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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英博物馆APP截屏） 我的手机上，大约有1/3的应用与旅行有关，从计划行程，到行李清单，到预订机票酒店，到目的地指南，到游记照片在线发布，到旅游和潜水杂志，旅行的各个环节都可以通过手机安排妥帖。最新安装的是一个潜水应用，可记录潜水地点、水流、水温、氧气比例等等，点一下地图，就看到自己的潜水足迹已跨越半个地球，颇有点成就感。我兴冲冲地玩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把那本用了3年多的潜水日志放进行囊。 这个封面画着一只雪花鸭嘴燕魟的蓝色小本本是在红海畔的潜水胜地大哈巴得到的，盖满从各个潜店收集的特色印章，美人鱼、戴着潜水面镜的老鼠、狮子鱼、小丑鱼，还有我笨拙的手绘，沉船里尚未腐朽的厨房、甲板上高耸的起重机、扑腾着隐身沙里的乌贼，翻开来，每一次潜水历历在目。如果有一天，潜店不再提供实物印章，扫一下潜水员手机上的二维码就了事，那将多么无趣！ 从扛着厚厚的《孤独星球》《走遍全球》出门，到使用手机上的旅行攻略；从带一两本小说做伴，到带Kindle上路；从使用胶卷，到用手机拍照；从打电话发传真订酒店，到手机预订下单；从递交厚厚的资料到领馆，到网上申请电子签证；从看指南针和地图认路，到手机GPS导航；从用对讲机联络队友，到微信摇出新朋友……过去10年间，我们的旅行已改变太多。 不久前去缅甸旅行，仿佛是对旧时代旅行的一场缅怀和重温。中国移动尚未进入缅甸，我的手机一入境就退化成手表，wifi也仅存在于少数几个旅游热点城市。信用卡和银联卡都没法在当地的ATM提款，能刷信用卡的酒店屈指可数。于是我怀揣着崭新的美元大钞入境（有污迹、折痕的都没法兑换），背着几十万缅币辗转缅甸各地。 作为缅甸第二大城市，互联网在曼德勒尚是稀缺品，我手中的攻略，前人细致标记着，某大饭店后门左拐第X条小巷里的网吧速度最快。我没去找那家网吧，代价是用了近半小时才发出一封邮件。用英语写了条微博，便有网友问：“为什么不写中文？” 他大概很难想像，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不能用手机上网，还有很多地方的电脑，不仅不能输入中文，甚至没法看到中文。当年在国外网吧上网的经历，对今天的手机族来说就犹如天方夜谭吧。妈妈不懂英文，给她写邮件报平安，我得先打开百度或新闻门户网站，从页面上找自己需要的字，一个个地复制粘帖，集成一封短短的家书。一两个月的长途旅行，每天发一条3块钱的国际漫游短信也是天价，上网时见到MSN哪个朋友在线，就央Ta帮忙发短信给家人。而如今，朋友去遥远的中美洲流浪三四个月，“不用发短信，我奶奶都会用微信了！” 那时候就连输入英文也有些困难。意大利的键盘布局跟中国（美式键盘）不一样，我总是埋头看来看去找不到“@”，旁边的老外突然高呼“在这里”，网吧人人奔走相告，就像从泥沙里找到金子似的。以色列人更是苦恼，干瞪着键盘一个字都打不出来，好在总能找到一两家贴心的网吧，键盘上贴了希伯来字母。 没有3G，没有wifi，没有网吧，我终于能理直气壮地停止一切工作，彻底进入休假状态。缅甸南部的昌达和维桑海滩，豪华度假村林立，是缅国富人和欧美游客钟爱的度假地，但大部分酒店只有晚上6点到早上6点供电。我们都在沙滩上晒太阳听海浪吹海风游泳看书睡觉，没有电有什么关系？躺在沙滩椅上的老外各自捧着厚厚的书，我手中的Kindle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老挝南部的东徳岛，晚上也停电，看完湄公河的日落，点上蜡烛吃晚饭，平添几分浪漫气息。菲律宾科隆岛，每天各区域错峰停电，我在烛光中蒸石斑鱼，忙得满头大汗，吃完饭时，电终于来了。岛上ATM已经罢工近一周，幸好我带了足够的现金。 科技的进步给旅行带来很多便利，让我们能更快更便捷地到达目的地，更轻松地享受旅行。但科技不能带我回到过去，唯有旅行可以。缅甸，老挝，菲律宾小岛，甚至是没有手机信号的伦敦地铁，我珍惜那些科技尚未无孔不入的瞬间，因为它们让我感觉身在异乡，让我感觉穿梭时光，体验到跟自己平日不同的生活，而不是仅仅换一个地方刷微博。因为它们让我知道，离了手机和网络没什么大不了，旅行还会继续。也因为它们即将消失——我前脚离开缅甸，中国移动和银联就去了。 在菲律宾妈妈拍丝瓜岛（Malapascua）潜水，跟一名潜水员说，可能不久之后水下也有wifi，可以即时把潜水照发上网了。他摇头说：“如果是这样，我就不潜水了，私人飞机上还没有wifi吧？”我抛开手机，继续在我的潜水日志上画海兔。 （我的潜水日志） 微博：@骆小仪 weibo.com/luoyigz 博客：边走边爱 ppluxx.blogbus.com 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 骆仪 luoyi_gz 最新游记直接推送到你的手机上：）

