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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创作
他和她遇到是春天的事情。
北方的春寒料峭,于是春意并不浓郁。
所以初相见的时候,她裹得像个小熊,白色的小熊。
空旷的教室里只有老师说话的声音。
一群以说话为生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巴,这是上岗前的培训。她被点起来诵读《再别康桥》。
很多人都对电波那头的声音来源好奇,他就是其中之一,又是负责人的朋友,得闲来旁观。
在众目睽睽之下表露真情实感,是她所不擅长的,一...
他和她遇到是春天的事情。
北方的春寒料峭,于是春意并不浓郁。
所以初相见的时候,她裹得像个小熊,白色的小熊。
空旷的教室里只有老师说话的声音。
一群以说话为生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巴,这是上岗前的培训。她被点起来诵读《再别康桥》。
很多人都对电波那头的声音来源好奇,他就是其中之一,又是负责人的朋友,得闲来旁观。
在众目睽睽之下表露真情实感,是她所不擅长的,一首慢板小诗念起来竟这般艰涩,终于,淡若白水地念完最后一句之后,老师说语气上虽然拿捏得不怎么对,尾音却有种让人心疼的娇憨。
众人笑,她一抬头,直面迎上他闪亮的眼睛。
没什么内容的眼睛,就像没什么内容的诵读。轻描淡写的,匆匆一瞥罢了。
培训结束,不知谁先发现了他开着车来,便自作主张替他寻同路人搭车一道儿走。
刚好,她同路。第一次见面就做了他的乘客,还是同路人。
那天他穿了一件黄色的外套,憨憨地笑着,车里的人一改培训时的沉默,本色尽显,听着后座三个人的热闹,她和他沉默安静地看着前方。
不同的是,他专心开车,她只是在发呆。
一站一停,后座空了之后,车里安静了。
她突然很低声地说:“我可不可以睡一会儿,我家住幸福三村,你到了叫醒我”,他点点头。
不一会儿,他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身旁的人果真睡着了。目的地到了,他看她睡得香甜,就停在路边点了根烟,快抽完的时候,她醒了。女人刚睡醒的时候,往往有种孩童的憨态,“呀,到了,不好意思,谢谢你”。她拎着包就跳下车,头也没回,却很大力地挥了挥手。
晚上九点,他打开电脑,没有收音机的年代,电台也都是通过电脑来收听。他听到下午在车里睡着的女人这样说:“我看到城市里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知道今晚的夜色即将流动,于是不知道你是否准备好和我一起,你是谁”,接着他听到南方二重唱的歌,“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的时候心里跳,看过以后眼泪垂”。
她不知道他听过自己的节目。两个人第二次见面时,她已经正式入职。台里的人也早已习惯了他作为头儿的朋友时不时出没一下,每次总是开玩笑地说:“技术男又来感受文艺气息啦”,他也笑,没和人解释过为什么总时不时来电台,朋友也不问,权当他是个爱好罢了。
四月末,台里一起踏青,他也去了。后来他在她的博客上看到出行的照片,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只有一排灯笼红得耀眼。还有一张,是她对着自己的影子拍了张照片,光影交错,修长的人儿好像在低头拈花微笑。他偷偷存下了这张照片,却没忍住把它作为自己MSN的头像。朋友看到了,什么都没说,就默默丢过了一串字符,“这是她MSN地址”。
他输入地址按下添加,很多天过去,一直是灰色。他猜想着,她是不是已经看到自己的头像,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次点开对话框,却什么都没有敲下地默默关掉。终于有一天,对话框自己弹出来说:“呀,这个头像”,还有一个笑脸。他耳边立刻出现了那天在车上的一声“呀,到了”。
忘记聊了什么,那天之后,他再去电台,两个人已经可以打个招呼聊聊天了。其实她很活泼,只不过在他面前,她突然觉得可以不用说话,让自己休息一会儿。不是每个主持人都是话痨,至少她不是。他们交换过几本书,几张CD,他看她递来的小说,在书页空白的地方,她顺着折痕画出藤蔓和枝叶,歪歪扭扭,一看就是随手涂鸦。
最开始,书和CD的借与还都是在电台进行。慢慢地,他们会单独约出去吃饭了。没有问过彼此的感情状况,似乎还没到那一步,又似乎在某一个过程里已经隐晦地确认过了似的。
当北京开始飘杨絮的时候,空气里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味道渐渐浓了起来。他能感受到她眼睛里似乎有些什么在流动,却转瞬即逝。工作养成的求稳态度,让他仍旧选择等待,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很难做出毛头小伙求爱的动作,他显然到了这个年纪。
他开始在大楼的花坛边等她下直播,送她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聊天或者吃个夜宵。他习惯在睡前给她短信,她也会在失眠的晚上给他的msn留几句话。“静水深流”,有一天,她修改了自己的msn签名,屏幕这一端的他像是看到暗号,心里竟有喜意。
