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诺肯季・安年斯基

作者:
冷霜
作品:
阿赫玛托娃随笔选译 (散文 译作) 第1章 共3章
发表于:
《诗林》2002年第3期(《英诺肯季·安年斯基》、《尼古拉·古米廖夫》);《青年文学》2011年第1期(《关于<没有主人公的叙事诗>》)
英诺肯季・安年斯基(注1) I 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巴尔蒙特和勃留索夫仍然迷惑着外省的写作狂们,但那些由他们所开创的,已经在他们自己那儿达到了终结;而安年斯基的作品却由于异乎寻常的活力,在下一代人中间显示出生机。如果不是因为早死,他本可看到他倾泻在帕斯捷尔纳克书页中的暴雨,他的“移觉体”的“他们为个老头儿准备了丽达”(注2)在赫列勃尼科夫那儿的回响,以及他的“啦哟调”(注3)(如《气球》)出现在马雅可夫斯基诗中,等等。我无意暗示说他们都模仿了他,但他却同时探出了这么多的小径!有这么多的东西在他这里是第一次出现,以致所有的创新者都似乎与他有关…… 鲍里斯・列奥尼多维奇・帕斯捷尔纳克明确承认过,安年斯基在他的创作中起着很大的作用…… 奥西普(注4)和我多次谈及安年斯基,而且他谈到安年斯基时怀着真正的虔敬之心。 我不清楚玛丽娜・茨维塔耶娃是否知道安年斯基。 而在古米廖夫的诗歌和散文里,他对他的这位导师的爱和敬意尽在其中。 II 近来,英诺肯季・安年斯基的诗歌声名日著,我认为这极其自然。让我们回想一下亚历山大・勃洛克吧,他给这位《柏木箱》的作者写信,引了《安静的歌》中的一些片断:“这部诗歌我将永难忘怀,我的灵魂已部分地保留在其中了。”(注5)我相信在我们的诗歌史上,安年斯基应该享有与巴拉丁斯基、丘特切夫和费特同样的地位。 说安年斯基是帕斯捷尔纳克、马雅可夫斯基,以及古米廖夫的老师,并非因为他们模仿过他――不……他们已经“包含”于安年斯基之中了。比如,让我们回想一下他那首《附带的三叶》的其中一部: 来买我的气球哟,好心的先生们! 来吧,狐狸皮大衣,你若还有富余, 别抠那五个戈比: 我会让它们飞上天―― 过两小时,瞧一睢,张大你的眼皮!(注6) 可以把这首《孩子们的气球》与青年马雅可夫斯基的诗体,与他在《萨蒂里贡》里那些充满了显系老百姓特殊用语的宣叙相比较。 而假使一个不算精通的读者碰巧读到: 饶舌的小铃, 饶舌的小铃, 丁冬――丁冬―― 响个不停…… 丁冬――丁冬―― 饶舌鬼儿,小铃。 锡皮铃声飘过, 更是罗里罗嗦, 当啷, 当啷, 别让它们絮聒。(注7) 他会以为这是维里米尔・赫列勃尼科夫的诗。此外,我读过安年斯基的《雪橇铃》,如果我们说它为日后赫列勃尼科夫的那些圆润铿锵的诗作播下了种子的话,是不会有什么错的。而施予帕斯捷尔纳克的豪雨则从《柏木箱》中就已降下。尼古拉・古米廖夫的诗艺来源,并非是通常所认为的法国巴纳斯派诗歌,而是在安年斯基这里。我觉得,我自己的“出处”也在他的诗中。在我看来,他的作品明显地含有一种悲剧的因素,一种诚挚,和艺术上的刚正不阿。 译注: 1 英诺肯季・安年斯基(1856―1909),俄国诗人,评论家。 2 出自安年斯基的一首诗,诗中一串铃铛对一个旅行者讲述了一则婚礼的故事。 3 俄罗斯民间传说所使用的一种韵式,其音节与重音的数目都很自由,韵脚设置亦不拘。 4 指曼德尔施塔姆。 5 引自亚历山大・勃洛克给安年斯基的信(1906年3月12日)。《安静的歌》系安年斯基的第一部诗集。 6 选自安年斯基《柏木箱》。 7 这首诗即所谓的“移觉体”(half―zaum),在此,其音韵特征因难以逐字追译而无法转达于汉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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