《ACROSS穿越》专栏 吉光片语 “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创世纪》11：7）上帝一发怒，人类不仅造不成巴别塔，而且几千年来都没找到让全世界人民都能理解的共同语言。虽然我跟地球上14亿人有着共同的母语，懂73个国家的官方语言（英语），学会了15种语言的“你好”“谢谢”和10种语言的“我爱你”，但还是常常状况百出。正如粤语俗话说的“鸡同鸭讲，眼碌碌”，各说各的，大眼瞪小眼。 很多年前，我从泰国边境口岸乌汶过境老挝，在移民局遇到一位从老挝关口春梅过来的中国老伯。他把脑袋和护照伸到签证窗口前，问道，“OK？”得到的答复是“No”，他又把手里翻开的袖珍英汉字典伸过去，指着“Thailand”，“OK？”“No.”中国游客可以在清孔和廊开拿到泰国落地签，在这里却不可以。这位独自旅行的老伯只会说几个简单英语单词，全靠翻那本小字典跟人沟通——那个年代还没有智能手机和翻译APP。自此，我相信外语再差也无法阻挡出国旅行的脚步。 我的办法比老伯更原始——找懂英语的人用当地语言写下地名关键词。在约旦安曼搭公车，这招非常好使，一张阿拉伯语字条就让我畅行无阻，我也从不曾疑心那上面是否写着“把我卖掉”。或许是因为很少在全无英文标识的公车上看到外国女孩，一名司机甚至不肯收我的车费。 在讲法语、阿拉伯语和柏柏尔语的摩洛哥，只懂“笨猪”和“阿撒拉马利贡”（法语和阿拉伯语“你好”）的我只能靠身体语言交流了。在古城菲斯，我满怀期待地走进一家土耳其浴室，想要洗去撒哈拉沙漠的风尘。看门的大妈朝我伸出5根手指，意为50迪拉姆，这可比攻略上贵了一倍！先看看浴室啥环境，要是漂亮就掏钱。只见一个小房间，四面泥墙，席地坐着位光身子大妈，手里拿着个瓢，叽里呱啦地说着法语，那手势的意思我估摸着就一个字：“脱！”我冲出了浴室。 然后我闯进了一家皮革作坊。上百个大染缸，铺天盖地的皮毛，数十名精壮的男人仅着裤衩泡在混浊的染缸里，用以去除动物毛发的鸽子粪和牛尿让这个露天工厂充斥着令人不快的气味。菲斯出产的皮具在全世界享有盛名，这种天然但不利于工人健康的加工方式已经延续了上千年。苦于语言不通，我除了看看，无法了解更多。有人问我哪国人，我说“秦”，一名工人猛然大叫“Jacky Chan”，举着手里吃了一半的阿拉伯三文治摆出个标准的中国功夫架势。我心下感叹，要是成龙大哥给孔子学院拍几部中文教学片，会不会让我们跟老外的交流变得容易些？ Body language往往比语言有用，但也需谨慎。不同国家，同样的身体语言有不同含义，印度人耸肩摇头表示肯定，OK手势在巴西含义下流，在伊朗竖大拇指等同于西方人竖中指。好在，一般来说，点菜时看不懂菜单，指指邻桌的菜表示“给我来同样一份”不至于引起太严重的误会。曾经在罗马一家餐厅见到一份“神翻译”中意双语菜单，“primi piatti”是“第一期课程”，“omelette alla spagnola”是“西班牙语”，我这是进了餐厅还是学校呢？连中文都看不懂，我只能继续向邻桌“学习”了。 也总有查字典、打手势也无法解决的时候，比如说看戏。在布达佩斯美轮美奂的皇家歌剧院看了一场歌剧，3个多小时，场面大布景繁复，票价才500匈牙利福林（13元）。唯一的问题是，意大利语演唱，匈牙利文字幕。中场休息，我正打算跟旁边的男观众请教剧情，他倒先开口了：“你知道刚才的字幕是什么语吗？” 但我始终相信，在大部分情况下，不同种族、说不同语言的人是可以互相交流的，因为人类有着共通的情感。在泰国涛岛，一名以色列男孩男孩问我是不是日本人。我说不是，他还是掏出一本日记说，他两年前在印度认识一个日本女孩，当时他22，她30，爱得难分难舍，但她还是回国嫁人去了，临走前哭着在他的日记本上用日文写下一封长信，他却看不懂。我说，“旁边那桌像是日本人，你去问问看”，他说，“这信，我不想让男人看”。这个故事让我多年难以忘怀，在微博上提起，大部分人却认为那不过是以色列男孩跟姑娘搭讪的一种手段，当然，很高明的手段。然而，跟一位年轻的日本妈妈说起，她的解读更让我惊讶：“我觉得是那个日本女孩撒谎，她玩腻了，就找个借口甩掉他，很多日本女孩是这样的。”正如《少年派》的两个故事，你选择相信哪一个版本呢？无论如何，假如故事发生在现在，用智能手机拍下长信，即时进行文字识别、翻译，浪漫气息就烟消云散了。 微博：@骆小仪 weibo.com/luoyigz 博客：边走边爱 ppluxx.blogbus.com 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 骆仪 luoyi_gz 最新游记直接推送到你的手机上：）