他们这天约好去吃淮扬菜,到了饭店门口,车窗不知怎么坏了,始终关不上。她说:“你待着看车,我去买好了”,两个人像美国大片里蹲点的警察一样,窝在车里吃薯条喝可乐。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肩膀挨肩膀的坐着,聊着别人的故事,心里各自蠢动。
他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传出的铃声是她的声音,是她节目的片头。在黑暗的车厢里,她听到自己说,“很多年之后,我抬头看天空,满天的星星,我还是会想到你。这样月凉如水的晚上,你是否还记得,那些流光飞舞”。
她在节目里说电影《雏菊》,说雏菊花的花语是“藏在心底的爱”,关上话筒,走出大楼,看到他拿着儿童节礼物等自己——六朵黄色雏菊加一朵红色的,他说“Kid,节日快乐”。
他们曾经这样地贴近过彼此,贴近到只要有一方开口,另一方都会说“YES”,但沉默,如迷般的沉默,终于将她所有的期待击溃。
在感情上,女人总是分外敏感,从默许了那张用作头像的照片开始,再到一本本交换过的书和CD,一餐美食耗用的时间,好像一座经过允许,一砖一瓦垒砌通往心底的桥。她不明白为何他已经站在城门口却始终不愿抬手叩响。她站在城楼,已经徘徊等待太久。
沉默弥漫过来,情愫随着那捧雏菊渐渐枯萎。
她开始婉拒他的邀约,在躲避和躲避之间,他开始慌张。他以为自己是织网的蜘蛛,而爱情会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水到渠成。他决定打破沉默,从初春到晚秋,他们浪费了整整一个夏天。
冬天的夜晚,凉意渗透到骨头里,他执意等在大楼下。他看着她从灯火通明的大堂走出,经过旋转门,下台阶的时候,她停住了。
他看到她迟疑的眼神,于是大步向前。
他还没有开口,她已经摇头:“什么都别说了,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说出来就破坏了”。
他问为什么,她笑一笑:“那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说?”
“因为我怕我留不住你”,“那你现在觉得自己能留住我了么?”她的话里不无戏谑,心里不是没有怨怼的。
“现在我不怕了,我能尽一切力量留住你”。
她摇头:“在我刚遇见你的时候,我衣衫褴褛无以避寒,希望你可以拥抱我,给我温暖,我带着这样的期待,抖抖索索地走在你的身边,好长一段路。你愿意靠近我,可不愿意伸手拥抱我,于是我明白了,我自己寻找衣服,找到了,穿上了,现在暖和了,不需要你的……”
话没说完,他一把抱住她,他说:“好不好?”
她没有反抗,只是一味地摇头,沉默地摇头,直到他松开手,直到他转身离开。
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她还站在原地。
深夜的空气,吸一口都那么地冷,冷到心里。
他们没有再见面,却始终保持着短信和电话联系。她在绝望或悲伤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听他安慰自己,然后才能睡去。有一次他们说了很久的话,她心里暗自想如果这一次他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她会跟他走。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在她心里。只是他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他只是一个会在电话那头出现的人,从不来她的现实里。
北漂了这么多年,她累了,终于决定回南方。
临行前的晚上,她终于忍不住在msn上问他,为什么同样的话再也没有说过第二次。
她说:“你不推,怎么知道门没锁。”他沉默了很久。
两个人始终像是无法咬合的齿轮,不是你差了一拍,就是我多了半步,是谁勇气不够,又是谁太过迟疑。临走前,她打电话给他:“出来吃顿饭吧,好歹见一面”,他同意了。
她看到他车座上有粉色的kitty内饰,心里略微明白了一些。他们还是很默契,默契地像一个人,吃饭、聊天、在胡同里走来走去、找好听的音乐。
在车上,她拿出一张CD说:“送你的礼物”。
于是他开始播那首歌:“动物们变成爱人,爱人最后沦落为亲人们。我们只能在爱时候悲伤,在爱时候如丝般迷惘”,他说:“这感觉,倒真像是在拍公路电影。”
她没接茬,像第一次做他乘客那样,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着前方发呆。谁说一开始同路人,就会一直是同路人,就算曾经那么努力地彼此贴近过,最后仍旧是要到站下车。
这次她没有睡着,她一直清醒地看着,看着自己的终点一点一点地靠近,她拎着包跳下车,没有回头,很大力地挥了两下手。
这段路,已经同完,不会再重逢了。
最后更新 2011-11-16 21:33:34
发表于 《风尚志》2011年第121期
散文 创作
每个人身上都有印记,纵你在红尘中浸染多年,只能减淡却无法消褪。儿时天空中一声鸽哨,弄堂口捏糖人的大叔,咬一口酥脆喷香的煎饼,还有白瓷碗盛出的一碗阳春面。自在其中不觉得好,花花世界的热闹处也不会想起。恍然发现故乡成他乡,想回回不去时,那些印记成了梦里哭泣的骆驼,徘徊在没有北极星的沙漠。
走过的城市像曾经爱过的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康桥的...
