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雷 | 人这个物种:致未来的下落不明者
诗集《思辨患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现“人这个物种”的说法,是在《黑洞意识形态》一诗中:“它(黑洞意识形态)之所以能吸引人这个物种,就在于它所衍射的奇异之光,将一切潜在显现为实在。”仿佛一个复活版的飞蛾扑火,诗人冯冬将人这个物种标记在了一段亚里士多德式的光波旅行之中。从潜在到实在,奇异之光的显现充满了“难以捉摸的总体效力”,更何况在这个显现的过程中,意识形态总是制造一个又一个瞬间时刻:“瞬间相遇,瞬间分离,两个瞬间之间夹一个事件,两个事件之间夹一个瞬间……”(《时间循环》)在这样一个又一个的瞬间,人们的认识与事件得以共时实现的同时也共时遮蔽:“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摸不到事件边缘,因为它将这个边缘不断转化为我们脚下失去的地方,我们只能摸到无限延长的防风带……”(《黑洞意识形态》)一方面,每个人都被携裹进去,取消了运动的幻觉,“世界一片宁静,黑暗本身在旋转”(《时间循环》),另一方面,“每个人看见的风暴都是风暴的一部分”(《时间循环》)。这无疑是一段极致之旅,在亚里士多德所谓潜能与实现之间,那个“一切意识形态之中……最隐蔽、最强大的”黑洞意识形态犹如一个光栅元件:无数个瞬间,无数个事件,它们置身无数个循环往复、看似刻板而麻木的光波狭缝之中,就是这样的光波狭缝,却藏匿着某种被瞬间短路或顷刻抹除而终究不可测度的“质询一切”的力量。本期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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