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李

作者:
董楠
作品:
一些和摇滚有关的旧翻译 (其他 译作) 第4章 共8章
发表于:
《音乐时空》2006-2007
阿瑟•李,1945 – 2006 他是洛杉矶传奇乐队“爱”谜一般的领袖,“爱”曾经影响了从吉姆•莫里森到罗伯特•普兰特等音乐人。 文/David Fricke 阿瑟•李(Arthur Lee)——“爱”(Love)乐队天才的创始人,主唱,词曲作者,他被一些人视为上个世纪60年代洛杉矶最有吸引力,最神秘,最野心勃勃的摇滚歌手。“我以前总是只穿一只印第安软皮鞋,就是想被人们当作‘总是穿一只印第安软皮鞋的家伙’,”他有一次这样说,“我那时不认识什么音乐工业里的高层人士,这是让人们能够认出我的一个办法。后来人们就开始打听‘那个只穿一只鞋的家伙去哪儿了?’” “我命中注定被人们所知,”李说,他当时正戴着一副老祖母式样的眼镜,不过一只镜片是红的,另一只是蓝的。李最终真的成了明星和传奇——不过是在商业之外的其他方面。 8月3日,李在孟菲斯一家医院逝世,时年61岁,他生前在这家医院同白血病进行斗争。但是李在身后留下了不朽的作品——主要是“爱”为依莱克特拉(Elektra)唱片公司录制的四张专辑,其中包括1967年那张管弦乐民谣摇滚经典之作《永恒的变化》(Forever Changes)——这是六十年代摇滚乐坛上最令人兴奋,最有影响力的专辑之一。但是“爱”在依莱克特拉录制的那几张专辑从未登上过排行榜前50位。《永恒的变化》曾在《滚石》杂志评选的“所有时代最伟大的500张专辑”中位列第40名,但它在“公告牌”(Billboard)排行榜上却只名列第154位。 但是李创作了那么多直指人心的歌曲,它们奇异地融合了不列颠入侵的电声,弗拉门戈的浪漫主义色彩以及深沉,诗意的创新。诸如1966年《爱》(Love)专辑中的《我将跟随》(I Will Be Following)和《签名D.C.》(Signed D.C.);1967年《重复乐段》(Da Capo)专辑中的《斯坦芬尼知道是谁》(Stephanie Knows Who)和《7加7等于几》(7 and 7 Is);《永恒的变化》中的《红色电话》(The red Telephone)和《你制造了这背景》(You Set the Scene)等等。这些歌曲如同被播撒下去的种子,影响了“大门”(The Doors)乐队的吉姆•莫里森(Jim Morrison),“齐柏林飞艇”(Led Zeppelin)的罗伯特•普兰特(Robert Plant),乃至未来数代的朋克与另类摇滚乐手。吉姆•莫里森有一次说,他当年希望自己的乐队“能像‘爱’那么棒。”1995年,“齐柏林飞艇”被列入摇滚名人堂,罗伯特•普兰特在致辞的时候把“爱”列入对自己影响深远的乐队之一。就在最近,也就是今年6月23号,普兰特还在纽约发起了一场向李致敬并为他筹措医疗费用的慈善演出。演出中他和“爱”的原吉他手约翰尼•埃克尔斯(Jonny Echols) 合作,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翻场了“爱”的《房子不是旅馆》(A House Is Not A Motel) 和《夏日浪人》(Bummer in the Summer)。 但李也是一个性格分裂的人,他以坏脾气和暴力著称。1996年,在一连串因各种毒品,纵火和攻击引起的拘留和宣判之后,李终于被判入狱六年,罪名是对邻居开枪。而在“爱”的录音室里却有不同的观点,“爱”的吉他手布赖恩•麦克林(Brian MacLean)承认道 “在我们创作歌曲的时候,我总是没有他写得多,李从来都不会真正对别人说:‘我不喜欢,这个不好,’他总是会说:‘这个棒极了。’然后再把这个主意变成自己的一套。” 