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评是一件严肃的事

进入超级未知 ——Grunge四大经典作品杂谈 （文/赤潮） 每一个世界每一类人群，每一种音乐每一路旋律，都有他们最杰出最惹眼的代表，甚至是神作与奇葩； 它们是通向背后超级未知世界的大门，它们是探索前路后返回来路时的标识，它们更是接通音乐与灵魂的电路——Grunge这一发端于25年前，崛起于20年前的另类音乐，就是那个将类型音乐抛入熔炉，铸出在未来20年里轮番潮起潮落的多元音乐文化版图的始作俑者。 因此，Grugne音乐里的绝对代表，如下所述的四张作品和它们背后的故事，或许在你重新聆听的时候，会发现其中所蕴含的，就是你曾忽略过的隐秘与奇迹。 No. 4 SOUNDGARDEN Superunknown A&M / 1994.03.08 时间：2011年11月 地点：CCAV-MTV台某旮旯的库房 人物：大头蛋&瘪四——各位，节目前两天刚复播，先耍会儿…… 大头蛋：瘪四，知道谁是“MTV摇滚歌神”吗？ 瘪四：歌神？吹神？还摇滚？呵呵，呵呵，呵呵呵…… 大头蛋：呃……笨蛋，不知道Chris Cornell就是绰号“摇滚歌神”吗？ 瘪四：呵呵，哦，呵呵，当你说Eason那个吹水神呢，这Cornell谁啊…… 大头蛋：呃……kool……someone said……nothing to say…… （“Nothing to Say”，Screaming Life/Fopp，Sub Pop/1990） 瘪四：哦，呵呵，就那老飙高音飙得跟要吐槽了似的那家伙啊……那不90年么，我们穿越了？酷啊，也混grunge圈去多把几个妹，俺们到现在还没开过荤呐…… 大头蛋：擦，现在是2011年，Kurt早特么挂了17年了，跟你丫说SOUNDGARDEN呢。 瘪四：哦，呵呵，呵呵呵，今儿说他们啊…… 大头蛋：你说当年Superunknown专辑也是神作啊，玩的老牛X了，咋能没两年就散伙儿了呢？ 瘪四：呵呵，谁叫他们让LED ZEPPELIN上身了呢？那也是神队儿，也是只组了12年，所以…… 大头蛋：能说点好听的不？ 瘪四：哦……呵呵，听说Cornell当年也是个小混子，幸亏他妈给他买了套鼓。 大头蛋：这事儿你也知道？行啊，没白跟我混。 瘪四：呵呵呵，呵呵，好像Layne Staley当主唱前也是打鼓的。 大头蛋：这么一说想起一事儿，Cornell这家伙好像也是15岁就从学校滚蛋了，帮他离了婚的老妈做餐饮生意，当的是厨子。之前是嗑药猛人，好在Cornell醒悟得早，不然也得去见Jimi Hendrix。 瘪四：嗯，哼哼，这就是他妈给他买鼓的原因，琢磨他怎么地也该有点别的爱好，好过变成一社会累赘，呵呵……摇滚真好，救人于水火啊…… 大头蛋：那可不，没见识的才认为摇滚是洪水猛兽，AC/DC、PINK FLOYD、RUSH、RAMONES、SEX PISTOLS、LED ZEPPELIN、BLACK SABBATH、KISS这些可都是失足少年的心灵鸡汤啊，该大力推广才是。 瘪四：呵呵呵，大头蛋你这么发展下去哪天对面那家CCAV的白岩松不干了你都可以去顶班了。 大头蛋：别扯，老子可不想去餐餐地沟油天天毒空气出门怕被撞救人怕被讹的“神州大地”…… 瘪四：呃，呵呵呵……你别说Cornell还真有几把刷子，Sub Pop当年第一张发行的单曲就是SOUNDGARDEN的。 大头蛋：Sub Pop老板说Cornell是Iggy Pop和Jim Morrison的合体。 瘪四：擦，想起来了，神曲“Nothing to Say”就是那个Sup Pop第一张发行的单曲，那还是1987年…… 大头蛋：呃……当年SOUNDGARDEN被看成是punk影响下的西雅图grunge圈之一的乐队，这对他们来说真不是好事…… 瘪四：呵呵，要不说Cornell后来说在SST旗下发表的Ultramega Ok专辑是一个错误呢，被朋克圈给祸害了…… 大头蛋：艺术家嘛，总有眼高于顶看不清自己适合干嘛的时候，这个indie的倾向让他们丫自己给耽误了多年，不然Superunknown早出两年也不至于乐队散得那么快。 瘪四：可他们还是跟GUNS ‘N ROSES去巡演了呀，还是Axl钦点的！ 大头蛋：说起巡演这帮家伙真是太特么浪费生命，不然Sunperunknown也不能94年才发，跟“枪花”、“穷街”、“信仰崩溃”（FAITH NO MORE）等等之类巡演了差不多得两年，期间还夹杂着自己的专辑Badmotorfinger专辑的宣传巡演。 瘪四：呃……每次看Badmotorfinger都会看成Badmotherfucker……不是说Louder Than Love其实原名叫Louder Than Fuck么…… 大头蛋：呃……你可真是MTV台的SU SHI啊（苏轼，那个与佛印和尚对话“心中有屎”的典故）……Badmotherfucker！ 瘪四：呵呵，呵呵呵……所以我叫你“屁蛋”（butthead）嘛，哈哈哈…… 大头蛋：我去……下回别想我给你介绍妞儿了……话说都93年10月了，乐队才进棚录新专辑，那都是Utero发行快一个月了，grunge热潮也快退了…… 瘪四：呵呵呵，这回SOUNDGARDEN是卖力不讨好，每天跟那帮主流大鳄巡演却只有35分钟的出场时间，然后下面还一帮不知道他们是谁的家伙老喊“下台下台我们要‘枪花’”之类的口号，曾经的朋克圈乐迷也不乐意他们了，傻逼了吧……两边不讨好…… 大头蛋：该着他们没赶上趟儿，直到Superunkown他们才把从Badmotherfucker……呃，不好意思啊，是Badmotorfinger里飞跃的创作技巧发挥到巅峰，创造出grunge里的LED ZEPPELIN式宏大气场的艺术摇滚。 瘪四：跟朋克划清了界限呗，摒弃了各种噪和乱，也算没白跟那帮主流乐队混…… 大头蛋：这厮在Superunknown里也把他当年嗑药的各种飞各种颓的感觉也都过了一遍，14岁就会嗑药磕粉还兼卖药卖粉的家伙啊……各种旋律音效的回旋反复昏天黑地风起云聚德行散…… 瘪四：哼哼，看你也飞得很高啊，妈的就这货也能成MTV-ROCK-GOD…… 大头蛋：人家可是会看Sylvia Plath滴（西尔维娅•普拉斯，著名美国自白派女诗人），Superunknown的歌词主题不少受她启发。 瘪四：谁不学学个阴暗自闭死了四回最后吸碳登天的（开煤气自杀）……这队儿不死也难呀呀呀…… 大头蛋：啊擦，严肃点！注意素质！ 瘪四：呃……谁让他们丫在Superunknown里太成功，搞得后面没的玩儿了，劈俩半儿发专辑多好啊，这老长的15首歌1小时又10多分钟，亢奋过头听睡着了…… 大头蛋：节目马上要开始了，别瞎逼逼了，整两杯咖啡来提提神。 瘪四：呃……还不如来首“Pretty Noose”给力（1996专辑Down On The Upside里的金曲）…… ———————————————————————————————————— No. 3 ALICE IN CHAINS DIRT Columbia / 1992.09.25 1.Man in the Box，混沌初始 1986年，刚开始练团的Layne Staley（主唱）翻的是SLAYER跟ARMORED SAINT，乐队叫ALICE ’N CHAINS。 1987年，Layne和吉他手Jerry Cantrell是在Layne工作的排练室里与其他乐手干架的时候认识的。不打不相识，从此二人成为难兄难弟好“基友”。 Layne让Jerry参加他所在的一支funk乐队做主琴，而Jerry以Layne去他的乐队当主唱为条件交换。结果是Layne被“拐”，他的funk乐队解散。Jerry回忆他们当时的小理想，也就“组个乐队，写点儿歌，整点演出，顺便换几瓶啤酒、把几个妹啥的”。 当乐队终于有人赏识肯投钱帮他们录制demo时，录音室被警察查封，衰到贴底——正好赶上了史无前例的全国毒品大检查运动。 乐队首张专辑Facelift卖了半年还不到4万张，最终还是靠跟NIRVANA等走红的路子一样的MTV台才上位——“Man In The Box”的MV经过电视的轮番轰炸后终于将A.I.C.送上了金唱片销量的宝座（50万张），乐队这才上了道儿——那年头儿，上不了MTV台就跟唱歌不上“同一首歌”，都得死。 1991年初，ALICE IN CHAINS获得在Clash of the Titans金属演出中担任暖场乐队的机会，进一步鲤鱼跃龙门——除了METALLICA，ANTHRAX、SLAYER和MEGADETH这三巨头悉数到场！之后的10月，他们更是担纲超大牌主流乐队VAN HALEN的For Unlawful Carnal Knowledge巡演暖场，赢得更多主流乐迷的关注。此时NIRVANA也正在山鸡变凤凰——Kurt和乐队贝斯Chris Novoselic正在MTV台的Headbangers Ball栏目接受采访，他们的“Smells Like Teen Spirit”MV进入栏目旗下Skullcrusher of the Week排行榜第五。 2.Love Hate Love，内在的狂暴 早在90年发行第一张EP We Die Young时，乐队就在金属乐迷中优先获得了听众，1992年春开始录制Dirt时，吉他手Jerry Cantrell特意从家中把他17岁时买的一个拥有超级失真的扩音器搬去了录音室，因此Dirt的音色比前作更金属更重也就不足为奇。 录音期间的Layne更是沉溺于毒品，开录前刚戒完就死灰复燃，因此Dirt专辑里有整整6首都跟他的毒瘾体验有关——像“Sickman”、“Junkhead”、“God Smack”这种歌曲等于是在Layne的脑门上刻着“今天你磕了没？”。甚至整个乐队包括制作人都会在录音室里大飞特飞叶子，Layne更是不顾一切当众扎针。或许此时，已埋下了他10年后将自己磕死拉倒的结局。 整个乐队此时都异常病态，贝斯手Mike Starr和鼓手Sean Kinney同时陷于严重的酗酒之中，Jerry更是在母亲和挚友Andrew Wood（MOTHER LOVE BONE主唱）去世后伴随着严重的抑郁症。所以Dirt超乎寻常地阴暗，主题涉及抑郁症、狂躁、反社会行为、毒瘾、战争、死亡等沉重主题。如果In Utero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那么Dirt就是那具横陈的腐尸（10年后Layne被发现时就是如此）。 乐队制作人Dave Jerden后来听说Layne每当想起录Dirt的那段时期就会对他咬牙三齿，因为他总是要求Layne清醒点，别飞的太高，并解释道：“我是被请来做专辑制作人的，不是来做他的玩伴。”其实，这是50步和500步的关系。 因此Dirt的气场是沉沦和暴烈，色彩是焦黄与黑暗，Jerry说他们每一天都是在战斗，在对灵魂深处进行探索：“我们通过音乐与体内的恶魔争斗，每一天积染的毒素都在我们响起的音乐声中得到净化……” 3.Sick Man，病态之美 Dirt适逢其会在1992年9月末发表，来自西雅图的grunge音乐正方兴未艾，最终冲上公告牌第六，取得四白金销量，产生了多达5首的top 30歌曲，在排行榜上挂了足有一年，成为乐队历史上最畅销的专辑。同年英国著名重型摇滚杂志Kerrang!的年终乐评人选择里Dirt获排首位。 但Layne却对专辑的主题色彩太过阴暗而深感后悔，“我在写那些关于嗑药的歌时并没觉得它们会有什么不良影响……我并不希望我的乐迷认为嗑药是一件很酷的事，但后来真有乐迷跟我说他们受了影响磕得很嗨，而这不是我希望发生的事。” “Dam That River”是Jerry Cantrell一次被鼓手Kinney用咖啡桌打破头后所写；“Sickman”是应Layne的要求而谱曲，他要求Jerry尽他所能写出最病态、阴暗、重型的旋律和音色；“Rooster”是关于Jerry的父亲参与越战的故事，而他父亲的绰号就叫Rooster。 9月29日也是STONE TEMPLE PILOTS的首张专辑Core发表的日子，两强相争A.I.C.略败下风，S.T.P.排Billboard 200第3而A.I.C.是第6。作为电影Singles的插曲之一，“Would?”获得1993年MTV录影带大奖的Best Vedio from a Film奖项。 进入1993年后当NIRVANA和PEARL JAM逐渐降温，A.I.C.却领衔了当年的Lollapalooza音乐节，受邀担任OZZY的No More Tears巡演嘉宾，更进阶成为当年美国西部最成功的乐队。 4.No Excuses，不如焚尽 受Dirt的荫庇，延续了它主题但更冷静的EP专辑Jars of Flies在1994年1月发表，成为音乐史上第一张获得Billboard 200第1的EP。 即使在乐队最巅峰的时刻，其他队友包括鼓手Kinney已意识到了乐队生命力的挥霍与超支，“我们像恶鬼一样彻夜狂欢，从1991年开始即如此，这其实非常丑恶，Dirt就是这种丑恶的‘光辉闪现’，没人想把这事儿挑明，因为没人愿意去抗拒它。” ———————————————————————————————————— No. 2 PEARL JAM Ten Epic / 1991.08.27 1. Once 他也成长于离异家庭，也曾中途辍学。 他的青春期是被THE WHO的The Quadrophenia专辑所拯救。 在此之前，他的兄弟姐妹是被母亲和后父所收养的有色人种孤儿。所以在THE WHO之前他被动受到了SMOKEY ROBINSON、James Brown、Otis Redding、THE JACKSON FIVE等MOTOWN艺人的影响。稍后SEX PISTOLS与TALKING HEADS成为他的钟爱。 他曾短暂地进行过专业音乐学习，他说那些同学的音乐知识很丰富，但创造力却被扼杀了。而他日后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在高级酒吧工作的音乐人。 他在圣地亚哥与女友同居期间，被称为“不眠的人”。受女友鼓励开始参与音乐创作，组乐队。如果不是在与乐队排练唱歌，就是在24小时加油站当夜班油工，然后去冲浪——他说他会在晨霭雾蒙蒙冷清清的大海边思考，而不是享受阳光、沙滩与美女。 他参与过的乐队很多，包括SURF AND DESTROY、THE BUTTS、INDIAN STYLE（其中有日后R.A.T.M.乐队的鼓手Brad Wilk）与BAD RADIO（funky-rock）。但他们都不符合自己Adapt and Survive的生存哲学，解散的解散，玩儿完的玩儿完，没有上进心，因此他也对自己的未来有些绝望。而他的生活状态也只是最普通的下层美国人—— 这是还没有听到Stone Gossard Demos 1990’的Eddie Vedder。 当Eddie Vedder一位圈内朋友Jack Irons（BAD RADIO的fans），在一个周五将Stone Gossard Demos 1990’给他让他尝试为里面的歌写词配唱之后，一切就是后来关于PEARL JAM的历史了——所谓the rest is history。 Eddie Vedder此时23岁，1990年。 2. Release 当故事转换到Stone Gossard Demos 1990’——一路从纯grunge的GREEN RIVER跳脱到进入主流视线的MOTHER LOVE BONE却功亏于一篑的Stone Gossard（吉他）与Jeff Ament（贝斯）并不甘心，更不死心。他们不想再招一位类似前主唱Andrew Wood那样的歌手，在玩儿了一段时间的尝试性乐队组合后，与新招的主音吉他手Michael McCready（此君从DEEP PURPLE、UFO及Stevie Ray Vaughan的音乐里自学成材），以及乐队的好友、来自SOUNDGARDEN的鼓手Matt Camero（1998年后正式成为PEARL JAM成员）一起，录制了这张demo。其中大部分都源于原来MOTHER LOVE BONE时期Stone与Jeff的创作。 这张器乐demo带完成后，Stone和Jeff开始把它们寄给自己的身边好友，希望通过他们能找到一位合适的新主唱。其中有一位朋友，是Jeff早在GREEN RIVER时期就认识的，也曾是早期RED HOT CHILI PEPPERS的鼓手，即前面提到过的那位哥们——Jack Irons，将Eddie Vedder带给了乐队——他说他在圣地亚哥认识一个正处在迷失阶段的家伙，也是一个玩儿乐队的，可能很适合你们的要求，于是再次地，the rest is history。 3. Even Flow 当Eddie拿到卡带的那个晚上，他在工作的整个夜班中反复播放，越听越兴奋。当凌晨来临他照例去冲浪之后，带着尚未干透的满身水迹和沙滩上的沙粒回到自己海边的小屋住处，写下了最初的三首歌词，它们是“Dollar Short”（Ten里的Alive）、“E Ballad”（Ten里的Even Flow）与“The King”（Ten里的Black）。“Alive”的歌词是他在冲浪的时候即已构思完成，上岸之后，处在清醒意识及兴奋之中的Eddie立刻打开录音配上音乐完成唱作，并在下午醒来后，迅速将样带寄给了Jeff Ament。 同样，收到样带的Jeff连听了三遍后，抓起电话叫来Stonen Gossard：“哥们，我们的歌终于找到归属了，就是这个叫作Eddie的家伙！” 于是他们邀请Eddie来西雅图参加试练，而下了飞机的Eddie二话不说要求乐队立刻从机场直奔排练房开干！他们首先合奏完成的歌，是“Alive”。多年后Stone和Jeff回忆，他们并没有想到那个时刻会是他们重拾摇滚梦想的时刻，但当Eddie的声音在排练房响起时，他们知道，他们的梦想又发芽了！ 往后是疯狂地一周，他们在一周内写出了11首歌，Eddie Vedder用他的才华征服了乐队其他人。无疑Eddie没有Kurt Cobain具有分裂、自毁般的情绪及嗓音魔力，但他淳厚、扎实的男中音更有一番适合沿袭了MOTHER LOVE BONE那种主流摇滚倾向的剧场摇滚（arena rock）的魅力，更为美国主流摇滚听众所青睐。这种特质，以及Eddie在歌词上对社会的体验思考、展示，对社会事务的积极参与的外向型性格，与Kurt那种更多展示个人内在混乱与矛盾的内向型性格表现方式，都是他们之间后来龃龉不合的根源——Kurt是一个朋克，而Eddie是一个摇滚客。他曾说，“我不想成为什么领袖，但如果人们需要我成为这个角色，那么我一定会去担当”。Kurt就简单了，一句“fuck off”（滚蛋）就完。 4. Alive 随后乐队参与了两个重要活动。一是Chris Cornell（SOUNDGARDEN主唱）主导的向Andrew Wood致敬的乐队TEMPLE OF THE DOG的录音制作（Eddie参与了歌曲的部分和声和人声，给Chris Cornell留下了深刻印象）；二是参与以西雅图为背景的爱情喜剧电影Singles（《单身一族》）的拍摄（导演Cameron Crowe是grunge音乐的爱好者，电影原声用了很多当时西雅图grunge乐队的歌。1992年9月上映的该片对grunge的传播贡献良多）。这对Eddie与乐队的整合大有裨益，同时，MOTHER LOVE BONE原来的经纪人Michael Goldstone也为PEARL JAM带来了Epic公司的一纸合约。 当Ten在1991年8月末发行后，商业成绩也曾缓慢爬行过一段时间。之前“Alive”已经被Epic公司当作单曲寄去参加可口可乐公司主办的“可口可乐流行音乐卡带”系列活动，并入选“可乐顶尖摇滚音乐卡带”第一辑，等于先行对乐队进行过一轮小规模宣传。获得的反馈是，值得Epic为PEARL JAM进行更大的投资。进入92年后，当Nevermind因“Smells Like Teenspirit”的MV被MTV台大肆传播而异军崛起将Michael Jackson的Dangerous斩于马下取得公告牌排行榜榜首后，Ten也因“Alive”的MV而紧随其后，位列第二。 于是Kurt不淡定了，他认为PEARL JAM是一支搭grunge顺风车抢钱的装逼乐队，连Stone的前队友，前GREEN RIVER、现MUDHONEY的吉他手Steve Turner也说，“他（Stone）是个金属党而我是个朋克，他喜欢ALICE COOPER和MOTORHEAD那种，而我喜欢BLACK FLAG”（有兴趣的读者可翻上期grunge专题查证GREEN RIVER的解体根源）。于是更多的跟风媒体也卷入到了这场所谓grunge的非主流立场与主流装逼犯之间的对立这种无聊的话题之中。 5. Deep 一切都无法阻止Ten成为主流摇滚经典了——1993年1月，《洛杉矶时代报》邀请了25位美国音乐产业的推动者和最有影响力的人，来做一道选择题：如果那些排行榜上的顶尖乐团/音乐人都待价而沽，你们会签谁？