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缩景观—
发表于 《布林客》第29期"On View"
其他 创作
旮旯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秘密可言。有人路过,姓张也好,姓李也好,路过就路过了。路过了又走回来的,就是看到了什么。
因为种种原因,我逛过各地不少的画廊、美术馆。久而久之,发觉许多被认作是艺术的东西经常面目雷同,无甚生机。反而是偶尔上街一走,竟被一些无关紧要的旮旯抓住,于是摸出手机,企图将第一眼的相中活捉。捉不住的时候十之八九,也是没辙。我的生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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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9-02-15 16:43:01
发表于 《布林客》2017年5月
其他 创作
本文首发于《艺术商业》2017年4月刊“科技艺术大爆炸”,经授权转载。全文共约6000字,此处分(上)、(中)、(下)三部分,部分内容有改动。
先行者:新媒体艺术吐纳之“最”
《今日美国》(USA TODAY),美国发行量第三大纸媒,将ZKM卡尔斯鲁厄艺术与媒体中心评为“在数码艺术中沉浸自我的十大坐标之一”。德国国际广播电台(Deutsche Welle),在全德6500家博物馆中选...
本文首发于《艺术商业》2017年4月刊“科技艺术大爆炸”,经授权转载。全文共约6000字,此处分(上)、(中)、(下)三部分,部分内容有改动。
Transsolar、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云景》),2015 ©ZKM
先行者:新媒体艺术吐纳之“最”
《今日美国》(USA TODAY),美国发行量第三大纸媒,将ZKM卡尔斯鲁厄艺术与媒体中心评为“在数码艺术中沉浸自我的十大坐标之一”。德国国际广播电台(Deutsche Welle),在全德6500家博物馆中选出“你值得了解的十座德国博物馆”,ZKM亦名列其中。
无论是博物馆、音乐厅,还是研究中心,用来形容ZKM都不恰当,因为它的吐纳甚至超过了这三者的集合。时至今日,和ZKM类似的文化中心可以说还非常少见:它将与艺术有交集的方方面面汇于一身,从创造与研究、展览与演出,到教育与拓展,乃至保存和修复。现任馆长Peter Weibel写道:“早在创立之初,ZKM艺术中心就密切关注着20世纪下半叶的艺术发展。在全球化和数字化的语境中,它逐渐将自身定位为一座“表演型博物馆”。在声音、网络、舞蹈、戏剧、行为等领域里,ZKM所树立的典范已经成为共识,正在被国际其他顶尖博物馆所采纳。”
ZKM艺术与媒体中心外景, 2017 ©ZKM, Photo:sun.moqing
一方面,它延续着长久以来传统博物馆的收藏和展览功能;另一方面,凭借它的研究员与客座艺术家在此创作,新的作品不断孕育出现。也可以说,它是在为新艺术的发生积极创造条件。两方面合在一起:既有展出,又有产出,所以ZKM才称得上是一座新型的艺术中心,而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美术馆。
据2015年统计,每年有25场专题展览在这里举办,上百场艺术活动在这里上演;它在世界范围内的合作项目超过190项;每年有1400次专业讲解导览。在它15000平米的展厅中,无论从油画到App,还是从经典创作到实验取样,当前艺术与社会领域中的新动向、新进展通过各种媒介形式得到展现。到2015年底,ZKM,这座以艺术与观众互动著称的艺术中心,已经累计接待观众超40万人次。不比不知道,它所在的德国卡尔斯鲁厄市人口也只有30万,其受欢迎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ZKM艺术与媒体中心入口大厅,©ZKM
ZKM的由来与使命
ZKM如何创立
相信不只我一个人有这样的好奇:一座如此新颖的艺术中心,为何会设在一个远离德国中心的地方——卡尔斯鲁厄,而不是柏林、汉堡、慕尼黑?而它又为何在如今的艺术创新领域能有如此的影响力?要回答这些问题就得从它的建立说起。
1980年代,美苏冷战结束,柏林墙倒下,东西德统一。与此同时,经济全球化日益凸显。在科技方面, 第一架航天飞机成功发射,第一台IBM个人电脑(PC机)发布,以电影电视为代表的流行文化深入百姓生活。艺术方面主张走出个人,更加强调社会功能;艺术家不断超越限制,广泛地从其他领域吸取灵感,跨界创作日渐成为趋势;值得一提的是,以录像、数码为手段的新媒体艺术开始在国际展览上频频亮相,成为与传统艺术形式齐肩的主要艺术媒介。
Joseph Beuys, Gründungsparteitag der Grünen, Karlsruhe, 1980 © Barbara Klemm(1980年
在这一背景下,建立一个将艺术观念与未来指向型科技相结合的新型文化中心可谓恰逢其时。1984年,关于建立ZKM的想法由德国卡尔斯鲁厄市艺术与文化部首先提出。1986年,由当地的政界代表、大学、音乐大学、核研究中心等等,连同艺术界的代表一同,创立了“ZKM项目组”(Projektgruppe ZKM)。1989年,该市所属的巴登符腾堡州做出决议,由该州科学、研究与艺术部出面,创立一座艺术中心。1997年,原本分散在城市各处的ZKM分部全体迁入由军工厂改建而成的新址,从此正式对外开放。
