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呼多应,布鲁诺】
布鲁诺,或者允许我,当我有急需大雪证实
证实后又急需大雪覆没,覆没但止于了解的东西
允许我,当我在无名的期待之中,以烈风
以倾盖之后的沉寂直呼你黑暗中迫降的心
别怕,布鲁诺,靠过来,摸摸我们这些有,我们
这些无,当我们解禁的流水也盲目去摸你
触地即融的心,到处摸不到自己
在宇宙学会说中文的地方,睡意离雪意并不远
不要直接给出那个昂贵的空无,布鲁诺,给一部钟
一座荒废的庭院还是别的什么,比如那个
让梅开三转仍不是的东西,让我们盛放又凋谢
宇宙并非一无所获,我们改变过那朵花两次
两次,或者更多,布鲁诺,丢失的东西想找回你
你越是逃逸越是凸显,你越是抗拒越是更多
如果心中非有神魔不可,布鲁诺,要么这样释放:
漫山遍野的,无主的花事,看见的,看不见的
要么这样侍奉:如果力不能及,布鲁诺,我们就得
仰仗对称和美,仰仗一条灵敏的折痕,深入在
我们的内部,找到一个差异,就向对方移动一点
找不到我们就得忍受遥远一样忍受自己,或者
布鲁诺,必要时沿着它作一次准确的撕裂
两次,或者更多,布鲁诺,像雪不断撕碎它
新颁布的律法,直到引发一场比死更彻底的大赦
应该的,不该的,升起的,布鲁诺,坠落的
祝福般升起,要去报答你至高的天籁
当它从你的午睡中溢出,溢出并充满整个今天
午睡中的你比偷来的蜂蜜更浓郁,我躺在它的刺上
看着整个下午,布鲁诺,蛛网般倒挂在不详的空中
那唯一的狩猎者暗中凝视着我,凝视之中
我正好是仍在挣脱的那只,挣脱之中我看见
布鲁诺,饥饿总是红色的
石榴的本意也是,只为俘获,但从不为享用
我们在无数种安排中做同一颗石榴,布鲁诺
石榴如何安排我们,我们就怎样疯狂,整个宇宙
都在合力将我们推向一双懂得巧妙剥开我们的手中
偶然的,布鲁诺,必甜的未来
来自,成为,去向,布鲁诺,消失的,重现的
周而复始的每一次,这一次我要求一个描述者
冒着具体但更美的危险,冒着他的细雨,布鲁诺
乐器在倾听中开始发作;失去信心的朽木,去呀
去和疾风骤雨交谈一次;哭泣的,顺流直下的
布鲁诺,你眼中是万水的所在;远处明灭的,布鲁诺
近处烧毁的,烧成最后的尘土,就在这样的尘土中
我听着,我听到,自己比一双挖掘的手更深也更坚定
没有这样一双手,布鲁诺,我要如何应付无边的枯燥
你听见也好,布鲁诺,你不应也罢,众多大呢喃的
细喊的,乃至念水成溪,改道湖里蓝的,布鲁诺
湍急的,泅渡的,你遥远的关心几度听上去比桨还深
还有那被淹没的,布鲁诺,再次被淹没的
自在,在此在彼的,布鲁诺,不在的,不在的往往
构成我们主要的流逝,流向什么,什么便是永在的
是的,且不断是的,我肯定的布鲁诺,倘若一切空的
满的都坚持了最初的形态和液体,浑浊的,清澈的
使我们得以互通有无,那么你也要坚持你的幽香一样
布鲁诺,坚持你的唯一,如此我才会应验
绝对的,太绝对的,布鲁诺,从来不依赖信仰
认定的,布鲁诺,认定那薄弱的,易受伤害的
便是最终的爱者,认定某种了解一如及膝的暴雪
最先躺下的会获得雪的首肯,你要找的就在这里
找不到的,布鲁诺,四面八方让它去堆积,去坍塌
去覆盖,一遍遍的,布鲁诺,把你,布鲁诺
也把我,同等地覆盖,唯有如此布鲁诺,我们才得以
渊博地进入他者的经验,成为冬天不可悔改的一部分
无中生有的,布鲁诺,万一的,万一没有那双手
石榴擅自剥开我们死不承认的真实:突如奇来的
本来的,来迟的,来不及的。决不,布鲁诺,决不
决不看见,让石榴是石榴,让手留在它不在的位置
让你致命的自己深藏在最里面,仍是红色的,布鲁诺
仍是每天的,到处的,无端的布鲁诺,有限的,谁的
发生的,布鲁诺,布鲁诺的,仍是我们用一无所有去见
因此是至美的,布鲁诺,并且千真万确的
千万次的布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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