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30N LIVE：十年歌·小唱聚 后感

那天我说远离blog的年代，好像失去了组织长文的能力，只能只言片语，想到什么说什么，或转发一下别人的图片，又补充些什么。
但是过了好几天，还是想找个时间记一记，留待以后追朔回忆。不记，怕有些忘了。虽然记了，也可能有遗漏。不管了。
办专场，当然在几年前也有提过，但只是个随口说说的想法，因为成事需要的执行力和本人的懒惰、逃避性格相拉锯，所以一直没有很大的决心。
而这次的第一次提出是在大概两个月前有次在离开hover家的公车上，我和ami提起的。当时主要是两个point，一个是25岁想做而没做的事，希望在30岁之前做一下。二个是2013刚好距离第一首歌的2003是十周年。我希望找回十年里从校园时期到近年在音乐上有交集的朋友一起来玩一场我原创作品的live。然后台下也是近年的朋友（718为主）及大学时期熟悉我音乐的一些同学。当时想到的是找四位朋友，每人弹3首，我自己再弹3首，一共就15首这样的编制。
其实25和30看起来是很工整的数字，但是真的要做，是不用被这些数字束缚着的，27 28可以做，31 32当然也可以做。但我怕现在再不做，过多几年更多的朋友结婚生子，会更不好意思打扰了。
而十周年当然也是一个很工整的时间，套用最近网络剧的一句台词：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啊。
但我这个人讲话总是有所保留，讲完之后又说，如果能做应该是很好的一件事，如果没有做，也不算有什么遗憾，因为近年想分享的原创的歌，都在历届弹唱聚唱过了。ami说那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我也知道，如果真的要在生日前的那个周末办，只有2个月时间筹备是很紧凑的。
再后来，我们先了解了一下场地方面的问题，一个选择是建设大马路的ohyeah咖啡，另一个是联合书店5楼。我觉得二者的区别在于ohyeah咖啡空间比较小，比较随意，有点像缩小版的loft345的角落弹唱，舞台感不会太强，观众以亲近的自己人为主。联合书店则比较方正开阔，舞台和观众的区隔会相对明显，且观众的构成会多了书店顾客或路人的成分。
落实了场地后，到了中秋节第二天，那天中午hover在公司加班但不忙，下午大家约了在某咖啡hea下，我想去问下hover对这个想法的看法，就先去找他吃午饭。结果吃午饭闲聊了很久后，我正想着如何开口比较好时，hover忽然问我，你有没有想过把自己的一些新歌再录制一下？于是接着这句话，我把live和录碟之间的先后次序等想法和他沟通了。了解了场地和设备这些比较重要的要素选择之后，hover一口答应下来排练的部分。在场地选择上，我说在联合书店演出可能会相对显得正式，而我不那么精准的弹、唱水准也将要做好被路人审视的准备，在ohyeah咖啡我可能会更熟悉一点那种类似718弹唱聚的气氛。而hover还是建议在联合书店做，一个是基于场地的空间感，二个他也提到，人有时候要给自己一些正面的压力，这样会帮助自己向前走多一步。
第二天我又去找了梁嘉。我大学时期几乎所有词曲作品的编曲和弹奏都是梁嘉完成的，如果要做一场十年作品回顾live，梁嘉起码在里面占了前三分之二的分量。之前他也参加过前三届的弹唱聚，但因为工作忙碌和心态上对流行乐和写歌的看法的改变，第四届到今年的第七届已没有参加。但我每届依然会问一下他来不来演，或来不来看。其实今年上半年弹唱聚邀请他时，我也提到了想在弹唱聚上来个十年纪念的这件事，但他还是婉拒了，原因是自己从事演奏工作的忙碌，且对音乐的看法会偏向于纯音乐的技巧和乐理、乐感等，对流行曲的唱作或比较“文青”式的氛围会感到难以融入。所以我这次去找他，也是做好了50%会婉拒的准备。而当我描述完整个活动的初衷、理念、场地、设备、人员、排练想法等执行方式后，梁嘉只问了我一句话，时间是什么时候？周日下午？跟工作没有冲突，那就没有问题。我说我好怕你不来啊，弹唱聚你好几年不玩了。他说弹唱聚只是一set，但你既然办一个专场，我肯定来撑你，30岁必须大搞。