ZKM的建筑在改建前曾是一座军工厂 ©ZKM
ZKM的地缘因素
ZKM位于巴登符腾堡州,该州的经济实力了得我略有耳闻,但却是查过维基百科才知道,巴登州乃是德国乃至欧洲经济和竞争力最强的地区之一,尤其在工业、高科技和科研方面甚至是欧盟创新力数一数二的。其中,机械制造、汽车工业、电子行业占主导地位,著名企业戴姆勒(奔驰)、保时捷、罗伯特·博世、欧洲最大的软件公司SAP的总部均位于该州。人均收入水平在德国名列前茅。而卡尔斯鲁厄市紧随斯图加特之后,是巴登州的第二大城市,临近德、法、瑞士三国边境,这也为人才交流带来了十分的便利。著名的KIT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有德国的“麻省理工”之称,在计算机学、工程学、化学、材料学等领域均位于德国领先水平。该市亦有良好的人文艺术氛围,艺术与科技交叉的契机在此形成。加上州、市政府的全力支持,市民普遍较高的文化接受程度,ZKM就这样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设想一步步变成了现实。
俯瞰卡尔斯鲁厄市 ©kingofwallpapers.com
KIT(卡尔斯鲁厄理工大学某部) ©KIT, Photo:indochinagroup.de
ZKM的功能和使命
如今的ZKM由两个博物馆,两个研究所,一所图书馆和一个所实验室组成。其中包括当代艺术博物馆、媒体博物馆、媒体图书馆、视觉媒体研究所、音乐与声学研究所和老旧录像系统实验室。凭借它们的资源,ZKM在探索跨学科项目和国际合作方面拥有宽广的可能性。它将艺术与媒体的产出、研究、展览、活动、协调和记录纳于一身。因此,面对高速发展的信息技术和社会结构的变革,ZKM才有能力进行敏锐而有效的回应,进而描绘出20世纪下半叶以来、直至今日艺术发展的可信图景。首任馆长Helnrich Klotz教授,亦是前法兰克福建筑博物馆创办人。他的设想,是把ZKM建成一个“电子/数码时代的‘包豪斯’(Bauhaus)”,继续拓展德国艺术创新领域在1920-30年代的国际前沿探索和影响力。
与ZKM同处一座建筑的HfG(卡尔斯鲁厄艺术设计大学)的某工作室 ©HfG, photo:sun.moqing
ZKM:“跨越”的四重境界
展览与演出:跨媒介
从1997年开馆以来,ZKM举办的展览在艺术类型上涉猎甚广,从装置到建筑,从影像到游戏,从声音到舞蹈,所涉及的创作媒介之多样,动用感官之丰富,是常规的当代艺术展馆难以相比的。
Sasha Waltz是享誉世界的德国现代舞编舞家。2013年,题为“Sasha Waltz:装置、物品、表演”的展览在ZKM的媒体博物馆上演。
Sasha Waltz: Installation, Object, Performance, 2013, ©Pinterest
Sasha Waltz: Installation, Object, Performance,2013, ©portal.toubiz.de
Sasha Waltz: »Dido & Aeneas«, 2005 ©Sebastian Bolesch
与一般的现代舞不同,Shasha Waltz的作品不只由舞蹈和音乐主宰,舞台元素和空间设计也扮演着尤为关键的角色,如同一种独特的剧场艺术。由她主创的舞团“Sasha Waltz&Guests”曾在国际上有着丰富的演出经历,而ZKM对于舞团却意味着全新的场所、全新的观众群和语境。此前,作者一度设想将舞台布景和多媒体元素从作品中独立出来,转而作为独立装置来呈现。在此次展览中,她即实现了这一想法:这一糅合了舞蹈和展览两种形式的作品,以博物馆为背景,强调了作品中的视觉感染力。展览持续了4个月,被德国杂志《文化新闻》(“kulturnews”)评为2013年年度最佳艺术展。
如果你对沉浸式艺术感兴趣,那么2015年的两场大展你或许早有耳闻。池田亮司(Ryoli Ikeda)是世界最早以视觉和声音呈现数据流的艺术家之一。他的作品亦曾多次到访中国,分别在近年艺术北京、民生美术馆和清华艺术博物馆的展览中高光亮相。而在ZKM他的个展“微观/宏观”中,他的大型投影与建筑空间、声音世界相呼应,影像和声音把观众淹没其中,可以说是一次全方位的沉浸式体验。
Ryoli Ikeda(池田亮司), Micro/Macro(微观/宏观),2013 ©ZKM
Ryoli Ikeda(池田亮司), Micro/Macro(微观/宏观),2013 ©ZKM
Ryoli Ikeda(池田亮司), Micro/Macro(微观/宏观),2013 ©ZKM
这些作品的灵感,来源于艺术家在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与科学家们的相遇。CERN是世界上最大的粒子物理实验室。池田亮司的新作即是基于粒子物理与宇宙学的原则。尤其受到“超对称性”的启发,这些作品亦可看作是对粒子物理理论的一次视觉化尝试——关于宇宙不同的尺度与维度。艺术家将抽象的数据流转换为可观可感的视像,观众如同被信息的湍流所包围。
Transsolar + 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s«(《云景》), 2015, ©ZKM
Transsolar + 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s«(《云景》), 2015, ©ZKM