(
1回应)
印·记
每个人身上都有印记,纵你在红尘中浸染多年,只能减淡却无法消褪。儿时天空中一声鸽哨,弄堂口捏糖人的大叔,咬一口酥脆喷香的煎饼,还有白瓷碗盛出的一碗阳春面。自在其中不觉得好,花花世界的热闹处也不会想起。恍然发现故乡成他乡,想回回不去时,那些印记成了梦里哭泣的骆驼,徘徊在没有北极星的沙漠。
走过的城市像曾经爱过的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康桥的碧波下荡漾着少年的心,罗辛斯山庄邂逅偏见的傲慢被爱悄然瓦解,伦敦大桥边相拥的恋人静静看着东京铁塔下渐行渐远的身影。纵使场景更迭,坐标变动,故事的脉络仍有迹可循。
奥斯汀笔下的少女,敏感善良,总是跳跃在乡间小镇的阡陌中,恬静的生活中,外来者往往是带来变动的人物,他们身上有异地的气息,卓尔不群的穿着,试探靠近揣测又远离,最终到底是与少女比肩而立,草长莺飞的庄园外,背影越拉越长。而生活在东北部的勃朗特,她的女孩总是行走于灌木丛中。阴冷的薄暮时分,孤独也是她裹着大衣蜷缩在红房子角落。雾气朦胧中,分外明亮的眼眸,似不愿熄灭的火,点燃遥远世界里未知的恋人。
你看到了,同样身居英格兰,同样是敏感少女的爱情故事:南方的奥斯汀,草木在阳光下散发出干燥的气味,健康的男孩女孩鼻子上都有俏皮雀斑;北方的勃朗特,却身处凄风苦雨之中,挣扎在拥有与失去之间,每一次匆匆告别都仿佛又回到了约克郡滂沱的雨天。她们身上的印记透过笔尖留在了白纸上,跳跃于字词间,继而又转化成一幅幅画面存于阅读者的心中。英国作家的笔下断然不会出现祠堂口踩绣球的石狮子。中国作家,即便是独居美国多年的张爱玲,也仍旧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忆沉香屑里的同学少年。
前阵子看《三毛1943-1991》,她去西班牙,她去北非,她去撒哈拉,她去美国,她走过那么多地方,最终心心念念的仍旧是台北。台北是她的伤心地,让她为情出走开始漂泊,却也只有这个孤岛能收留她最后的纸上灵魂。她曾有过无数机会,在其他的某个城市停留,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就只能归结于宿命。中国人讲“叶落归根”,讲“近乡情怯”,文字是最好的说明者。
写字的人,无论他对自己的故乡是爱还是恨,在他的文字里,总有那么一个熟悉的小镇,总有那么一扇常年未归已见铁锈的城门,总有那么一群早早老去的人们。文字是他的手,离开之后,伸手够不着却仍旧保持着伸手的姿态,双脚被禁锢在遥远的地方,膝盖却始终朝某个角度微微留着弯曲的动态。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走过那么几座城。一座城见过你最狼狈的样子,那个时候,它还狠狠踩了你一脚。一座城见过你风光得意的样子,那个时候,你觉得连它都臣服于自己脚下。一座城与你擦肩而过,几次相逢却又无缘相知。一座城将你捧至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再狠狠将你摔到地面。还有一座城只在你梦中显现,你知今生无缘与它相守,但仍愿意在心里留个念想。这几座城,也许你都走过,又也许,你只走过那么一两座。
而每个人的生命里,却只会有那么一座城,让你有生于斯长于斯的熟悉自在,让你愿意在这里活着,也愿意在这里死去。它像是你所有灵感的母体,每每倦极,只有将头埋进它的气息中,只有双脚踏在它的掌心里,你才又觉得生活仍有希望。它不一定是你真正的家乡,但它一定是你身上挥之不去的印记。
朱砂痣也好,白月光也罢,它是随你而行的影影绰绰,它是你的印记,一旦烙上,此生不褪。
最后更新 2011-11-15 18:12:15
发表于 《风尚志》2011年第119期
散文 创作
去年冬天很冷,走路去万圣书园,只因贺卫方、章诒和二位先生的《四手联弹》已出街。为了能够读到无删节的牛津大学版本,呼啸大风中我走得分外坚定。在熟悉的布局中一通转悠,愣是没找到,只好询问店员:“《四手联弹》在哪里?”,声音过于细小,店员还没听清,身后传来一把脆亮的女声:“你要什么书?”
