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
窗外正纷纷落着鹅毛大雪,而屋里的父母却吵得欢天喜地。父亲突然冒出一句:“你给我滚出这个家。”我可以肯定,这是一句气话;他们以前吵架的时候,父亲也这样说过。其实我明白,在父亲心里是没有要赶妈妈走的意思的;可这次又有所不同,一向在父亲眼中显得孱弱的母亲竟然立刻开门走了出去。她走出门时,听见了父亲接下来的一声叫唤:“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我预感到有点苗头不对,据我以往的观察得出结论,这次母亲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也许,她在心中憋了很久,就想挣脱出去。也说不定,她一直等着父亲的这句话呢,她期待着父亲能够把她扫地出门,那样她就不会再过这样的生活了。这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应该过的生活啊!
我连忙跟着妈妈出去了。我只不过想把妈妈劝回来,可明显地,父亲误解了我;我走出门时,就听到他的又一声叫唤:“你小子出息了,你走了,也不要回来了,落得老子一个人过得清静。”
妈妈走得并不很快,应该说很慢,我几步就赶上她了。我心想,她走得这么慢,一定是希望爸爸能够出来拉她回去;不过,她估计错了,爸爸根本没有象以前那样做。他现在正坐在屋里独自一个人抽着烟观赏着窗外的雪景呐。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问妈妈,要去哪里?她并不答话,只是低头往前走着,仍然保持着刚出门时的步速和节奏。也许,妈妈是想回外祖父家,可是外祖父家离这儿有五十多公里,我们难道要顶着这雪走着去吗?下这么大的雪,路不会好走,晴天的时候,都没有几趟车愿意去,又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呢?再说,我们身上又没有带钱,也只能走着去了。
这种严寒的下雪天,两个大活人在户外行走,过不了多久,就会累得气喘吁吁,上气接不上下气来。如果张嘴喘上几口粗气来,会立马有一股寒气从嘴巴直灌到肚子里,它会在那里翻腾开来,接着它会向全身蔓延,直到它占据整个身体内部的空间,我和妈妈也正是遭遇着这种情况,我们已经被折腾得够呛了,但我们为了保持最后的一点尊严,还只能忍着,忍住了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我们实在太累了,累到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了。
于是我跟妈妈商量,要她停下来歇一歇,至少等一等看雪是否会下得小一些,她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就那样立在漫漫大雪中,既不前进也不后退,我看到她的眼睑上落了一层雪,由于我们在外面走了太久,身体里残余的温度,已经无法抵达那里融化它了。我们的双脚早已迈不到步子,雪一片一片地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们已无力抖落它们,它们会越积越多,我们全身上下一片白色。从天而降的雪粒正把我们两个大活人塑造成两个白色的雪人,当雪停止以后,待在屋子里的人走出来,会惊叹于这两个上天的杰作。在那之前,他一直待在温暖的屋子里抽着烟观望着天空创作的整个过程。
我预感到有点苗头不对,据我以往的观察得出结论,这次母亲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也许,她在心中憋了很久,就想挣脱出去。也说不定,她一直等着父亲的这句话呢,她期待着父亲能够把她扫地出门,那样她就不会再过这样的生活了。这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应该过的生活啊!
我连忙跟着妈妈出去了。我只不过想把妈妈劝回来,可明显地,父亲误解了我;我走出门时,就听到他的又一声叫唤:“你小子出息了,你走了,也不要回来了,落得老子一个人过得清静。”
妈妈走得并不很快,应该说很慢,我几步就赶上她了。我心想,她走得这么慢,一定是希望爸爸能够出来拉她回去;不过,她估计错了,爸爸根本没有象以前那样做。他现在正坐在屋里独自一个人抽着烟观赏着窗外的雪景呐。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问妈妈,要去哪里?她并不答话,只是低头往前走着,仍然保持着刚出门时的步速和节奏。也许,妈妈是想回外祖父家,可是外祖父家离这儿有五十多公里,我们难道要顶着这雪走着去吗?下这么大的雪,路不会好走,晴天的时候,都没有几趟车愿意去,又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呢?再说,我们身上又没有带钱,也只能走着去了。
这种严寒的下雪天,两个大活人在户外行走,过不了多久,就会累得气喘吁吁,上气接不上下气来。如果张嘴喘上几口粗气来,会立马有一股寒气从嘴巴直灌到肚子里,它会在那里翻腾开来,接着它会向全身蔓延,直到它占据整个身体内部的空间,我和妈妈也正是遭遇着这种情况,我们已经被折腾得够呛了,但我们为了保持最后的一点尊严,还只能忍着,忍住了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我们实在太累了,累到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了。
于是我跟妈妈商量,要她停下来歇一歇,至少等一等看雪是否会下得小一些,她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就那样立在漫漫大雪中,既不前进也不后退,我看到她的眼睑上落了一层雪,由于我们在外面走了太久,身体里残余的温度,已经无法抵达那里融化它了。我们的双脚早已迈不到步子,雪一片一片地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们已无力抖落它们,它们会越积越多,我们全身上下一片白色。从天而降的雪粒正把我们两个大活人塑造成两个白色的雪人,当雪停止以后,待在屋子里的人走出来,会惊叹于这两个上天的杰作。在那之前,他一直待在温暖的屋子里抽着烟观望着天空创作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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