同期展出的作品“云景”可能更富于情感,以科技手段产生了迷蒙诗意的效果。斯图加特能源技术企业Transsolar和日本建筑师近藤哲雄(Tetsuo Kondo)合作,在ZKM生成了一朵弥漫于建筑内部的“人工云”。他们应用尖端科技控制室内的温度和湿度,所生成的缓慢流动的云,使整个空间灵动起来。在传统的艺术展中,观众的游览常常限于站在一件作品前,静止地观看;而此时此地,观众可以亲身走在一朵云的下面、上面,甚至走进云之中。这一项目结合了气候工程领域的多年经验和建筑知识,所展现的不只是一件艺术作品背后的技术含量,也关乎人类在未来将以何种方式增进对自然气象的掌控。
Transsolar + 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s«(《云景》草图),2015 ©ZKM
除此之外,ZKM近年来在声音艺术、网络文化、全球化等方面亦有持续关注。如2012-2013的“声音作为一种艺术媒介”,2013的“影像艺术在亚洲”,2011的“全球时代:1989年后的艺术世界”,关于这些展览的图片、档案和视频都可以在ZKM的网站上找到。某种意义上说,资源丰富的网上展览也是ZKM艺术跨媒介存在的重要方式之一。
(ZKM展览档案:http://zkm.de/en/exhibition-archive)
(中)
研究:跨领域
ZKM的基本使命之一,即认识和跟踪艺术、社会中的当代动向。自成立之初就确定的研究领域在今天也依然重要:探索技术对艺术的潜力;调查媒体发展对社会、教育、经济乃至政治的冲击;积极呈现社会发展中的问题,并以开放的态度探讨对策。近年来,它持续关注的课题包括:“电子艺术史”、“全球推动力”、“媒体艺术保护与修复”、“音乐/音乐剧场/声音艺术”、“网络文化”、“新的艺术制图学”,“参与”及“舞蹈/表演”等八大课题。
到目前为止,已有超过500位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访问学者曾在ZKM研究中心驻地创作。他们的新作也会在这里得到展示和演出。非常难得的一点是:对于新的主题、方法, 它有着开放欢迎的态度;对于即使在事业早期、尚不出名的艺术家,ZKM的大门同样向他们敞开。比如2001年,时年34岁的冰岛艺术家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就曾在这里做过个展,而那时他还远远没有今天的国际声誉。同时,ZKM也把尚被忽视的艺术运动和作品再次介绍给观众,在这里,他们常常会被重新评估。
Olafur Eliasson埃利亚松个展在ZKM艺术与媒体中心, 2001 ©www.unit-berlin.de
在近年ZKM的项目中,由欧盟支持的项目“智慧·艺术·场所”(smARTplaces)旨在为艺术与文化教育开辟新思路:文化机构被期许成为艺术性发现的智慧场所,不只展示美,更重视其启发性。在这一项目上,ZKM将与欧洲的八家文化机构和两所大学,共同接受欧盟文化推广工程200万欧元的资助。“虚拟桥”(Virtual Bridges)是ZKM研究中心的另一项目,意在在巴西与德国之间展开艺术和科技交换,并为此营造一个在线平台、一个参与性的虚拟社区。借助互联网,远隔重洋的两个国家可以在艺术与科技、共享与交换、筹划与调研等话题上保持长期关注和对话。
策划思路:跨古今
如果你认为ZKM的视野只限于20-21世纪,未尝不是一种误会。就拿新近的展览“莱布尼茨的仓库:物影摄影的收藏”来说,就是一个连接历史与今天的有趣探索。艺术家Floris Neusüss与Renate Heyne自2000年以来走访了欧洲许多美术馆、历史、自然博物馆、科学研究所,将其馆藏以物影摄影的方式拍摄。
所谓物影摄影(Photogram)曾在1920年代受到艺术家们的喜爱,是一种不借助照相机,而把物体置于光源与感光材料之间、直接成像的摄影方法。Floris和Renate以这种手法去拍摄雕塑、自然标本和机械发明,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赋予了古物以新的质感。
它背后的态度既在呼唤“新”,又在思索“旧”,从而在新旧之间找到某种联结,为观者带来别样的视角。虽然在同期的展览中,它的规模较小,然而依然透露出ZKM对历史的认知和自身定位。
Photogram(物影摄影) © Floris Neusüs
Photogram(物影摄影) © Floris Neusüs
Pottwalflosse抹香鲸鳍, Musée d’histoire naturelle, Fribourg,Fotogramm(物影摄影), 139 x 1
Dorschkopf / Gadusmorrhua鳕鱼头,Musée d’histoire naturelle, Fribourg, Fotogramm(物影摄
当它的目光投向过去,也会去发现前所未觉的隐秘联系。比如,2014的展览“绘制空间:17世纪风景画背后的知识网”,就研究了早期现代几何学教材、测量技术以及建筑设计对1650年前后荷兰风景画的影响,这也被视为是该课题下的首个深入研究。在这里,研究对象是历史,是老的,而思考角度是新的,可以说在艺术与科学间开启了有趣的对话。
Mapping Spaces:Networks of Knowledge in the Landscape Art of the 17th Century, ©ZKM
Mapping Spaces:Networks of Knowledge in the Landscape Art of the 17th Century, ©ZKM
Mapping Spaces:Networks of Knowledge in the Landscape Art of the 17th Century, ©ZKM
网络,网络!
