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厂车间度过的 (试发表)
诗歌 创作
没人问过,我们如何为美而劳动?
这仿佛是令人羞愧的,我们为二者都感到歉疚。
但美的确要求着劳动,
还包含了隐匿的暴力和专横。
这符合郊区的心脏:纯粹,笔直,
像电线上的鸟,彼此相邻但并不纠缠地工作。
光线在阔大的车间里编织着人脸,
削减着多余的情绪,留下精确的表达
和一些超越自我的成就。
整洁从这些面孔和肢体的缝隙之间散发,
而结果的整洁,也不过是他们的延伸,
他们和美之间的直接性,
正是一个摄影师总是看见
市场小贩手中一条鱼的实体,而非看见一团扁形银色时的
那种直接性,提示着生存与必需,
一团空气
必须在囚犯陀思妥耶夫斯基脑中循环
以维持他生存、理智、不发疯的那种必需。
变化当然会到来,只是在重复中完成。
色彩加重的声音是我们把铁锈变为钻石
并送给未能见面的爱人的声音,我们只有敲击
纸面的墙壁,才得知了对方的存在。
这时,物质还未被出生和毁弃,
只要一些轻柔湿气,微尘四散的力
就被固定在平面上,
它们在寂静的压强中紧紧团聚,
不断加深心智对辨别力的认识。
直到这些灰度的颗粒吸满了明亮的秩序,
再次从空洞的地面上站立起来,
在白杨的金色蓬松的叶片中
鼓胀,并反射着比人类情感更持久和丰富的
自然物的光辉。
© 版权声明:
本作品版权属于作者 李琬,并受法律保护。除非作品正文中另有声明,没有作者本人的书面许可任何人不得转载或使用整体或任何部分的内容。
最后更新 2020-12-28 20:34:47
真是太好了。一再地、仔细地读~
“我们只有敲击/纸面的墙壁,才得知了对方的存在。”
谢谢
> 我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