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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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创作
[乱石屋]
沙滩上杂草丛生,石硕和贝壳碎片躲在里面,我把车停在公路的照明灯下面,熄掉火之后我从车里钻出来,迎面摔过来一阵裹着沙石的晚风,我吐了口唾沫眯着眼睛往下看,明衣正在不远处赤着脚往回走,他一面走一面时不时弯下腰在沙滩上捡什么,等他爬上斜坡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他慢吞吞地划了好几道血痕,
[神性]
预知的天赋——多数时间里我会对自己的下一段时间内所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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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2-01-10 21:4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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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创作
预知的天赋——多数时间里我会对自己的下一段时间内所将发生的事情进行预估和猜测,这种预估在很早以前会对我现在的行动力造成很大的干扰,但是这种预估通常都是短时间内的,短时间内我可以估算到下一秒在我周遭所有动态的运行,然后尽可能地提前我的行动来抵挡未知给我带来的不确定感。当然这是有好处的,预知这一项天赋是能够给人带来防卫感的,但同时它也能够给人带来极度不安全的危..
最后更新 2011-11-28 0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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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创作
我暂居在一个漂浮的海面上的渔村里。
这里距离海岸有数公里距离,淡水匮乏。来往船只稀少,每天的清晨和傍晚时分会各来一只渔船运送淡水和蔬菜水果。鱼排上的居住环境差且脏,空气里弥漫着鱼虾的腥气。台风天,巨大的轮渡在临近午时时频繁地在海水远处朝南驶过。轮渡驶过时在海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波浪,一圈圈往外扩散。海面上成片的白色鱼排,成群结队地在打来的波浪中摇来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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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1-10-06 11: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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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创作
阅读提示:纯属摘记,无任何思想可言。
/Eartha
-1- 在重庆
在重庆的最后一天我在自己的脖颈后纹了两个字。
慈悲。
没有其他的图案作为倚衬,就是非常单纯的两个字,草书,工整地烙在了我的后颈上。撩起长发,就可以看见两个无比清晰的字体。渴望如果有一天..
最后更新 2011-08-20 23:12:32
发表于 《绝版》2011年第1期
小说 创作
1
离他之后我开始旅行。
所到之处仍是一片寂静。我不知道旅途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慰藉。但我只是想走。想走出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上依旧存活的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子,看看他们是以一个如何的姿态在这个世上搔首。
以此忘他。
城乡公交车已经开出小城的最边缘。从满目琳琅的霓虹灯到荒芜的草野。月光依旧一尘不染地在天空中俯视。俯视她身下的万物。俯视不懂得仰视苍穹的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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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1-06-03 09: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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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创作
1
我不应当揣着犹豫与恐惧走近、亲近他的肉身,他理当成为一种幻觉焦点固定于我的思维当空,空荡的,透明的,被肋骨包围的胸腔内浮动着两团摇摆不定的火焰,一团生命之火,一团智慧之火,若将生命之火从左侧摘除出去仅剩下无所依傍的智慧之火在灵活地来回闪烁,那我也只是触碰了他的生命之火光并被深刻灼伤、付诸可笑的自以为是的代价(多么容易备受误会的代价啊,长期受到误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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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1-06-02 19:4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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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rtha
1
她没有这些烦恼,不用目睹父母刻在分秒里的衰老。不用赤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行走。不用一天不喝四壶正山小种就无法安心写字,也不用捡起掉在地板上的红围巾。即便是戒掉烟,也是没有用的。她的肩膀太硬了,颈椎已经出现了无法痊愈的毛病。因为长期跪坐,她...
最后更新 2011-03-21 10:5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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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rtha.
站在河流对岸 沉默良久 说出所有冒险一搏的人常说的话:‘骰子已经掷下了。’于是跨过了河。
——普鲁塔克。
1.
潘厄的鸟死了。清晨的时候陈尸在阳台的盆栽下的阴凉处,发现的时候是没有头颅的。头被啃掉了,从头断掉的模样判断,这是一只倒霉的鸟,不是一次性被干净利落咬去脑袋的幸...
最后更新 2011-03-19 11: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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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心肺·南京。
1
辞掉工作之后我开始居无定所。我并不打算重新找一份工作。只是想走,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我有一个男人。他在南京。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有见面,彼此大多都忘了当年的事,只是手机里存有彼此的号码,几近失去联系。很多时候我会想起他。翻出手机,找出他的号码并且开始发送短信。但短信最终会被删除。就像一把钳子把子宫壁上的胎剥离出来丢放在刀刃旁。找不到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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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1-01-20 16: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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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者的决斗。角色扮演。
文 埃尼先生
在理当举办盛大礼遇迎接狂欢时,纳德坐在卧房里阅读书籍。书柜里有数个罐装的止痛药片。他的颈椎某端生出锥刺,当天气转变时便会剧烈疼痛,手掌发麻,烦躁并且坐立不安。纳德身无分文,或者说是对于除了基本..