结果排第一位的是U2（不意外，Achtung Baby专辑余热尚温），第二位是R.E.M.（也能预料到，Automatic for the People专辑正如日中天），但第三位……NIRVANA？NO！是PEARL JAM！！！因为这些大鳄知道，PEARL JAM是一只长线绩优股，而NIRVANA很可能是赚一大票就玩儿完的昙花股…… 截止到2005年时，Ten的本土累计销量比Nevermind还要多出两百万张；而早在12年前的1993年10月时发表的乐队第二张专辑Vs更是毫无意外地将同年9月发表的In Utero甩在了身后…… ———————————————————————————————————— No.1 – NIRVANA In Utero DGC / 1993.09.13 1. 深潜，思变 20年前，Nevermind专辑为NIRVANA和Kurt Cobain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这个从西雅图阿伯丁城乡结合处走出的青年在巨大的名声、财富和无数未曾预料过的险恶与复杂的现实面前，内心的魔障加剧，向矛盾、扭曲的阴暗深处沉溺。他迷失、深陷毒瘾、刚愎、逃遁、自闭，不仅难以统合乐队在预定的日期内完成新专辑的录音制作，且队友间各自分居在不同的城市，无法在音乐和生活上得到更多的沟通与交流，导致本该在1992年夏推出的乐队第三张专辑迟至1993年2月才开始进棚录音制作，并不得不由DGC发行Incesticide这张以“未出版作品、B-Side作品”为主的合辑来顶替空缺（1992年12月发行）。 但Nevermind在商业上超乎想象的成功却引发了Kurt的逆反心理，说它太商业太主流太甜腻，他决定要在下一张专辑里做本色、粗糙、随性而发的音乐。于是在1992年10月左右，乐队与西雅图制作人Jack Endino（乐队首张专辑Bleach的制作人）录制了部分纯器乐的demo，随后在1993年1月的巴西巡演中，又录制了一部分demo，这些demo里的作品有相当一部分即是后来In Utero专辑里的歌曲原型。 2. 不再掩饰 关于新专辑的制作人，虽然Kurt之前出于对PIXIES - Surfer Rosa、THE BREEDERS - Pod及BIG BLACK的喜爱而钦点了Steve Albini，认为Albini在制作上的非主流原则和手法能让NIRVANA呈现出他们最真实的一面，但Albini当时只认为他们是他从前制作过的其他小乐队那样的货色，不过是支噪音化、朋克版的R.E.M.。事后Albini说他接这趟活儿是因为他觉得那不过是公司的安排，是个行（háng）活儿而已。所以整个过程比较轻松，乐队接受了Albini的建议选择位于明尼苏达州乡下小镇Cannon Falls的录音棚Pachyderm Studio（出产过PJ Harvey – Rid of Me、SOUL ASYLUM – Grave Dancers Union、BABYS IN TOYLAND – Fontanelle等），放弃了DGC公司的高级录音棚并谢绝所有探班活动。 期间Albini发现Kurt很有主见，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是什么，他只是帮Kurt去实现，用他那些另类、独立的手段，其实也就是今日看来更lo-fi的做法：不使用高科技的录音收音设备进行修饰打磨，而是尽量收录器乐及环境本身的音色、混响，最后结合完成。比如他抵制人声的叠加，比如他宁可在Dave的鼓周围各零件间摆上30来个收音mic，以及对录音室地板、墙壁甚至天花板的回响也进行了收音，比如他让Kurt一个人单独在一间空房内演唱，以收录自然的人声及其混响……最后，所有后期混音的活儿也都很快搞定——就3天。 期间还有三件事值得玩味。一是Courtney Love带着孩子去看Kurt，但Courtney的出现造成了团队的紧张态势；二是关于Kurt的毒瘾，根据Albini所述，至少在录音期间，他表现得很清醒，并无瘾君子症状，对录音没有不良影响；最后是Albini主动提及，Kurt在录音期间最光亮的神采爆发于女儿Frances在身边的时候。 3.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欢它”，但…… 所有工作完成后，In Utero的成品意料之中地遭到了质疑（之前公司并不建议Kurt找Albini），以致有传言道Albini在采访中说他听闻DGC公司很不喜欢他的工作成果，有可能拒绝出版这张专辑。实际是Albini的工作方式在DGC这样的公司眼里，不够专业，是Albini自己先怯了，有开脱的嫌疑——DGC发言人回应了Albini，说他们既然相信Kurt和NIRVANA就不会封杀新专辑，更不会干涉音乐人的自由创作。而Kurt澄清的是，乐队带回去的母带效果有些出乎意料，和乐队自己在排练和现场中听到的实际声效差别明显——母带里的人声和贝斯声过小——因为后期混音太过粗放，也就是说，Albini的工作方式的确是lo-fi了！所以专辑最后还是进行了一次整体缩混（master），且“Heart-Shaped Box”和“Scentless Apprentice”两首歌由R.E.M.的制作人Scott Litt单独进行了混音（remix）。 最终的结果Kurt很满意，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那种原始、本色、粗糙的只属于NIRVANA乐队的音乐，而非任何讨好乐迷或者公司的音乐。但DGC公司内部包括乐队的A&R Gary Gersh和其他管理层并不认为这是一张好唱片——当然更多地是指制作。究其音乐上的涵义，这是一个深陷狂暴、困惑、矛盾与深情的最个人化的Kurt，即使他数次否认——这是出于Kurt的“摇滚明星焦虑症”（rock star angst，乐队传记作者Azerrad所言），“Teenage angst has paid off well / Now I'm bored and old”（Serve the Servants）就是最好的描述，意味着Kurt从少年心气的teenage时期过渡到了复杂的adulthood（成人期）。关于他的毒瘾、与Courtney的爱情、与媒体和公众的紧张关系、自己过去的家庭问题、乐队内部关系问题、内心的沮丧等，都在专辑里一一呈现，或隐晦或直接，情绪的流露与变化远比Nevermind时期强烈、丰富得多。 在音乐创作技巧上，In Utero也呈现了一个更全面的Cobain，既有早期创作的“Dumb”、“Pennyroyal Tea”、“Rape Me”等深具旋律感，且对专辑感官气质具有平衡性的作品，也有后来完成的“Milk It”、“Serve the Servants”、“Very Ape”以及被评为他创作历史中最成熟的“Heart-Shaped Box”、温柔迷人的“All Apologies”等，从Bleach时期的本能（所有来自重金属、朋克等所谓狂躁/消极音乐与青少年荷尔蒙的结合）、Nevermind时期的有心（BEATLES的旋律性与BLACK FLAG、MELVINS等的朋克/噪音的融合），到In Utero的随性（riff和歌曲结构的编写不遵循通常套路），Kurt才算完成了作为一个音乐人的进化与成熟，从具有可复制性（Nevermind）的商业巨星乐队晋级为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In Utero）音乐艺术殿堂成员。 4. 隐藏，归真 其实在长达7分28秒的隐藏轨“Gallons of Rubbing Alcohol Flow Through the Strip”里（“All Apologies”后23’59’’起），如同jam合奏的Kurt与乐队，展现的才是一支真正轻松、收放自如的一流乐队的演奏。其中乐队在节奏控制上的起承转合，演唱上呢喃、嚎叫的爆发与腾挪，旋律与歌词的随性起伏流动，吉他和贝斯的斑驳摇曳与机锋并存，鼓的紧追咬合推波助澜，NIRVANA完全地浴火合体，“Gallons of Rubbing Alcohol Flow Through the Strip”成为乐队三人共同创作的最佳作品。Personally，这也是In Utero专辑里的最佳作品。 Tips: 1. 专辑名更改了四次，最开始考虑的是“I Hate Myself and I Want to Die”，是Kurt在一举成名后内心不爽而起的恶作剧式歌名（在MTV台的《Beavis & Butthead》动画原声中出现），因担心法律问题而放弃；然后改为“Verse Chorus Verse”，再是“Sappy”，都是乐队的歌曲名；最后，在Courtney Love的一首诗里，Kurt选了In Utero作为专辑名。 “I Hate Myself and I Want to Die”原本打算收录进In Utero里，但最后Kurt放弃，认为专辑里比较“喧闹”的歌曲已经足够了，不宜再放一首这样的歌。 2. 因为In Utero的音乐另类性远高于前作Nevermind，公司在宣传策略上作了调整，将主要的宣传渠道放在了另类音乐的市场和媒体上，宣传碟也重点寄往大学电台、现代摇滚电台和“完整专辑指引”电台（AOR，Album-Oriented Radio，区别于那些只播热门单曲和DJ选择的电台）。而为了使那些没有机会进入专门唱片店的孩子们也能买到这张专辑，乐队和公司甚至妥协于重新更换了唱片封面和个别歌曲名（如“Rape Me”换成“Waif Me”），以进入之前拒绝该专辑的超级连锁店Wal-mart和Kmart。 3. 最初，该专辑只发行了黑胶和卡带版，只在英国发行了CD版；后在以上版本发行一周后的9月21日，才在其他国家也上架CD版（只有非美国本土的CD版里才将隐藏轨 “Gallons of Rubbing Alcohol Flow Through the Strip” 标注了出来，它录制于1993年初1月的巴西巡演时）。 4. 乐队和公司都预见到了In Utero不会取得如Nevermind般的成功，即使如此，它也卖出了近1000万张，发行首周成为UK和US的双料榜首冠军。半年后，在Kurt的尸体被发现的第三天时，这张专辑从排行榜72位回复到第27位——也是Kurt的临终年纪数字。十年后，《Guitar World》杂志称这是一张艺术成就远超Nevermind的作品；同年《Rolling Stone》杂志推出的500张史上最佳专辑，In Utero排在第439位（Nevrmind排第7位）；Pitchfork Media将它列为90年代100张最佳的第13位（Nevermind排第6）；《Spin》杂志将该专辑放在1985~2005年最佳100张的第51位（Nevermind排第3）。 5. 关于In Utero专辑、Kurt和NIRVANA，《灿烂涅槃》一书有更为丰富深入的介绍。 结语： 当跟随这四张grunge音乐神作再次完成一趟音乐的深入探索之旅，原来，一千个哈姆雷特就隐居在我们每一层的精神体验和人生阅历里。 所有过去肤浅的、高亢的、激昂的、恻隐的共鸣在时间的沙漏下也会筛出多层次的光泽，丰富多彩，每一次重踏聆听旅途都是一次焕然新生—— 经典的意义，并不在于同一体验的反复，而在于每一次聆听都能涌现新感悟——所以他们被叫作“Grunge四大”。

1.九命真痞 他身中9枪仍大难不死，他27岁的生命中经历过被人刺杀、打闷棍、进局子以及连他自己也数不清的死亡恐吓，过去罩他的人是去年不幸被人干掉的Run-D.M.C.的“即兴大师杰伊”（Jam Master Jay），如今的则是艾米纳姆（Eminem）和“德瑞博士”（Dr. Dre），他就是来自纽约的“50分”（50 Cent），2003年红透全世界的说唱新星。 此君以“臭”嘴见长，他在作品中对他看不顺眼的人毫不留情地讽刺，不留后路地与对手较劲。而今他成名了是否收敛了点？别想。他可是个拒绝安分的痞子。别的明星一般都会明哲保身地在适当的时候装装孙子学学好孩子以免树大招风时，他却不会这么做。这和他的“伯乐”、同样臭嘴的艾米纳姆相比，可谓过之而无不及。 为此，签下他的唱片公司可不敢怠慢，避弹衣、防弹车，外加数位武装保镖，一样都不能少。而签他的你也该猜到，正是说唱超级明星艾米纳姆的Shady Recordings和说唱教父“德瑞博士”的Aftermath公司。 2.我不发迹谁发迹？ “50分”原名柯狄斯·杰克逊（Curtis Jackson），从小就混迹街头，生活教会他“残酷”两个字怎么写：8岁丧母，父不知在何处，活口的营生不外乎斗殴加贩毒。不过他的喜好Hip-Hop音乐才最终让他出人头地。这厮的运气也忒好，未成年时被朋友介绍给了Run-D.M.C.的“即兴大师杰伊”并得到了他的保护和教导，学习说唱的技巧，还被推荐给了哥伦比亚唱片公司。 凭着一张臭嘴和街头本色，还没成名前他就已经惹恼了不少Hip-Hop乐坛中的“人物”，其中就有说唱班霸“武当派”（Wu-Tang Clan）的“鬼脸杀手”（Ghostface Killah），但最著名的当属他与贾鲁（Ja Rule）之战，关于双方口水大战的新闻都可以独立成篇了。加上其他林林总总的口角、矛盾、猜疑和敌视，他终于获得了那9个“邮戳”的奖赏：2000年5月的一天晚上他被人袭击，乱枪扫射，身中9弹。尽管他大难不死，但当时签了他的哥伦比亚公司可不愿为了一个新人冒大风险，不仅拒绝发表他的第一张专辑《美圆的力量》（Power Of The Dollar），随后更是取消了和他的合约。 重回地下的他在2002年凭借自己的合作团体“G团”（G-Unit）独立发行了LP《猜谁回来了？》（Guess Who's Back?）。借此，他在Hip-Hop界获得了一定的声望。当他的自制唱片到了艾米纳姆手中时，他的好运降临。艾米纳姆宣称“50分”是他最喜欢的说唱歌手，还把他介绍给了“德瑞博士”，随后他们更是联手把“50分”签了下来。“50分”的星途由此开始，2003年的商业奇迹也得以在他身上发生。 3.一个红字的诞生 说到“50分”的音乐，虽说既不像他的出身和经历也不如老板加伯乐的艾米纳姆或者典型如DMX那样够冲够狠，但他圆滑、戏谑的独特唱腔和本事恐怕是艾米纳姆也得让个两三分。而Hip-Hop近年来对主流的冲击和让步，使得他的音乐也做得非常细腻、悦耳。因此，“50分”的首张专辑《要钱不要命》（Get Rich Or Die Trying）自2003年2月6日发行以来在销量上一直一路高歌猛进（发行第一周就创下了87万2千张的新高）。迄今为止，他的专辑已经售出超过4百万张并且继续在排行榜上停留。他也成了各大媒体争相追逐的对象。 因为成绩斐然，他已经得到了2003年“美国音乐大奖”的“最佳新人”和“最佳专辑”两项大奖，其他欧洲的各种音乐奖项也少不了他的踪影，真可谓横扫欧美乐坛。虽然今年年初的“格莱美”没让他捞着点便宜，这让他有点忿忿不平，但已沦为保守游戏的格莱美还不至于让他想不开，他是唱片照卖，美圆照收，美女照泡，生活照混。 （本文写于2004年）

20年前的9月24日，当《Nevermind》发行后，alternative rock才开始真正成为撼动主流摇滚的孵化器，其中偏向重型的grunge曲风，也藉此进入了真正的主流视界。即使是当时的Kurt Cobain，也只是在幻想他们将比PIXIES更有名，或许能与SONIC YOUTH比肩，最多，或者说撑死，能跟JANE’S ADDICTION有一拼——仅此而已，这就是当年NIRVANA乐队在“格芬”（Geffen）旗下DGC唱片的经理人Danny Goldberg亲述的，在《Nevermind》专辑完成后Kurt在给他的电话中所说的“小野心”而已。他们都想像不到，《Nevermind》带来的不仅是整整一个朝代的更迭，几乎葬送了巨大如METALLICA、GUNS N’ ROSES等巨无霸级乐队的“星途”和“钱途”，还引领alternative rock在90年代遍地开花，各种音乐风格层出不穷，并为后来的nu-metal风潮铺平了前路、预设了结构。所以在这20年后的2011年的9月，我们必须要来纪念以及怀念一下grunge这种音乐的前世与往生。 Grunge之于中国，在类型音乐的影响里，除却重金属，恐怕就是它稳坐第二把交椅。早在94年的“唐朝”，贝斯手张炬就在电台节目里介绍推介了NIRVANA，并弹奏了《Come As You Are》，其后郝舫老师的《灿烂涅槃》（Kurt Cobain传记）则是将grunge风潮全面引进并传播入了这片大陆。其后有了像周韧与“红烧肉”、“地下婴儿”以及谢天笑等此岸的追随者，同时造就了大批的grunge音乐听众与拥趸。然而不幸的是尚未研习精透，世界音乐潮流已是城头变幻大王旗，新金属风潮的攻城拔寨让中国的重型音乐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但grunge在中国摇滚乐迷当中，已是深深扎下了根。这也从后来《灿烂涅槃》的两度再版可见一斑。 然则像NIRVANA、PEARL JAM、SOUND GARDEN、ALICE IN CHAINS这四支作为grunge音乐中的四大乐队，他们自身所能表述的意义已经在过去20年中被不断咀嚼翻炒殆尽，而今年恰逢《Nevermind》专辑发表二十年，在grunge四大乐队之外，关于grunge的来龙去脉及其他不可不知的乐队和唱片，这里来一个起底汇总——知道grunge的四大，是为“知道”；只有全窥grunge的师承与同门，才能叫“了解”。至于grunge的子孙（post-grunge or new-grunge?），那已经是另一个时代、另一批青年与另一种风貌，在此就不多叙。 I. Pre-Grunge，爆烈、阴暗与华丽的来龙： ——Grunge的声形之母 1. BLACK SABBATH Black Sabbath Vertigo/1970 噢yes，“黑色安息日”在这张debut唱片里首次创造出泥泞、扭曲、黑暗、邪恶、阴沉味道的吉他失真音色与节奏、演唱及主题，启示了无数后来的金属、黑暗、工业、哥特、硬核、朋克等等等等类型的乐队，说他们是现代极端金属之滥觞亦未尝不可。而在一众grunge时代的乐队里，从西雅图到L.A.到芝加哥，从TAD到MELVINS到MUDHONEY乃至ALICE IN CHAINS与SOUND GARDEN，无不从“黑色安息日”的音乐里得到过滋润，他们的音乐雏形，从音色到结构，从riff的简化排列与回旋反复，早在这张专辑里就已经尽显端倪。所以，听grunge，“黑色安息日”是翻不过去的篇章，从这张开始，也将为你打开一扇广阔而神秘的大门。 2. IGGY & THE STOOGES Raw Power CBS/1973 臭名昭著的IGGY（伊基）大叔与THE STOOGES（狗腿子，也译作“傀儡”）乐队，虽然 1967即成立，但在承继了60年代性、毒品与摇滚乐主题的两张rock n’ roll式的朋克专辑后即濒临解散的边缘，是《Raw Power》挽救了Iggy和 “狗腿子”的演艺事业（首版由David Bowie担纲混音，96年的再版则是由Bruce Dickinson担任执行制作人！）。在这张名列世界最吵专辑排行榜前20的的唱片里，更换了乐队成员（主要是吉他，原吉他被迫去弹贝斯）后的IGGY如同癫痫与癔症患者般的粗野、蹂躏式演唱与表演（延续至今），以及“狗腿子”在吉他上的喧嚣与粗砺，正是后来如MUDHONEY与NIRVANA在早期音乐中那种糙劲儿的来源。 3. LED ZEPPELIN Led Zeppelin II Atlantic/1969 华丽丽牛哄哄的“齐柏林飞艇”竟然也名列pre-grunge里对grunge有重大影响的乐队？是的你没看错，Dave Grohl（NIRVANA鼓手）也放言：“若无LED ZEPPELIN，重金属就不会出现，若真如此，如今的重型音乐必定屎得一塌糊涂。”而他还是John Bonham（LED ZEPPELIN鼓手）的大粉丝，在学鼓的年轻岁月里无数次扒过Bonham的演奏。此外NIRVANA在1987年的处女首演中翻唱过这张专辑的“Heartbreaker”，在1995年向LED ZEPPELIN致敬的演出及合辑中，STONE TEMPLE PILOTS、BLIND MELON、HELMET还都各自翻唱了一首“飞艇”的歌，甚至在“飞艇”首张专辑里的“Dazed And Confused”一曲里还能听到被grunge发扬光大的结构上的静与动之间的转换方式（倒是SOUNDGARDEN继承了晚期“飞艇”的迷幻与宏大）。或许当初，正是“飞艇”这样的摇滚巨擘让当年还是小屁孩儿的grunge干将们见识了摇滚乐的魔力（在下面的正文中，你们将会知道他们对grunge的影响有多大！）。 