一转头,清丽娇俏的短发女人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笑容漾在唇边,似有答..
那一汪碧潭
去年冬天很冷,走路去万圣书园,只因贺卫方、章诒和二位先生的《四手联弹》已出街。为了能够读到无删节的牛津大学版本,呼啸大风中我走得分外坚定。在熟悉的布局中一通转悠,愣是没找到,只好询问店员:“《四手联弹》在哪里?”,声音过于细小,店员还没听清,身后传来一把脆亮的女声:“你要什么书?”
一转头,清丽娇俏的短发女人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笑容漾在唇边,似有答对暗号的默契:“你要什么书?”,“《四手联弹》”,“噢?哪个出版社的啊”“要牛津大学那版”,她笑出了声:“哈哈,随我来”,招招手,将我引到前厅,俯身从叠放着的一摞书中拿出一本交给我,素净的封面,“四手联弹”是也。我正摩挲手中书,她又跑到身边点了一下左侧一本灰色封面的书:“喏,这本也好,才子啊简直,我自己最近都在看。”说完,就施施然走开了。我拿起这本灰色封面,“燃灯者”。
买书亦有缘分,有些书一看封面你就喜欢,翻翻内容也相差无几。有些书封面就让你退好远,便绝无拿起翻阅之可能。拿着两本书,走到前台结账,她又出现:“当然可能我看比较有感触吧,因为你们没有经历七十年代,但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我笑:“还好,前两天刚看完《七十年代》,趁热打铁”,捧着两本书,拾阶而下。直到坐上出租车,才想起刚刚这个似曾相识的短发女人,原来就是甘琦。
这是存留于我记忆中的一个小片段,对于声音更敏感的我,现在仍可想起她的语调声线。
有机生活,为什么我会突然在这样的特辑里,用这一段偶遇和这样一个短发女人作为开篇,似要解开毛线球,必须找到藏匿在其间的线头,轻轻一扯,方能得成。
有机的桌子上盛放着有机的蔬菜、肉类、饮料,穿着有机材质睡裙的女人,对着镜子涂抹有机保养品,窗外的风经过有机纱窗过滤之后,带来丝丝缕缕植物的清香。这样的生活,在现代都市多么令人羡慕,轻轻将时针倒转数亿回,古人似乎皆过着这般令吾等羡慕的日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有机的”,“有机”这个词是伴随着“污染”产生的。
当水泥森林还未覆盖这个星球百分之九十的人类居住地时,当我们还不知道“空气质量指数”这个名词时,当百雀羚和大宝还摆在妈妈梳妆台上的时候,朴素的我们尚不知晓,未来有一种叫做“有机”的生活模式,会成为心中的荡漾。
物质生活是一座淹没在雾气中的山峰,我们一直在攀爬,却不敢停留,若隐若现的顶峰吸引着每一个登山者,沿途做的一个一个标记记述了奋斗的路途:小资、中产、有机、田园牧歌……,没有人去过顶峰,登山者中却流传着顶峰的传说。
行进在半山腰的我们,早就忘了在集结的山脚下有一池碧潭,芳草萋萋,晴川历历。在那里,我们互相交换了对于未来的憧憬,手心里的诗句,出发让我们相遇相知,而我们并不知道,最终将在出发的途中与彼此失散。有人停在了半山腰,有人仍奋力向顶峰冲刺,步伐拉开了手心之间的距离,诗句散落在途中,再也无人问津。
“走得太远,别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也是那年冬天,羊坊西路的某栋小楼里,白岩松说起自己的哥们儿陈虻,说起这句他离开后无数次被人们追忆起的“陈虻式名言”。“你会看到生活中很多的出发是带着很好的想法,但走着走着已经奔向了另一条路,但他自己,已经完全忘了当初为什么要出发了……”
行进途中,我们到达“有机生活站”,获得有机材质的睡裙,在有机的屋子里,将有机的食材放入有机的炊具中有机翻炒,窗外的风透过有机纱窗过滤,我们使劲地嗅,却忘记了山脚下植物的味道,因而无从比对。
回到开篇,甘琦帮我找到的那本《四手联弹》,封面上写了这样的一句话:“人的一生,童年有游戏,中年有经历,晚年有回忆。期间自有许多变化,但人对自己的理解没有改变,对生活的基本态度和情感倾向没有改变,这是什么?这就是文化。它也正是我们写作的唯一缘由”,读完这句话,我似乎又听到甘琦的笑声,爽朗洒脱,全然不受岁月的拉扯研磨,书香里浸出的浪漫自在,停留在山脚碧潭方能如此。
最后更新 2011-11-15 18:0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