对话者的决斗。角色扮演。
文 埃尼先生
在理当举办盛大礼遇迎接狂欢时,纳德坐在卧房里阅读书籍。书柜里有数个罐装的止痛药片。他的颈椎某端生出锥刺,当天气转变时便会剧烈疼痛,手掌发麻,烦躁并且坐立不安。纳德身无分文,或者说是对于除了基本的口粮和房租之外,身无分文。
窗外有间歇性闪耀的剧光,淹没在阴霾天空下的人声鼎沸。他除了在咳血完之后喝下一杯凉掉的开水,继续阅读书籍,记录一些文字,纳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纳德是个成年人,睡在没有温度的床里仍旧是个受自己尊敬的成年人。还有皮靴里的一叠现金,按理来说这是这个月应该交给房东的租金,但现在纳德不打算这么做了。他打算离开这里,这里太吵了,无论吞下多少罐止痛片都无法使他安宁下来。
纳德从椅子上站起来,独自踱步到窗前拉上窗帘,窗外的小树林和建筑物的布局他已经看得烂熟于心了。他从床底拖出皮箱,拉开拉链,打开它。冬天到了,可是他还没有一件像样的棉袄可以穿。他在翻他的皮箱。不出他所料,里面尽是一团类似秋季时穿用的衣服,长袖,单薄。既可以在夏季也可以在冬季里穿,但都是勉勉强强的,像生硬地撑进一双比自己的脚小一号的靴子里。纳德将覆盖住箱底的衣服统统丢到床铺上,然后抓起一件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棕色毛背心穿上,再套上从秋季穿到初冬从未洗过的披风,他甚至连一顶像样的帽子都没有。他看着只挂有一条浴衣的衣架,意识到自己的围巾已经反复清洗到不能保暖。纳德从箱子里找出那条已经不能保暖的围巾整齐地围在脖子上。保暖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此时最重要的东西。他正在收拾行装,打算体面地去见一个人。
收拾妥当,纳德拉上皮箱的拉链,将装满书籍的大皮箱拖到门前,然后转身走进洗手间最后一次整理穿戴。五分钟后他光鲜亮丽的出来了。但只要一走出这个门,他的光鲜亮丽就无济于事了。尽管如此,纳德仍旧坚持将自己的面容打扮得精神抖擞,在招来身体不适之前他会吞下两片止痛药,这个太重要了,这会要了他的命。如果没有疼痛缠身,他也许会健步如飞。他还需要交际,与人对话,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纳德想。这是一个需要精神饱满的人的世界。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世界总是在屋子外面的。仰着头是难以思考的姿势,你应该低下头来,是的。
在吵闹中获寻到容许自己清醒的地方就形同看见一场宴会般开心。坐在宽敞但封闭的空间里渴求氧气,接连不断的抽烟与作画,用矿泉水瓶的盖子取下来当做烟灰缸,铺上一层薄水,将未熄灭的烟头摁灭在里面,一根一根,塞满。抽完一包烟为止。
你挡到我了,先生。
是埃里路,小姐。
埃里路侧过身走到后门的过道里开始咳嗽。据说工作室里来了一个从意大利留学回国的女人。但他对此毫无兴趣,他在这里工作了近三十年,从没流传出什么可供人在用膳过后作为谈资消遣时间的事故与绯闻。他是个喜欢干净的男人,喜欢到让人觉得他患有洁癖。这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我并不想在这里就穿插进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临,这样会显得极为突兀,与此时此刻你突然见到我一样惊讶。我初次遇见埃里路也是这般的感觉,像一篇作者看似已下定决心在全文中作为旁观者出现的文章中突然冒出一个第一人称的‘我’。阅读者会有瞬间出错了的感觉。但是不是的。我把自己放在这个时候出来。是因为你挡到我了我,埃里路。
这里禁烟。先生。
我说了,是埃里路。小姐。
简。先生。
很好。如果这是个玩笑,我笑了,你赢了。
玩笑开得很劣质,先生。
但不管怎样你都靠边站了。脸贴着墙壁,不要动。我闻到你身上海洛因的味道了。
看来你不仅是到意大利学习古典美学去了。还练就了一只缉毒犬的鼻子。让我看看,你可不可以闻出我身上的西装几天没洗了?