4. NEIL YOUNG Rust Never Sleeps Reprise/1979 有贤哲说过，当一个作品完成后，它就不完全属于创作者自己了，因为作品在被完成后就具有了相对独立性，即被无数其他个体做不同解读的独立性——NEIL YOUNG在很大程度上被称作grunge之父要归因于Kurt对他作品的延伸解读——“It's better burn out than fade away”便是出自这张专辑的名作“My My, Hey Hey（Out of the Blue）”。这张专辑发表的当年，NEIL YOUNG被《滚石》杂志选为年度艺人，在歌曲创作上巧妙混合了punk和classic rock，专辑的主旨一如后来Kurt的歌中所表，也即NEIL YOUNG所提出和面临的问题，同时也是Kurt在他的音乐中所述的个体困扰。不同的是，NEIL YOUNG给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而Kurt是给自己来了一枪。但首先将NEIL称作grunge之父的却不是NIRVANA，而是PEARL JAM。 5. HÜSKER DÜ New Day Rising SST/1987 这支成名于80年代前期的硬核朋克乐队，经过早期几张融合了迷幻感的即兴演奏与充溢着热血的演唱及自省式的民谣摇滚的杂烩尝试，还发掘了自身在披头士式流行摇滚方面的潜质，于是在这张《New Day Rising》里乐队的风格进一步转变成了更有喜感更明亮的“后硬核流行”（post-hardcore pop!!）。在这些表象的背后，毒品困扰与队友间的不合（吉他手Bob Mould与鼓手Grant Hart）最终导致了乐队的解散。而这张专辑之于grunge，甚至是对整个美国地下独立/另类摇滚来说的重要性，在于他们开拓出一条让独立/另类摇滚通向主流的可能性之路——在这张专辑里所具有的旋律感，与明亮的可接受的吉他噪音音色，都为后来THE REPLACEMENTS、PIXIES（小妖精）与NIRVANA等乐队向主流进发作出了指引。 6. BIG BLACK Songs About Fucking Touch & Go/1987 BIG BLACK（巨黑）首脑Steve Albini令人生厌的大男子主义与种族主义倾向在“巨黑”的音乐中被裹挟在糙砺如大砍刀般的吉他失真噪音中，完全是流氓混蛋用音乐泄愤的路数（BIG BLACK为grunge贡献了关于“忿恨”这个词的各种解释）。然而恰恰是这种直接的耍流氓充混蛋的硬核音乐在彼时充满的挑衅与煽动力，甚得无数被遗弃一代不得志青年的青睐，以致Kurt Cobain这个对女性对种族都很有爱的腼腆男人都忽略了他的狭隘，而赞赏他在音乐上的直接与对自身阴暗面的展示。所以在Kurt录制NIRVANA乐队最本色与巅峰的专辑《In Utero》时便找了Albini来操刀。而在音乐之外BIG BLACK在对自己的独立经营（自己投资做唱片，做演出，做周边，做经纪等等）也成为了当时地下/另类音乐界的楷模。 7. THE REPLACEMENTS Let It Be Twin/Tone/1984 与同是明尼苏达州老乡的HÜSKER DÜ相比，虽然同为具有旋律性的hardcore & punk一路但THE REPLACEMENTS的音乐更加开放、松散、轻灵，像是HÜSKER DÜ的另一个版本，与后来标准的grunge反而没有太多的相似度。但这张乐队历史上的第三张作品，却是THE REPLACEMENTS将早期歌曲写作技巧与演奏风格提升到一个新顶点的作品，后来的Kurt从中取经良多（Kurt的声音很像THE REPLACEMENTS乐队主唱Paul Westerberg）。同时这张专辑也为他们在1985年时带来了首个主流厂牌的合约（Sire Records），比SONIC YOUTH和NIRVANA都早。然而乐队时运不济，虽然之后发行了4张高水准唱片，但始终未能扬名立万，最后也毁在了grunge这种音乐的宿命里：酒与毒，并在grunge就要爆发的1991年解散。 8.MELVINS Gluey Porch Treatments Alchemy/1987 MELVINS（讨厌鬼）的首张正式专辑。在Buzz Osborne（吉他/主唱）的掌控下，混合他独特的幽默感、实验精神，结合“黑旗”（BLACK FLAG）、“天鹅”（SWANS）（post-punk/noise-rock）与“黑色安息日”音乐的影响，MELVINS变成了影响西雅图一票乐队的泥泞之声（sludge）——有个专门的词叫sludge metal，在风格的演绎历史上，MELVINS就是这种风格的开山祖师之一。包括后来的EYE HATE GOD、TOOL、CROWBAR以及今日的HIGH ON FIRE、MASTODON等都曾受他们影响（有一张向MELVINS致敬的合辑，叫《We Reach: The Music of the Melvis》）。而在《灿烂涅槃》所述的grunge历史中，那个时候的小青年儿Kurt正是“讨厌鬼”的外围铁杆，以为乐队端茶倒水为荣。专辑中“Eye Flys”的缓慢沉重（或许要加个“很”字前缀）、“Heaviness of the Load”里爆烈失真的起承转合，都是那个年代极具先锋性的尝试。可惜的是这张乐队的首张正式专辑当时只发行了黑胶，不过在1999年，Ipecac Recordings再版了这张专辑（CD版），并附加了很多有价值的demo版本。 9. PIXIES Surfer Rosa 4AD/1988 作为Kurt Cobain钦点过的乐队与专辑，实际上PIXIES更多地像是一支吉他流行乐队（guitar pop band），既没有源头“黑色安息日”那种扭曲黑暗的吉他，也没有BIG BLACK与HÜSKER DÜ的硬核味，唯一相似之处就是他们共同的旋律感。显然PIXIES的名声多半还要感谢Kurt的提携，当然后者从《Surfer Rosa》里更加明显的动静转换结构中实行了拿来主义，甚至被指摘成名曲“Smells Like Teen Spirit”偷师自该专辑的“Gigantic”一曲，而且正是因为该专辑的制作人也是“巨黑”的Steve Albini，也就才有了后来钦点为《In Utero》制作人的顺理成章。从以上看得出，pre-grunge里的经典多半还是跟死了17年、“27俱乐部”里最负盛名的Kurt Cobain有关。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正是他将grunge这种音乐类型化，变成一个潮流和产业，所以他青睐的pre-grunge乐队和音乐名列此榜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10. SONIC YOUTH Daydream Nation Blast First/1988 “音速青年”已经是一个传奇，三十年来一直屹立不倒，从他们身上就可以观出一部美国另类摇滚乐的历史。乐队早期追求非传统的摇滚乐，凭借艺术化的噪音吉他摇滚扬名非主流/地下摇滚圈，这张《Daydream Nation》（白日梦国度）却是他们进入主流厂牌前的最后一张非主流发行作品。在这张作品之前，“音速青年”的音乐都更偏向艺术化而没有一个明确的型格特征。从这张作品开始，他们的音乐特征就有了song化的固定结构痕迹。当然这不是一张grunge唱片，乐队也不是一支grunge乐队，但他们在这张专辑中所表现的alt/indie态度，其实也是他们一贯的态度，以及不遗余力的伯乐精神与眼光，才是真正使得同时代的grunge乐队们尊崇的真实理由。而像专辑里的“Teen Age Riot”，在“Smells Like Teen Spirit”之前，就是X世代的青年圣歌。 ————————————————————————————————————————— II. In-Grunge，X世代的愤怒与绝望之声： ——Grunge曾经的青葱岁月 1. V. A. Sub Pop 200 Sub Pop/1988 这张包含20首grunge歌曲的、最初足足分在包含了三张黑胶的LP大盒里的大合辑，可以说是一部骨灰级乐迷及研究者必须要掘地三尺也要刨出来的金矿——这是在1988年，在grunge爆发的三年前，Sub Pop集结了当时几乎所有可以归入grunge这一音乐景观的乐队与作品，不仅有后来的明星与大牌，也有偶然划过的流星，甚至是昙花一现的过路人。它所反映的正是grunge在暗流涌动时期那些勇往直前的天才与庸才们的共同的光芒，远比后来的几枝独秀及泥沙俱下精彩得多。因此要了解grunge，舍此，焉敢叫“完整”与“深入”？ 2. BABES IN TOYLAND Fontanelle Reprise/1992 这支在90年代为无数参与riot grrrl运动的乐队带去灵感的三人女子乐队，是grunge时代里女子乐队的绝对代表，即使后来声名大噪的HOLE，其核心Courtney Love也曾在该乐队担任贝斯，并且是被踢出乐队后才组建HOLE，更是被指责剽窃了BABES IN TOYLAND（下简称B.I.T.）乐队首脑Kat Bjelland的创意（去听听HOLE的《Pretty On the Inside》专辑来对比下）。如果“巨黑”乐队的Steve Albini代表的是所谓的男权主义，那么Kat Bjelland就是grunge风潮里女权主义的不二尖兵，将女人关于思想与肉体的各种“忿恨”（男人恐惧症、强奸恐惧症、月经恐惧症等等之类）用狂暴刺耳的、毫无修饰的吉他噪音失真和冷漠的、肆无忌惮的吟唱、嚎叫、嘶喊表达出来，恰似riot版的SONIC YOUTH，音乐中的不和谐张力充满了爆发力。作为乐队的第二张专辑，《Fontanelle》（脑穴）便是B.I.T.风格的最佳&最平衡体现。Kat的这种凶狠与直接，在当时grunge景观里的女性乐队中，几乎无出其右者，引来当时grunge泥潭里的各色牛鬼蛇神成为粉丝，SONIC YOUTH也是其中一员。 3. THE AFGHAN WHIGS Gentlemen Elektra/1993 来自辛辛那提的THE AFGHAN WHIGS（阿富汗辉格党）是当时grunge风潮里的异类。他们衣着光鲜，不似西雅图颓废帮的破仔裤格子衫；他们更多地是受到经典摇滚乐和灵魂乐的影响，而不是“黑旗”和“黑色安息日”；他们来自美国中部的俄亥俄州，而不是西北地区的西雅图所在的华盛顿州，也是Sub Pop签下的首支非西雅图乐队。和堪称grunge里的流行音乐的《Nevermind》相比，“阿富汗辉格党”取得突破的上一张专辑《Congregation》更像是浪荡子拍的文艺片，肆意不羁；而这张《Gentlemen》则是在主流Elektra发行的首张唱片（乐队历史上第四张），其中放大了前作的气场，也更精致紧凑，即用稳定的节奏统合了张扬的吉他，收放有度，这使得音乐整体愈发迷人。之于grunge，《Gentlemen》的意义在于使得grunge的底层破落音乐气质焕然一新。 4. SMASHING PUMPKINS Gish Hut/1991 相对于后来经典的光头形象，SMASHING PUMPKINS（碎瓜）的暴君独裁者Billy Corgan（吉他&主唱）这个时候，可还是绝对的长发正太形象，一个让Kurt Cobain妒忌的才子（与Courtney Love曾有一腿）——《Gish》作为“碎瓜”的首张专辑，提前三个月先于《Nevermind》发行，虽然在商业上和名声上输给了后者，但实际上这是一张展现了Billy Corgan天才的唱片。不似后来标准的grunge结构歌曲的专辑，《Gish》是异于grunge的一张融合了传统摇滚、传统重金属、哥特摇滚（Billy以前玩儿哥特摇滚的）、迷幻摇滚、前卫摇滚、dream pop、shoegazing等多元素的唱片，它预示了重型音乐未来的一个新方向，并打破了当时固有的grunge音乐就是脏乱噪的观念。而且与绝大多糙爷们儿真假流氓混混气息的grunge乐队相比，“碎瓜”展现的是截然相反的轻亮阴柔的气质。与《Nevermind》里的消极情绪相比，《Gish》也更乐观主义。从《Gish》开始，既让Billy Corgan的才华喷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也表现了这支乐队里每一个人都是出色的音乐家——鼓手Jimmy Chamberlin曾如此形容《Gish》发行后的业内评价。与后来商业上更成功的《Siamese Dream》和《Mellon Collie and the Infinite Sadness》相比，《Gish》也是Billy更本性与本能的展示。更有趣的是，这张专辑和《Nevermind》里的亮点歌曲“Bloom”、“Lithium”一样都是在Butch Vig的录音工作室里的同一间录音室录制的。 5. STONE TEMPLE PILOTS Core Atlantic/1992 作为在grunge爆发之后才签入主流公司的STONE TEMPLE PILOTS（石庙飞行员）当时被指摘是ALICE IN CHAINS+PEARL JAM的拷贝乐队，但实际上《Core》专辑发行后狂销的三百万张唱片充分说明了他们自有独到之处。乐队主唱Scott Weiland和担纲吉他&贝斯的Deleo兄弟在音乐根源上的影响更多的是经典摇滚乐和硬摇滚，比如David Bowie、KISS和LED ZEPPELIN（！！），因此在“石庙飞行员”的音乐中，“脏”的成分不多，而是更接近hardrock的声响。在grunge里横向对比而言，《Core》最大的特点，是其中蕴含的强烈自信，显然这也是跟多数grunge乐队在气质上的最大区别。Scott Weiland的作派一直就是一个rockstar的行径，无论是后来臭名昭著的毒虫和暴力形象，还是舞台上的表演风格及嗓音特色，都可以说是grunge里的战斗机，而与标准grunge的反摇滚明星态度不搭线——“石庙飞行员”可谓是grunge化的hardrock。 6. THE JESUS LIZARD Goat Touch And Go/1991 THE JESUS LIZARD（耶稣蜥蜴）这支来自芝加哥的乐队在到达西雅图后甚至煽了这座自诩宽容的城市一巴掌——主唱David Yow由于在表演时对暴露及裸身跳水的爱好，从1996年起被禁止在西雅图进行公开表演——这外在的行为已经表露了乐队的狂浪一面。乐队头四张非主流专辑都是由著名的grunge制作人Steve Albini操刀，充分把握了乐队的特质，而《Goat》就是其中的第二张。可以用三个风格限定词来形容这张专辑的音乐形象：噪音摇滚、后朋克以及……当然的grunge；还可以用三个词来形容这张专辑的氛围特质：惊恐、紧张、亢奋；在声响上《Goat》就是乐队历史上将生猛、神经、狂躁和谐地融于一炉的最佳作品（后两张专辑《Liar》及《Down》都在上述某方面过强或过弱而有欠平衡），故意舍弃了旋律（但由吉他和贝斯完成），代以极具情绪起伏化的演唱表达及超强的吉他演奏控制，使得“耶稣蜥蜴”不仅获得了来自主流的注视（如《Spin》等杂志都予以了好评），更因其顽固的地下立场招来Kurt Cobain的主动倒贴，后者表示希望跟乐队来张单曲分辑（split single album，即后来的《Puss / Oh, The Guilt》）以表敬意。 7. MOTHER LOVE BONE Apple Polydor/1990 这是一支天才与悲剧并存的乐队，《Apple》是这支乐队唯一发行的、也是首张在主流大厂牌发行的正牌西雅图grunge唱片——他们并非师从于常见的西雅图乐队共同的祖师BLACK SABBATH或THE STOOGES，而更多地受LED ZEPPELIN（这是第几次出现L.Z.了？）、KISS、AEROSMITH、QUEEN等摇滚巨兽的影响；主唱Andrew Wood偏向华丽的嗓音与受glam rock启发影响的创作，以及专辑中宏大的“超级乐队”式的演奏与声响追求，明显区别于他们的同时代西雅图乐队——这也是他们的天才之处，虽然是乐队唯一专辑，但任何grunge的历史梳理及90年代摇滚乐的经典唱片溯流，都绕不开这张《Apple》；他们的悲剧就在于，主唱Andrew Wood在专辑发行前的3月吸毒过量挂掉（专辑在7月发行），没能看到这张专辑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也导致了乐队的最终分崩离析（但衍生了另一支摇滚巨擘及创作生命力长久的乐队：PEARL JAM！）。若Andrew Wood不是飞得太高，或许在grunge历史上获得“承继了晚期LED ZEPPELIN神韵”称号的就不会是SOUNDGARDEN而是MOTHER LOVE BONE，更不会有PEARL JAM的长久摇滚事业了。 8. MUDHONEY Superfuzz Bigmuff（EP） Sub Pop/1988 虽然与MOTHER LOVE BONE也是从GREEN RIVER的灰烬中重新建立的经典grunge乐队，但MUDHONEY之于grunge的意义在于他们首次真正将metal的骨架、punk的态度与garage rock的风格熔于一炉，定型成grunge这个词所代表的典型音乐外观：泥泞、肮脏、消极、焦躁，并为grunge成功进入主流先期铺平了在radio上的通路。1988年时的美国，高校的电台中充斥的是各种朋克、硬核，像BIG BLACK、THE REPLACEMENTS等正大行其道，而MUDHONEY正是凭借这张严格意义上来说是EP的唱片（甚至不是他们最好的唱片），不仅获得了来自主流的眼光与喝彩，在美国和英国的电台中飞速传播，甚至在英国的独立电台榜上停留了足足一年，成为Sub Pop最成功出品的乐队与唱片之一。PS：去听听“No One Has”的鼓节奏及贝斯线和“Need”的riff节奏及歌曲结构，是不是会联想到“Scoff”、“Negative Creep”（这俩出自《Bleach》专辑）及“Smells Like Teen Spirits”（出自《Nevermind》专辑）？ 9. GREEN RIVER Rehab Doll/Dry As A Bone Sub Pop/1990 GREEN RIVER（绿河）可谓是grunge浪潮中的先烈型乐队，他们未能坚持到grunge爆发的1991~1992年便在1988年解散了。虽如此，他们却为后来的grunge景观贡献了三支经典乐队，他们是MOTHER LOVE BONE、MUDHONEY与后来成为“摇滚巨擘”的PEARL JAM（有兴趣可以去查下“绿河”的人员变动谱系）。而作为乐队本身，他们的先烈之处在于，他们不仅是首支发行唱片的所谓grunge乐队（比MELVINS、SOUNDGARDEN等都早，乐队首张EP《Come On Down》早在1985即发行），音乐上GREEN RIVER承继自THE STOOGES一路后也是将hard rock、punk和metal进行融合的先驱，是西雅图地区grunge音乐的启蒙性乐队，堪称西雅图grunge始祖。这张由EP《Dry As A Bone》（1987年7月发行）和正式专辑《Rehab Doll》（1988年发行）构成的“合辑”在1990年被Sub Pop再版，是乐队音乐最客观的呈现，更是早期grunge音乐的经典体现。其中《Rehab Doll》专辑还有一个故事，它是乐队解散前的最后作品，而导致乐队解散的重要理由是成员Stone Gossard（吉他）与Jeff Ament（贝斯）的主流诉求与主唱Mark Arm的非主流立场。结果就是后者与《Come On Down》EP后离开的吉他手Steve Turner组成了MUDHONEY，而前二者带上乐队另一吉他手Bruce Fairweather去组了MOTHER LOVE BONE，再之后则是终于成为主流大鳄的PERAL JAM，得偿所愿。 10. BLIND MELON Blind Melon Capital/1992 这支叫BLIND MELON（忙瓜）的乐队，主流谓其成功得益于两个方面：一是主唱Shannon Hoon曾是GUNS N' ROSES乐队的伴唱队成员，与Axl Rose关系紧密，凭借出色的嗓音出现在GNR的《Use Your Illusion I》专辑多处和音中；二是乐队经典单曲“No Rain”的MV在MTV台的广泛传播。但回归到乐队的音乐本身，他们与AFGHAN WHIGS一样异于多数grunge乐队的师承与音乐表现才是他们成功的根本。比如“盲瓜”的成员来自美国的天南海北，有各自不同的音乐影响，比较多的是南方摇滚与经典摇滚及迷幻音乐；主唱Shannon Hoon极富特色如天使般清澈的阴柔嗓音，以及他出色的歌词天赋，对生活和情绪的生动细节描写；专辑洋溢的迷幻与嬉皮气息，这些综合构成了“盲瓜”独特的气质，得以在西雅图grunge汹涌的90年代初，与SMASHING PUMPKINS一起构建出grunge的另一种特色。 ————————————————————————————————————————— 结语： 20年过去，无论少了谁，地球一样转，没有《Nevermind》还有《Use Your Illussion》，没有Kurt Cobain还有Billy Corgan；grunge在20年前的横空爆红与三年后在喧嚣中的陨落，如同每个人只剩回忆的青春与不可抗拒的老去；与其说我们是在纪念grunge这种音乐，不如说是在怀念曾经的青春岁月；虽然Lady Gaga正红，Amy Whinehouse刚挂，Madonna已老，而彼岸Generation X的黯然与我们无可选择的20年时光同样泄气，音乐此时就只好作为慰藉历史的心灵鸡汤。 关于grunge，除却他们Generation X一代依旧存在的迷惘、愤怒、失落得迷人的音乐，就是我们依然需要寻找与重建的自我——grunge的尸已在，我们的魂何处寻？