依莱克特拉唱片公司的创始人雅克•霍兹曼(Jac Holzman)在1998年出版的回忆录《追随音乐》(Follow the Music)中写道:“很明显,阿瑟是个天才,也许比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有天分,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李一般被人们视为歌手和作曲者,但其实他也会很多种乐器,“如果阿瑟觉得自己能够玩得更好,就会去替别人演奏乐器,而他通常也确实比别人玩得更好。”霍兹曼写道。在录制速度很快的《7加7等于几》的时候,鼓手史努比•普菲斯特尔(Snoopy Pfisterer)录了三十多遍还没成功,据说后来是李代替他录的。依莱克特拉的录音师布鲁斯•波特尼克(Bruce Botnick)说乐队的其他成员都不过是李的“伴奏者”,还说“爱”其实就是“阿瑟的个人乐队,一点都不民主。” 李原名阿瑟•波特•泰勒(Arthur Porter Taylor),于1945年3月7日出生于孟菲斯。五岁的时候,担任教师的母亲带他搬到了洛杉矶。在中学里,他格外擅长体育(跑步和篮球)与音乐。17岁的时候,他退了学,专心从事音乐。后来他用Arthur Lee and the LAG’s的名字录制了首张专辑,这个名字是对当时一个名叫Booker T. and the MG’s 的乐队的一种戏仿,埃克尔斯在专辑里弹吉他,他是李的邻居,也是从孟菲斯搬来的。当披头士热潮到来后,李和埃克尔斯组了一支名为“美国四人组”(American Four)的乐队,后来又改名为“草根”(Grass Roots)。后来另一支拥有“草根”这个名字的合法使用权的洛杉矶乐队逼着李给乐队改名,于是他们就改名为“爱”。 “爱”是六十年代第一支完整的重要摇滚乐队,是依莱克特拉旗下第一支签约乐队,也是第一支在12英寸唱片中整面只采用一首歌的乐队——就是《重复乐段》专辑中长达18分钟的《启示》(Relevation)。但是李对宣传和巡演的厌恶使得“爱”仅成为洛杉矶本土的英雄,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则像谜一般神秘。“他的孤僻毁了他的演艺生涯,”霍兹曼这样认为。而毒品和明争暗斗也同样摧毁了乐队。甚至当他们创作那飘忽狂喜的《永恒的变化》时,李的歌曲中也包含那种对世界末日善恶对决的笨拙描述,隐隐潜伏在六十年代阳光灿烂的表面之下。他在《房子不是旅馆》中这样唱道:“今日的新闻将变成明日的电影/水将变成血/如果你不这么想,干脆回到自己的浴缸里去吧。”到了1969年,除了他自己,乐队原始阵容中的其他人全部离队了。 后来他和全新阵容的“爱”合作,1969年录制了《四次航行》(Four Sail)和《离开这里》(Out Here)两张专辑,1970年录制了《错误的开始》(False Start)。其中《错误的开始》邀来了一个了不起的嘉宾——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这是亨德里克斯还李的人情,因为1965年,李在为歌手罗莎•李•布鲁克斯(Rosa Lee Brooks)制作单曲时,曾经请来当时还没有出名的亨德里克斯演奏吉他。在70年代到80年代中,李断断续续地登台演唱或录音,有时使用“爱”的名字,有时不用。1996年他被捕入狱之前,正处在一次认真严肃的复出巡演当中。当时他用了“爱”的名字,乐队成员是来自洛杉矶的“柠檬水宝贝”(Lemonade Baby)。2001年,他获释出狱,很快回到了巡演路上,常常在演唱会中演出《永恒的变化》中的所有歌曲。当他唱起《和平共存》(Live and Let Live)中的句子“献上我的时间/这是应该的”,那强有力的颤音显然揭示了歌中蕴含的真理。 “我曾经生活在生活的光明一面,但是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李在1988年接受《滚石》采访的时候说,“是真正的,真正的下坡。”但李还有那些经典的专辑,他最终获得了自己认为应当获得的认可。到最后,是“爱”战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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