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1284】漫话中草药——葫芦

       有一幅楹联：五岳三山采仙草，九州四海除病根。横批：悬壶济世。壶，壶卢。古籍中说的壶卢就是今天中药学讲的葫芦。想必古人开药铺行医用葫芦做标志，如同近代酒店外面挂的幌儿。有道是：“参术功多因造化，葫芦品贵辨君臣”。怪不得寿星老的拐杖上总拴个葫芦呢！“铁拐李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我们不得而知。可寿星老的葫芦里装的必定是固本培元、延年益寿的灵丹。不然他老人家怎么会鹤发童颜、寿比南山呢？
       其实用葫芦贮药并非是考古新发现，笔者的一个远房大伯就常把他从山上采来的草药分别装在几十个葫芦中，吊在棚上备用。那老头80多岁时还能赶马车，身子骨确实不是一般的好。
       葫芦是一种攀援性草本植物。我国人民栽培葫芦的历史可以说相当悠久了。这一点在《诗经》和《论语》中都有据可查。上年纪的人在庭院内搭上架，种上几株葫芦，夏日叶碧如荷，花开似乳；待到瓠果初坠，袅袅婷婷，美不胜收。
       养葫芦有两个重要环节：第一要施足农家肥，第二不能缺水。一株葫芦可以结几十个果，但能十分成熟的为数甚少。成熟的葫芦摘下阴干后可做各种容器。除了药葫芦外，还可以做酒葫芦、烟葫芦、油葫芦、种葫芦等等。嫩些的葫芦趁鲜采下做菜调汤，味道极鲜。现今菜市场卖的西葫芦（角瓜）可差远了，没法比。你想啊，一个是吊在棚上尽享日精月华；一个是匍匐在地下饱尝阴湿之气，嫌长得慢就可劲追化肥，绿色食品也变白色食品了。
       葫芦的品种不一样，形状大小也不同。大葫芦做容器，可装两升多绿豆；小点儿的长把葫芦做杓子正好；再小的疙瘩葫芦大小跟沙果差不多，可以做饰物佩戴。还有一种亚腰葫芦二珠联璧，压根儿就是上好的天然工艺品。
       葫芦入药确切的年代已无从查考，说不清它是药物王国的多少朝元老。《日华子本草》给葫芦落了“户口”，比《本草纲目》给的“身份证”要早五百多年。
       葫芦味甘淡，性平。利水通淋。治水肿，腹胀，黄疸，淋病。除心烦肺热，止咳嗽。
       现代医学研究表明：用葫芦一味煎汤当茶饮，治疗糖尿病有良效※。
       近些年来，受经济利益驱动，葡萄种得越来越多，葫芦种得越来越少。可是葫芦在人们心目中仍占有一定位置：演葫芦娃动画片，吹葫芦丝音响，卖瓷葫芦装的速效救心丸。
       初秋出去郊游，我发现一块菜地里竟立着一个穿长衫的“吓鸡鬼”，用葫芦头做的脑袋，呲牙瞪眼的，吓得鸡啦、鸟啦远远躲着，你说好不好玩儿？
       ※见《北京医学院学报》，1977.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