2006年的华语乐坛，还是颇有趣的。 ================================================================================== 1.杨乃文 - 女爵 台湾最具个性的女声之一，时隔5年后的全新专辑怨而不哀，在原本稍显单薄的英式吉他流行摇滚基础上加入了更多的流行音乐色彩，更在众多独立创作歌手/组合的参与下使得音乐更有厚度，音乐与感性上得到了双重的加强，为06年度最令人回味的唱片之一。 ====================================================================== 2.陈奕迅 - What's Going On...?! 与之前朴素的唱将形象相比，这次《What’s Going On…?》一反常态华丽出场，复古的意念加上经过修饰婉转的演唱处理，以及更加宏大的音乐排场和歌词长度与涵义，令不少老歌迷多有不适。但或许这就是Eason的一次尝试，既然有此实力，亦未尝不可，况且还有《裙下之臣》与《白玫瑰》、《黑择明》、《富士山下》这些出彩之作，怎么都不枉他香港新歌神的称号。 ====================================================================== 3.黄耀明 - 若水 即使音乐上依然没有逃脱被那些早就已经被嚼烂的形容词汇安装到新专辑头上，“明哥”这次的水晶贴面造型以及邀来周迅与容祖儿的合作、风格转变上的小尝试(早餐派、永恒)、依然如昔的嗓音与音乐编排排场，还是让这张《若水》当仁不让地成为乐迷手中年终必收精品。 ====================================================================== 4.周先生 - 旋律967 国内摇滚乐坛总会不时地给人以惊喜，在这个并非摇滚乐圣土的国度里，创造力依然蓬勃地在各处暗涌——来自摩登天空厂牌的周先生乐队虽然用了《旋律967》这样一个并不出彩的专辑名，但在音乐上却似落花流水、细雨润物与无为而治般地沁人心脾，少有的又一张将西式音乐做出中式意境的专辑。 ====================================================================== 5.左小祖咒 - 美国 已经从摇滚先锋进化为艺术高端分子的左小祖咒以《美国》作为他第2张限量高价唱片冲击国内唱片市场并再次掀起了一阵澜漪。这张电影配乐专辑最出色的地方除了他舍我其谁的高姿态在国内另类音乐界无人可及外，就是音乐上将自《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里抒情苦鬼兼煽情高手的形象提升到了温情恸人的气质型艺术家角色，达致“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深度。 ====================================================================== 6.新裤子 - 龙虎人丹 朋克时代对于“新裤子”来说已经是过去时，青少年时期的不灭记忆终于让他们在《龙虎人丹》里来了一次“反攻倒算”，让功夫电影、新浪潮、城乡结合部、少年耶安拉式爱情烩成了这锅红黄热辣的轻松牌火锅，从“为赋新辞强说愁”的少年成长为把生活融进音乐兼具娱乐性的时髦品味青年。 ====================================================================== 7.陈小霞 - 哈雷妈妈 有些音乐注定了不会第一次打动你，却会在不断的播放中缓慢地撩起你某些关于岁月、青春与回忆的情怀，并给予你对未来丝丝的希望与对光亮的追求的勇气，就像一坛醇醇老酒，历久弥香，后劲十足。《哈雷妈妈》就是这样。陈小霞虽然并非以嗓音取胜，但凭借出色的创作能力早已获得了流行音乐界的丰盛口碑，这次演绎自己的作品也让众人领教了她数十年里积累出的功力，正如有些音乐就是必须要沉淀才会感人，要时间才能考验。 ====================================================================== 8.复活 - 国殇 地下音乐最动人的地方就在于绵绵不绝的生命力，“复活”这支来自南京的黑暗军团用他们算不上非常出色的音乐却书写出延续自唐朝乐队以来的中国式重金属风貌，并比名义上的“唐朝”后继者春秋乐队更具铮铮铁骨。无论是统一的古文表达方式还是音乐编排上的史诗气概，他们thrash+black death的风格照样映射他们自信的中国本色，专辑隐藏轨《五人墓碑记》的朗诵更是让他们播下了未来勃发的种子——音乐才华固不可强求，内在气质却更殊难得，“复活”的下一张必让每一个中国式重金属爱好者们翘首以待。 ====================================================================== 9.顶楼马戏团 - 蒂米重访零陵路93号 不破不立，“顶楼的马戏团”在上海这个全中国最“腐朽”的资本主义城市里尽情地进行着他们既颠覆自己更朝向自身出处的城市发出最恶毒且无厘头的毒箭的肆意嘲弄行为，《蒂米重访零陵路93号》用“性手枪”式的泼皮气势立起了自“盘古”覆亡后中国最朋克的朋克大旗，封面对Bob Dylan经典专辑的恶搞也是不怀好意地在引诱某些伪摇滚/文艺分子。 ====================================================================== 10.扭曲的机器-存在的意义 / 痛苦的信仰-不（并列） 与中国前几代摇滚乐手和乐队相比，新一代的摇滚乐队与乐手最可贵的地方就在于学会了反思与自省并得到进化与提高，拥有了持续发展的能力。“扭曲的机器”与“痛苦的信仰”作为同一辈的新一代摇滚乐队就是这样。他们在艰苦的国内摇滚乐环境中明白了音乐与生活的意义，提炼出思考与升华的能力，不像大部分前辈那样在某一个程度上即裹足不前，而是懂得了抒情、沉淀、豁达，内心得到了更强大的锻炼。

主唱：克里斯·科内尔 (Chris Cornell) 吉他：汤姆·莫瑞洛 (Tom Morello) 贝斯：提姆·科莫佛德 (Tim Commerford) 鼓手：布莱德·威尔克 (Brad Wilk) 这支超级乐队的组成人员都有过极为辉煌的过去——在已经过去的20世纪90年代中两支最有影响力的乐队SOUNDGARDEN与RAGE AGAINST THE MACHINE将他们的天才延续到了现在全新的AUDIOSLAVE：前SOUNDGARDEN主唱Chris Cornell与RAGE AGAINST THE MACHINE（下简称R.A.T.M.）解散后的其他三位成员Tim Commerford（Bass）、Tom Morello（Guitar）及Brad Wilk（Drums）构成了现在这支最让人期待和关注的乐队。 Chris Cornell早在1985年的时候就组建了SOUNDGARDEN并伴随它走过了12年的历程，所发行的唱片全球总销量超过2000万张，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乐队之一。大卫·弗里克（David Fricke）曾在《滚石》杂志上这样写道：“他们1994年的经典专辑《超级未知》（Superunknown）通过其中摇曳般的、焦灼式恐惧的音乐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在精妙的多彩轰鸣声中兼具醉感与敏感，颇得晚期‘齐柏林飞艇’神韵。” 而当SOUNDGARDEN还在继续大卖这张他们获得盛赞的白金专辑的时候，R.A.T.M.已经带着他们猛烈、强硬的混合了朋克精神的硬摇滚和充满政治倾向的说唱逐渐步入主流——他们在1992年发表的同名首张专辑已经预示了摇滚乐在90年代末期的趋势。 “借助他们那张唱片，”蒂莫西·怀特（Timothy White）在“公告牌”（Billboard）上的评论中写道，“他们被认为是这个国家最具独创性的摇滚乐队……R.A.T.M.创造了一个人所能想像的最为优美、清晰的硬核骚乱式爆发的极致——那些寄予现代都市的，背景看似宏大的希望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R.A.T.M.的首张同名专辑在世界范围内销售了超过1500万张唱片，后来的1996年专辑《邪恶帝国》（Evil Empire）、1999年专辑《洛杉矶之战》（The Battle Of Los Angeles）以及2000年翻唱专辑《RATM》都取得了很大的反响与成就，均成为新金属领域的扛鼎之作。扎克·德·拉·罗察（Zack de la Rocha）的嗓音和吉他手Tom Morello的独创性演奏手法成为了R.A.T.M.的标志，他们二人更被推举为新时代的摇滚英雄之一。 当Zack在2000年10月决定离开R.A.T.M.时，这支超级乐队的前途成了问题，曾有过被唱片公司拉去做伴奏乐队的危险——当然乐队其他几名队员并不甘心音乐前途就此了结。此后好几个月内，谣言纷纷，传前SOUNDGARDEN的主唱Chris Cornell将接替扎克的位置。 最终传言成真，Chris Cornell于2001年3月时在他们的录音室加入了前R.A.T.M.其余3位成员的队伍，但乐队名是否还继续使用则不得而知。这4个人的新组合使他们的音乐听上去不同以往，彼此的磨合也在逐渐增强。在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来写歌、录音后，这个“组合”也越来越像一支新的“乐队”。2002年春季，乐队决定不再使用"暴力对抗体制"的队名，并与奥兹音乐节(Ozzfest)签定了演出合约。但在奥兹音乐节已经进入密集准备阶段时，乐队又横生变故——Chris Cornell退出了乐队。他宣称退出是因为乐队的方向并不是他原来所希望的。 但是这个小变故并没有持续多久，Cornell在秋季早些时候又重新加入了乐队，乐队名也抛弃了最初的队名CIVILIAN而改为如今的AUDIOSLAVE。新乐队的第一首单曲“Cochise”——一位在殖民时期自由不屈并尊严地死去的伟大的美洲印地安族酋长——在2002年9月上市，并在电台中取得了良好的反映。 2002年11月，AUDIOSLAVE的首张同名专辑在Epic唱片公司旗下发行，制作人则是同样“超级”的里克·鲁宾（Rick Rubin）。专辑包含了14首歌，都是乐队刚组建时在洛杉矶的排练室中即兴和创作的。其中有他们的首支单曲MV“Cochise”，由马克·罗曼尼克（Mark Romanek）执导。专辑发行后，因其混合了R.A.T.M.和SOUNDGARDEN特质的曲风获得了不俗的反响和评价。 仔细聆听之下，这支乐队除克Chris Cornell外所显现出来的问题，是它需要一位具有独裁统领能力的主唱和创作核心，否则他们的威力便无从发挥。诚如传闻，如果没有一个领袖级主唱出现，那么即使有Tom Morello鬼斧神工般的吉他演奏和编写能力，它也只能沦为一支伴奏乐队。我们可以从唱片封套上醒目的推荐曲目中窥得一斑：“Cochise”、“What You Are”和“I Am The Highway”。 第一首可以说是结合了R.A.T.M.和SOUNDGARDEN两种特色的歌曲，但它却是失败的。因为Chris Cornell那粘稠、甚至是撕裂并且有后抑效果的嗓音和R.A.T.M.点射似的节奏根本就是貌合神离，几近赶鸭上架般的前赶又后拉。再听后两首，你能想像得到那是由R.A.T.M.的成员所编奏出来的音乐吗？其旋律完全在科内尔的驾奴之下跟着行进，即使“What You Are”里确实有一段R.A.T.M.神韵的吉他solo出现，但很可惜，它并不是这首歌出彩的地方。而最后那首，则完全是post-grunge的编奏手法，甚至可以说是一首优秀的摇滚乐曲，而非特征明显的grunge或者是SOUNDGARDEN+R.A.T.M.。最关键的是，Tom Morello的吉他演奏终于显出了他的伟大，但这早已不是R.A.T.M.的那个Tom Morello了，这是Chris Cornell的Tom Morello。 这张专辑真正让人沉醉的，恰恰是“I Am The Highway”这样的歌曲，它令人共鸣出的是：撕裂的美感！而这是属于克里斯·科内尔的——纵有R.A.T.M.+SOUNDGARDEN的双星辉映，但最终却是让Chris Cornell完成了从SOUNDGARDEN到AUDIOSLAVE的移魂。 （上文写于2004年） ↑AUDIOSLAVE - Audioslave（2002/Epic） ↑AUDIOSLAVE - Out Of Exile（2004/Epic） ↑AUDIOSLAVE - Revelations（2006/Epic）

PAINKILLER MAG. 年度20张唱片（排名按字母顺序） 1. ACCEPT - Blood of the Nations [Nuclear Blast] 虽然UDO不再效力队中，但依然金不换。 2. AGALLOCH - Marrow Of The Spirit [Viva Hate] 很好地融合了黑金属的各种“流行”元素，细节出色。 3. AVENGED SEVENFOLD – Nightmare [Warner Bros.] 《City of Evil》2.0版，美式Hard Rock/Heavy Metal大杂烩。 4. BLACK LABEL SOCIETY - Order of the Black [Roadrunner] 离开OZZY放开手脚玩儿得更自由奔放，Zakk魅力迷人。 5. CATHEDRAL - The Guessing Game [Nuclear Blast] 用双CD的大容量将他们的独门秘技来了一次集中的体现。 6. COHEED & CAMBRIA - Year Of The Black Rainbow [Columbia] 在专辑中爆发出了令人惊异的想象力，充满躁动与活力，很得小子们的喜爱。 7. DEFTONES – Diamond Eyes [Reprise] 更黑更丧的情绪弥漫在迷幻的失真大阵中，却愈发大气起来，可被誉为一支艺术摇滚乐队。 8. THE DILLINGER ESCAPE PLAN - Option Paralysis [Season of Mist] 抽风核大神乐队，回到了他们最初的状态——不抽，不要钱！ 9. ELECTRIC WIZARD – Black Masses [Rise Above] 近年stoner/sludge metal的崛起让ELECTRIC WIZARD也更蠢蠢欲动，性感、迷幻，乐队乐于此道。 10. ENFORCER – Diamonds [Earache] 高亢味儿正，比前作更接近英国重金属新浪潮时代的风格精髓。 11. ENSLAVED - Axioma Ethica Odini [Nulear Blast] 作为挪威格莱美奖得主，最近十年功力暴涨，已晋身顶级金属乐队行列，每一张作品都是同类中的翘楚。 12. FEAR FACTORY – Mechanize [Candlelight] Dino Cazares的回归无疑是一针强心剂，和主唱Burton C. Bell一起将乐队又带回了荣耀的90年代。 13. HIGH ON FIRE - Snakes For the Divine [E1 Music] 从doom/stoner/sludge metal 班霸乐队SLEEP的灰烬中涅槃出的HIGH ON FIRE，凭借这张专辑重建辉煌。 14. IMMOLATION - Majesty and Decay [Nuclear Blast] 每一张都保持着高水准，《Majesty and Decay》展露的是王者风范。衰落？早着呢。 15. IRON MAIDEN - The Final Frontie [Universal] 不要迷恋“铁娘子”，他们已是一个传说；“铁娘子”做的也已经不是音乐，他们做的是一面旗帜。 16. KYLESA - Spiral Shadow [Season of Mist] 像梦一般的音乐之旅，将stoner/sludge metal放置在吵闹的现实与迷幻的朦胧之间来回切换。 17. OVERKILL – Ironbound [Nuclear Blast] 姜还是老的辣！ 18. SCORPIONS - Sting in the Tail [Sony / BMG] 人老活儿不老，老家伙们要先雄起一把再退休。 19. SLASH – Slash [EMI] 已是老酷哥的SLASH每次出手都保持着一贯的潇洒，赚足面子和票子。 20. TRIPTYKON - Eparistera Daimones [Century Media] TRIPTYKON从传奇的CELTIC FROST的灰烬中涅槃而出，Thomas Gabriel Fischer借此继续他未竟的黑金属“事业”。 另20张延伸聆听 of 2010： AIRBOURNE - Go Guts No Glory ALCEST - Écailles De Lune ANATHEMA – We’re Here Because We’re Here ATHEIST – Jupiter BLACK BREATH – Heavy Breathing CRADLE OF FILTH – Darkly, Darkly, Venus Aversa DANZIG - Deth Red Sabaoth DEATH ANGEL - Relentless Retribution DIMMU GORGIR – Abrahadabra FORBIDDEN - Omega Wave GRAND MAGUS – Hammer of the North IHSAHN - After KVELERTAK - Kvelertak MONSTER MAGNET - Mastermind NEVERMORE - The Obsidian Conspiracy RATT - Infestation SWANS – My Father Will Guide Me Up A Rope to the Sky THE OCEAN - Heliocentric THE SWORD – Warp Riders WATAN – Lawless Darkness

