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帝?淑女?:流行教母嘎嘎,天生如此

杂文 译作
谢仲伟 发表于:
幸福生活指南 2011 2月

对于她来说,“淑女嘎嘎”这个名字再适合不过了。对比现实,这个名字甚至有些精妙的微义在里面。实际上,在她变得举世闻名之前,这个名字已经赋予了这个女人很多不同寻常的特质。就语汇意义上讲,“嘎嘎”的发音直观透彻,就像是初生婴儿最早的语言;但实际上,在法语中,这个简单的词汇指的是“全然被一些疯狂的事情迷倒”。(这个释义不仅符合这位褒贬参半的明星,也完美地契合了那些疯狂的粉丝。)但“淑女嘎嘎”名字中,“淑女”的部分却很少有人真正感兴趣。 是的,我们经常看到她不穿裤子便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也经常看到她在表演中身着奇装异服——蝴蝶头、生肉装,还经常听到她在舞台上像个疯子似的大吼大叫。甚至,我们频频听到她说出的不雅词汇。但是抛开这些不谈的话,现实中的她,是极有礼貌和教养的。她的话经常被断章取义,于是人们经常将她误认为麦当娜式的自大人物。但实际上,她出生于美国的一个意大利家庭,是家中的长女。她11岁的时候,本来要去曼哈顿的茱莉亚音乐学院就读,但后来却去了曼哈顿最古老的私人女子学校——圣心学院。 这家教会学校以教学严谨与培养淑女风范著称,许多世家名媛都就读于此。上世纪的中国,圣心学院曾在北京设立分校,名媛陆小曼便曾就读于此。这家学校培养出的淑女冷静镇定,多数精通几国外语和世界文学。事实上,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位明星去年年底在伦敦和巴黎进行巡演的时候,可以很熟练地在“嘎嘎”和“淑女”之间进行身份变换。在她所有披挂的塑料泡泡里面,有一个我们不曾看到的强大内心。 此刻距离嘎嘎名为“怪兽舞会”的演唱会开场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这场在伦敦O2体育馆进行的演出,是所有门票售罄的演出中最近的一场。我坐在后台空荡荡的休息室里,等待嘎嘎的到来。这个房间,看上去就像是某家夜店的VIP休息室:低低的皮革家具,银质的地灯,一整套的音响系统和黑色的鸡尾酒吧台——上面的水晶碗里摆放着精致包装的糖果。 她迟到了一个小时。 忽然,有人掀开布帘的一角,嘎嘎走了进来。她一只手里托着一个茶杯,另一只手里则端了一个红酒杯。“实在抱歉,我非常不喜欢用塑料杯子喝红酒”,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我走来。一瓶桑赛尔白葡萄酒打开了,她坚持要亲自给我倒上,“自己倒酒会带来霉运的。” 她还穿着白天的衣服:一条黑白条纹的裙子——这是一件礼服,真的是礼服;还有她的鞋子——我还需要描述吗?没错,就是那种看起来扭曲了她的脚、看起来像是双脚向后的鞋子。鞋跟很高,让她看起来几乎要赶上我一米八二的个头——而她实际上还不到一米五六。她梳了一个弗兰克斯坦新娘似的高髻,一枚领针插在上面。透过金丝眼镜,她瞄了一眼吧台上的糖果碗,面无表情地问:“就这些吗?”我说,我不怎么想吃东西。然后她向我道歉说迟到了,又把助理叫来安排些食物。不一会儿,就有侍者送来了足够两人吃的牛排。 此刻的嘎嘎,看起来就像玛丽•安托瓦内特皇后圈子里的人——撒粉的假发、滚边的服饰以及谦卑的姿态。这时的她,跟前一夜我所见的她完全不同。前一天,看完表演后,我去了后台的更衣室,那时的她就像是个疯子:赤着脚,身上的假血尚未擦去,化了的睫毛膏从她脸上淌下来。她穿着一件羽毛的睡袍在房间里晃来晃去。不停有舞者在房间里进进出出,饮料洒在地上。一些争奇斗艳的男同志,坐在沙发上哼唱着《阿德莱的悼词》,一首出自《红男绿女》的曲子。不时地,嘎嘎也会加入他们。 嘎嘎跌跌撞撞地走到我面前跟我打招呼,然后准备把一个男人介绍给我。那个人一直跟着她,很高,有一种稚气的羞涩感,一身重金属摇滚乐的打扮,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皮马甲。“这是卢克,我男朋友,”嘎嘎不无骄傲地说。卢克看了嘎嘎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过了没一会儿,嘎嘎的巡演经理温迪•莫里斯便准备把我请出休息室——似乎是为了保护嘎嘎。当我绕过布帘,往外走时,回望了一眼,嘎嘎已经坐在了卢克的腿上。“约翰逊,等一下,”口气就像是个需要关注的中学少女,“你不想留下来多问我几个问题吗?”似乎对于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而言,这都不是做专访的好时机。但是,嘎嘎是个例外。 这是多么奇怪的画面啊。距离那场疯狂的演出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她现在娴静地坐在我面前,啜饮着清茶。“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我问她。