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14 10:04:16
我在天堂迷了路,我该怎么办? / ——曼德尔施塔姆 / 一 / 还要我对你说些什么 / 你看这春天谢满一地,仿佛 / 再也不会回到枝头,你逐渐显出 / 另一副面孔,并迫使我承认 / 你说想像不过是夹在两面镜子中的 / 一道光线,两个王朝之间的一队宫女 / 你也用无可指责的口气提起我 / 说:“某个人活到了二十岁……” / 是的,无可指责,因为你就是 / 这两面镜..
(
9回应)
我在天堂迷了路,我该怎么办?
——曼德尔施塔姆
一
还要我对你说些什么
你看这春天谢满一地,仿佛
再也不会回到枝头,你逐渐显出
另一副面孔,并迫使我承认
你说想像不过是夹在两面镜子中的
一道光线,两个王朝之间的一队宫女
你也用无可指责的口气提起我
说:“某个人活到了二十岁……”
是的,无可指责,因为你就是
这两面镜子,千重宫殿
有着青铜、流水和空气的质地
你是妇人一般笨拙的计谋
却让一个男子甘心耗尽所有的心智
你还要我说些什么
二
若是连梦想都习惯了呢
不断地用一个词追问会出现你
意想不到的结果,在中午的安静中
我盯着地图上的一个地名
似乎能从中看出南方海边的天色
宽翼的鸟群在地上留下的阴影
我想,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死亡
而我没有注意
渴望仅仅是渴望
在南方深黑的阳光中
鸟群顺其自然地飞翔,带走
纤薄的阴影,一切的生长
似乎都是徒然,你想想
若是它们习惯于梦想
三
我想我懂了,午后用来沉默
子夜用来交谈,我有一杯浸透了
夜色的清水,而在黄昏
我做着轻松的练习,数一数
在断断续续的钟声中,我的手上
还有有限的几种美
儿童在水边守着沙的城垒
在黄昏,他们把肤色和笑声
筑进沙城,再由自己摧毁
我知道,悲哀本是多余的打算
由我在午后默想,子夜交谈
而在黄昏,草籽跳着最简单的
舞蹈,水边的儿童给了我
无端的感动,我想我懂了
四
让我告诉你我所在的位置
我在二月和三月之间,在休耕的
玉米地里,河水流着,火烧着
第一只燕子飞过很久
后面的鸟才陆续跟来
我在等待花粉的风中,在旗帜
噼啪的响声里,那风中翘首的人眯细
双眼,去辨认远方四面奔来的孩子
今夜,我在郊外行走迷了路
快要下雨了,我试图找个附近的人家
借宿,这时我感到我就在那树枝的
陡然沉默之中,和脚下砂石沁出的
水汽之外,快要下雨了,让我在即将
到来的闪电中,告诉你我的所在
1993.5
2017-03-05 13:57:14
白丁香 / 杨絮隔开记忆 / 车辆碾过沙滩和正午 / 迎着信风,面海的窗扇 / 它摇动灯绳 / 它低低地吼叫 / 有人在收拾房间 / 有人写信 / 夏季的黑暗随时要到来 / 少女们己安然忘记肩胛上 / 水员的姓名 / 芳香的儿童透明的阴影 / 它摇动 / 它落下 / 海鸟隔开幻想 / 细柄的钢勺随时要离开嘴唇 / 面海的窗扇随时要破碎 / 有人在预报天气 / 有人发疯 / 在夏季的黑暗到来之前 / 有人攥紧一根灯绳 / 紫丁香...