前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轮回在近年老派金属回潮趋势之中愈发灵验，甚至在金属音乐根基尚浅的中国也得到了回应。激流金属，这一自NWOBHM（英国重金属新浪潮）发展而来的金属风格，深刻地影响了后来几乎所有主流/地下的重型音乐，当融合与变革暂时失去新动力的时候，从历史的遗产中重新寻找灵感便成为必然。从NWOBHM开始寻踪问迹固然更好，但与其更为显著的子孙类型thrash相比，还是后者更适合作为切入点。从thrash开始，它的枝桠不仅可溯及以往深入对NWOBHM、70年代Hard Rock的探究，更可开启未来对极端金属、新派金属的梳理，所以，先从这一风格横扫世界的原点——美国激流金属浪潮这一路开始，再次挖掘激流金属音乐的价值，领略这一在上个世纪曾揭开无数重型与极端音乐大幕的风格的魅力，来一趟激流金属的寻根问道的穿越之旅。（排列以发表时间为序）。 ————————————————————————————————————— Part 1. 进入火焰（Jump into the Fire） -A. Big Four： METALLICA Ride the Lightning Elektra / 1984.08 《Kill’ Em All》之于METALLICA是他们对NWOBHM的本能之作，并非METALLICA之所以有今日地位的定鼎之作;《Master of Puppets》也的确是METALLICA风格确立并令thrash主流化的成熟专辑，但在两者之间的《Ride the Lightning》，才是他们将之前受到NWOBHM的影响消化并开拓出自己道路的专辑。其中不仅加强了旋律部分，层层叠进的riff部分也显露了他们独特的“教科书”式编排手法，为无数后来的追随者所模仿。所以去听听《Fight the Fire》吧，这才是成熟的美式NWOBHM；自毁式圣歌《Fade to Black》竟是如此动听，如同J.P.的《Dreamweaver》般；激流金属“高大全”之最佳生猛演绎的《Creeping Death》及堪比古典交响般恢弘的器乐曲《Call of Ktulu》，这些才是今日METALLICA之所以叫METALLICA的基础，后来的作品都只是在其上的完善、修葺和分化演绎。 SLAYER (US) Reign in Blood Def Jam / 1986.10 这是一张激流&极端金属史上的“灯塔”式唱片，在几乎每一个重要的金属榜单上，也一定是毫无争议地名列其中。但它真正的意义却既不是体现在榜单上，也不在于它获得了地下与主流、乐迷与乐评的多重肯定，而在于它的“精炼”。它浓缩了激流和早期死亡的精华，从技术到内涵，无不是金属原子弹般的存在，比MEGADETH的《Rust in Peace》都整整早了四年发表，后来的极端金属也受其影响，甚至Tori Amos这样的Indie/Pop大牌都翻唱过《Raining Blood》，而论音乐的凶狠程度至今也鲜有过其右者。专辑精炼到平均每曲时长不超过3分钟，总长只有28分，但几乎每一秒都充斥着乐队超乎控制的疯狂演奏，即使是慢速段落也没有丝毫的喘息。凭借这张专辑，SLAYER不仅名列美国激流Big Four之一，更在全世界的金属乐坛上牢牢地为自己赢得了不可替代的永恒席位。 ANTHRAX Among the Living Island / 1987.03 出于纽约这个盛产硬核与嘻哈的特殊环境，生长于斯的ANTHRAX另辟蹊径地发展出一种更具娱乐与幽默味道的更本土化的激流金属也就不足为奇。《Among the Living》是乐队获得金唱片销量的首张专辑，风格上基本脱离了1984年首张专辑《Fistful of Metal》里那种深受NWOBHM影响的路线，当时的主唱Neil Turbin明显的欧式金属唱法（speed & power）显然不符合乐队后来的发展路线（crossover），所以从这张专辑之后就与乐队拜拜。而从《Spreading the Disease》（1985）专辑开始Joey Belladonna的加入才开始了ANTHRAX的“自立”之路，《Among the Living》便是乐队确立自己独特风格与地位的专辑，也是乐队辉煌的开始。专辑里的《Caught in A Mosh》不仅是crossover类的thrash金曲，还为今日的流行词典贡献了mosh一词。 MEGADETH Rust In Peace Capitol / 1990.09 如同《Kill’Em All》之于METALLICA，《Killing is My Buisiness》也是Dave最粗糙的原始情感，高速、忿恨之余还闻不到其后来作品中技术上复杂、灵活且行云如流水的味道，以及歌词上凌厉的时政批判模式。当然《Peace Sells But Who’s Buying》专辑从封面到音乐都显露出了MEGADETH相较METALLICA更独树一帜的风格（如果METALLICA是斯大林，那么MEGADETH就是格瓦拉），然而直到与Marty Friedman成为重金属历史上最黄金的吉他二人组，才成就这张激流史上融技术上的速度与复杂性、音乐内涵上的个性与深度最耀眼的高峰作品，将激流金属带入了全新的高度，thrash & speed在这里也达到了巅峰般的统一，更预示了金属的80年代至此只能踏入分化、渐弱的蛰伏期。所以《Holy Wars…The Punishment Due》、《Hanger 18》这些作品无论什么时候响起，都如同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般，不朽。 -B. Titans： EXODUS Bonded by Blood Combat / 1985.07 对于EXODUS来说，命运并不是一个玩笑，当他们和同时代的战友们都在1983年时的激流金属大路上比拼着更快更猛更凶时，Kirk Hammett的离去也许并非是一件绝对坏事。或许正因此，《Bonded by Blood》才是同类唱片中甫一降生便拥有相当成熟度的作品（更少NWOBHM和Punk/Hardcore影响），直接无争议地进入经典激流殿堂，无需像某些乐队和作品般还要为哪张才是true & pure而搅得众人唾沫横飞。 S.O.D.（Stormtroopers of Death） Speak English or Die Megaforce / 1985.08 作为ANTHRAX的核心吉他手Scott Ian最负盛名的side project，这张专辑被公认为是首次将硬核和激流融合的crossover经典，拥有超过百万张的全世界销量。仅此一项，它也是不容错过的专辑。从中，即可窥见ANTHRAX后来的表现，而不足为奇 POSSESSED Seven Churches Combat / 1985.10 公认的经典。原因？听过之后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提示：打通激流金属和死亡金属这任督二脉的专辑）。 FLOSTSAM AND JETSAM Doomsday for the Deceiver Metal Blade / 1986.07 在进入METALLICA之前，Jason Newsted作为乐队主创为FLOTSAM AND JETSAM（下简称F.A.J.）留下了这张激流经典。同样深受NWOBHM影响，但突出点在于提升了速度，等于speed版的IRON MAIDEN + JUDAS PRIEST，并获得了KERRANG!杂志的满分推荐。 METAL CHURCH The Dark Elektra / 1986.10 或许由于乐队首张同名专辑受到了太多经典重金属的影响而使得它很难被定义为纯粹的激流金属专辑，但专辑中在激流之外更多聚焦于riff的旋律线条塑造与大段solo的编排的特点，使得他们脱颖而出（是METALLICA推荐了他们）。而《The Dark》正是因为在商业和音乐间取得了微妙且成功的平衡，得以跻身经典激流金属唱片行列。 TESTAMENT The New Order Megaforce/Atlantic，1988.05 作为湾区激流金属代表之一的TESTAMENT在Big Four之外，为构筑激流盛世添砖加瓦贡献了自己的一份，但这并不是《The New Order》能够成为不可错过的激流金属专辑的理由，为什么不是《The Legacy》？其实这又回到了与《Kill’ Em All》一样的问题，如果我们1988年就能收到MTV台的话，这就很好解释了：是《Trial by Fire》与《The Preacher》这两首作为单曲发行后在MTV台广为传播的MV将TESTAMENT带进了主流视野，同时《Into the Pit》也十足十的激流成色；音乐上吉他手Eric Peterson与Alex Skolnick猛烈而又兼具旋律感的演奏使得他们的音乐极具“亲和力”（去听听《Nobody’s Fault》），甚至主唱Chuck都为之“多变”起来，错过这张，就无法顺利进入TESTAMENT进而拓展到湾区乃至整个激流界。 SUICIDAL TENDENCIES How Will I Laugh Tomorrow When I Can't Even Smile Today Epic / 1988.09 经过两张专辑的发展，SUICIDAL TENDENCIES在这张专辑里也达到了他们最佳的平衡，将thrash与hardcore完美结合，确立了自己作为thrash里crossover这一分支中最显著的一支乐队的最佳作品。乐队主唱Mike Muir独特的标志性嗓音，是SUICIDAL TENDENCIES的招牌。 OVERKILL (US) The Years of Decay Atlantic / 1989.10 这已经是OVERKILL的第四张专辑，从首张《Feel the Fire》到这张，乐队已经经历了从早期硬核升级到激流时候的横冲直撞到懂得控制节奏、平衡器乐、谋划细节——《The Years of Decay》就是OVERKILL确立自己地位、击破主流外壳的专辑。专辑制作人Terry Date无疑给了这张专辑一个非常好的上升台阶，制作上质的提升更加明显地将乐队在歌曲创作上的缜密进步完美呈现，不输METALLICA的史诗式编排也出现在了专辑里的多首长曲里，却并没有像M记那样有了前卫（progressive）倾向，而依然保持了强烈的激流基因。至今OVERKILL依然坚持战斗在激流一线，这也是他们得到更多尊崇的原因。 -C. Followers: CARNIVORE Carnivore Roadrunner / 1986.01 这是Pete Steele（已故摇滚/金属偶像， TYPE O NEGATIVE主唱兼核心）在成立TYPE O NEGATIVE之前的乐队的首张专辑，令人惊异的crossover型激流，貌似严肃实则冷嘲热讽的主题，愤世嫉俗地厌世观，略显前卫的音乐编排，或许此时的Pete就已经显露预示了他后来的goth-metal道路。 DARK ANGEL Darkness Descends Combat / 1986.11 乐队自成立始便偏向极端的激流演奏是当时湾区激流景观中的一道异象，首张专辑结束后随着鼓手Gene Hoglan（后历经DEATH、TESTAMENT与STRAPPING YOUNG LAD等）的加入，DARK ANGEL随即成长为湾区金属中邪、恶、狠类激流中的顶梁大将。乐队第二张专辑《Darkness Descends》里飞飙的吉他riff、动力十足的鼓击、类似VENOM的邪恶演唱，使得DARK ANGEL如一只来自地狱的恶犬般，紧紧咬住SLAYER的尾巴，对SLAYER造成显著的威胁。遗憾的是乐队后期音乐方向上的progressive化，也使得这张专辑成为乐队乃至激流史上不容错过的经典之一。 SACRED REICH Ignorance Metal Blade / 1987.10 来自菲尼克斯的SACRED REICH走的也是内涵上的时政批判路线，作为乐队首张专辑，《Ignorance》已经相当凌厉，从种族主义、战争到美国现行政治路线无一幸免，被乐队一路狂批。专辑因此包含了强烈的攻击性，是当时最为狠辣的激流专辑之一。 NULEAR ASSAULT Survive Combat / 1988.06 从ANTHRAX退出后的Danny Lilker（bass）和John Connelly（vocal）决定做更富攻击性的音乐，NUCLEAR ASSAULT由此诞生。音乐上承继了S.O.D.，但更严肃（偏政治化主题）、更技术化（偏speed metal）、更具侵略性（John的演唱），为丰富crossover这一风格贡献良多。 FORBIDDEN Forbidden Evil Metal Blade / 1988.09 虽然当时Robb Flynn（即后来MACHINE HEAD乐队主脑）已经离开乐队，但仍然留下了包括标题区在内的三首作品，而且后来SLAYER在90年代的鼓手Paul Bostaph也效力其中。所以《Forbidden Evil》虽然是乐队的首张专辑，却在湾区金属已经比较成熟的时期，学习、吸收了SLAYER与EXODUS的部分优点，结合自身略为power化的编曲，节奏富有强烈的动态变化性且兼有清晰的旋律线，是一张纯粹、平衡、细腻的美式激流金属代表作。 SADUS Chemical Exposure Sadus / 1988 受SLAYER影响的SADUS虽未获得主流的成功，但凭借过硬的功底依然屹立于当时已经开始向死亡金属过渡的地下激流金属界，横跨了激流与早期死亡两个领域。贝司手Steve DiGiorgio更是凭借其出神入化的技术先后驰骋于后来的DEATH、TESTAMENT、ICED EARTH等乐队。 VIO-LENCE Eternal Nightmare Mechanic / 1988. 离开FORBIDDEN的Robb Flynn首先做的是加入VIO-LENCE，并与后来的MACHINE HEAD战友Phil Demmel形成VIO-LENCE最稳固的阵容，创作出这张属于美国激流金属浪潮中后期最出色作品之一的专辑。 DEATH ANGEL Act III Geffen / 1990.04 由菲律宾裔亲族组成的DEATH ANGEL充分证明了亚裔在激流金属中的表现亦可登顶，同样《Act III》也是乐队摆脱稚嫩的成熟之作，乐队将他们来自于亚裔特有的激情和柔情（漂亮的原声部分）融进了美式激流金属，在这张专辑中达到淋漓尽致的体现，是为当时湾区金属中个性最突出的专辑之一。 —————————————————————— Part 2. 点燃世界（Set the World Afire） NWOBHM在欧洲及其他地域泛起涟漪的时间要晚于美国，甚至在欧洲的金属头们演习激流金属的同时美国同行们都已经真刀实枪地带着不少成熟、经典的作品杀到，可见这种风格席卷世界的大潮已是不可阻挡，短短三四年间便已从发达国家一路渗透到了发展中国家。而各自对它的理解和演绎，就形成了庞大的体系，枝繁叶茂，坑大水深，成为重型音乐历史上最蔚为大观的一脉。下面的20张，即是在美式激流之外，进入激流世界的其他通路。 -A. 德国Big Three KREATOR Terrible Certainty Noise Records / 1987.10 作为日耳曼激流三巨头中最狠辣的乐队，KREATOR在速度、力度与攻击性上所带给乐迷的感官冲击力是另两支同门都要逊上几筹的。凭借这张乐队历史上的第三张专辑，KREATOR如同空降的洲际导弹般轰炸了世界激流金属版图，尤其是美国同行。更复杂、精巧的技术化激流金属演奏在这里得到充分的体现，这也是欧洲金属乐队的长处，同时该专辑也闻名于其凶猛的气质，综合确立了德国激流金属在世界范围内的地位，以至后来的某些美国同行有从KREATOR这里偷师的嫌疑。 DESTRUCTION Release From Agony Steamhammer / 1988.05 当同时代的美国同行们已经在狂飙突进的时候，DESTRUCTION也在德国的地下金属俱乐部里操练着同样的内容，以将这种凶狠的金属音乐带给他们的国人。经过《Infernal Overkills》、《Eternal Devastation》两张专辑的演练和铺垫，乐队在这张专辑里不仅组织架构上达到标准的四人，更是在音乐创作技巧上得到了完善，在连绵而动力感十足的节奏与solo、riff的旋律线、音色的厚重及攻击性上，都捕捉到了激流金属这种音乐的精髓，实打实地扛起日耳曼激流三巨头之一的大旗。 SODOM Agent Orange Steamhammer / 1989.06 相对于日耳曼激流三巨头的其他两家，早期SODOM的长处在于对后来的黑金属起到了相当的影 响。在这张乐队的3rd专辑里，SODOM的经典三人阵容不仅配合更加紧密，歌曲写作技巧、录音制作水准以及乐器之间的平衡，都达到了乐队历史上的顶点，同时也是吉他手Frank Blackfire在队的最后一张专辑（后去了KREATOR），更是德国激流金属史上首张进入德国专辑排行榜的唱片。所以综合而论，《Agent Orange》较之《Persecution Mania》更能担当“不可错过”四个字。 -B. 诸神 CELTIC FROST (Swiss) To Mega Therion Noise Records / 1985.10 启发黑金属诞生的早期偏黑（当然这已经是后来者的追谥了）的激流金属经典专辑，从主题、唱片设计风格、视觉效果、演唱方式，以及riff的编排走向均可为证。 VOIVOD (Can) Killing Technology Noise Records / 1987.04 这是这支加拿大激流金属乐队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张专辑，在其中乐队给激流金属插上了前卫的翅膀，是最早尝试激流金属前卫化的乐队之一，完成了自身音乐进化道路上的质的飞跃，从一众同时代乐队中脱颖而出。 TANKARD (Ger) Chemical Invasion Noise Records / 1987.10 作为德国国宝兼活宝级别的激流金属乐队，是德式激流里最有crossover倾向的一支，别具一格的幽默感及毫不吝惜的啤酒颂歌是他们音乐的最大特点。在这张乐队历史上的第二张专辑中，TANKARD找到了自己创作上的模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Alcohol Metal）。 CORONER (Swiss) Punishment For Decadence Noise Records / 1988.08 被誉为激流金属界的RUSH乐队，意指他们的前卫手法，技术化及融合前卫摇滚、爵士甚至是工业元素（后期）。在这张专辑里乐队还是保持了比较纯粹的激流基因，但已经有了上述倾向，并更为旋律化。 SABBAT (UK) Dreamweaver Noise Records / 1989.05 SABBAT在这张乐队的2nd专辑中也用了概念化构思，主题充满了盎格鲁撒克逊、凯尔特故事传说及异教信仰，风格上则是主创Andy Sneap（后来的著名制作人）的技术型前卫激流偏好的体现，专辑的整体性非常强，是激流金属中不可多得的概念化作品。 ANNIHILATOR (Can) Alice in Hell Roadrunner / 1989.09 作为ANNIHILATOR的首张专辑，主创Jeff Waters（所有吉他/贝斯部分及背景合声）就做到了在高速中保持演奏的平衡性和细腻性，并用偏groove化的节奏加强了厚度和动态感，使得这张《Alice in Hell》充满了speed和power味，个性十足。 SEPULTURA (Brazil) Beneath the Remains Roadrunner / 1989.09 乐队的状态在这张专辑里达到了巅峰，可以说SEPULTURA用这张专辑达到了thrash death metal的极致，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无懈可击，公认的经典。 MEKONG DELTA (Ger) The Music of Erich Zann Aaarrg Records / 1988 这是一众德国金属乐手们（主要来自RAGE及LIVING DEATH）为了纯粹的音乐性追求而成立的前卫激流金属乐队，在这张乐队历史上的第二张专辑里，成员们的目标得到了完美的呈现，绝对是激流金属界的一朵奇葩。 -C. 分枝 EXCITER (Can) Long Live the Loud Music For Nations / 1985 被认为是最早的speed metal乐队之一（1978年成立），虽然在专辑中乐队部分减弱了早期粗糙、原始、锋利的类似Kill’ Em All (METALLICA) 的风格，而以更成熟复杂的编排方式创作了这张更显音乐驾驽能力、制作更精良的略为偏向power metal乐队的专辑（封面的MANOWAR风格明显），但这种进化正是成就EXCITER今日地位的原因。 ONSLAUGHT (UK) The Force Under One Flag / 1986 乐队第二张专辑，以更黑更糙的方式创作并制作的，作为SLAYER在英国的映射的激流金属专辑，在彼时德式及美式激流占主流的时期，难能可贵地屹立在地下激流金属界，并至今不倒。 HOLY MOSES (Ger) Finished With the Dogs Aaarrg Records / 1987 罕见的以女性为主唱的激流金属乐队，HOLY MOSES在这张2nd专辑里，取了一条介于LIVING DEATH、NUCLEAR ASSAULT、VOIVOD之间的道路，但照样用密集的攻击性riff和漂亮的和声表现了激流金属的又一种可能性。BTW，封面设计很出彩。 LIVING DEATH (Ger) Protected from Reality Aaarrg Records / 1987 在对金属音乐的商业化运作上，欧洲在80年代比同时期的美国差了很多，这造成这张横跨激流与死亡两界的杰作被耽搁在了时间的推迟上，直到1989年才在美国上市，而此时激流已经走向了下坡路，错过了崛起的最好时机。 