几年前，我在为埃及之旅做准备功课时，在网上找到一份非常详尽的驴友自制攻略。攻略最令我感动的地方，倒不是作者详尽地整理了许多知名景点的历史，而是很贴心地标明了景点周边的厕所位置。回想我看过的旅行指南书，还真没有哪本书细致到给出如厕攻略。世易时移，现在竟连如厕APP都出现了，用带GPS功能的智能手机一搜，就能找出离你最近的厕所，也可以点评你光顾的厕所、分享你发现的厕所。只可惜这个APP的用户群体还不大，哪天它发展到跟Facebook和微博一样普及，我们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踏上旅途了。 德里如厕难，在于厕所只有水没有厕纸。开罗如厕难，在于城市如迷宫，厕所难找。伦敦如厕难，在于厕所收费太高。厕所的“门票”能让你管窥各国物价：在菲律宾是2披索（3毛），在泰国是5泰铢（1元），在以色列是2新谢克尔（4元），在意大利是2欧元（16元），在英国是2镑（20元）。在发达国家解决一次三急的费用，竟然比在第三世界吃顿快餐还贵！ 好在帝国主义也有免费马桶。车站的厕所大多有看门人或自动投币机把守，博物馆的厕所大门则永远免费敞开——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票价已经包含在你支付的博物馆门票里了。所以，每天计划行程的时候别忘了计划一下自己的如厕节奏，在美术馆接受完艺术洗礼，也顺便解决生理需求，心灵和身体皆大欢喜。在国内找麦当劳的经验则不适用于意大利。我曾经像遇见救命恩人一样冲进麦当劳，跑上二楼，直奔厕所，却吃了闭门羹。紧锁的门上贴着大字：仅供本店员工使用。 不过，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环球“方便”之旅，挑战重重。对坐厕或蹲坑的不适应，盥洗室的卫生状况，在颠簸的交通工具上解决，如此种种，都只能算初级挑战。进阶挑战，属于在高寒高海拔野外露营时起夜。要知道，夜里的高原反应总是比白天更强烈。当你像虫子蜕皮一样从睡袋里爬出来，在低矮狭窄的帐篷里屈身穿上冲锋裤，从帐篷里探出身来，很可能已经气喘吁吁头痛欲裂了。因此，有经验的“公驴”会在身边放一只空塑料瓶，可怜“母驴”们无法效仿。 “方便”的终极挑战在水下。考到潜水证5年了，我始终觉得自己还是只菜鸟，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至今无法在海里小解。这无关“公德”，菲尔普斯说过，运动员在泳池尿尿在所难免，所以在水量无穷大的海里尿尿就更没道德压力了。压力来自于海洋。在水深30米的地方，人体承受的水压是海平面大气压的4倍，方个便得动用丹田气——偏偏漂在水中脚不着地，无法扎马运功。身体的浮沉全靠呼吸控制，吸气身体往上窜，上升得太快肺部会爆炸；呼气则身体往下沉，沉得太快耳膜会穿孔。所以，能以平稳的气息、平和的脉象、平滑的游泳路径在水中不动声色、不为人知地解手的，都是潜水高手，堪比段誉以六脉神剑把酒从指尖逼出。我曾经懊恼地对一位资深潜水员说，在水下的时间一长就浑身发冷，可能是身体储存的脂肪不够，比我更瘦的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谁叫你不尿尿？我一冷就尿，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 至于在水底上大号，那简直是我无法翻越的珠穆朗玛峰。首先，把束在腰间的铅块配重带解下，扎在脚上；第二步，把连着12升潜水气瓶和呼吸器的浮力背心脱下，穿在胳膊上；然后才能把紧贴身体的连体潜水服褪下来。在这么折腾的过程中，还得保持身体在水中悬浮，确保供气的呼吸器始终咬在嘴里——能做到的都够格上华山论剑了！当然，这更像是纸上谈兵，仅作技术层面的探讨。大概没人会在无遮无挡的大海里，冒着鱼群蜂拥而至争食的风险做这样一番“表演”。 （本文为《ACROSS穿越》专栏“吉光片语”所作，标题为《人在旅途有三急》，杂志出街后才想到现在这个标题，出自电影《麦兜，菠萝油王子》片尾曲。2013年5月补充“尿尿驱寒”一段。配图摄于瑞士西庸古堡地牢，外面是日内瓦湖，模特是本人，摄影师是好友周mm）