作为一个以关注媒体为特色的艺术中心,ZKM对网络的重视自不必说。AOYS- ArtOnYourScreen(“艺术在你的屏幕上”),是ZKM建于2014年的创新在线展示平台,促进不同代际、不同学科的创意者在此谋求合作。首先,它试图化解不同门类艺术之间、包括空间艺术与时间艺术之间的壁垒森严;其二,它致力于以网络的方式重塑人们的公共空间,希望受众的反馈能更快地为服务者、传播者所接收。
作为一个“智能空间”,ZKM运用数码技术鼓励观者成为使用者。你当然可以亲临现场去参观,但是ZKM也可以在你的笔记本、手机上来“游览”。许多影视频道、文本纪录和作品,都是特别以网络为载体而创作的,现在都已经在线开放。
对于任何一个经常上网的人,ZKM艺术中心绝不只是一座远在天边的博物馆。因为它极其丰富的网上资源,我们不妨说,ZKM近在你的屏幕里。”Fully in keeping with its content,the ZKM is at home in the digital world.”
(下)
Erwin Wurm作品»Truck«, 于卡尔斯鲁厄举办的国际艺术节 2015 © ZKM
Leandro Erlich作品”Pulled by the Roots”, 于卡尔斯鲁厄举办的国际艺术节2015©ZKM, Photo:
Leandro Erlich作品”Pulled by the Roots”, 于卡尔斯鲁厄举办的国际艺术节2015©ZKM, Photo:
艺术奖:跨地域
在展览与研究之外,ZKM先后设立了三种国际艺术奖项,涉及媒体艺术与应用、也涉及电子音乐,其文化影响力亦不可小觑。
近年来最有活力的奖项当属App艺术奖。App艺术奖由ZKM发起,同时与软件集群EAS软件公司和CyberForum e.V.合作(CyberForum,德国最大的高科技商务平台)。设立这一奖项的初衷源于一个现状:“在现有的艺术标签下,以App手机应用为载体的创意作品找不到符合自己的位置。具有艺术性和高创新性的探索只收获了微小的回报。”评奖的标准,是能将“以App形式存在的艺术构思与有创意的软件实现相结合”。它的期许,是让App成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
“App推动艺术,艺术推动App”, ©ZKM
App艺术奖在世界上的足迹图,©app-art-award
从2011年至今,App艺术奖每年一届,至今已收到五大洲44个国家创作者和软件开发者的参选申请。同时,它已在北京、首尔、蒙特利尔、洛杉矶、芝加哥等世界上20个城市陆续展出,足迹遍及四大洲、十个国家和地区。也恰恰是它的新颖性,再加上App作品展示的易操作性,让如此规模的巡展成为可能。相比起来,确实是传统类型的艺术展难以实现的。
目前,该奖共设有四个奖项,包括“连接的艺术”、“共享”、“艺术+体验”以及“虚拟现实”,分别由不同的企业赞助。
“连接的艺术奖”寻求如何将真实与虚拟世界的信息障碍最小化;“共享奖”关注的是共享经济原则,甚于重视表面的艺术效果;“艺术+体验奖”着眼于多感官的人机交互方式,让用户体验更丰富;“虚拟现实奖”则着眼于对某一虚拟空间的艺术设计以及与人互动的可能性。
AppArtAward 2016,Sharing: Thangs,Artist:Sammy Schuckert, David Paul, Alexander Müller, A
“共享奖”着眼于共享经济原则,而不只是表面的艺术效果;2016年该奖项的获奖作品叫Thangs,作者是Sammy Schuckert等7人。App Thangs提供了一个平台,在这里人们可以在自己的关系网中分享有用的东西。它的显著特点是可以连入用户的电话簿。如果你的熟人也安装了这个应用,Thangs就会向你显示他们想借什么东西,从剪草机、家用电钻,到扑蝴蝶的网。
AppArtAward 2016,Sharing: Thangs,Artist:Sammy Schuckert, David Paul, Alexander Müller, A
“虚拟现实奖”则着眼于对某一虚拟空间的艺术设计以及与人互动的可能性。2016年该奖项的获奖作品叫Raum(空间),作者是Sascha Haus 和 Onat Hekimoglu。
此前的4个奖项叫法有所不同,比如2014年的艺术创新奖,作品”Last Clock”的指向与如今的“连接的艺术奖”相近,尝试重新认识真实与虚拟世界的关系,寻找彼此之间有趣的衔接点。作者Jussi Ängeslevä, Philipp Bosch, Ross Cooper, Danqing Shi分别来自芬兰、柏林、伦敦和北京。
“Last Clock”是一件具有个人色彩的媒体艺术作品,它象征着客观时间、人所感知的时间和远端时间。像其他模拟时钟一样,”Last Clock”也有三个指针:秒针、分针和时针。当指针各自旋转时,在表盘上,一段实时影像就会沿着指针划过的弧形区域出现。随着三个指针的移动频率不同,三段时间弧反映出不同时间精密度所对应的空间节奏。
2015年的公众艺术奖获奖作品名为”Radwende”,作者Michael Volkmer(Scholz&Volkmer)。据德国自行车协会调查显示,威斯巴登市是一个不适宜骑行的城市。这不只是因为城市滞后的骑行基础设施,也是由于骑行文化尚未被关注。这一App的用意是记录自行车骑过的路线,以数据集成一张属于自行车的城市地图。这张图,实时显示着自行车交通情况,哪里需要自行车道?因而可以为城市的交通设计提供重要参考。与App相呼应,威斯巴登州立美术馆还展出了一台绘图机器,用于把全市的自行车路线通过图像带到观众面前。这个抽象的视觉化设计时刻提醒人们对少数骑行者的关注。可以说,Radewende App把市民的出行需求和艺术、环保联系在了一起,不失为一项富有社会热忱的探索。
在四项奖项之外,还设有一高光关注版块,介绍更多有创见的参选作品。其中,2016年入选的作者Takemi Watanuki只有23岁,尚是一名日本岐阜情报艺术科学大学的学生。然而这却不是孤例,你若稍加留心便会发现,App艺术奖入选作者的年龄大多都在25-35岁之间,这一奖项的年轻化和开放性可见一斑。
顺便说一句,2017年该奖项的申请截止日期是5月7日,有意向的作者可以自行了解。
附上网址:http://zkm.de/en/project/appartaward
什么使它与众不同?