(
8回应)
白丁香
杨絮隔开记忆
车辆碾过沙滩和正午
迎着信风,面海的窗扇
它摇动灯绳
它低低地吼叫
有人在收拾房间
有人写信
夏季的黑暗随时要到来
少女们己安然忘记肩胛上
水员的姓名
芳香的儿童透明的阴影
它摇动
它落下
海鸟隔开幻想
细柄的钢勺随时要离开嘴唇
面海的窗扇随时要破碎
有人在预报天气
有人发疯
在夏季的黑暗到来之前
有人攥紧一根灯绳
紫丁香
用于摄影的夕阳己搬走
离城不远的岩缝被水粉抹杀
颤抖的光斑、低飞的雨燕
长发披肩的丑姑娘在街角漫游
用于散文的夕阳
己转身,蝙蝠、草根、秘语转移了
剩余的光明,没有敲钟人的夜晚
己来到众人中间
没有敲钟人的夜晚
被礼花照亮
被生锈的蓝乌龟决定
这一夜,没有取名的婴儿
己失去吃惊的能力
比众人衰弱,比岩石苍老
比长发披肩的丑姑娘
更依赖于命运
这一夜,没有心脏的老银杏树
不停地吐痰
没有指望的女子来到众人中间
安慰众人
2010-11-21 17:22:18
风从对立的两极 / 缓缓吹来 / ——马克•斯特兰德 / 积郁己久的鼻孔和柿树和长椅 / 这是一场简朴的婚礼 / 一个驼背的女孩担任临时的侍者 / 匆匆走着 / 顶着一只洗净发亮的杯子 / 醉汉在墙根低声呕吐 / 低声弄湿了黑色的礼服 / 他发现墙上有一道豁口在张开 / 有一个黑影在墙外 / 背着身 / 拴马 / 他感到带有肉翅的幼鼠 / 正踩着他的头跳舞—— / 那人会从这豁口...
风从对立的两极
缓缓吹来
——马克•斯特兰德
积郁己久的鼻孔和柿树和长椅
这是一场简朴的婚礼
一个驼背的女孩担任临时的侍者
匆匆走着
顶着一只洗净发亮的杯子
醉汉在墙根低声呕吐
低声弄湿了黑色的礼服
他发现墙上有一道豁口在张开
有一个黑影在墙外
背着身
拴马
他感到带有肉翅的幼鼠
正踩着他的头跳舞——
那人会从这豁口跳过来!
雨水腾出一间空空的屋子
而那人只住短短一夜
1993.12
2010-11-21 17:26:21
北方在五月仍显得荒凉 / 煤屑和碎砖铺成路面 / 傍晚和难以察觉的拐弯 / 落入揣想 / 锯木厂的乐队使树林沉睡 / 四面的风一如既往 / 教育新生的草,折断新生的芦苇 / 迎接骑单车回村的农民姑娘 / 我准确地念出萍藻、棘刺、 / 忍冬和塑料薄膜的名称 / 在土丘上,我的手谨慎地判断着一堵砂墙 / 流浪的画家带着飞鸟的胃 / 看到木板车上的男孩 / 靠着纸箱,低着头,安静得仿佛 / 一直在睡—— / 北方在五...
北方在五月仍显得荒凉
煤屑和碎砖铺成路面
傍晚和难以察觉的拐弯
落入揣想
锯木厂的乐队使树林沉睡
四面的风一如既往
教育新生的草,折断新生的芦苇
迎接骑单车回村的农民姑娘
我准确地念出萍藻、棘刺、
忍冬和塑料薄膜的名称
在土丘上,我的手谨慎地判断着一堵砂墙
流浪的画家带着飞鸟的胃
看到木板车上的男孩
靠着纸箱,低着头,安静得仿佛
一直在睡——
北方在五月仍显出它的荒凉
1994.5
2010-11-21 17:27:08
那个后脑如二裂叶般枯萎的男人 / 需要一个词来进入秋天。它不被人注意 / 但令人激动,象一个丰满的郊区农妇 / 在此后的季节给他幻觉的床,不被禁止的 / 隐秘的温暖。金黄色的手术刀划过 / 十月,浸入骨髓的,他知道, 将有怎样的 / 一批婴儿,象田园主义感伤一样滑出 / 腹腔,他们的健康成长将形成对他的威胁, / 而如同牙疼,他将习惯。蓝色的加勒比海滩, / 宜于冲浪,是无用的,购物城上的星空
...
