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阿尔伯斯(Josef Albers)
在德绍的包豪斯,有一个年轻的女学 生声称在没有和约瑟夫•阿尔贝斯发生性关系的情况下怀了他的孩子。
在他的整个生命中,有人认为他有着像神一样的影响力。学生们崇拜他,正如 他们害怕他一样。他坚定的支持者尊崇他 为先知;然而诋毁他的人则畏缩于他所确 信的绝对信仰,并认为他是一个暴君。
与他的同事们相比,阿尔伯斯没什么 來历,是他自己创造了自己。康定斯基、 克利和格罗皮乌斯都是在有强烈文化氛围的家庭里长大,所受的教育使他们随后的 发展自然而然并有一致性。他们成长于这 样的环境:将一生致力于艺术或建筑,并成为可以支撑这样一个职业的世界的一部 分,而迈出这样的一步并不算激进。阿尔伯斯的妻子是安妮,在她的童年时代,观看歌剧演出和参观博物馆是日常生活的一 部分,因此,即使她将艺术作为她的职业 使她的家人感到震惊,但她对艺术产生兴 趣这件事并没有让她的家人感到意外。约瑟夫•阿尔伯斯超过了他身边的大多数 人,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他个人行为的勇敢和果断使他的工作和教学出类拔萃。
阿尔贝斯出生在博特罗普(Bottrop), 在威斯特法利亚(Westphalia )的鲁尔区(Ruhr )的一个小型工业和采矿业的城 市,那里的空气充斥着煤烟味,以至于他 过去常说“甚至我吐的痰都是黑的"。他 的家庭是工薪阶层,没有人受过高等教 育。在包豪斯的其他主要人物中,仅仅只有密斯·凡·德·罗来自类似的背景,但是密斯处理的方法足掩盖他卑微的出身, 并表现得很高贵,仿佛他生来就如此。阿尔伯斯声称他的卑微出身是打开他天陚的关键钥匙。他认为他在成长过程中所接受的卑微技能的训练对于他后来的发展至关重要,而且将他所继承的东西视为值得骄傲的徽章。
“我来自我的父亲,来自亚当,这就是全部。”当被问到是谁影响了他的艺 术,阿尔伯斯一般这样回应。他的祖父洛伦兹.阿尔贝斯{ Lorenz Albers )是一个 木匠;他的父亲也叫洛伦兹(不带“小” 字),是一个房屋油漆匠,他的技能在很多方面都很有用。
我来自一个工匠家庭的背景,并且我了解很多的手工技艺……在我还是 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在观察鞋子是怎么做成的,铁匠们如何工作,像我爸爸这样的 一个油漆匠怎样做每件事……我在他的工作间工作……他知道守则和配方.并且也将它们都教给了我。他就是那种我想你会称为喜欢捣鼓的人。他将所有需要的电力引入我们的房子。他会安装水管,他会玻璃蚀刻,绘制玻璃画,他做所有的事…… 他是一个十分有实际工作能力的人。他是 一个技工,他会焊接。在战争时期,他会 把原本用于蚀刻的蜡做成肥皂。他会喷砂。他有着非常注重实际的思维。我接触到许多的手工活并用眼睛偷偷学它们。”
偷偷观察事物并把它形象化是阿尔贝 斯观察事物的方法的核心。通过眼睛把信 息传递给大脑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过程,阿 尔贝斯对此迷恋不已。他强调实际,但又狂喜于神秘。
阿尔贝斯在很多方面都自相矛盾,尽 竹他总是坚持他所说的最后一件事情是绝 对真理;如果你和他争论,你就会一无所 获。他经常坚持他受的影响仅仅来源于他 的父亲,然后他又深情地谈到他母亲家族 里的铁匠工对他的影响。“为了做一个好 的马蹄铁的钉子,手艺是必需的。”他同 样也十分高兴他的妈妈玛格达莱娜·舒马赫(Magdalena Schumacher )有一个备受尊敬的职业的名字。
“当我想到如果我有可能出生在一个 知识分子的家庭,那么我将会花很多年时 间来摆脱他们所有的想法从而如其所是地去理解串物,而且我可能笨手笨脚”,阿尔贝斯如是说。手工的熟练性和对工具的 理解是他在包豪斯及以后教学的基石。他 的这些看法与电影导演让·雷诺阿(Jean Renoir)描述他父亲时的说法不谋而合,这个导演的父亲有着让阿尔贝斯十分尊敬的 技能:"我们拿这些文化人怎么办?他们 永远无法理解,绘画是一门手艺,其物质的方面要放在首位。当画完成之际,想法才随后而来。”
在阿尔贝斯从他父亲那里学到的所有 手艺中,有一个是用梳子和海绵制作木头 纹理和大理石表面的仿制品。洛伦兹•阿尔伯斯偶尔也用那些技术设计剧院的布景。在约瑟夫求学过的柏林和慕尼黑的学校中德国表现主义占主导地位,当任何一 位艺术史学家十分无知地将约瑟夫和它联 系在一起,约瑟夫都会予以回击,但是这 些学校教会他关注实效性,他为此而感到 自豪。当他到达包豪斯时,他的大部分同 事由于优越的家庭条件而表现得礼貌世故 和温文尔雅,对此约瑟夫感到陌生,但是即使他来自偏远闭塞的地方,他和他们一 样鄙视手脚的笨拙并相信训练和技能对任 何艺术追求来说都是完全必不可少的。
更令人惊讶的是,阿尔贝斯像克利和 康定斯基一样,是那些认为视觉世界充满 力tt的少数人之一。甚至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色彩和线条对他来说有着巨大的 吸引力。在20世纪40年代,阿尔贝斯常告 诉他的黑山学院(Black Mountain College ) 的学生们——北卡罗来纳州(Nonh Carolina)的那所有名的实验学校,在那里罗伯特·劳森贝格(Robert Rauschenberg ) 曾师从于他,梅尔切•坎宁汉姆(Merce Cunningham )和约翰.卡格(John Cage ) 都曾拜访过他,并对他言语的魔力感到兴 奋——关于他童年最深刻的记忆之一。小 时候,他和他的妈妈一起去博特罗普的一 家银行。地板是由黑色和白色的大理石板 以棋盘格的样式铺成的。当她的妈妈在办 理银行业务时,这个苍白、有着亚麻色头 发的小男孩一直凝视着地板的样式。他沉 浸在黑色的方块里,仿佛陷入了流沙中。 他将不得不爬出来站在像白云一样的白色 方块里。现在有着一头灰白头发,手持香 烟的阿尔贝斯用一种夸张的方式在教室的 前面缓慢地移动,将这个过程演示给他的 学生。这个解释黑色和白色之力的演示过 程对那些感动阿尔贝斯的力M而言是个证 明,与这些力量一样,大理石桌面的纹理 影响了5岁时的克利,黑暗中的马蹄声吓坏 了上幼儿园的康定斯基。视觉的世界是强 有力的。每个人对于所见事物的回应让他 们成为有别于其他人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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