当人们在很多场合仍然把互联网、智能手机称为“新媒体”,而早在20年前ZKM已经设立媒体艺术保护部将影像艺术作为档案加以保护,着手梳理“电子艺术的历史”;在一些艺术圈的话语中,当人们还在为艺术的“新”、“旧”争得面红耳赤,ZKM已带着一种出离争执的中立态度去寻找新旧之间的对话、连接,乃至再次出发的可能。能够大胆地想象未来,同时把艺术恰当地置放在与社会的关系中,并且平等地面向大众,这也就是艺术借ZKM的宝地,所展现的跨越之奇美吧?
Transsolar + 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s«(《云景》), 2015, © ZKM, photo:
ZKM的现任馆长Peter Weibel,对其中心的使命有这样一段文字,容我冒昧翻译如下:
“ZKM艺术中心的目标,是连接专业知识与公众。我们一再质询既有的和已知的,以期对发掘创新有所贡献。我们能赶在别人之前发现(新的)艺术家。大多数博物馆害怕当代性,认为他们的观众也害怕当代艺术。ZKM则恰恰相反,我们认为,观众同我们一样不会害怕当代艺术;同时,我们作为博物馆也不畏惧大众。因此,最使我们感兴趣的,不是传统,而是当下和未来。在全球格局下,它们所涵盖的远比现代艺术和市场艺术更多。当今艺术的视野不再限于自我参照、自我繁衍,艺术也想改变世界:它吸取社会议题、应对其他领域的难题;它不只对政治感兴趣,更重要地是关注科学。这正是我们试图说明并想与您分享的——不只在博物馆现场,也在网上,通过我们的网站和许许多多其他途径。”
如果非要总结一点门道的话,我会说,是它的前瞻性、跨越性、公共性,让ZKM在世界新艺术的创造和推广普及中,成为一个独特的坐标。
借着它的视野,我们或许可以试着抽离一下:所谓新媒体艺术,或大而言之,“互联网时代的新艺术”,仅仅是占有最新技术、新手段的炫耀吗?你若是肯花上一天,去ZKM的展厅里逛一逛,看看它屏幕里的短片,读读墙上的文字,心里恐怕会有另外的答案。它能在数不胜数的艺术机构中独树一帜,其精彩不只关乎新技术、新媒介,更是新视野、新问题、新思想、新方法的集成;在错综复杂的新的时代背景里,它谋求为在艺术与人文、科技、经济、社会之间搭建新的桥梁。对于我们来说,前者学来不难,后者路漫漫其修远。
孙墨青,2017年1月
Transsolar、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云景》),2015 ©ZKM
ZKM艺术与媒体中心外景, 2017 ©ZKM, Photo:sun.moqing
ZKM艺术与媒体中心入口大厅,©ZKM
Joseph Beuys, Gründungsparteitag der Grünen, Karlsruhe, 1980 © Barbara Klemm(1980年
ZKM的建筑在改建前曾是一座军工厂 ©ZKM
俯瞰卡尔斯鲁厄市 ©kingofwallpapers.com
KIT(卡尔斯鲁厄理工大学某部) ©KIT, Photo:indochinagroup.de
与ZKM同处一座建筑的HfG(卡尔斯鲁厄艺术设计大学)的某工作室 ©HfG, photo:sun.moqing
Sasha Waltz: Installation, Object, Performance, 2013, ©Pinterest
Sasha Waltz: Installation, Object, Performance,2013, ©portal.toubiz.de
Sasha Waltz: »Dido & Aeneas«, 2005 ©Sebastian Bolesch
Ryoli Ikeda(池田亮司), Micro/Macro(微观/宏观),2013 ©ZKM
Ryoli Ikeda(池田亮司), Micro/Macro(微观/宏观),2013 ©ZKM
Ryoli Ikeda(池田亮司), Micro/Macro(微观/宏观),2013 ©ZKM
Transsolar + 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s«(《云景》), 2015, ©ZKM
Transsolar + 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s«(《云景》), 2015, ©ZKM
Transsolar + 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s«(《云景》草图),2015 ©ZKM
Olafur Eliasson埃利亚松个展在ZKM艺术与媒体中心, 2001 ©www.unit-berlin.de
Photogram(物影摄影) © Floris Neusüs
Photogram(物影摄影) © Floris Neusüs
Pottwalflosse抹香鲸鳍, Musée d’histoire naturelle, Fribourg,Fotogramm(物影摄影), 139 x 1
Dorschkopf / Gadusmorrhua鳕鱼头,Musée d’histoire naturelle, Fribourg, Fotogramm(物影摄
Mapping Spaces:Networks of Knowledge in the Landscape Art of the 17th Century, ©ZKM
Mapping Spaces:Networks of Knowledge in the Landscape Art of the 17th Century, ©ZKM
Mapping Spaces:Networks of Knowledge in the Landscape Art of the 17th Century, ©ZKM
Erwin Wurm作品»Truck«, 于卡尔斯鲁厄举办的国际艺术节 2015 © ZKM
Leandro Erlich作品”Pulled by the Roots”, 于卡尔斯鲁厄举办的国际艺术节2015©ZKM, Photo:
Leandro Erlich作品”Pulled by the Roots”, 于卡尔斯鲁厄举办的国际艺术节2015©ZKM, Photo:
“App推动艺术,艺术推动App”, ©ZKM
App艺术奖在世界上的足迹图,©app-art-award
AppArtAward 2016,Sharing: Thangs,Artist:Sammy Schuckert, David Paul, Alexander Müller, A
AppArtAward 2016,Sharing: Thangs,Artist:Sammy Schuckert, David Paul, Alexander Müller, A
Transsolar + Tetsuo Kondo(近藤哲雄), »Cloudscapes«(《云景》), 2015, © ZKM, photo:
最后更新 2021-02-27 22:3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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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ustrations from discharge,1888.photo@Filist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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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中心(The Drawing Center),是一家创立于1977年的美术馆,坐落于纽约曼哈顿,常被译作纽约绘画中心。它的规模不大,门票不贵,然而在如今新媒体至上,标榜跨界的风气中,它却是为数不多的一家美术馆,以长期整理、研讨...