《ACROSS穿越》专栏 吉光片语 网上有个段子说，每个小区的保安都是哲学家，他们每天都在反复问别人三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旅途的每一天也要回答许多问题，其中出现率最高的一条就是“你从哪里来”。 这不是敏感问题，我的答案也很简单——China，但我并非外交部发言人，总是回答同样的问题是很无趣的。当我笑而不语时，对方往往就自问自答起来：“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前面几个还算靠谱，毕竟行走世界的日韩人确实比中国人要多得多，老外从长相上分不清三国人也情有可原。但如果我还是不置可否，后面的答案就会越来越无厘头：“孟加拉？哥伦比亚？西班牙？埃及？”在摩洛哥菲斯古城的一个木匠作坊里，那名木匠就这样蹦出一个又一个国家名字，让我都有点怀疑他在练习英语口语了。等他穷尽了自己的英语词汇储备，我终于开口：“摩洛哥！”“摩洛哥！你来自摩洛哥！”我们都大笑起来，这可比直接回答“中国”要好玩得多。 其实，这个问题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搭讪的开场白，答案也并不那么重要。但如果提问的是西方游客，后续的问题就令人头疼了：“中国人真的只准生一个孩子吗？”“中国为什么不让西藏人对独立进行公投？”对前一个问题，我的回答往往是：“我有个哥哥……”“怎么会这样？”“因为……”（此处省略5000字） 每次旅行都要进行类似对话若干遍，耗尽了我交谈的兴趣，令我后悔在国籍问题上太过坦白。但，别以为“不做中国人”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伦敦奥运前夕，英国《卫报》记者Tim Dowling给外国游客写了一篇《奥运伦敦礼仪指南》，建议美国人自称加拿大人，以避免被问及死刑等尴尬问题。我要装日本人的话，老外跟我讨论起AV怎么办！罢了，还是别装外国人，我准备将我对这些“敏感问题”的回答打印出来，出门随身携带，再遇到有人问我，我就给他派传单，既满足了对方的好奇心，也用最短的时间表达了我的观点。 另一个常见问题则非常有地域特色：“你结了婚没有？”在西方，即使是朋友，也会在触及这类私人问题时小心翼翼，所以一般不会对萍水相逢的旅人如此提问。但在印度、埃及、摩洛哥、约旦等国家，每天都有无数的陌生人——主要是陌生男人过问我的婚姻状况。往往才问完国籍，劈头就问婚姻，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跟中国人问“吃了没”一样平常。 国籍问题坦白相陈，顶多是要多费些口水回答后续问题，或许还要激起一场争论，但后果总归严重不到哪里去。婚姻问题就不一样了。阿拉伯男人大多热情得有点过分，碍于宗教和世俗观念，不敢挑逗本国女孩，只能对外国游客频频上演一见钟情的戏码。“我的心已经属于你”，“我们的相遇是真主阿拉的安排”，初到贵地的女孩多少难免被这些动人情话撩动，自我感觉魅力大增，一秒变成万人迷。当你芳心可可，羞答答地答以“未婚”，你知道接下来的问题是什么吗？——“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第三个老婆？” 因此，无论你是年方18岁未到中国法定结婚年龄，还是大龄剩女，还是即将与男友步入婚礼殿堂，婚姻问题有且只有一个标准答案：Yes。对方多半不肯就此打住：“那你丈夫怎么没有一起来？”“你怎么没戴戒指？”粤语有句俗话说，“做戏要做全套”，为避免后面的一连串问题，更为了避免给那些“过于热情”的男人以希望，被纠缠到无法脱身，独自在阿拉伯国家旅行的女性最好在手上戴一枚结婚戒指。 “你有姐妹吗？”咦，这是什么问题？又要跟我讨论我国的基本国策吗？非也。只有当你上一条问题的答案为Yes，这个问题才会出现，一旦你再次回答Yes，谜底就会揭晓：“让你的姐妹嫁给我吧！” 在开罗一家旅馆办入住手续时，老板花了几个小时功夫缠着我推销他代理的上埃及团。我说饿，他让小工去买falafal（阿拉伯式三文治）给我吃；我说渴，他请我喝雪碧。一个西方姑娘从门外经过，他大声叫她的名字，跟我说那是他第二个老婆。他又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可谓生意泡妞两不误。我自然说有，他又问：“那你有没有姐妹？”我微笑着说：“我有个哥哥，你想嫁给他吗？”