那个后脑如二裂叶般枯萎的男人
需要一个词来进入秋天。它不被人注意
但令人激动,象一个丰满的郊区农妇
在此后的季节给他幻觉的床,不被禁止的
隐秘的温暖。金黄色的手术刀划过
十月,浸入骨髓的,他知道, 将有怎样的
一批婴儿,象田园主义感伤一样滑出
腹腔,他们的健康成长将形成对他的威胁,
而如同牙疼,他将习惯。蓝色的加勒比海滩,
宜于冲浪,是无用的,购物城上的星空
将微弱的光芒聚于晚报的一角。那么,
一棵枫树呢,如果它己被卡片商看中?
“短暂的时代盛产美女和天才,”他抽出
一本破旧的书——“一个词也有它自己的
命运。”——又放回原处:作者,
词源学家,保养得很好的上世纪贵族。
新的图书还有待官员的想象,伟人们却己
令他无比厌烦,也许出自于对夹在书页里
虞美人般的那些时代的嫉妒。十一月的冰
在夜间,在把水的子宫挤紧,深秋空气的玻璃门
拒绝了他,不合时宜的,他看到,将有
怎样酷肖巴黎的华灯,仿希腊的盛宴。
“一个词也有它荣耀的出身。”他将不再能
理解这些话,但仍在下面划上粗重的线。
那个后脑如果冻的男人在薄薄的被子里
盯着床板缝,在夜间,怀着期待和恐惧:它
会象一只蟑螂一样从我的耳朵爬进大脑吗?
他不敢想下去;另一种想法给了他睡眠:
但愿,当某个词在啄它意义的壳,而我恰好
经过它旁边,无意中把它踢碎,或是捡起。
1994.10
2010-11-24 13:39:19
一 / 星座闪着铁轨的光—— / 他坐在窗口,为什么会觉得 / 一只细颈的空瓶在体内颠晃, / 似有一列火车载着它疾驰? / 安静。飞行。在影子中延伸的 / 影子和与巫术一道失传的时间: / 他所迷恋的事物他无力描述。 / 清漆香味的天文台在露水中风蚀。 / 他能抓住什么?寒冷的节日 / 速滑的夜,一个让他联想到 / 猪形扑满的女孩骑着刚粘的信 / 擦过他,像一团幽蓝色的负离子! / ——变成个邮筒,...
(
1回应)
一
星座闪着铁轨的光——
他坐在窗口,为什么会觉得
一只细颈的空瓶在体内颠晃,
似有一列火车载着它疾驰?
安静。飞行。在影子中延伸的
影子和与巫术一道失传的时间:
他所迷恋的事物他无力描述。
清漆香味的天文台在露水中风蚀。
他能抓住什么?寒冷的节日
速滑的夜,一个让他联想到
猪形扑满的女孩骑着刚粘的信
擦过他,像一团幽蓝色的负离子!