当然。根据你胡子的长度,我确信你的身体有十六天没有碰水。
这很有趣,是吧。
恰恰相反。你这个邋遢的男人。
相反的是你。精致的小妞。
谢谢你这么称赞我。你的语气让你显得很性感。先生。
你也是。小姐。
“她很不错。值得戏弄一翻。”
埃里路大张着腿坐在凹陷的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把软炭笔,脸上有斑驳的灰色铅粉。画板夹在双腿之间,拿着画笔的手与拿着调色板的手不停地在两腿之间来回挥动。画布上有画笔接触的沙沙声。这是埃里路用时间倾听了一生的声音。他习惯这种声音。比年轻男人习惯于在深夜想念起某个夜店女郎的面容还要习惯。埃里路至今还是习惯于在接触女人的同时掂量自己的性别与年岁。他已经逾过了对女人身体抱有旺盛幻想的年纪。他对女人的戏弄已经不仅仅只是让心理在通过生理或是颠倒过来从而产生知觉快感这样浅薄无知的举动。这是存在真实感受的调情。绝非戏弄。他嘴里的戏弄,绝非戏弄而已。但他仍旧这样说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他会使那么多女人倾心于他的地方。
“用一种带有色彩的神态站在极端的某一处,柔和一点,兴许能够赐我不死。我们这些将整个世界拽进屋子里的人,要么将这些拥挤的东西消化掉,要么就被这个世界挤死。我是不怎么在乎自己会怎样死去。死亡的方式似乎成为一种足以困扰活人的疑问。活到至今为止,感知到自己的即将死亡已至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慢慢被这种一直放我鸽子的感觉戏弄得厌烦了,可是即使是自己被戏弄烦了,仍旧摆脱不了这种恐怖的预念。看呐,我竟然在埋怨这个预念没有成为现实。可是我丝毫没有庆幸的感觉。只能慢慢将厌烦变为忍受,忍受变为习惯。于是就不再思考死亡的事情。也许你走出这扇门之后我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去。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只代表一个衰老无用的画家在作画时死了。当然,为了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仍然能够按照我的意思办事,我已经立下了遗嘱。与钱无关。我并不关心我所得到的货币在我死后会如何得到分配,当然也与后代无关。他们终有一天会走到该立下遗嘱的时刻里。”
“我的遗嘱已经明确地指出,不允许任何人在我死后调查我的死因。只需要迅速地安排葬礼的时间,神父与祭司。至于其他困扰你们的事情,例如前来参加葬礼的人,我的作品该留下还是卖掉,价位的高低或是遗产的分配,都将由你们自由去安排。”
“我为何死。凶手是谁。来自哪里。同哪些女人有过情史或是在某个中午吃了一只助手带来的过期三明治。这都不关死去之后的我的事。告诉他们,告诉那些想借此戏弄他人的人,在我死去之后,将不被允许调查我的死因。甚至不被允许在茶余饭后讨论我。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惧怕死亡的年轻男人了。我随时随地可以死去,这就是我所有努力换来的成果。”
“如果你知道这一点,就不用再站在这里了。我没有戏弄同性的习惯。虽然在死与不死上我别无在性取向上,我仍旧是正常的。”
“好好看看这里。纳德。”
“你所看到的一切东西都将从你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这里的画笔,散落在地板上画纸。墙壁上的画框。你所触摸到的人,与之对话的人。女人男人,孩子老人。告诉我珍惜是个什么样的感觉。珍惜所给你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站在一个人的面前,心里却想着他从你面前消失之后的样子。你在他的面前流泪,实际上是在为他做一次潜藏的哀悼。你该改掉这一点,纳德。无触觉的精神与时间同在。在时间存在于世上的同时,上帝融合它与情感。无论如何,那些光凭肌肤就能够触摸到的事物,都是被时间排除在外的。好的创作品正是为了保留住这一份精神,才开始与时间展开残酷的战争。就像总有那么一刻,上帝的喜好是观看数场悲剧。”
“如果你厌倦了悲剧。那就来场喜剧吧。没有人阻止你。没有人阻止过你。没有人即将阻止你。”
“喜剧在于盛大的礼遇,你决定是否参与。”
“来吧。纳德。为什么不呢。”
“不了。”“实在是抱歉。”
“我是前来拿取遗嘱的。此外的一切,老实说我并不感兴趣。真是有劳你大费周章地为我详述死亡。不过,对于你即将死去的消息,我倒是不会像你今天这样大费周章地折腾。如你所愿,我会将你衣冠楚楚地埋入土里。在你死后卖掉你所有的作品与房产。”
“不要忘了。在你上百个情妇当中,你会得到多少原谅。”“你的仁慈是一个庞大的负数。为了给这个负数填洞,你好好准备自己的死亡。我则好好准备你的后事。”“就是这样。”
“好了。你出来吧。”
在纳德身后的一扇门后面站着正侧耳旁听的我。我最终还是参与进了这个拥挤的段落之中。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在晚年挣扎已久的男人之间,正由于某种情感而显得繁杂拥挤。我作为一个旁观的笔者,将这个段落记载下来。写入纸页里。我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板上,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房间。走进原本只属于两个男人的房间内。我没有感到丝毫不妥或是尴尬。他们之间已经最大限度地分享了彼此的卑鄙。而我用一对耳朵目睹了这场用狭义卑鄙针锋死亡的较量。
“纳德,你其实不是埃里路。他已经死了。死在你的身体之外。”
纳德侧过脸看着我。若干秒之后,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刚才埃里路所坐着的沙发边,双手撑着膝盖缓慢地坐下去,他大张着双腿,一只手伸去将靠在墙壁上的画板取过来,夹放在双腿之间,双手撑着膝盖,保持这个动作直到我拿着画笔和画纸到他身边。
埃里路。
是先生。
你,还是改不了口。
你的遗嘱我已经交给律师了。剩下的,就是休息了。
谢谢。
如果你不需要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咖啡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那么,我先走了。先生。
不送。
如果不是我在强行克制住最后一次俯身亲吻他额头的冲动,也许我不会称呼他为先生。
永远不会。
最后更新 2011-01-20 16:3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