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某某——2015年6月15日 (试发表)

杂文 创作
某某,我以为旅行会给我带来一场新的变革,对一些事情的开悟和不再需要的忧伤。然而一切都未曾改变也不会改变,这个城市依旧风沙漫天,雾霾缠身。人们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只是偶尔出来打个招呼以证明自己还活着。听说我的家乡正在经历一场罕见的瘟疫,新闻报道上的死亡人数逐步上升,但这一切都好像和自己没有关系,人们依旧我行我素,不过就是少吃点鸡鸭鱼肉嘛,大家就像看朝鲜核危机那样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笑话。一切都不会改变,食品卫生啊环境污染啊,一切都不会改变。 我倒过了美国时差,却跌入另外一个时差,我和太阳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黑夜变成了白天,白天变成了黑夜。每天的凌晨四点,我还清醒地像个需要动手术却没有打麻醉药的人,往事如同镜中的幻影,一波波袭来。桌子上是烟草和红酒,前几天有人教会了我用卷烟器卷烟,烟丝比香烟好抽,却容易上头,我总是希望自己能跌入一个梦里,晕乎乎的感觉,不要醒来,然而你越是想睡去却越是清醒,如此这般,失眠成了常态,好像突然一瞬间我对烟草和酒精都有了免疫力。只有看书给了我少许的慰藉,最近我在读一本齐泽克的书《斜目而视——透过通俗文化看拉康》,我开始对哲学发生兴趣,希望哲学思维能为我带来一些新的改变。齐泽克很喜欢讲故事,所以他的书并不晦涩难懂,反而幽默有趣,看得竟然比小说还快了。然而这种兴奋剂只能维持一时的快乐,我长久地保持着一种忧伤的姿态,你可以说我就是为我的忧伤而活着的。 昨天晚上我很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把之前你发给我的微信拿出来又听了一遍,你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所以我总是上瘾,我不敢再去联系你,怕打搅你的生活。你是我旅行中认识的一个人,好像没有任何交集,你来自地球的另一边,而我,早已是火星上的居民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通常都是我在说,你在听。但是就是这样的倾听让我感觉很舒服,如沐春风。我多么需要一个爱我的人,一个陌生人,他不知道我的过去也不知道我从事什么职业,不,我是需要一个我爱的人,这种爱,是如此虚无缥缈,完全回荡在脑海最深处最深处,我好像认识你又不认识你,就像飞机飞行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你和地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却可以想象地面上发生的事。 当这一切都过去的时候,我想我不会有什么遗憾的,生命中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人,错过的就让他错过吧,你是一个过去式,一个虚拟的头像。我保持我一贯地吊儿郎当,告诉自己不能认真,一切都是游戏,人生是一场游戏,恋爱是一场游戏,睡觉是一场游戏,吃饭是一场游戏。只有当你把它当成游戏的时候,才能在game over之后满血复活,重头来过。 我和自己对话,说着许多头头是道的大道理,好让自己安然睡去,没心没肺。可是就是一瞬间,有那么一瞬间,我又哭了起来,那手机里电脑里微博里微信里一切里,竟都是一个个虚拟的头像。我抱着这些头像狂笑不止,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如此这般地不真实,一片冰冷荒凉的世界,不是说春天已经来了吗?
© 版权声明:
本作品版权属于作者蔡艺芸,并受法律保护。除非作品正文中另有声明,没有作者本人的书面许可任何人不得转载或使用整体或任何部分的内容。
最后更新 2015-06-14 18:5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