（上图为首尔冰画廊，来自《每日电讯报》） 日本人石田裕辅骑单车环游世界，把七年在路上的经历写成《不去会死》，又意犹未尽，再写《最危险的厕所与最美丽的星空》一书，列数旅途之最。在我看来，石田裕辅把厕所与星空并列作为书名并非偶然，抬头仰望星空，低头努力出恭，皆为nature calls，大自然的呼唤，出门在外的人对此最是敏感。 瑞士小城蒙特勒有座矗立在日内瓦湖畔的古堡，名西庸，建于800年前，乃欧洲十大古堡之一。西庸之所以闻名，是因为拜伦到此拜访后写下长诗《西庸的囚徒》，古堡建筑本身其实相当平凡。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空荡荡无任何家具摆设的房间，仅在角落里有一个长方形木箱。走近一看，只见“木箱”正面挖了两个圆洞，凉风飕飕地从洞口涌出——下面就是日内瓦湖。圆洞太小，不容囚徒越狱，搁屁股却正好，坐下高度也合适。这就是欧洲中世纪的厕所，悬空而建，不收集粪便，任由排泄物从三层楼飞流直下湖面，溅起水花。 至于那些不在湖畔的城堡，就只有让排泄物在厕所下方堆积，边发臭边风干。列支敦士登宫就有这么一个空中厕所，厕所下方墙壁可见明显污痕，是粪尿顺着墙壁滑落的印记。建于17世纪后期的凡尔赛宫，则连厕所都没有，只有“开洞的椅子”。这种便盆虽然外观精美，却解决不了排泄物的处理问题，人们还是把粪尿倒到街上或在草丛中解决，然后用香水来掩盖恶臭。宫中尚且如此，妄论平民？欧洲时不时来个肆虐全欧的流行病，缺乏厕所就是一大原因。一直到18世纪后半期，欧洲才终于出现储存粪便的厕所，以及收集运送排泄物的行业工人。 在处理排泄物方面，东方倒是比西方要“早慧”许多。肥水不留外人田，深知粪尿能做肥料的农民伯伯哪舍得让宝贝白白流落荒野无人问？为避免珍贵的肥料日晒雨淋，搭个屋顶为它们遮风挡雨，人们集中到此排便增加肥料，这就是厕所。《周记》记载，我国早在3000多年前就在道路旁边搭建厕所。到了12世纪的镰仓时代，厕所也逐渐在日本的市街民宅普及了。农民到城市里汲取粪尿，还得拿大米蔬菜去交换。我小时候，珠三角还处处可见搭建在鱼塘上的厕所，鱼儿在厕所下方嗷嗷待哺，鱼粪肥塘泥，塘泥种桑树，桑叶养蚕，蚕粪养鱼，这一条生物链，可比单纯的粪尿浇菜要高级得多。 不过，东西方厕所之区别，最明显的还数蹲坑与坐厕之别。坐厕是舶来品，解放初期，某位解放军首长入住上海洋房，其勤务兵不识坐厕，以为是淘米盆，哪知一按按钮，白花花的大米都唰地流走了！（维一《我在故宫看大门》）如今厕所大有西风压倒东风之势，皆因坐着比蹲着舒服，可以冥想发呆，可以读书吟诗。有日本人对此表示担忧：近年相扑国手们的成绩不佳，兴许是因为不再蹲茅坑，腰腿锻炼不够！但窥视过相扑手训练营的妹尾河童透露，力士厕所还是坐厕居多，尺寸比一般马桶大1/5左右，可还是经常被坐坏。 最“宽容”的就是印度火车上的厕所了，车厢尽头的两间厕所，一间标着Western，即坐厕，一间标着Indian，即蹲坑，皆大欢喜。蹲式厕所角落里少不了一个小水杯，洗屁股用的。石田裕辅在书中慷慨分享了他的洗屁股秘诀：要让手指和肛门间一直有水的存在，这样手指上就不会沾上任何东西，达到一定水平后，最后连洗手指的事也省了！ ＃最危险厕所＃ 石田裕辅环游世界七年选出最危险厕所三甲，其中之一在西非布基纳法索一个小村庄。一头长着尖牙、喘着粗气、挂着口水的大肥猪，虎视眈眈等着新鲜拉出来的粪便。一边方便、一边向猪扔小石头的如厕经历让石田裕辅几近崩溃。其实在中国农村，这样的厕所并不罕见。 所以，最危险厕所是个“小马过河”式命题，因人而异。就拿相扑手来说，坐坏马桶不算什么，踏破木地板掉进粪坑才要命！妹尾河童写道，有名叫大内山的力士就真的掉下去了，幸好他身高超过两米，才能伸出脑袋呼救。看来，布达拉宫那个七层楼高的厕所很有必要对使用者设体重上限，以免“超载”发生意外。又比如说武士。与德川家康斗了多年的武田信玄，厕所有六块榻榻米大（近10平米）。之所以那么大，是为了保证万一上厕所时遇袭，有足够空间拔刀自卫。一米长的武士刀挥舞180度，最少需要多大面积？这成了数学领域里的著名命题“挂谷问题”，全球数学家花了几十年时间才解出来。 ＃最美丽厕所＃ 对我而言，最美丽的厕所不在于其材质纯金或镶钻，而在于厕所所处的环境。若是头顶满天繁星，脚踏平野，万籁俱寂，哪怕没有形式上的茅房，那也是最美丽的。