SACRIFICE (Can) Forward To Termination Diabolic Force / 1987.10 同样来自加拿大，SACRIFICE的这张2nd专辑相较同行，胜在一个词：pure。用中文来形容的话，就是“以正破奇”式的激流金属。 PROTECTOR (Ger) Golem Atom H / 1988.08 thrash、death、speed这仨兄弟在PROTECTOR这张专辑中得到了惊讶的融合，也属于横跨激流与死亡的thrash death（你可以叫敲击死、激流死）一类。 PARADOX (Ger) Heresy Roadracer / 1989.02 这是这支德国前卫激流金属乐队的第二张专辑，概念化的整体构思（中世纪宗教裁判主题），飞速、愤怒的吉他演奏与演唱（类似ANTHRAX主唱Joey Belladonna的声线），整张专辑充满了高速的能量，宛如德国的《Among the Living》，不容错过。 ARTILLERY (Denmark) By Inheritance Roadrunner / 1990.05 技术化、前卫化的激流在欧洲有更深厚的基础和受众，这与他们的偏好也有关，而这张《By Inheritance》就被认为是这种类型最集中的体现，甚至是巅峰所在。 XENTRIX (UK) For Whose Advantage? Roadracer / 1990.08 从翻唱乐队干起的XENTRIX，也算是熬出了头，在这张乐队历史第三张专辑中将激流金属这种风格做到了英国本土化的标准版，虽然比不得METALLICA的“教科书”级别，但作为一个入口，还是担待得起。 Part 3. A New Level 进入90年代的激流金属，如同任何事物的发展规律一样，从巅峰走向了衰落，但并不意味着它就此消亡或者销声匿迹。新的时代同样意味着新的元素和动机，金属音乐自身也有自身的进化轨迹，显然，只有更多的借鉴与融合，才能赋予激流金属在新时代里更多的前进动力。虽然直到90年代初期依然还有很多激流金属乐队在发表专辑，但激流金属自身在80年代末就已开始分化，死亡金属、黑金属、重型摇滚化（METALLICA黑专辑那种）、对工业及电子元素的融合等等都是结果，这又导致激流金属再一次的非主流化。真正让激流金属进化成为全新品种在新时代里延续而挺立的，是PANTERA。 从一支传统流行金属乐队蜕变而来的PANTERA虽然连名字都没有改，但在乐队1992年发表的第六张专辑《Vulgar Display of Power》（Atco / 1992.02）(41)里，才算是彻底与传统撇清关系，运用了全新的音色、全新的节奏及全新的演唱方式（更多地借鉴融合了core类音乐），开创了将groove化刻入筋骨的现代金属（modern metal），这在以往的金属乐队和作品中，或许有尝试过，却绝对没有如此大规模地形成全新的风格。虽然骨子里还是有激流的髓，但从此时开始，激流金属进入了post-thrash阶段，其后几乎所有敢将new、nu或者neo作为前缀的现代重型/金属乐队，都跟这张专辑脱不了干系。《Vulgar Display of Power》专辑恰如其中的名曲《A New Level》般，将激流金属带进了一个新时代。 而脱胎于正统激流金属界的Robb Flynn，离开FORBIDDEN和VIO-LENCE后，出于对金属音乐更新更大的野心和追求，组建了MACHINE HEAD。相对于PANTERA，MACHINE HEAD的音乐具有更多的激流元素，这很好理解，但groove化的运用并不比PANTERA少，用今天的眼光去看，他们就像是一个硬币的两面，都极大地推动了激流金属在新时代的进化。乐队1994年发表的首张专辑《Burn My Eyes》（Roadrunner / 1994.08）-(42)在欧洲得到了非常大的反响，在美洲虽然反响平平（其时grunge正大行其道），但这并不能掩盖它对后来nu-thrash的兴起所起到的作用。 EXHORDER也是从正统激流金属转向groove化的现代金属滥觞乐队之一（后期略PANTERA化）。乐队早期也是发了不少激流风格的小样，但从首张专辑《Slaughter in the Vatican》开始，就加入了更多的硬核、死亡金属的影响，并在第二张专辑《The Law》（Roadrunner / 1992.03）-(43)里成熟定型，与PANTERA并称为groove metal的创始人之一，所以这张专辑也是post-thrash时期最重要的一张专辑。 这一路线里还需要注意聆听的，有以下几个： SEPULTURA - 《Chaos A.D.》（Roadrunner / 1993.09）[US]-(44) GRIP INC. - 《Power of Inner Strength》（SPV / 1995.03）[US]-(45) PISSING RAZORS - 《Psycho Punko Metal Groove》（Self Released / 1996）[US]-(46) FACE DOWN - 《Mindfield》（Roadrunner / 1996.04）[Sweden]-(47) Groove这一路对后来的Nu-Thrash、Metalcore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很多90年代末期在另类金属、硬核、旋律死亡金属领域摸索的乐队到新千年后都或多或少地汲取了groove的营养，将手上的音乐风格转变为更受主流大众接受的重型音乐，并取得重大的商业成就。美国重金属新浪潮就是非常突出的例子，其中LAMB OF GOD - 《Ashes of the Wake》（2004）、CHIMAIRA - 《The Impossibility of Reason》（2003）、SHADOWS FALL - 《The War Within》（2004）可谓是Nu-Thrash的经典之作。 此外，1991年成立的NEVERMORE也是post-thrash时期最重要的一支乐队，他们所代表的是以speed、power、progressive为核心的一路，承继自更受欧洲传统speed/power metal影响的SANCTUARY乐队那条线（但SANCTUARY后来迫于商业压力改变了风格），更像是对传统激流金属的“正统”性发展，首张同名专辑-(48)是代表。 而90年代中期的瑞典，一支叫作MESHUGGAH的乐队，用他们混合了死亡、激流、前卫及爵士的金属唱片《Destroy Erase Improve》（Nuclear Blast / 1995.07）-(49)引起了国际性注意，他们彻底将thrash引入了实验及前卫的险路，但也为thrash打开了一大片全新的天空，而他们的影响直到新千年头一个十年的中后期才开始显露。 同为瑞典老乡的THE HAUNTED，其核心成员来自瑞典旋律死亡金属风格的奠基性乐队AT THE GATES，1998年发表的首张同名专辑-(50)在音乐上却是音色摩登化了的偏极端的thrash metal，姑且称之为modern thrash。这一称谓在后来甚至也覆盖到了groove metal那一边，总体上泛指用数码高科技录音制作出的清晰、层次感更强、结合部分死亡和旋律元素乃至groove化的现代激流金属（很多老牌激流金属乐队也选择了modern化），以区别于传统那种糙劲儿十足，音色上甚至故意做得很low-fi甚至恨不得同期一次过录音完成的的老派激流。 ———— 结语：三十年足够完成一个轮回，暂且不表主流的nu-thrash及再次上路的TESTAMENT、EXODUS、DEATH ANGEL等老炮，那些从字母A到Z打头的无数新晋乐队们如ABUSER（Italy）、BATTALION（Swiss）、BONDED BY BLOOD（US）、ENFORCER（Sweden）、EVILE（UK）、FOG OF WAR（US）、FUELED BY FIRE（US）、HATCHERY（Ger）、MUNICIPAL WASTE（US）、STRIKERMASTER（Mex）、SUICIDAL ANGELS（Greece）、THRASHGRINDER（Finland）、VICTIMIZER（Denmark）、VIOLATED（Norway）等等……这个名单还可以再扩大，其中即有已经崭露头角的，更多的则是还在上升期的，基本都是在新千年之后成立的thrash乐队（还没算那些在90年代末期加入这个阵营的），不仅地域覆盖更广，风格上更是大多顺着80年代的前辈们走过的路继续前行的，足可见激流金属这条大道如今已被再次开辟出来，向着重拾荣耀的泰山之顶高歌猛进。至此，激流金属的乐迷们，子孙们，都应该在重新清晰梳理脉络之余，坚定地高举激流大旗，迎着风向前！

乐队：PANTERA 专辑：Vulgar Display of Power 出品：Atlantic / WEA 时间：1992.02 前言： 18载风云如白驹过隙，现代金属促发的形式革命及如今的重金属回潮，这一切却是早在1992年出版的《Vulgar Display of Power》（下简称Vulgar）时即已发轫，PANTERA所带来的重金属音乐的进化如今已可盖棺定论；而距离吉他手Dimebag Darrell殒命舞台也足足六年，即使如此，近20年前这张几乎可谓石破天惊的神作依然在荫蔽着不仅仅是乐队成员，更遍及整个重金属世界及其周边。它诞生的前世今生，其背后的故事甚至传奇，这一次“王牌大鉴碟”将通过当年的“当事人”之口，给你一个起底呈现！ 正文： 1. “这张专辑给重金属世界带来的震撼毋庸置疑，”ANTHRAX吉他手Scott Ian道，BLACK LABEL SOCIETY的核心、著名吉他手Zakk Wylde也点头：“那会儿我跟Dime一块儿混的时候，听这张专辑的感觉就是‘这帮哥们都飞了什么尖儿货才整出这么一张如此蛮横、超重的玩意儿’？” 在Vulgar发表的同一年与PANTERA在电影《Buffy the Vampire Slayer》的原声带中合作过的JUDAS PRIEST金属教父Rob Halford这么说道：“这绝对是一张重要的唱片，他们非常神奇地做了一次风格上的乾坤大挪移。虽然《Cowboys From Hell》（下简称Cowboys）的确是一张很重型的专辑，但Vulgar才是有‘定义’资格的唱片，它才是PANTERA的定鼎之作。” 直到多年后的今天，说到Vulgar这张专辑，包括乐队成员，制作人Terry Date以及Dime的女友Rita Haney等，无不为之豪情万丈，乃至因胰胆问题正躺在病床上的贝司手Rex Brown，以及至今都还在罅隙中不曾给面儿和好的Vinnie Paul及前主唱Phil Anselmo都能放下成见，坐到一块儿来为这张专辑说道说道。 2. Vinnie Paul：“发行完Cowboys这张专辑后，我们得以参与当时的大神JUDAS PRIEST、EXODUS、SEPULTURA、SUICIDAL TENDIES还有PRONG的巡演，这让我们从中学到了很多，提升了相当的档次，也促进了我们后来做出Vulgar这张专辑。” Phil Anselmo：“在Cowboys巡演中我们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需要整一张更重更狠的专辑出来！” Rex Brown：“那会儿正是METALLICA出版黑专辑的时候，虽然现在回过头去听觉得它很牛逼，但那会儿正是哥儿几个精力过剩眼高于顶的时候，觉得他们丫这张专辑实在不咋地，我们得来点儿让大脑爆炸的东西。他们（指METALLICA）肯定是在金属的道儿上往下走了，所以没关系，正好我们顶上。” Terry Date：“在这张专辑里，他们想要两个效果：一是得比从前更重，二是这还得是一张任何时候都能排得上号的最重的唱片。显然从前作Cowboys专辑来看，他们有这个实力。” Vinnie：“对我们来说，重金属就该是听着跟轰隆隆的机器一样，所以为这个大伙儿着实下了不少的功夫。我记得Dime和Terry Date为了得到音色上的那种‘杠杠’声儿花了非常非常多的时间。而且一旦准备就绪，我们马上就开录。我们不是那种为了前期工作而耗费大量功夫的人，我们对抓住那种瞬间的爆发力更感兴趣，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录音过程当作创作过程。” Terry：“Dime和Vinnie都是完美主义者，我们把Dime的节奏吉他部分做双倍叠加，甚至有时候做三倍叠加来达到厚重的效果，而他呢希望第一轨的吉他是最完美的呈现。这就需要每一个下切、开放之间的转换节奏要十分精确，为此我们花了太多的时间。” 3. 在录音过程中，乐队还去了趟俄罗斯，参加如今来看已是传说的在莫斯科举办的Monster of Rock音乐节，作为METALLICA和AC/DC的暖场嘉宾。这次的演出虽然短暂，但对乐队的冲击却很大。这是他们首次参加超过他们想象的大型音乐节，首次面对来自东方阵营的疯狂乐迷，不但从中获得了更大的自信，也让他们意识到未来的追求目标。所以回到美国再次进入录音棚后，正处在创造力黄金阶段的他们，随即就创作出了《Mouth for War》、《Walk》、《Fucking Hostile》等名曲。 Vinnie：“我们在一天之内就搞定了音乐部分（指上述的三首歌），在我们随后去夜店放松的时候，Phil就在琢磨他的歌词。等再回到录音室的时候，Phil基本就完成了他的部分。如此在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是达到了创作上的一体融合，身心合一。” Rita Haney：“Dime和Phil在那个时候真的是心有灵犀，他们之间对彼此创造力的惺惺相惜、相互促进让他们俩近乎合体。” Nick Bowcott（英国老牌重金属乐队GRIM REAPER吉他）：“我觉得Dime在Vulgar专辑时期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他已经明白创作不是单个的riff叠加，而是一个整体。比如《Walk》这首歌，它的riff已经经典到与METALLICA的《Enter Sandman》、DEEP PURPLE的《Smoke on the Water》并列，可它却极为简单，但又是历史上最硬、最重的riff，同时也是最难弹对的riff。所以，那种对音乐的感觉才是关键。” Scott Ian：“我相信Phil直到Vulgar专辑才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演唱方式，之前是在学David Lee Roth（VAN HALEN主唱）。这种改变一定是他对硬核音乐和极端音乐的爱好所促成的。” Rob Zombie：“在Cowboys及之前的时候，PANTERA想的是做VAN HALEN，而Phil加入后，他想做的是Henry Rollins（著名硬核乐队BLACK FLAG主唱）。恰恰是这种矛盾的和谐成就了他们的伟大。” 4. 当乐队成员最终完成所有创作和录音后，混音就成了他们最后的一道关口。不过还好，经过数次修改与综合讨论后，成品出来了。那个时刻，“我记得Dime就坐在沙发上，痛哭流涕，我不禁问道‘哥儿们，没事儿吧？’，他说，‘太完美了，这下成了！这就是我做梦都想要的效果！太他妈完美了！’”Vinnie回忆道。 随后，这张专辑的封面创意就至关重要了，它关乎这张专辑给人的“第一印象”。这个封面的来历也十分有趣，很多人首次看到Vulgar的封面的时候会误以为那个被一拳打得面目全非的家伙很可能就是Vinnie或者Dime，而真实的幕后是，那是个请来的模特，一个叫作Sean Cross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而那只神秘的手，则出自一位请来的专业手模——Sean Cross为此挨了差不多有30拳，而唱片公司为每一拳所付的报酬是10美金。 5. 1992年2月，唱片上市。 随后他们跟SKID ROW一起做了个巡演，而Phil开始时对此还颇有微词：“额滴马，居然还要跟这帮‘摇滚明星’一块儿演？我可是他妈的金属饭，丫（指Bach Sebastian）就算不是个娘们儿也差不离儿了。”不过，事后Phil还是承认，Sebastian是个超cool的哥们（摇滚明星也不是盖的！）。Vinnie还挺高兴，因为跟SKID ROW一起巡演的正面效果显而易见，后者让他们接触到了大量的主流金属迷，这对扩大PANTERA的影响力大有裨益。当然，当3年后SKID ROW的《sUBHUMAN rACE》专辑发表的时候，你会发现里面有不少熟悉的影子，可见PANTERA的牛逼更不是盖的。 然后这张唱片爬到了公告牌的第44位，一年后成为金唱片，五年后成为白金唱片，十二年后成为双白金唱片，以上仅指在美国本土。凭借这张专辑乐队受到Dave Mustaine的赏识从而跟随MEGADETH做了长达9个月的巡演，跟WHITE ZOMBIE也做了很长的一段巡演。在PANTERA 1993年发行的《Vulgar Video》里，乐队表现了他们发行这张神作后的所有“神行”（纵火、裸奔、舞台上的食物大战、各种破坏及酒精荟萃、人体杂耍等等，所有所谓摇滚明星的疯狂行径他们一个不落还变本加厉），搅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从此，在激流金属走向衰落后，由《Vulgar Display of Power》始，PANTERA开创的现代金属（modern metal）的大幕拉开了序幕： “我至今还在探究这张专辑所带来的影响究竟有多深，数年间一代又一代的崽子们换了一茬又一茬，各种音乐风格也是潮起潮落，依然能看到听着PANTERA的小子们前赴后继，各种后辈乐队从那张专辑里得到的启发和学到的技法。我想当这些不断上演的时候，它就是我们那张专辑所带来的影响。”——Phil Anselmo “直到PANTERA终结，我才越来越多地认识到Vulgar所获得的成就。回到1992年的时候，电台是不会给《Walk》这种歌机会的，而现在走进任何运动场馆，它必将会被播放，各种电台节目也在轮番播放，各种酒吧也如此。几乎所有后来我所遇到的唱片制作人、音响工程师、乐队都会跟我说，Vulgar是他们的标杆！”——Vinnie Paul

