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石头的尤瑟纳尔 ^(试发表)

1.瓦莱里 前天读完瓦莱里在法兰西科学院的就职演说，差不多一头雾水，译的不好，有些句子就不通顺，加之瓦莱里有意模棱两可，看得我直挠头。瓦莱里对前任的“赞美”言不由衷，演说中几乎不提前任院士的名字。译本中这位已故院士的名字为雷纳·波瓦勒斯威（小说家）。 昨日购得威尔逊的《阿克瑟尔的城堡》，其中一章谈瓦莱里，交叉一读才知道，瓦莱里的前任是小说家阿纳尔托·法朗士，怪不得瓦莱里“屈尊就卑”呢。赞颂前任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以瓦莱里“愚味不是我的强项”的孤高，法朗士充其量不过是个二流小说家，怎会放在眼里，何况法朗士前生对象征主义不屑一顾，还曾取笑过马拉美，对兰波也表示过轻蔑，瓦莱里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以隐晦的“颂词”贬抑一番法朗士。 威尔逊说瓦莱里的这篇就职演说“是以一个毫无气度的胜利者的心态写成的，既愤愤不平又趾高气扬”。 即便如此，瓦莱里还是自波德莱尔、马拉美、兰波以来，现代诗歌的主要辩护者之一，他说：“诗歌是所有艺术形式中最困难的！” 2.尤瑟纳尔 与瓦莱里相比，尤瑟纳尔的就职演说就显得厚道一些，也是这本《法兰西院士就职演说》里最精彩的一篇文章。 尤瑟纳尔谈论的前任卡伊瓦是位玩石头的地质学家，因此她在演说中大谈石头和“物质的神秘主义”。 尤氏披露，玩石头的文人中，歌德的名气最大。老歌德曾潜心研究石头，因此一些不同的宝石以他的名字命名，以至于歌德晚年常说：“让我这个老头玩石头吧”。 最精彩的例子是，自1953年任联合国秘书长的哈马舍尔德，“他在纽约的联合国总部里设立了一个祈祷室，里面只摆了一大块铁矿石，铁还处于地质状态，即是原石中的矿脉。”世界事务漩涡中的哈马舍尔德，化解焦虑与疲惫的办法就面对这块铁矿石，稍稍恢复心内的平静与安宁。 据我所知，国内也有不少玩石头的文人，但没听说过谁玩到这种水平。这里，石头是信仰，是炼金术，一种思考的苦行，“它产生的头一个结果就是谦卑”。 我书架上也摆放着一些从河滩上捡来的石头，然而，我挑得都是所谓好看的，奇怪的石头，玩得是似是而非，其浅薄一目了然。 尤瑟纳尔引用埃克哈特的话说“石头就是神，但它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它才是石头。” 2007-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