采写:孙墨青
Abdelkader Benchamma___作品视频, Representation of Dark Matter, 2016.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the Drawing Center.
Abdelkader Benchamma.Representation of Dark Matter.2016. Wall drawing using ink, charcoal
绘画中心(The Drawing Center),是一家创立于1977年的美术馆,坐落于纽约曼哈顿,常被译作纽约绘画中心。它的规模不大,门票不贵,然而在如今新媒体至上,标榜跨界的风气中,它却是为数不多的一家美术馆,以长期整理、研讨与激励“绘画”为己任。
本期介绍的Open Sessions,是绘画中心新近发起的一个艺术家双年项目,以鼓励创作人彼此间的思想共享与合作。这一次,我们邀请到了Open Sessions项目的策展人伙伴,Lisa Sigal(同时也是一名创作人)和Nova Benway。我们以邮件访谈的方式,来聊聊这个年轻的项目。
The Drawing Center.2016.Photo Courtesy of The Drawing Center.
谈话人:
Lisa Sigal(策展人、创作人)
Nova Benway(策展人)
Sun Moqing(采访人)
Moqing:Lisa你好哈。老实说,我接到你们的邮件“行”的时候,确实没想到。不是说我的小画糟糕到就该被拒绝,而是因为我在申参展、申项目上的经验本来不多,没被拒绝的次数就更少了。所以你们同意我的时候我就犯嘀咕,这个Open Sessions的取向真是与众不同(是不是门槛低于我们国内平均水平啊哈哈)。
关于项目的书面介绍我也看过,但是更想听听从你嘴里讲出来是个什么感觉。最早发起这件事的时候,你们是想干嘛?
Lisa: 嗯,Open Sessions可以算是一个混血儿,展览和艺术家驻留对别人经常是两码事,被我们给揉在一起了。这个项目是由我和Nova Benway一起创立的,理所当然我们就成了策展人。2016-2018这一届,我们和36个艺术家对上眼儿了。我们希望为他们提供独一无二的机会,让他们的创作走出工作室,彼此参照、相互提问。总而言之,在一个新环境里重新审视自己。至于方式就很多啦,比如展览、公共活动、workshop还有工作聚餐等等。
Thessia Machado, photosonic field, 2016. Modified greeting-card sound modules, found speak
Thessia Machado, photosonic field, 2016. Modified greeting-card sound modules, found speak
Thessia Machado___作品视频, photosonic field, 2016. Courtesy of the artist.
Lisa:我们看艺术家资料的时候,并不以他/她是否主要从事绘画为一个标准,入选的作者有的以绘画创作为主,有相当一部分则擅长其他方式。总之创作方式不是我们关心的重点。
Open Sessions是双年项目,每届持续做两年。我们招募音乐人、建筑师、舞者、诗人……任何人,只要他的所做所为能激励我们对“绘画”的理解和想象,他/她都是我们在等的人。这些人在我们的协助下展开各种形式的合作,同时筹划他们自己的群展。在“绘画”这个问题上,我们尝试做一种不断更新的对话,把绘画看作一件在时间中展开的事情,而不只是静态的一个摆件,一个画片。我们的项目每年都在变,都得变。因为不断有艺术家来“投奔”我们,只有我们肯变,才能回应他们接踵到来的灵感。
Sara Chang Yan, Silence is a verb, 2016.Pencil ink, gouache, watercolor on cut paper Dimen
Moqing: 你这么说是很理想,可是我好奇的是你这个构想是如何一点一点做起来的。就我自己知道的来说,除却这一届Open Sessions的收官大展要在博物馆的主展厅做,每两个月一更新的小型群展只能利用“绘画室”或者“实验画廊”。而我拿到平面图的时候挺意外的,每个空间只有50平米,50平米好像根本做不了什么。另外,这个项目上的工作人员也只有几个。可不可以说,Open Sessions的人力物力其实不是特别牛?