1.主流：发轫于“唐朝”，终结于“超载” “中国摇滚20年”已经被纪念了好几次，连“中国重型摇滚”这个主题都借此以唱片推介的形式回顾了一次，那么中国金属音乐呢？如果盘算一下能被叫作“金属”的音乐在中国出现的时间，恐怕不得不提一下上世纪的“1990现代音乐会”，因为这是一场可以载入中国摇滚/流行史册的演出，同时，它也是中国第一支金属乐队“唐朝”的正式亮相——虽然这个时候的《太阳》还叫《粉雾》，虽然这个时候的“唐朝”还稚嫩得连编曲都不完整，但他们却从此开启了中国金属音乐历史的新纪元，并给中国摇滚乐，尤其是金属音乐的历史奠上了第一块基石。 关于唐朝乐队的历史已经没有必要再书了，甚至乐队首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首张专辑《梦回唐朝》里关于创作和技术上的争议都没有必要再叙，因为几乎可以说，从这个时候开始，中国摇滚乐跨入了后崔健时代并完成了第一次进化。之前的中国摇滚时代是朦胧的，只有崔健那样的混沌、杂交式的摇滚乐风格，而“唐朝”所开启的，则是中国摇滚乐具象的音乐风格时代，中国金属历史的序幕也从此拉开。 从《梦回唐朝》中所能引申出来的意蕴，直到今天依然能让无数国人为之激动，因为它几乎是凝聚了中国第一代摇滚乐手的所有特色：理想主义、英雄主义、侠客形象、文士风采、传奇色彩……（如今可谓之“中国风”）除此之外，它也是台湾同行们用他们专业的制作、宣传手段第一次、也是最成功的一次将中国摇滚乐从“小米加步枪的状态武装到了全美械师”的水准。不仅有充足的资金投入、精良的录音制作、澎湃的宣传文案，更有MTV拍摄这一在那个时代绝对是高屋建瓴的大动作，无一不成为今日的经典。这一切使得中国金属音乐历史甫一开始便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起点，并与当时国际上流行金属的风靡相一致。恰巧的是，台湾老牌金属乐队“刺客”也在之后不久发行了气质上与“唐朝”颇为相近的专辑《你家是个动物园》。于是，在两边发力之下，金属音乐不仅仅在中国开了端，发了韧，更掀起了一股风潮，之后几年里，无数中国内陆大中小城市里的青年们都在长发皮衣和金属音乐的感召下开始了各种死磕。 其中在“1990现代音乐会”和唐朝乐队的首张专辑之间，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同时代的黑豹乐队因不满未受到“1990现代音乐会”的邀请而奋发图强后，反倒是被当时香港Kinn’s公司的李振权（即著名的Jim Lee）慧眼相中，先于“唐朝”录制并在香港发行了首张同名专辑《黑豹》（1991），并获得香港排行榜的单曲冠军（《Don’t Break My Heart》）。有趣的是，“黑豹”不同于“唐朝”音乐的气势宏大，几乎就是截然相反，他们过于旋律化的流行小调元素和纯西化的编曲，使得它们即使属于流行金属范畴（接近于Bon Jovi、G n’ R那一路），也被当时初开眼界的国内乐迷误解为流行硬摇滚，跟金属不沾边。然而“黑豹”同样得益于此，借助讨巧的旋律，在未正式引进之前，就成为了被大肆盗版的对象，尔后正版的引进更是加助了他们的流行，销量达到惊人的150万张。 “唐朝”与“黑豹”可以说是中国金属音乐的开端两大滥觞，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出现像样的金属音乐/乐队和唱片，而他们所开启的这扇门后，那些继续深入探索的新乐队们，反倒是出现了各种“奇葩”——比如在以“摇滚XX”为名的一系列拼盘中，“冥界”、“战斧”、“皇冠”等乐队相继出现，成为此后中国金属，尤其是极端金属的先行者。不过其间还值得一提的是由半路出家的霹雳舞少年们组成的“面孔”和“轮回”。前者作为与“唐朝”、“黑豹”们相比稍小一辈儿的乐队，首张也是唯一一张专辑《火的本能》（1995）得到了当时“唐朝”的张炬和“超载”的王学科的帮助，在硬摇滚和重金属间同样凭借出色的旋律成为当时已经开始慢慢转变的中国摇滚乐过渡期的一枝独秀，留下了《梦》这一中国流行金属情歌的典范。而后者的学员派构成（中央音乐学院+解放军艺术学院），也使得他们的音乐异于他人，更偏向传统硬摇滚，留下了《烽火扬州路》的经典东西结合与《寂寞的收获》里令人惊异的说唱段落（那会儿可是1995年！）。 这些出身北京，利用先天大院条件（不少都是各种文工团子弟）先行接触并实践了金属音乐的乐队们的影响辐射的后果，就是像天堂、北极星、蛊虫、脉搏、佤族、夸父、瘦人、盲流等金属/硬摇滚乐队的涌现，他们用各种形式的模仿演绎了早期中国金属/硬摇滚音乐的原生态。所以他们要么很快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要么那些幸存到如今的乐队也是今非昔比改换门庭，跟金属音乐再无关系。 直到1996年，自述从“黑色安息日”（Black Sabbath）一路听到“铁娘子”（Iron Maiden）、“金属制品”（Metallica）、“绝杀”（Overkill）、“造物主”（Kreator）等的高旗，带着他与李延亮、韩鸿宾等组成的“超载”推出《超载1》，中国金属音乐的历史才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其实早在1991年便已组建的“超载”，早早便用《陈胜吴广》、《祖先的阴影》这样迅猛高亢的激流金属作品奠定了他们与“唐朝”、“黑豹”完全不同的路数。在2006年高旗的《飞翔在回忆的棱角之上》那篇采访里，他坦承那个时候出于对音乐性、力量和激情的结合的追求，对从80年代便已开始创作出的作品不断完善、细化和精编。所以在《超载1》里我们听到的几乎是浓缩了三到五张专辑的素材、研磨沉淀了几乎七、八年的精华而成的音乐，完全西化的主题、旋律、编曲，史诗式的结构及和声，庞杂丰富的riff段落和不断变化起伏的节奏，晦涩、华丽、复杂，几乎将高旗对金属音乐的理解一股脑全部压缩在里面（高旗自语）。这既成就了它的经典，也造成了它的不幸，因为彼时，还没有能充分理解这种音乐的大众基础乃至所谓的精英群体，销量一般，口碑失败。也因此，“超载”之后选择了主流的流行摇滚之路，无奈挥别重金属。 “超载”之后，便再也没有重金属音乐及乐队出现在主流公众面前（后来进入主流的“瘦人”已经跟金属音乐没关系了）。一方面本来国际形势就发生了改变，国外Grunge风潮行将就木之时传入中国引起了此岸的新风云（“北京新声”、“无聊军队”等），另一方面Grunge还未建立根据地便又被其后更新的新金属浪潮所席卷，于是根正苗红的金属音乐在中国便彻底转入了地下，连之前作为中国极端金属先行者的“冥界”都被Pantera所“诱拐”（如今已演变为Speed/Power Death Metal，成员全部改变），“战斧”也随波逐流地变成中国新金属浪潮里的一员（已停止活动）。 不过，转入地下的中国金属音乐，才真正迎来了各种风格的大发展。因为它摆脱了历史的束缚，迎来了信息爆炸的时代，在打口带、互联网、盗版CD的几重冲击下，年轻一代在风格的探索上更为大胆，表达上更为锋利。这些造就了1999年以后中国的金属音乐场景演变为地下云涌的新金属与更地下苦练的极端金属之间的并行。 2.地下：风起云涌，开枝散叶 1997年成立的“窒息”如今已经修成了正果，虽不属主流，但在非主流领域，他们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激流金属王者了。2006年发行的《逆风飞扬》是对乐队10年的一次完美总结，如今即将发行的新专辑《纷扰世界》则是他们最新的状态；同年成立的“异端”，从激流黑金属到更纯的黑金属，从《赞美诗》（2000）到《浓雾镇》（2003），缓慢而坚定地前进，却在放出签约死域的ADP Prod.厂牌，打算出新专辑的消息后又淹没在时间的流逝里，寻觅无踪；1998年成立的“陈尸”，声名鹊起于1999年，却在2000年发行了首张融合了死亡、碾核、激流等风格的金属音乐专辑《狴犴之声》之后，犯了“见光死”的通病，很快解散消失，留下遗憾的尾巴…… 进入新世纪，随着互联网在信息传播渠道方面越来越占据统治地位，中国的金属音乐虽然在地下继续勃发，但依然未能改变它无法进入主流视野的问题。而“树村”群体的崛起，诞生了“夜叉”、“痛苦的信仰”（如今简化改名为“痛仰”）、“扭曲的机器”、AK-47、“军械所”等新金属浪潮里的弄潮儿。其实他们都是20世纪临近末尾的时候组建的，赶上了新金属在全球爆发的班车，虽然对传统金属音乐不减好感，但更被新金属的时尚、简单、直接与活力所吸引，所以他们都以此为开始进入中国的金属音乐场景。 “夜叉”和“痛仰”不仅本身成为中国新金属领域里的招牌，他们几乎都在中国新金属方兴未艾的2000~2002年里发行了专辑，也成为该领域的标本（《自由》与《这是个问题》），集中体现的是京外青年们的生存与思想现状，与之前以北京本土青年为主的中国金属音乐“圈”有非常大的区别，更为现实、愤怒（如今的“军械所”则接过了“痛仰”早期那种坚硬内核的接力棒）。当然这种改变也意味着中国金属音乐（或者说摇滚乐）的传播得到了深化，不再囿于某一地，而是全国范围内都在异变。 3.媒介：黑夜明灯，可载史册 在进入更地下的极端金属场景之前，2000年夏天到秋天间两本杂志的创刊必须要载入中国金属音乐史册，那就是在6月于南京创刊的《极端音乐》和9月末于北京创刊的《重型音乐》这两本杂志。可以说正是他们，在《通俗歌曲》和《我爱摇滚乐》之外，更为细化地为金属音乐在中国的传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恰如金属音乐在中国发展道路上黑夜里的明灯。《极端音乐》如其名，以介绍可以称为地地下的各种极端音乐为主，例如死亡金属、残酷死亡金属、黑金属、碾核、暗潮、哥特、工业等（之前杨波主编的《自由音乐》曾经担负过部分此类职能）；而《重型音乐》则相对宽泛一些，传统重金属、硬摇滚甚至新金属、朋克等都属于广义的“重型音乐”领域，它们也都先后在杂志里出现过。如今前者在经过了以金属为主的极端音乐阶段、哥特和暗潮为主的黑暗阶段、重回以金属为主的极端音乐阶段后，彻底演变为一本金属杂志，以old school为新特点；后者则成功地在2005年转型，从以前偏向极端金属为主的定位到如今以跟随国际大势、采用广义“重型音乐”概念的新定位，时尚化，年轻化。两者从以前的交叉多过区别到如今各自更清晰定位、区别多过交叉，都标志着金属音乐在中国的发展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化。 而今，它们也走过了10个年头，期间除了作为媒体，它们还为中国金属音乐界带来了数支国际知名金属/重型乐队所举办的高质量演出，例如Edguy、Lacrimosa（以泪洗面）、Hatesphere、Testament、Story of the Year、Destruction等。另外《重型音乐》于2008年将德国Wacken金属音乐节的乐队比赛引进中国开辟北京赛区，也为中国的金属乐队和金属音乐的发展敞开了一扇通往金属天堂的大门。顺带提一笔，国内最大网上乐器销售/音乐社区“吉他中国”也为中国金属音乐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例如带来Arch Enemy、In Flames、Amon Amarth、Lamb of God等国际一流金属乐队在中国演出。 4.极端：探索不息，进化不止 言归正传，其实在新金属风起云涌的那几年，在更地下的极端金属场景里，也从未停止过进化。虽然“陈尸”远去，但“窒息”至今仍在顽强战斗，而且2000年成立的“施教日”更带来了全新的体验。这支标志着中国金属乐手对极端金属的理解进入了真正的门道的乐队，以其乐风上的黑死金属（Black Death Metal）与文风上的西体中用相结合，绽放出中式意境的别具一格（尤其歌词），成为自中国金属音乐诞生后于新千年获得国际广泛认可的首席极端金属乐队。然而如同“陈尸”，他们在一鸣惊人的《天湖》（2002）专辑后，也成为了中国摇滚“一张专辑见光死”宿命论的新现实版，于2006、2007年间因乐队成员各奔东西而烟消云散，不是一般的可惜。 幸运的是，乐队的成立与解散，就像生命的出生与死亡，不断循环轮回。“施教日”的陨落并不意味着中国金属音乐就此衰落。与它们同年成立的春秋乐队承继了“唐朝”的衣钵，在前“唐朝”吉他手郭怡广的带领下继续着中国化的重金属之路。在2006年发行的乐队同名专辑里，虽然主唱的硬伤明显，但《山海间》这首歌是需要特别推荐的。音乐上郭怡广用吉他弹奏出古筝与五声音阶的韵味，就像是打通了西洋与东洋乐器的任督二脉，整曲浑然一气几近天成；杨猛的词作在这里也体现了他对中国古文化的研习小有成果，词与曲、器乐与演唱在这里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2001年的时候，诞生了另外一个可以载入中国金属音乐史册的事件，即《众神复活》系列合辑的诞生【号角唱片（MORT Prod.）】。它直至今天依然在出版，序列号已经排到了7，每一张合辑都忠实地记录了当时中国金属音乐的原貌，例如1里就让“施教日”的才华浮出水面，还挖掘、呈现了全国各地的金属音乐发展概况，例如北京的“弑主”、重庆的“直线”、天津的“呕吐”、昆明的“炼狱”、西安的“腐尸”、南昌的“手术台”、上海的“死罪”等，并且在后来的日子里让这些乐队有机会出版自己的专辑（例如“弑主”、“炼狱”与“腐尸”乐队）。其后在《众神复活》系列的2、3、4……7（到目前）里，一支又一支的各地优秀金属乐队得以进入金属乐迷的视野，既促进了各地金属音乐的交流与发展，也让新乐队有机会检验自己的水平得到成长的经验与激励。与此同列的还要说说脱胎于“死域”极端金属中文网的ADP Prod.。性质和MORT Prod.类似，它也以推广、出版本土金属音乐为己任，并大力引进国外优秀的乐队与作品。其中以“爆浆（Explosicum）”（南昌）、HYPONIC（HK）、HERALD（南斯拉夫）、Nailgunner（芬兰）、Legacy（哥伦比亚）、Thanatos（荷兰）等为代表。此外，像雨后春笋般崛起的各地独立金属厂牌就更多了，它们也大大拓展了中国金属音乐的领域，丰富了中国金属音乐各风格层次，其中必须要提及的如北京的【Dying Art】（1998成立?）、【狂唱片（Bastard Prod.）】（2005年成立）、南昌的【Pest】（2006年成立），天津的【带菌手术】（2002年成立），青岛的【殇】（2003年成立），西安的【Dying Empylver】（2006年成立）等。 5.轮回：结束即开始 2006年杂音乐队唯一专辑《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爱》的出版标志着树村那一代的终结，因为从2004年开始，新金属风潮就已走到了终点，叱咤风云的是以Lamf of God、Chimaira、Shadows Fall、Hatebreed、All That Remains、Killswitch Engage、Unearth、Bullet for My Valentine、Underoath、Bring Me the Horizon、Converge、Mastodon、等为代表的更新的Nu-Thrash/Metalcore/Screamo/ Post-Hardcore风格，成为国际金属/重型音乐新趋势。甚至在那两年间，诸多金属老炮也纷纷回归发专辑，例如Judas Priest、Testament、Kreator、Exodus等。这些还引发了老派金属的回潮，不仅国外出了不少old school风格的激流/混种（crossover）金属乐队，国内也多了不少目光瞄向老派金属的乐队（以爆浆乐队为代表）。 从2006年开始，新形势自然也带来了新变化，除了“窒息”和AK-47各自发行了他们的首张专辑了结了从前历史之外，像“肆伍”、“锯”、“堕天”、“颠覆M”、641、Burnmark（广州）、门生（HK）、“蛾人大屠杀”（HK）、“招魂”(HK)等新一代乐队即是国际金属音乐新形势的国内写照。其中“锯”刚刚发行了新专辑，抛却了从前四不像的nu-metal蛇足，提纯了metalcore成分；641也从新金属过渡到了metalcore/hardcore【首张稚嫩的专辑《是谁在？！》（2005）】；“颠覆M”曾经被期望为中国的Killswitch Engage或Shadows Fall，《蒙古精神》（2008）牛刀小试，新专辑《Inner M》（2010.10）终于成型“蒙古金属”；“肆伍”更是从模仿学习新派激流/metalcore的首张《孕育生命的不只是母体》专辑之后，豁然开悟进入Deathcore的深渊，2011年末发行的EP《No Leader》震惊新派重型乐界，一跃成为国内最强死核乐队；而从新金属时代存活下来的“夜叉”、“痛仰”与“扭机”，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痛仰”成为与金属无关的国产独立摇滚典范之一【《不要停止我的音乐》专辑（2008）】，“夜叉”却是变得更猛更狠【《You Are Not the Loser》专辑（2009）】， “扭机”则更加光明地选择了重金属/硬摇滚【《XXX三十》专辑（2009）】作为未来的阶梯，前途看好。 2010年后，中国金属音乐的发展又走到了一个混沌的开端，面对各自不断的分化演变、新成立或终解散，那种能形成一股力量，一股像上世纪90年代全民重金属、这个世纪初众人皆新金属的群体力量，也慢慢软化消解了。或许在整整20年间，中国金属音乐在不经意间完成了一个轮回，唯有希望未来的20年里，中国金属音乐的从业者与爱好者们能继续坚挺自己的信念，再次整装上阵，迎来大放异彩的时候。 （注：本文成文于2010年初，正文最后两段略作了修改，时间线延伸至2011年末）

Pt.1 - 颜色革命: Rage Against The Machine 是谁将黑人音乐有机地和硬摇滚/重金属融合？谁又才是新金属的滥觞？答案只有一个：RAGE AGAINST THE MACHINE（下简称RATM）和他们的首张同名专辑。先来看一下历史和时间。《Rage Against the Machine》在1992年11月上市，这个时候的音乐环境是什么样的？“枪花”（GUNS & ROSES）在干嘛？“涅槃”（NIRVAMA）在干嘛？“金属制品”（METALLICA）在干嘛？“麦格戴斯”（MEGADETH）在干嘛？这四支代表了当时主流重型乐坛最高水平的乐队里前三支集中在1991年8、9两个月发行了新专辑，“麦格戴斯”则是在1992年7月发表了他们商业上最成功的《Countdown to Extinction》（毁灭倒数）专辑。正统重金属（金属制品）、流行金属（枪花）以及未来两年里搅得前两者天翻地覆的Grunge（涅槃）这三股势力的代表几乎是同时推出了各自领域里堪称艺术和商业的顶峰之作，距离1992年11月正好一周年多点，此时刚推出新专辑的“麦格戴斯”至少也为主流重型乐坛的中流砥柱激流金属添了一把柴浇了一桶油，而RATM和《Rage Against the Machine》的出现似乎正像顶峰侧翼边滑过的彗星，正疾速向重金属和Grunge的领地奔袭而去。 再说说RATM的成员。主唱Zack De La Rocha和吉他手Tom Morello是乐队的核心，前者在芝加歌Hip-Hop圈也不是泛泛之辈，还曾参加硬核朋克乐队INSIDE OUT，乃是当地著名政治性艺术家Beto之子；后者的哈佛毕业生身份甚是耀眼，竟然还是名门中人——肯尼亚总统的外甥，据说他从二手店里淘来的那把吉他那个时候已经像把利剑锃亮登场，是LOCK UP乐队的吉他手，且已经深得20世纪七八十年代吉他大师们的神韵，个性鲜明。乐队的贝司手和鼓手也不是无名小辈，鼓手Brad Wilk之前在跟尚未成名的“珍珠酱”（PEARL JAM）乐队主唱Eddie Vedder一起玩音乐，贝司手Tim Bob是Zack的发小，两人轨迹相似。这些成员们的金属、硬核、说唱、朋克、Grunge的背景，混合到《Rage Against the Machine》里，造就的就恰恰是“重金属 + Hip-Hop + Hardcore”，全新的混种重型音乐从这里开始发芽。与之前ANTHRAX和AEROSMITH与黑人说唱团体的合作的那种尝试性和娱乐性相比，RATM的爆发更具有启示性。进一步说，《Rage Against the Machine》专辑的出现，就像是重金属音乐的一次基因突变，因为直到1992年之后的好几年间，才陆续有相同音乐风格尝试的乐队出现（即使是KORN，风格跟他们也不同，Funk味道更浓，且是在足足两年后才推出影响力巨大的同名专辑）。此外，正因为Zack在《Rage Against the Machine》里表现出的饶舌功夫，后来在关于新金属的严格定义里，自然就要求乐队主唱也一定是具有相当的饶舌功夫的。今日听来，他也足以与任何正宗嘻哈界的说唱明星对仗。 所以，在《Rage Against the Machine》里，你听到的是完全崭新的说唱和重型吉他Riff所结合而来的新品种重型音乐，它在那个时代，是地下的、先锋的、冒险的。然而正是这样一支乐队在当时的地下重型音乐圈里，凭借自主发行的12首歌的小样获得了主流厂牌Epic的垂青（谁又说主流唱片公司里就没有伯乐了？），其中的《Bullet in the Head》单曲还一跃成为一首另类中的爆炸之声，引领那些Grunge和重金属之外的摇滚青年们向未知的领域进发。从声响上来说，在《Rage Against the Machine》里Tom还没有完全玩转吉他本身，没有更纵深地开发吉他自身的各种奇异声响，但从这张专辑开始，他开始利用许多以往不曾用于演奏吉他的工具，包括螺丝起子、板手制造出许多像合成键盘所做出的音效，颠覆了人们以往对吉他声音及演奏方式的概念（到第三张专辑《The Battle of Los Angeles》时就玩得飞花了）。专辑中拿连接线插头点击吉他拾音器创造音色、节奏上的经典“神来之点”及《Killing in the Name》里如火浆飞射般的Solo，后来的乐队模仿的不少，但还没有哪个成功地做到过克隆（即使是号称“英国的RATM”的ONE MINUTE IN SILENCE乐队的第2张专辑《Buy Now...Save Later》，与RATM的这张处子作相比也只是演唱和歌词上接近）。最关键的，在节奏上的创新（《Bombtrack》足以对抗任何一首正统重金属名曲），他几乎做到了完全地、自由地把各种异于传统重金属演奏技法的反拍、切分节奏和音色与重金属音乐完美结合，与Zack吐字如机枪点射般的说唱也几乎是完美地配合。可以说他们两人的组合就像“齐柏林飞艇”（LED ZEPPLIN）的Jimmy Page和Robert Plant、“枪花”的Axl Rose和Slash那样黄金，说是“天造之合”也不为过。 当然这张专辑能够成为经典，与其中每一首歌的创作水平也息息相关，可以说首首经典，整张专辑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即使是权威的主流杂志如《滚石》、《Q》、《SPIN》等，都会将它与“黑色安息日”（BLACK SABBATH）的《Paranoid》（偏执狂）、“枪花”的《毁灭的欲望》（Appetite for Destruction）、“麦格戴斯”的《和平内锈》（Rust In Peace）、AC/DC的《回到黑暗》（Back to Black）等经典重金属专辑并列。