东北农村的厕所一直让我念念不忘：在雪原中亭亭玉立的“白蘑菇”，原木搭建，雪花飘飘，一边陶醉于厕所之美，一边纠结于屁股之寒…… ＃最沧桑厕所＃ 这是一座有故事的厕所。1944年，十余艘停泊在菲律宾科隆湾的日本军舰遭遇美军空袭，永沉海底，其中包括一艘沉没在Tangat岛东部的炮舰。潜入水下20米，穿越长满珊瑚的甲板和充满浮尘的低能见度海水进入船舱，跟着熟悉沉船的潜导左兜右拐游过数个残缺房间后，我看到了这个小坐厕，静静地呆在昏暗的角落里。沉船早已成为鱼类和珊瑚的乐园，唯有这个厕所还保留着人类生活过的痕迹，穿越沧海和岁月，把我引回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 ＃找组织＃ 世界厕所组织World Toilet Organization，简写与世界贸易组织同为WTO。WTO每年召开世界厕所峰会，今年的会址在海口。 ＃过大节＃ 世界厕所日，每年11月19日 ＃延伸阅读＃ 妹尾河童《窥视厕所》 石田裕辅《最危险的厕所与最美丽的星空》 齐藤政喜《东京见便录》 林行止《说来话儿长》 （2012年7月26日添加“最沧桑厕所”一节。布达拉宫的厕所已被改造，飞流直下七层楼的“景观”不复见）

我住过最贵的旅馆，是香港尖沙咀某五星级酒店海景房，官方报价2800港币起。最便宜的旅馆，是老挝南部一家家庭旅馆，2.5美元，湄公河日落是每天最精彩的大片，完败维港高楼风景线。虽然前者不用我自己掏钱，可要让我二选一再住一晚，我还是选后者。 后者位于邻近柬埔寨与老挝边境的东德岛（Don Det）上，临湄公河而建的吊脚楼，大房大床大露台。湄公河在这里延展成海一样宽广的水域，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每日里躺在门前吊床上看被誉为全老挝最美的日落，任清风不识字乱翻书，一天就胜过人间一年。我并非因为价格才选择这家旅馆。到达东德岛当天，顶着正午的烈日背着大包找旅馆，因为想看日落，便沿着河岸往西一路问过去，没想到每家都客满。正沮丧之际，迎面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跟我微笑打招呼后，又回头叫住我：“我想这是西边最后一家旅馆了。你是不是没找到住的地方？不介意的话，不如跟我share一个房间吧？”仿佛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把我“捡”到了又棒又便宜的日落旅馆。美丽善良的姑娘来自德国，叫安娜。我放下背包，问安娜要房间钥匙，安娜笑了：“这里的房间没有锁的，别担心，不会丢东西。”我半信半疑，住了几天后终于彻底放松警惕，把单反相机、数百美金等全部财物扔在门户大开的房间，出门游泳划船。回来，什么都没丢。夜里，我们也不掩门，好让湄公河的风穿堂而过。 物廉价美的旅馆，遇上了是运气，“便宜没好货”才是常理。像耶路撒冷这种发达国家的热门旅游城市，便宜旅馆实在难找。我住在一家临街旅馆，最便宜的8人间也要50新谢克尔（约人民币100元）一晚，住客衣物堆满地面，浴室地面积水、天花板漏水，每天洗澡都要边洗边扫水，否则房间就要水漫金山。还有楼下永远嘈杂的街道商铺，也只能忍了。某天夜里醒来，听到清脆的踢踏声，我在上铺朝窗外一看，原来是几名警察在骑马夜巡。铁掌敲击着数百年历史的石板路，声声入耳，是古城深夜唯一的声音。耶路撒冷历尽战乱纷争，但马蹄踢踏的夜，大概与数百年前无异。瞬间，我原谅了这里所有的不快。 要数我自己掏钱住过最贵的旅馆，是北疆的一座蒙古包。那年秋天，与朋友从禾木徒步到喀纳斯，夜宿小黑湖边上的山头。傍晚时分，下起雪来，狂风呼啸，方圆数里荒无人烟，只有一家蒙古包，要价200元一人。这样的温度，一般的帐篷睡袋也扛不住，我们只能生生挨宰。要是蒙古包只住我们几个人也就罢了，竟硬生生挤进十多人，按“房”价算，它在多年以来并将在多年以后长期占据我的住宿榜榜首。跟朋友分吃了一碗50元的净面，套上睡袋睡觉。蒙古包看似大，但因为大家都头朝外睡，“圆心”脚叠脚，翻身都困难。尽管那夜的星空还算璀璨，星光也因宰客的旅馆而黯淡了。 要数我住过最高星级的旅馆，倒不是尖沙咀那家五星级，也不是迪拜的八星级帆船酒店（我还住不起）。在开罗一家客栈，老板跟我推销一个旅行套餐，我看他油嘴滑舌不像老实人，便花了数小时与他讨价还价、确定旅途细节、白字黑字写进合同。我问老板，卢克索的酒店几星级，阿斯旺的几星级？老板说，在黑白沙漠，你将入住千星级酒店（one-thousand-star hotel）！