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没人知道的后记
那些你看不见的,都是我的生命。
又开始发神经熬没有意义的夜时,是为了攒一个自然、可能却曲折的故事。虽然我一直喜欢在夜里写东西,开了Q也没人和我说话时就会安静下来,所有混乱的思路才能找到最初的线头。但多半最后又是喝了咖啡兴奋地去看动画片或者玩一个网络上的小游戏,根本忘记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我本来是想把自己感动一下,用自己重新装裱过的岁月。
但这项工程远比自己想象的困难,感动自己往往变成拥成一团堵塞毛囊的青春豆,想把他们自然地疏通成常常的一口叹气居然是那样的不容易。
我惟一能够杜撰的桥段和情节都发生在自己以前的校园里时,哪怕我现在离那占地多少多少亩的大范围无可目测的遥远,却还是会没骨气的只因小心的回忆而把自己压得透不过气。
在人发生过很多事,并且有足够的距离供自己去缅怀而并非伤心后,她就会变得愚蠢地跃跃欲试。我就是想记下一点什么,在记忆还没有衰竭它的功能,那个我渡过了三年的以辉煌著称的学校里,天天都发生着让情绪波动强烈的事情,快乐的,难过的,不能容忍不可奈何的。只因自己当时的一个16、17和18岁,就派生出处理不能的结局。
用现在21岁的自己的眼来看,年轻去看年少,截然不同的视角改变着事情的全部因果关系。美好的继续沉睡在相册里摆少女的姿势,难堪的在大片草坪的背景里也安静地闭上了嘴,我想我可以原谅它了。
我无论何时也可以记起自己在桌子上潦草地计算,天是那样的热。有老师偶尔在上课时经过教室门口,是紧裹在发福身体上的套装。至于跳进体育馆游泳池里去泡成浮尸,和在食堂餐厅里排冗长的队伍,它们经过我三年的漫长的白昼,现在成了黑夜里显而易见的星星。已经再不可能触及,却闪闪发光。
说故事。名字是虚构的,人物却异常清晰;桥段是虚构的,细节却格外真实。我一相情愿地盼望着两人的美好,并认为男主角必须高瘦,而女方有好看的眼睛。那样就很完美了,他们甚至能享受完美的分离。
说故事。我对自己有力不从心的担忧。当时间的浪都褪去,青春露出苍老的河床,当主角们从生活里最后地离开,他们在这度过了多少天,终于让两手沾满漠不作声的寥落。
这样的故事不讨好。也没得办。
——这是本来写在文章里的一段话,后来看着觉得别扭就拿掉了。却还是心思的一部分,我的能力可悲,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发生那个红墙里的学校,银杏树终于长大,下雨天挤在教室里做不能伸张的广播操。而我可悲的能力还提醒着自己,青春具体后只是我纯白的初中和莫名斑斓的高中三年,三年三年一共六年。
坚决不穿校服的自己在晚自习上溜去操场,和人事先约好了边说话边听快速干道上疯狂开动的车子的声音,有时候会有非常刺激的刹车声把月亮打破,很怀疑是不是有人给撞死了。两个一起脸白一白。
而当时的对方难得的英俊了并懂得怎么把衣服穿得好看,我视力一般但坚持不戴眼镜为自己加两块窗帘。这些不懂得掩饰的细节,再没有可能的土地去供它们生长,所以一直枯败,自己和自己闹别扭在家里,找不到辽阔的地方去走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却也只是把这学校走了两遍。
所以我才这样坚持,青春的,留给一所高中里的几个人去代言,旁人都不必出声,由他们去产生彼此的矛盾。
我不知道别人最后能不能看见林嘉宏和黎焰的故事。起名字我一向偷懒,把这个人的姓按在那个人的名上,于是好象是认识的,却依然不同,这样写起来也就没有了应该的愧疚。这篇关于他们的文章在第四段起我重写了大约十几遍,是真的一点也没夸张的十几遍,我从不这么认真地要求自己过。只是因为那里开始真正涉及曾经的高中三年,因为熟悉而迷路成了家常便饭,最后一稿依然不是自己满意的,但再不写完我怕就再写不完了。
感情不能一朝一夕地吐完,只能先凿一个口子。
林嘉宏原来是在我隔壁班,一直引人注目地走来走去,黎焰讨人喜欢在于她懂得一点手腕,而我是谁。在写结尾时神经紧张地居然肚子痛起来去上厕所,我想自己真的是发毛病了,居然写东西会写成这样。
但有什么办法,虽然是旁人了解不到感受,但却能把我一个浪就拍死。就是这么狭隘,一牵扯过去就皮肉剧疼,还是乐此不疲。
谁让我永远都忘不了,高考前整理了东西扔出宿舍,我和同寝室的女生把脸盆甚至床单被子都踢出门去,拍干净手去餐厅吃饭。我看见对面男生宿舍里和自己彼此喜欢了一年的人摔了四个热水瓶在楼底,他站了几秒钟,就让我的青春悄然阖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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