——变成个邮筒,多好。
他悲哀地把自己喻为一枚笔误。
二
她梦见在树木中轰鸣的列车里
跳下一支军队,挖掘她的脉搏,
那些被雨洗亮的油绿车头
是细菌,由她传染给她的恋人。
“爱一个人意味着被自己迷惑,
被爱迷惑,而爱就是剪贴,是碎布头、
剪刀和电影,是所有规则的东西
被打散因为爱就是规则。”
她把一半藏匿在影子里,就像
风景要居身于寂静,但她也会羞耻地
梦见在刚发动着的拖拉机里读信,
然后又察觉她或是她的外祖母
坐在台阶上纺纱,恰似那线团:
臂膀粗大,兀自唱着木芙蓉之歌。
三
在下一个故事开始之前他有一阵恍惚
而纸页蒙上新的灰尘。前额上
老虎的寒毛越来越长,他的面孔有
越来越多的面孔进进出出。
隐秘的庆典。比他所邀请的更多,
烛光簇拥着舞伴。风摇动房屋
发出浊重的声响,柔软的钟舌
从探戈里猛然偏过头去。
回音使房间有如仓库。总有一天,
为他开门的会是一个影子:
命运指引命运,书繁衍书,一支小火
被点燃是借另一支要寄身其中的蜡烛,
这靛青色的三位一体,这教堂,家,
牢笼,他注视着,充满惊奇。
1995.2
2010-11-21 17:30:23
环线地铁的肺壁在月台上膨胀, / 眼睛散光。 / 那熟睡的民工象一滩鹅卵石 / 裸露在随时要炸的 / 汽球状的北京话里, / 嘴唇翕动,如同风筝。 / (女人们把手袋抓紧) / 隧道的黑暗灯管一样嗡嗡嘶鸣, / 越发安静。 / 可以想见头顶上方的闹市区, / 被高处气流撞伤的 / 那些发光的火烈鸟 / 展开身体以后,静止。 / (女人们把手袋抓紧)
环线地铁的肺壁在月台上膨胀,
眼睛散光。
那熟睡的民工象一滩鹅卵石
裸露在随时要炸的
汽球状的北京话里,
嘴唇翕动,如同风筝。
(女人们把手袋抓紧)
隧道的黑暗灯管一样嗡嗡嘶鸣,
越发安静。
可以想见头顶上方的闹市区,
被高处气流撞伤的
那些发光的火烈鸟
展开身体以后,静止。
(女人们把手袋抓紧)
2010-11-21 17:30:54
是一个磁头在转动,抛卷出一小场 / 早于清晨的雨水,让它在 / 树篱后面结束。一只鸟踮起脚来 / 敲门,另一只像图书馆拐角的小女生,练习着 / 向墙准确地表达自己,而打太极拳的汉子 / 正与一场爱情周旋:他用双手 / 去推拒那雾,目光却被它牢牢拽住。 / 或是一双眼睛趁着此刻正在集结的阴影 / 戏弄我,使我相信另一些, / 一些暴力,也可以很优美, / 如避雷针上积冰一般坼裂的锋面, / 或两个星期...
是一个磁头在转动,抛卷出一小场
早于清晨的雨水,让它在
树篱后面结束。一只鸟踮起脚来
敲门,另一只像图书馆拐角的小女生,练习着
向墙准确地表达自己,而打太极拳的汉子
正与一场爱情周旋:他用双手
去推拒那雾,目光却被它牢牢拽住。
或是一双眼睛趁着此刻正在集结的阴影
戏弄我,使我相信另一些,
一些暴力,也可以很优美,
如避雷针上积冰一般坼裂的锋面,
或两个星期以来被虫蚋的新建筑和各种鸟叫
迅速殖民的,这些核桃树;它们打出
无数面坚硬的旗帜,在凉气中
浑身透着亮青色的光,并不断加强:
“好像风中就含有色素”——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感叹。
1995.5
2010-11-21 17:31:53
一 / 小脑袋的鹿。像一张活页纸 / 试探性的翘起一角 / 在环臂之内,手却无法够着 / 你游泳的姿势仿佛一根链子 / 在黑暗中,在你身后 / 这就是我们倾心去做的事 / 二 / 残缺的北斗掩住了一部分光 / 让你打开另一些时间 / 把旧照片里的忏悔变成气候 / 在一本书中主人公给他情人 / 寄去他的作息时间表 / 并解释说,这是他衣袖中的凉 / 三 / 我,和你。什么是我们之间的 / 大使?哭叫。哭叫 / 一...
