真实面
2010金马奖 《透析》受台湾多家媒体评论热议
2010-11-22 15:46:58
来自: 无事(......这是我的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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