可是与此同时,你们在做的事又挺挑战的。比如招募艺术家是网上招募,对国籍、对年龄、创作题材都没有限制,光看艺术家资料的工作量就挺大吧?两年时间还要不断想新点子,做活动,时不时还得想着给艺术家组饭局什么的。
Lisa: 大多数Open Sessions的展都在实验画廊,空间上是比绘画中心的其他展厅要拮据。可是Open Sessions的艺术家都还喜欢这股劲儿,而且这样的展厅也确实一定程度上触发了他们的创造力。他们通过自己实验性的展陈方式和解决方案,甚至能把空间固有的局限转化成作品积极的一部分。总的来说,这个空间恰恰符合OS项目的精气神,也就是推崇创造力。我们的角色位于整个博物馆的“边缘”,但这不是坏事。
作为绘画中心的新项目,我们在2014年第一届的时候没有资金。艺术家们理解,这会是“自助的”,DIY的玩法。直到我们做出点什么,自身开始产生引力,就可以用我们的项目档案作为申请资金的老底。第二届,也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你也知道,是得到资助的。因为第一届我们做的不错。
绘画中心对Open Sessions可能带来的未知很感兴趣,并且期待随着观众的多元化,这个项目会给整个美术馆带来一些改变。
Sara Chang Yan, Silence is a verb, 2016.Pencil ink, gouache, watercolor on cut paper Dimen
Sara Chang Yan___作品视频, Silence is a verb, 2016. Courtesy of the artist.
Moqing: 也就是说你们在开头没资助的时候也做了两年,第一届的参与人也够实在的,挺好。这个还没问过你吧,来申请你们项目的都有什么人?美国以外的申请人多吗?
Lisa: 是这样,Open Sessions的前身叫Viewing Program,原本是一个“艺术家在线档案室”,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都有,能在线展示作品。Open Sessions做起来之后,就把它的位置顶替了。所以开始我们就想,应该先请之前项目的参与艺术家来申请。
第一届的时候,大约一半的参与艺术家是常住纽约的。其余分散在世界各地(布宜诺斯艾利斯、圣保罗、里斯本、巴西、英格兰等等),当然还有美国其他地方的。艺术家彼此之间的差异是很大的,无论在年龄、种族、文化背景上,还是他们所处的事业发展阶段。
目前这一届,我们有36个艺术家。其中,21个是“纽约客”,10个是美国其他省市的,而5个来自海外。每个人都在不断旅行,保证经常碰面很难,所以我们在合作方式上得灵活一点儿。用Skype软件和各地的艺术家们聊天虽然不是太理想,但是前后两年的项目期间,我们总算能和大部分人见上面。一旦他们来了纽约,我们就抓住机会张罗大家约起走起,去彼此的工作室串门,或者一起吃吃饭。
Sun Moqing, On the edge of Clouds Series, 2014. Ink on paper, 40cm×27.5m each. Courtesy o
Moqing: Nova,展览这边的具体工作是你来张罗,你愿意讲讲吗?比如说,OS项目和展览是怎么一个关系,做展览是项目的核心吗?再有,像我们“冬眠中的计划”这个展,前前后后是怎么成型的?就像Lisa说的,大家平时不在一起,很难见面沟通。
Nova:嘿呦,好问题。你正好说到Open Sessions的点上,这个项目可以算作在美术馆做艺术家驻留项目的一种。所以我们给参与项目的艺术家做展的话不算跑题。我们希望提供一个撮合不同类型的创作者的机会,希望他们能以另外的角度重新看待自己的创作。可能在其他场合下艺术家会选择回避的东西,在这儿艺术家则更敢去冒险。因为我们有言在先:展览只是双年项目里的一个组成部分,不是所谓的最终结果。
每个展览成型的过程都不一样。我们算幸运的,因为很多海外的艺术家能找到一些资助来纽约。但是你说的对,有得有失。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一起切磋是一种获益,但是比如为小组的事情投票时,我们只好用网上聊天的方式代替面对面的讨论,这点他们也得要容忍!
Sun Moqing, Neighbor No. 3, 2016. Ink on object, 15cm×11cm×7cm. Courtesy of the artist
Moqing: 是啊,就像我们这次的小群展:Open Sessions第七回,展览标题就改了好几次。从一开始的“光作为痕迹”,到“Light Sensitive”,到“无常的线”,再到“While a Line runs”,最后定下“Hibernating Plan”(冬眠中的计划)这个标题。你对我们的讨论过程怎么看?
Nova: 对我来说,这样的讨论像是永远永远能继续,再继续,永远有下一站。回到你刚才的问题:展览正巧是一个能让讨论歇歇脚的好地方,它的作用就像标点符号。个人来说,我得承认,对话的过程和结果一样有意思。我们说Open Sessions项目是一个混血儿,从这方面也讲得通:我们对幕后讨论的重视,更接近艺术家们在驻留项目中对讨论的重视程度,而这些是单纯一两次展览根本显现不了的。我不觉得遗憾,反而觉得能有这样“对内讨论、对外展览”的结合真是特别棒。
Sun Moqing, Neighbor No. 5, 2016. Ink on object, 15cm×11cm×7cm. Courtesy of the artist.
Sun Moqing, Neighbor No. 1, 2016. Ink on object, 25cm×11cm×7cm. Courtesy of the artist.
Moqing: 你这么说我还挺受鼓励的。因为在以往参展之前、之后,我其实挺看重“聊”的。经常能通过别人说的话,把自己一些空想拉到更切身的轨道上。但是我也遇到过,一起共事的朋友觉得“聊”太花时间,不见效。这个我不能赞同。我是觉得,能把展览做得尽可能好看是一方面,但是不能被展示的“背后的故事”绝对不是没价值。它们的后劲大,咱们等着瞧。
还有一个事儿我印象特深。你说:“特别提醒各位,你的作品永远是你的作品。没必要做某些东西去特意贴合展览的主题。”我知道不是所有策展人都会这么说,有的人愿意操控更多……
Nova: 我挺高兴你还记着的!我们特别努力地争取,让每个艺术家的声音都能在展览中被听到。对于作品之间不加考虑的生搬硬组,我们实在不感兴趣!