他没骗我，黑白沙漠的星空至今是我见过最美的。新疆的银河、老挝的繁星、西奈数不尽的流星，跟黑白沙漠比，都失色了。这“千星级酒店”可是露天的！在没有风沙的夏季星夜，最不需要的就是阻碍我们看星星的帐篷——小狐狸也同意。几只尖耳朵大尾巴的灰狐狸被烤锡纸包鸡的篝火引来，蹑手蹑脚，探头探脑，想要抢几块鸡骨头。我望着天上的繁星，心想，小王子的星球是哪一颗呢？他是不是正跟他的玫瑰一块看地球夜景呢？ 有一家旅馆，我没有住过，但一直记得。那是在埃及红海小镇大哈巴的七天堂（Seven Heaven），某个三人间墙壁上有一幅小涂鸦，写着：“当我和你在一起时，我想着独自旅行；当我独自旅行时，我想着你。”

上回写到黄伟文出行首选头等舱，那显然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倒是读林一峰的书，看到他横躺在机场椅子上的照片，便会心一笑——找到同类了。黄伟文们谈论的是哪家航空公司的头等舱出了新菜式，我等背包客交流的是哪个机场最“好睡”。相比于机场免税店的价钱是否给力，我们更关心那里的椅子睡得舒不舒服、空调温度会不会太低、清洁工会不会赶人。 粤语有句俗话说，“有头发边个（哪个）想做癞痢”，有钱谁愿意不睡酒店睡机场呢？但价格便宜的航班往往在清晨或半夜起飞，又或者转机时间超长，若是辛苦一晚，省下的钱能让我们走得更远，why not? 睡机场的漫漫长夜，与你肌肤相亲的不是爱人，而是冰冷的铁板凳。铁板凳还不算什么，可恶的是那些边缘翘起的凳子，还装了不能扳起来的固定椅把手，让你无法平躺，而椅背又矮到搁不了脑袋，坐立难安。但这只能算第二悲摧，最最最悲摧的莫过于夜晚关门谢客的机场！所以，即使你有一颗睡遍天下机场的心，也要事先做好功课，查询那些地处偏僻的小机场是否24小时开放，否则很可能吃闭门羹要睡在机场外。 有以上情况的机场可被列入“对背包客最不友好机场”黑名单。至于有软皮套的长凳，那就是香饽饽，比如说曼谷素万那普机场三楼和行李领取处，以及新德里甘地机场候机室。你不仅要记住这些“友好机场”的“友好长凳”，还需要眼明手快，数量有限！至于“红名单”上的TOP5，可没有全球客流量最大的哈兹菲尔德-杰克逊（亚特兰大）、首都机场（北京）和希思罗（伦敦），有免费淋浴间还提供毛巾和洗发氺的首尔仁川机场是我们的最爱！ 睡机场不是全凭一个“熬”字，你有许多办法让自己睡得舒服。有了睡机场攻略在手，你还需要一些睡机场装备。即使你身在的国家四季酷热，机场却往往冷似寒冬，所以千万别忘了带一件厚外套或毯子。若是没带，也别顾及什么形象了，所有长袖衣服和浴巾都翻出来披上吧！但这只能算“经济舱”装备，“头等舱”装备是充气床垫加睡袋、眼罩和耳机，睡自己的床，让别人抢长凳去！ 可能有些同学不怕吃苦，愿意睡机场，却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躺倒睡觉颇为不雅，宁愿硬挺着在靠背椅上坐到天亮。若是你到过印度的火车站，大概不会有这个想法。无论是哪个城市的火车站，候车室地板总是睡满人，花花绿绿的印度风毛毯、被单和披肩堪称一景。套用英剧《神探夏洛克》里的一句台词“Brainy is the new sexy”（高智商是性感新潮流），睡机场（火车站）是旅行新潮流！巧合的是，若要列“背包客友好火车站”榜单，我的TOP1也在印度，那就是孟买火车站。位于二楼的国际旅客候车室堪比机场贵宾室，宽敞的大厅彻夜灯火通明，有干净的长凳，有充电插头，当然还有免费的浴室。 至此，相信你已经练出一身神功，什么样的机场都能让你安然入梦。但是否还缺了点什么呢？如果……如果有个姑娘肯无怨无悔地陪你睡机场，就娶了吧！

Wyman（黄伟文）出游向来首选头等舱，头等舱的服务细节、飞机餐的新菜式，都成了他旅行的乐趣。而我，总是盯着廉价航空，既因为囊中羞涩，也因为搭廉航的乐趣其实一点不亚于头等舱。 你试过搭飞机要称体重吗？没错，不是称行李，是称你本人。前阵子搭乘菲律宾的航空公司菲鹰（Airphil Express），我就见到了这么一台秤。既是廉航，自然处处精打细算，就连加多少油也是按乘客和行李重量计算的，绝不浪费。还好菲鹰还算厚道，不会向胖子加收油钱。见到停机坪上的菲鹰班机时，我简直要叫起来。那辆飞机袖珍得像一辆大巴，轮子小机身矮，走三四级阶梯就上机了，舱门也仅宽一米。进了飞机，我想把背包塞进行李舱，竟然塞不进去，这也是我坐几十次廉航来遇到的头一遭了。而且，我个子这么小的人都得弯腰才不至于把脑袋撞上行李舱。对于廉航，使用小飞机大大节约了成本，对于我，又长了见识！