一
小脑袋的鹿。像一张活页纸
试探性的翘起一角
在环臂之内,手却无法够着
你游泳的姿势仿佛一根链子
在黑暗中,在你身后
这就是我们倾心去做的事
二
残缺的北斗掩住了一部分光
让你打开另一些时间
把旧照片里的忏悔变成气候
在一本书中主人公给他情人
寄去他的作息时间表
并解释说,这是他衣袖中的凉
三
我,和你。什么是我们之间的
大使?哭叫。哭叫
一个女诗人死了,说出了什么
像蘑菇的褶皱,倒置的火,那些
为婴儿所不能说出的
使他的圆形在黎明时分很遥远
四
巨大的空洞浮在某处,如同睡眠
是一种介质,在其中
树流着涎水,你可能类似于气泡
戴墨镜上班的人群从地底出来
一次日偏食般的努力
在他们脸上仍然留着一条界限
1995.10
2010-11-21 17:33:25
一 / 不可知的彗星在言谈里出现 / 象个楔子,异己,使生活紧张 / 记忆有所松动。你杂乱无章的轮廓线 / 向着它的两极飞奔,而风似乎 / 正从这罅隙中来,接着,你意识到它 / 实际混合着被缩写的宗教 / 从未离开过这片高原的黄昏 / 小饭馆。炭笔画。历尽奇迹的司机 / 毫无神圣感,把汽车开上天空 / 在你第一次途经的公路上 / 你想不出,一个刚认识的人 / 递给你一支烟,这怎么就象 / 一件往事。突然你...
一
不可知的彗星在言谈里出现
象个楔子,异己,使生活紧张
记忆有所松动。你杂乱无章的轮廓线
向着它的两极飞奔,而风似乎
正从这罅隙中来,接着,你意识到它
实际混合着被缩写的宗教
从未离开过这片高原的黄昏
小饭馆。炭笔画。历尽奇迹的司机
毫无神圣感,把汽车开上天空
在你第一次途经的公路上
你想不出,一个刚认识的人
递给你一支烟,这怎么就象
一件往事。突然你开始留心自己
与流行歌曲中颠簸的因果律辩论
二
他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
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在你的新居里你们重逢
他象一根调频棒在收音机里,艰难地
推进,回溯,证明——
这些杂音是飘浮的臭氧,通常很厚
一直在那儿,你看上去沮丧
有点心不在焉,真正的交谈者
统治着我们,仅只偶尔露面,却让每个人
都自以为熟识,仿佛就挂在嘴边:
“都快冬天了,还只穿着这么一点……”
他不知道你己消失——
这些冰渣全是俗套!却包藏着
原始的光刃,不具形的深渊
三
夜晚的池沼里生满了浮萍
象一群小黄帽,肤浅的希望,瞬逝在
无轨电车车窗后的脸,浮萍之内
窒息的鱼群。你分明看到,她站在树边
提着一壶水,左腿微蜷。你在一条
隐蔽的圆周上运动。这是记忆
不可告人的杰作,还是,它寒冷的刻刀
抑或是一线声音,孤零零的
介于召唤与沉默之间?灯影斑驳
暗红色的毛衣变成合欢树的石灰裙
你说不出话来而一台全自动相机
似乎早己摄下这一切,在另一个时间和
地点。只是手有些颤抖……
感伤使尖锐的景象存活着,易于接受
四
“那些发光体是远远的、嵌在地上的
碎玻璃片;当你走近,它们就不见。”
四周的布朗运动和囚禁暂时中止
你对着一眼小湖说话。陷进
她安在眼神里的新漆的长椅
“那些新鲜的词,出人意料的比喻
和好诗都应该是这样。”
仅仅十五秒钟的停顿。像一粒
白色的药丸发出散淡的光泽
宣告生活不再是生活,而是
比死亡严重得多的事态
由你无意中造成。“但是爱呢?”
说呀。你在寒噤中感觉到的
旋转和嘶喊的粉末化作反叛的铁的核心
1995.11
注:La vita interiore,意大利语,意为“内心生活”,取自莫拉维亚一小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