Lisa:嗯,我们信任艺术家,因为艺术家总能带来惊喜。我自己也做创作,作为艺术家,我很欣赏能对各种限制条件做出巧妙回应的人。比如像对展览空间的特定条件啊,策展人规定好的主题啊,展览地点的社会或政治情态啊,包括被人问及挑衅性的问题都好。这些都是我乐于在创作里去回应的。相应地,这种相互激发和自由度对于我们和Open Sessions项目的艺术家来说也很重要。(我们不希望让创作者被我们两个策展人催眠,那样他们的条条框框就太多了。)
Abdelkader Benchamma's Representation of Dark Matter, violinist Pauline Kim Harris will gi
Abdelkader Benchamma___作品视频.Representation of Dark Matter.2016
Moqing: 我还有个问题哈,肯定很多人会想,你们叫绘画中心(The Drawing Center),理所应当就只做画展。其实除了绘画,你们还涉及大量其他的媒介,不只是录像和三维作品这些,还会有表演、舞蹈甚至诗朗诵。为什么绘画中心也对这些感兴趣?就今天来说,绘画在整个艺术大家族中的位置有什么改变吗?是不是对你们来说,传统上对于绘画、对于艺术门类的定义已经不太有意义了?
Nova:传统的定义并不是说就没意义,但是当我们把其他方式、其他学科也放在一起看的时候,这个原初的定义会被丰富,一次又一次被丰富。我们相信,影像也好、诗歌也罢,都为理解绘画提供了更宽的思路。今天很多艺术家会把自己认定为“后媒介”创作者,不再被单一的门类所固化。而绘画中心是立足于绘画这样一个艺术门类的。对我们而言,展示这一门类/媒介自身内含的跨学科性,也是有意义的。不单是我们,一直以来行为艺术家、作家、音乐家、建筑师们也在做这样的探索。
the first collaboration between German multimedia artist Susan Hefuna and Italian contem
Moqing: 除了大家在一起讨论和做展览, 你还提起过一个“素描本”计划,现在还在进行吗?我不敢想象你们作为一个专业博物馆,也会策划这么“稚拙”的事。
Lisa:“素描本”计划算是一本绘画档案吧,两年时间里,本子从我们这里寄出,从一个人手里再寄给下一个人。两年以后,我们来看他们用它都做了什么。这种事你很难猜到。
Moqing:我和朋友们也做过一个“本子计划”,和你说的素描本玩法挺像的。
Nova:这个“素描本”有点像超现实主义玩的接龙游戏(Exquisite Corpse)。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计划,好多人都等着本子传到自己这儿。
Moqing:是,可以想象。这个本儿将来会展吗?
Lisa:它有可能以档案的形式公开,比如电子书,或者出版成画册。
The "Drawing Papers" are a series of publications documenting The Drawing Center's exhibit
Moqing:最后问一个:在你接触的绘画相关的领域,有没有哪些艺术家、书、展览或者别的什么,你挺想分享给读者的?
Nova:全世界有趣的画实在太多了……对我来说,一幅画有力量因为它总是很难被定义,有时让人困惑。总有一些艺术家能帮我更充分地去体会绘画的了不起,所以我不停在找这样的艺术家!
Moqing:好家伙,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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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The Drawing Center、Thessia Machado、Sara Chang Yan提供作品图片、录像并授权作者于《布林客》杂志发表,在此感谢!
下期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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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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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delkader Benchamma.Representation of Dark Matter.2016. Wall drawing using ink, charcoal
The Drawing Center.2016.Photo Courtesy of The Drawing Center.
Thessia Machado, photosonic field, 2016. Modified greeting-card sound modules, found speak
Thessia Machado, photosonic field, 2016. Modified greeting-card sound modules, found speak
Sara Chang Yan, Silence is a verb, 2016.Pencil ink, gouache, watercolor on cut paper Dimen
Sara Chang Yan, Silence is a verb, 2016.Pencil ink, gouache, watercolor on cut paper Dimen
Sun Moqing, On the edge of Clouds Series, 2014. Ink on paper, 40cm×27.5m each. Courtesy o
Sun Moqing, Neighbor No. 3, 2016. Ink on object, 15cm×11cm×7cm. Courtesy of the artist
Sun Moqing, Neighbor No. 5, 2016. Ink on object, 15cm×11cm×7cm. Courtesy of the artist.
Sun Moqing, Neighbor No. 1, 2016. Ink on object, 25cm×11cm×7cm.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bdelkader Benchamma's Representation of Dark Matter, violinist Pauline Kim Harris will 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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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6-09-23 04:41:31
发表于 《Blink布林客》第15期 &《欧洲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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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Detail. From: buceriuskunstforum,Hamburg.Editing: Moqing
2016,博斯从世界各地回到故乡斯海尔托亨博斯.Resource: Het Noordbrabants Museum
局部:Detail. From: buceriuskunstforum,Hamburg.Editing: Moqing
局部:Detail. From: buceriuskunstforum,Hamburg.Editing: Moqing
最后更新 2016-08-19 04:2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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