Zack在专辑里的左翼倾向和犀利的歌词，也是RATM得以成为经典的重要因素之一，此后只有成名于21世纪的SYSTEM OF A DOWN能够接近这个高度。所以《Rage Against the Machine》是一张将艺术创造性、摇滚乐的深刻性完全高度统一起来的专辑，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它都是经典。 Pt.2 - 星火燎原: KORN + Pantera 再次出现新金属中的经典、同时也可以跻身“重金属X大”或者“重金属XX大”等音乐排行榜的唱片，已经是两年后接近1994年年末1995年年初的时候了。这一荣誉这一次落在了KORN这支如今最成功也最有艺术生命力的重型乐队身上。KORN的前身是一支叫作LAPD的硬核/金属乐队，1994年10月，《KORN》推出后，它在潜移默化的2年里所做到的润物细无声[第2张专辑《Life Is Peachy》（1996）也卖成了金唱片]，最终为他们赢来了第3张专辑《Follow the Leader》（1998）发行后过五百万的销量和统领非主流重型音乐的地位，并完成了对Post-Grunge“彼可取而代之”的伟业。 还是先把时间的坐标往回放，去1994那个Grunge已经一脚把重金属踹下主流重型乐坛老大位置的年份，你将会看到：柯特.科本（Kurt Cobain）自戕而让生命永远青春且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乐队在那之后发行了感人肺腑乃至直击灵魂的纽约不插电专辑，愈加让人扼腕叹息；“珍珠酱”则发行了可留Grunge青史的《Vitalogy》；“艾丽丝囚徒”（ALICE IN CHAINS）也发行了20张必听Grunge唱片之一的《Jar of Flies》；“声音花园”（SOUNDGARDEN）更是发行了被誉为“颇得晚期‘齐柏林飞艇’神韵”的《Superunknown》；Hole，科本老婆的乐队，她们杀入主流广受好评的《Life Through This》专辑也在这一年出版……毫无疑问，即使柯特陨落了但这一年仍然是Grunge之年，没有任何其他音乐势力可以与之抗衡。就是在这一年，注定要成为重型音乐历史上里程碑式的唱片、KORN乐队的首张官方同名专辑问世，它借助强大的公司后盾（签约Epic旗下的Immortal唱片），经过数次为Ozzy Osbourne、MEGADETH、Marilyn Manson和311等这些已经先成名的重金属、说唱摇滚和另类金属的前辈们的演唱会开场，积累了相当的人气和曝光率后，《KORN》缓慢但坚实地卖成了白金唱片。这张专辑在演唱、演奏上也成为三四年后无数乐队的效仿对象。其中，如果你想听到重金属的凶猛和咆哮，它有；你想听到突破流行金属和垃圾摇滚的节奏乃至比Grunge更颓废、绝望、愤怒的情绪，它也有；你想知道什么叫混种类的重型音乐，听这张专辑就可以了！KORN之前的JANE'S ADDICTION、RAGE AGAINST THEMACHINE、PANTERA、HELMET、FAITH NO MORE、ANTHRAX、PUBLIC ENEMY以及N.W.A等的闪光之处全部都体现在了这张专辑里。如果说RAGE AGAINST THE MACHINE是音乐突变性的第一支乐队，将Hip-Hop几乎自然地融进了硬核和金属音乐，那么KORN就是散播者，让这一新的融合音乐成为一种类型（Funk音乐在其中得到了放大）——是他们定义了“新金属”这三个字。你听得越多，就越会发现它在重型音乐历史上的伟大创新之处。 当然，在讲述新金属的历史的时候，也指出过新金属对Grunge音乐在结构上的学习，在情绪上的进一步放大或者说夸张，《KORN》专辑毫无疑问对此有着充分的体现（不像RATM的首张专辑几乎像是横空出世），尤其以其中《Blind》一歌为明显。这首歌堪称90年代后期的《Sad But True》或者《Fade to Black》，有着如《High Way to Hell》和《Iron Man》般的标志性，对Grunge音乐结构上动与静的结合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1999年Woodstock音乐节上台下数万乐迷随着KORN主唱Jonathan Davis一声“Are You Ready?”而立刻蒸腾的盛况，恐怕只有Jimi Hendrix在世时的1969年Woodstock音乐节上的万众迷醉可比. RATM与KORN就像斜刺里杀出的崭新势力，而来自被传统重金属势力所认可的重金属改良阵营的PANTERA，则是传统势力的代表。他们入选新金属必听唱片行列的1994年专辑《Far Beyond Driven》更得到当时的主流音乐界的承认（虽然AMG只给出了2星半的评分，但格莱美对他们进行了提名），不像RATM或者KORN几乎是被一面倒地被死硬金属乐迷甚至是那些成名已久的重金属大牌老炮们排斥在重金属阵营之外。它的命运不像KORN和RATM那样要在默默无闻好几年后才得到正视走红，它推出后就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自然得到了主流格莱美的垂青。听这张专辑，与之前的《Vulgar Display of Power》、之后的《The Great Southern Trendkill》相比，都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感觉会很怪，原因就在于PANTERA在这张专辑里大胆地尝试了节奏上的创新，把很多硬核元素揉进去，且在金属和硬核间做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使得它不属于纯粹的金属，也不属于纯粹的硬核，而衍生成一种复合型重型音乐，那就是Metalcore。这种音乐只要稍微变化一下其中的某个音乐成分，就会偏向重金属或者硬核，甚至更极端的死亡、碾核等。所以它像是一个连接普通重型音乐与极端金属的桥梁，从它开始乐迷自然会进行两极分化。这个特征在以RATM和KORN为代表的新金属乐队里，也有体现，乐迷会以之为起点，向它所涉及到的音乐进行发散性探索。他们可能会同时喜欢听嘻哈和传统重金属，不会像从听传统重金属音乐开始的乐迷那样难以接受一些跨界音乐。 新金属历史上最值得书写的三张唱片毫无疑问就是《Rage Against The Machine》、《KORN》和《Far Beyond Driven》这三张唱片了。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它们开创并且定义了“新金属”这种音乐，后来的乐队和音乐基本都是在它们的基础上作延伸性的探索和增补。当然后来的新金属乐队和唱片里，也有很多优秀的、值得聆听的，只不过他们已经不再属于“开国元勋”级别的罢了。 Pt.3 - 混种帝国： Deftones + Limp Bizkit + Slipknot + …… 按时间的先后顺序排，接下来入选的就是DEFTONES乐队的第二张专辑《Around The Fur》（1997）。经过《Adrenaline》的投石问路后，到《Around The Fur》专辑，DEFTONES在其中爆发出强大到足以崩飞METALLICA的强力Riff的能力。它的声响效果在这张专辑里得到了强化，更加坚硬，更具有侵略性。在这张专辑里，DEFTONES在编曲上采取了化繁为简的方式，让所有的Riff排列发挥出了最强的能量，结合起来就是它达到了最直接的一击致命的效果，非常直观地说明了新金属不同于传统重金属的以简单直接、反复但强力的Riff、节奏编写为重的特点。专辑的打头曲《My Own Summer（Shove It）》就像是一枚被引爆的核弹，放射出的冲击波令《Enter Sandman》强力推进的Riff也要胆寒三分（它的Riff并不难，非常容易记，但循环演奏时所放射出的能量却是新金属历史上罕有，可列入经典新金属Riff段落行列）。在《My Own Summer（Shove It）》的MV里，当Chino爆发地嚎叫时，连其中凶猛的鲨鱼也几近抓狂，非常形象地表现了这首歌的超级冲击波力量。专辑里的另一首歌《Be Quiet And Drive（Far Away）》也拍摄了MV，和《My Own Summer（Shove It）》一道，经由MTV台广泛传播，令DEFTONES成为一线新金属乐队。但那之后DEFTONES开始显露他们的另类摇滚情怀，获得更大主流成功的《White Pony》（小白马）专辑在声响上软化了，但歌词和演唱的情绪感染上却增强了，更敏感、细腻，融入了他们早期还曾受到过的THE CURE、THE SMITH和DEPECHE MODE这些乐队的影响。 也是从《Around The Fur》发表的1997年开始，可以说KORN、RATM、PANTERA这些开拓者们的影响有了明显的效果和表现。更多的年轻乐队和乐手们在从1992年开始听到KORN、RATM和PANTERA的音乐后在重金属、硬核、另类和嘻哈音乐上进行了探索和融合，并有了初步的结果。1994年组建的COAL CHAMBER乐队被广泛地指责为KORN的模仿者甚至抄袭者，也难怪，他们1997年的首张同名专辑《COAL CHAMBER》有太多Riff和节奏上的KORN的痕迹，但似乎他们又做得更进一步一点。他们的着装更歌特化、视觉化，节奏上更工业化，氛围上更黑暗，情绪上更暴躁，演唱上更嚎叫甚至“深喉”化——他们还被冠以Spooky-Core的名号——这让他们与KORN有所区别，得以从众多习玩新金属的乐队中杀出自己的路来。《COAL CHAMBER》正是凭借上述不同于KORN的特点，成为新金属唱片中的又一亮点，其中像《LOCO》、《Big Truck》、《Oddity》、《Sway》、《Pig》等歌也是新金属的佼佼之作。同样在1997年发行了处子专辑《Three Dollar Bill Y'All》的LIMP BIZKIT，则是白人说唱摇滚里的首个商业巨星。但《Three Dollar Bill Y'All》并不能入围新金属必听唱片的行列。虽然主唱Fred Durst在rap上的功夫也足以杀入黑人Hip-Hop圈，且他的声线具有容易辨认的个性（油腔滑调、痞性），使得LIMP BIZKIT的首张专辑获得了好评，但过多从师于FAITH NO MORE、KORN和RED HOT CHILI PEPPERS的痕迹让他们尚未能脱颖而出。使他们成名的，是1998年开始由KORN发起的The Family Values Tour（家庭价值巡演，德国RAMMSTEIN也正是通过它为广大美国新金属乐迷所熟知）。他们进一步提升的音乐里的律动性、煽动性、话题性以及对嘻哈音乐里的DJ打碟的重用，终于使得他们成为第二代新金属乐队里的领军人物兼商业摇钱树（与KORN一样也是某运动品牌的宣传机）。所以于1999年发表的《Significant Other》专辑里，他们最出色的那一面发挥了出来，上面说的那些优点得到了最集中的体现，因此它入围新金属必听唱片之列。 1998年的时候出现了两张新金属历史里的必听唱片，它们是Kid Rock的《Devil Without A Cause》和SOULFLY的首张同名专辑（其实同年的SYSTEM OF A DOWN的首张同名专辑也很出色，但和后来2001年的第二张专辑相比自然是后者更重要了）。前者已经是Kid Rock的第四张专辑，他将白人摇滚里那种自大的、流氓的、粗俗的甚至色情的（黑人嘻哈音乐里当然也不缺这些，不过白人主流摇滚对这些向来还是比较忌讳）成分放大，以增强他音乐的话题性，再结合重型吉他摇滚，终于在这张《Devil Without A Cause》发行后碰上了大环境的好机会，顺势而上成为新金属里的又一个焦点。而出身自重金属名门正派的SEPULTURA（埋葬）乐队的主唱Max Cavalera在《Roots》专辑之后也开始了他事业的另一片天空，那就是组建新金属乐队SOULFLY。与众多重金属死硬乐迷和乐队相比，Max的眼界可没有那么窄。在SOULFLY的首张同名专辑里，Max延续了在《Roots》里进行的巴西土著音乐方面的尝试，并进一步对他的另一偶像、雷鬼音乐传奇乐手Bob Marley进行了致敬，把雷鬼音乐的元素也融入了SOULFLY的音乐（去听专辑里的同名歌曲，此后的专辑里也都有歌曲在这方面有体现）。他还邀请了一众来自说唱、新金属和另类金属阵营的朋友到这张专辑里来客串。从这里出发，Max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重型音乐艺术家，并不局限于传统重金属领域，因为他可以在其他更广阔的领域里进行尝试而不会因此受到外人关于乐风上的责难。 世纪末的1999年，也是新金属爆发的一年。除了LIMP BIZKIT的那张外，累计还有SLIPKNOT的首张同名专辑、POWERMAN 5000的第2张专辑《Tonight The Stars Revolt！》、METHODS OF MAYHEM的首张也是唯一一张的同名专辑以及STATIC-X的第一张专辑《Wisconsin Death Trip》。这张专辑的平均长度稳定在每首歌3分半钟左右，标准的打榜单曲长度，因此非常利于电台电视传播，而猛烈的金属声浪、似乎无法遏止的暴怒在音乐里的迸发让无数青少年的荷尔蒙有了绝好的发泄途径，所以它也在新金属浪潮里迅速地得到了乐迷们的青睐。第2张专辑《Machine》里他们做得更加模式化，只有一点没有变，就是猛烈、猛烈、再猛烈的金属声浪，不过倒也产生了一首电台金曲《Cold》。这使得他们虽然音乐上没有进步被批评但还是得到了不小的成功。POWERMAN 5000这支由Rob Zombie的弟弟组建的说唱摇滚乐队，第一张专辑《Mega!Kung Fu Radio》时金属味还不是很浓，可以叫说唱摇滚。其中散发出来的独特的无需酒精和大麻就令人摇晃迷幻的味道很令人着迷，尤其是其中的贝斯线和鼓的节奏，非常有特色。但直到《Tonight The Stars Revolt！》，POWERMAN 5000才凭借其中的《Nobody is Real》一歌大红。这和他们放弃了过于个性的迷幻摇晃节奏，转而把重点放在更有力的、近似工业金属的节奏以及精心设计的太空造型很有关系，因为这在包装和音乐上的变化使得他们在新金属乐队中更容易辨认，也就更容易成功。他们转变后的音乐被称为“太空Disco”，非常贴切，的确适合新人类在迪厅里猛烈地摇头。至于METHODS OF MAYHEM，其实就是MOTLYE CRUE乐队的鼓手Tommy Lee的个人计划，他邀请了一众说唱音乐界的顶尖DJ和歌手跟他一起做了这张专辑，自然水准不俗。可以说它是白人说唱摇滚和黑人嘻哈音乐的一次成功结合，其中《Get Naked》一歌的MV很是火辣。 SLIPKNOT的首张同名专辑自然是要单说的，因为他们在21世纪里的新金属乐坛也算是自成一派并且影响了很多后来者。在同名专辑里，他们同时混合了新老金属的节奏和Riff，所以在一定层面上他们也得到了不少传统重金属乐迷的关注。但他们与其他新金属乐队相比更夸张的舞台表演风格、更统一更噱头的着装和面具使得他们在视觉上已经先胜出了一筹。论音乐，像专辑里的《（Sic）》、《Wait and Bleed》和《Spit It Out》三首歌以其兼具重金属的质感和力度与新金属的时髦、猛烈、暴躁而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们也因此而成为数家主流音乐杂志（金属杂志当然不例外）的封面，成为全球摇滚乐青少年、时髦青少年追逐的对象。 Pt.4 - 最后的辉煌： Linkin Park + S.O.A.D. + Rammstein + …… 2000和2001年，总共出了8张新金属必听唱片，但其中能够进入重金属历史的，恐怕只有一张，那就是SYSTEM OF A DOWN的《Toxicity》（2001）。其他7张分别是PAPA ROACH的《Infest》（2000）、DISTURBED的《The Sickness》（2000）、 MUDVAYNE《L.D. 50》（2000）、LINKIN PARK的《Hybrid Theory》（2000）、P.O.D.的《Satellite》（2001）、RAMMSTEIN的《Mutter》（2001）、和PRIMER 55的《The New Release》（2001）。 这8张2000年及以后发行的唱片里，LINKIN PARK的《Hybrid Theory》，必定是流行音乐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张，能进入“流行音乐唱片XX大”。它在2000年发行的时候无声无息，当时像KORN、LIMP BIZKIT等大鳄正火得冲天红得发紫，PAPA ROACH、DISTURBED等乐队也正在鼓噪，他们没有得到乐迷的注意。但在2001年间的悄悄传播后，在2002年，全球爆发了LINKIN PARK的热潮。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新金属热潮里，更多的乐队是在互相复制、模仿，却没有哪支真正把时髦、时尚、律动、节奏与旋律同时结合得那么出色，但LINKIN PARK做到了，几乎将新金属的所有优点全部集中到了一起，并且将双主唱这一编制推广到了全世界而蔚然成风。所以LINKIN PARK可谓是新金属音乐集大成者的乐队，与青少年时尚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专辑里像《In The End》、《Crawling》、《One Step Closer》，都是流行摇滚里的精品，任何一首流行金曲所需要的元素全部具有：动听且易记的旋律、吉他Riff段落，简单明了又与乐迷心态接近的歌词，层次清晰起伏有致的编曲等等。所以从新金属的角度来说，听LINKIN PARK的这张专辑基本就等于了解了新金属的所有要义。 SYSTEM OF A DOWN（下面简称SOAD）是要拿来与RATM对比的，这与他们同样具有的歌词深度有关。关于种族歧视、反战、反娱乐工业等等话题，使得他们在摇滚乐的社会意义上要高于一般新金属乐队。而音乐上，他们同样具有高于普通新金属乐队的旋律塑造能力，尤其擅长在小空间里施展爆发的功力。一般听SOAD可以数他们的小节数和每一段旋律所占的小节数，可以发现，一般都不长，基本集中在4个小节以内，但是就在这4个小节，就完成了旋律和节奏的转换，流畅、紧凑，绝不拖泥带水（听听《Chop Suey》）。这是很厉害的编写功力，尤其在和声上他们的编写即使是专业乐手也无不称赞有加。而且在旋律上因为乐队成员的中东背景，也具有不同于一般美国乐队的特质。因为这些，他们得以成为新世纪里最成功、最有生命力的新金属/硬摇滚乐队之一。 PAPA ROACH、DISTURBED、MUDVAYNE、PRIMER 55则是在新金属的末班车行列中抓住了好机会，在新金属音乐里做出了他们自己的一份贡献，分别靠的是更加主流的作品而不是开拓性作品来赢得乐迷宠幸的，这也导致了他们在风格上越来越向更根源化的Hardrock/Post-grunge风格上转变，而PRIMER 55则干脆解散了事。PAPA ROACH成功得宜于主唱先知先觉的“唱”和“说”的漂亮结合，这也是LINKIN PARK后来制胜的法宝；DISTURBED的工业形象和嚎叫，更接近POST-GRUNGE和INDUSTRIAL；MUDVAYNE则是视觉先入配合FUNK节奏；PRIMER 55列入必听恐怕会有乐迷不同意，但请认真听听《The New Release》里的《Life Like This》、《Growing》、《Pills》和《No Sleep》这几首歌，他们重拾起了继承自Grunge的浅吟低唱到暴戾间的美妙转换。而P.O.D.则是凭借和SOULFLY一样的拉美特色和雷鬼说唱成功，RAMMSTEIN这支最初的所谓“德意志硬核”乐队在向美利坚进军的过程中逐渐弱化了冰冷、机械的工业质感，更多地放入了德国人的旋律小调和金属气势以及符合美洲人口味的话题，这在《Mutter》里得到最终的完美表现，无论哪一方面都堪称和谐与平衡。当然那之后，RAMMSTEIN开始了艰难的蜕变，新专辑《Rosenrot》里他们也才转型成功，成为新一代的“流行金属”乐队。 完整榜单在此： http://music.douban.com/doulist/316639/ 另可参考： http://music.douban.com/doulist/316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