她的回答绝对出乎她亿万粉丝的意料。“我整天都躺在床上没下来,”她说,“每当我觉得孤单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做。至少还有我的脚跟我作伴。我会用左脚按摩右脚,是不是很奇怪啊?”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回答说,这叫自我抚慰。很多人都这么干。 “那好吧,我自我抚慰了一整天。”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戴着这些头发。因为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就没把假发解下来。” 如果我看到的嘎嘎是精疲力竭的,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已经连续巡演了三年,没有一次真正的休息和度假。从2009年2月开始的“怪兽舞会”巡演,绝对会让人疲惫不堪。“就这么说吧”,她清了清嗓子,“我他妈的真是累了。就像是跑马拉松快接近终点的时候,你的双脚已经麻木得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是我知道,对于我真正的人生目标而言,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这个,我要牢记心头。” 如果你没有看过嘎嘎的现场表演的话,那不算是真正认识嘎嘎。因为不够有深度,她的音乐经常会被当做普通的欧洲流行乐而被忽视。在舞台上,当她与其余十几个舞者共同表演的时候,却像是发出了被束缚太久的呐喊。两万名观众跟她一起呐喊。她在现场使用钢琴伴奏,似乎是为了将自己从疯狂边缘拉回;但有时候,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场面的变化。 2010年12月,美国国会参议院投票废止了军队中的“不问不说”政策,允许军队中的同志军人公开自己的性取向。这项维持了十七年的禁令的终结,与嘎嘎有着紧密的联系。有人说,要不是她督促Harry Reid发起第一次参议院投票,这个议案根本不可能在国会换届前通过。甚至有人说,“奥巴马做不到的,嘎嘎做到了。” 与此同时,嘎嘎的新专辑《天生如此》也将于五月份正式面世。在专辑正式发表之前,我有幸提前听到了同名单曲。那时我正在她的房间里,她将IPOD接在音箱上,问我:“你准备好了吗?我觉得可能你还没准备好。”她将音量调到十一档,音乐随之飘出。这首歌开始时听上去就像麦当娜的风格,再听又觉得有Bronski Beat的影子,但最后你会发现,这绝对是嘎嘎的原创曲目。她说,“单纯从音乐这个角度来出发,我认为我是一名伟大的歌手。我是一名有才华的艺人,我有当今业界最伟大的声线。”是的,她就是这么自信。 嘎嘎的经纪人特洛伊•卡特告诉我,整张专辑的十七首歌都是在过去的一年半的巡演过程中完成录制的。“当然,对于大多数艺术家而言,这都不是理想的条件。但她不同,她可以在不同的舞台上调动自己的情绪,并将这些情绪真切地融进歌曲中。有时演出结束后我会跟她在后台聊天,然后第二天她就会将聊天的感触写成歌弹给我听!她的创造力是惊人的!” 嘎嘎即将推出的新碟第二首主打单曲名为《Judas》,据说这首歌跟爱情有关。另一首单曲名为《Americano》,她对这首单曲充满期待,“这首歌有点玛利亚•凯莉的味道。从名字就可以得知这首歌的内容是与美国有关的。这首歌里面涉及移民法律、同性恋婚姻和各种各样在美国比较有争议的事情。这张专辑听起来可以归入流行专辑类别,但当我录音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像法国的歌后伊迪特•皮雅芙,拿着旧式的麦克风在演唱。”当许多艺人只谈风月不谈国事的时候,嘎嘎将自己放在了争议的最前沿。她本身就是争议的最前沿。 从麦当娜到小甜甜,美国流行乐总少不了话题人物。嘎嘎的各种声势扑面而来之后,人们大都被雷得外焦里嫩,淑女嘎嘎也变成了“雷帝嘎嘎”。但她的未来究竟在哪儿?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没有人有她那样的想象力。美国的娱评人这样总结说:“如果她愿意的话,她的天赋会一直陪伴她。只要她能洁身自好,保持健康,她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那我们翘首以待吧。 (部分内容载于《Vogue》,文字by Jonathan Van Meter, 谢仲伟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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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1-04-06 18: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