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可有终了的一刻?

散文 创作
张飞明 发表于:
《电影世界》2010年1月号
《月吟》是费里尼的最后一部电影。它似乎是悄悄地上映,又静静地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尽管实际上它在意大利获得了一定的票房,但这多半是因为他的地位,《甜蜜的生活》那种万人空巷般的上映盛况已经不复出现了。没人否认此时的他已经是定义传奇了。从戛纳到威尼斯到奥斯卡,所有这些电影盛典的终身成就奖都以一种十分虔诚的方式交到他的手里:拒绝他是不可能的。 他已经七十岁,《月吟》是他对艺术深具复杂的思考,其实它和三年前的《访谈录》一样简单得宛如清澈的河流。他带着疑惑溯源而上,其中的清醒又无人知晓。因为他把它带到了格里菲斯的时代,这个电影表达的源头使他想起来了马戏团的年代,它像一盏明灯挂在奔流的夜空之下,少年的他在那喧腾与欢闹中张开了好奇与幻想的翅膀。电影和马戏团对他来说,意味着童年和快乐。当他回顾自己走过的三十年电影之路时,他不无希望地说:“能够赶上电影诞生时我会更满足,因为在我的年代,一些特定的电影规则,比如结构主义、符号学都已牢附于片子上。”这个毕其一生都在追问“梦境可有终了的一刻?”的幻想家,他自然向往“电影和马戏团相联的那份狂喜”,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梦,“这象征了生命奥秘的精华。” 他拍摄《访谈录》的时候,已经在回顾。他决定孤独地消失在梦的边境。正如昆德拉说的,《访谈录》是费里尼对艺术的一次伟大告别。电影不是他唯一的,却是他最伟大的思想结晶。他还创作了大量的画作。它们也是关于他的自传,他对女人的爱意;它们是奇思妙想的。作为一个才华卓绝的漫画家,他抓住了真实的魔力,他把神秘的、迷幻的变成作品的属性。对他,谨慎的或激进的结论都会朝武断的方向迈进,他是不可能被归结的可能,他是天生的谎言家。而他的“守护天使只可能是女人”,“我认为我所有的电影都是关于女人的。”他说。1920年1月20日,他出生于意大利的里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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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13-01-20 14: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