有些人可能觉得搭这种小飞机真遭罪，但你要是知道我的机票价格就不会再抱怨——从马尼拉到巴拉望群岛北部的小镇布桑加，一个小时的航程只花了我70元人民币，特价机票本身仅1披索（0.15元），其余费用是燃油税费。但这还不算是我坐过最便宜的廉航。当年搭亚航（Air Asia）从澳门往返曼谷、外加曼谷到素叻他尼（苏梅岛），三程均为免费机票，税费合共600多元。亚航如今中国航线越开越多，倒是免费机票难得再见了。 你试过在飞机降落时鼓掌吗？爱尔兰的瑞安航空（Ryanair）就有这个传统。飞机一落地，广播就奏起激昂的小号乐曲，全机乘客鼓掌欢呼，既是感谢空乘人员的劳动，也让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有了一个雀跃的开端。曾经有乘客把这段落地乐录下来作起床闹钟，确实够鼓舞人心！瑞安的价格也没得说，从伦敦到贝尔法斯特的最低票价才3镑（约30元），飞欧洲大陆，10镑以上的机票我从来不考虑！ 你试过在飞机上玩抢答游戏吗？我搭乘菲律宾最大的廉航宿雾太平洋（Cebu Pacific Air）时遇上了。空姐提出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送出宿雾T恤、冰箱贴等小礼物，飞机里的气氛热闹得像小学生春游一样。 你试过在飞机上看比基尼秀吗？今年8月3日，越南廉航VietJet Air在由胡志明市至海滨城市芽庄的班机上举办“夏威夷比基尼舞蹈表演”，让乘客过足眼瘾，却被越南民航单位以“举办注册外经营服务”为由，处以2000万越盾（约6100元）罚款。VietJet从此得到“比基尼航空”的外号，促销时低至1万盾（3元）的越南国内机票吸引力更胜比基尼美女。 不过，说起我坐过最牛的航班，那非俄罗斯航空（Aeroflot）莫属。那是伦敦经莫斯科飞北京的航班，也是我留学回国的航班，自然归心似箭。不巧却遇上伦敦百年一遇的大雪，市区交通大面积瘫痪，机场更不用说，连化雪的盐都不够用了，要从外地急调。伦敦四大机场关闭了两天，机场滞留旅客无数，用英国人的话来说，希斯罗机场“就跟第三世界一样可怕”。媒体、机场和瑞安等航空公司的网站都实时更新航班状况，我上俄航官网一看，竟无只字提到雪灾，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火车停运，我搭乘公交和地铁辗转到达机场，一看液晶屏上的航班信息，满眼的CANCEL之间赫然有几个DELAY字样，俄航就在其中！延误两个小时而已，登机前，我看着满机场的人深感庆幸，选择俄航实在太明智了！因为太高兴，我无从细想为什么数百趟航班取消，俄航却能起飞。到了莫斯科机场我才恍然大悟——停机坪上，飞机滑轮间处处是滑溜溜的冰，却不见铲雪车、除冰车，敢情俄罗斯人早已见惯风雪，伦敦那点“小”雪何足为惧！飞机驾驶室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把驾驶员眼前所见的画面传输到机舱的显示屏上，于是我看到，鹅毛大雪迎面撞过来，我们的飞机就这么无畏地起飞了……不管是东南亚还是欧洲，廉航大多只飞两小时以内的短途，因为长途飞行的亏损风险更高，洲际航班中几无廉航身影。俄航提供免费餐饮，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廉航，但圣诞旺季价格能比英航、阿联酋航空等便宜近半，又因飞机餐简陋之极、在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转机往往要换航站楼等等，让穷游一族又爱又恨。 除了有价格优势，廉航的航线往往直通旅游热门地，恰恰填补了大公司的空白。比如说澳门至清迈、深圳至沙巴、香港至宿雾等路线，让周末出国不再是梦。我上月就给自己放个五天短假，亚航澳门飞克拉克，往返含税230元，其中克拉克至澳门票面价1披索、稅费400披索（60元），航程2小时，成为我搭乘过最便宜的国际航班。可惜，因菲律宾本土已有宿雾太平洋、菲鹰、飞龙（Zest Air）等多家廉航混战，菲亚航连连出血大促销也无法提高该航线上座率。2012年12月1日后，该航线将成历史。 （2012年10月24日修改，补充“比基尼航空”、菲亚航砍航线，更正俄航错误信息，倒闭的甘泉航空暂不写了。2013年5月13日更新：菲亚航无法打进菲律宾市场，干脆收购了Zest Air，期待菲亚航和宿雾太平洋继续火拼，游客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