确定了hover和梁嘉后，好像打了一剂强心针，于是继续联系设想中的另外两位乐手朋友，也是近年活跃在几届弹唱聚的ricky和子豪。ricky经常忙于加班、子豪近期则忙于公司年会演出的策划筹备，但他们听完我说的事，都答应下来，表示支持。虽然我一开始是电话告知，但分别到他们家排练时，我同样还是当面把整个想法细述了一遍。希望这样更能完整表达我的想法，并且让参与的朋友们有更大的认同感和投入感。
其实整个过程中有很多的未知数，但我自己做得最有自信也最高效率的一件事就是：定歌单。某个晚上我本来是在纸上涂写或电脑里打字，但觉得反复改很麻烦，就把一张纸剪成很多小纸片，在每个纸片写上一首歌名，然后从三十四首歌里慢慢拿掉，直到最后剩下十几首，那个过程真的有点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但其中筛选的原则，就是如果弹唱聚唱过的，比较可以不唱，或者弹唱聚用吉他/keyboard的，这次就反过来用keyboard/吉他。而最重要的是选出来的这些歌要可以排成一个有起承转合感觉的rundown。
着手筹备音乐部分的同时，设计的部分也展开沟通，718有很多会设计的朋友，但墨鱼无疑是其中对我的歌曲最熟悉的一位，尤其是他多次表达过对《天气会好》专辑的喜爱。在墨鱼家也聊了很长时间，最后的定案是设计一套徽章，两大三小一共五枚。两大就用《旧行李新旅途》和《天气会好》这两个专辑名，三个小的用《今天风好大》《青春饭》《借借你眼睛》这三首歌曲名。其实当时我提出来备选的还有《风和日历》，因为我觉得这是一首很能代表自己的歌。但似乎《借借你眼睛》更为大家所熟悉，所以最后还用了《借》。而创作的过程是我只提供歌名，至于画成字体或画成一幅画，完全由墨鱼自主创作。我只是提了青春二字印在碗上装了一碗饭这个与他不谋而合的想法，其他的不做方向性的干涉。最后定稿的《旧行李新旅途》那个徽章，据说画了几十稿，深感敬佩。
海报我找了winter帮忙设计，也是同样当面去细述做这个活动的想法，几年前我们曾经聊过如果我有机会录第三张专辑，就由她来画封面。这次我说虽然不是专辑是个演出，但我也想把这个约定的名额用掉。我不确定她是真的记得画封面这回事还是出于礼貌，当我提到时，她说对哦好像有这回事。但海报不像徽章有歌名为画面制造灵感，而是从零开始，也许是我在风格和元素上没有给出方向，沟通不够充分，第一版出来是淡蓝绿色的几何图形元素风格乐器的海报，我觉得更像一个电子乐风格的音乐会海报，和心中设想的比较温暖怀旧的演出氛围有些不一致。但又怕耽误到她忙碌的加班工作，于是只提出一些关键细节让她调整，但她还是直接手绘重画了另一版的海报，并且在融入108music、红绿灯、吉他等细节元素后最终定稿。这张插画海报最终印成100张明信片在签到处派发（但是来了150人。。），还有15件tee和30个环保袋，和墨鱼做的40套徽章一起，成为限量的美好回忆。
视觉方面除了平面设计，还有摄影和短片的部分，摄影找了莲年在时代美术馆趁着某个展览的色彩氛围拍了很多照片，最终选定的一张是站在一个插着生日蜡烛的星球上的照片。很多这样的场景都是未知的遇见，很多想法都是即兴的诞生。比如在拍照途中发现一个场景的墙上内容不断流动，于是连拍n张，可以拼成视频，让汤米用氧气的纯音乐intro做了了开场45秒cf。另外我选了十年来一些和自己音乐、唱作有关的照片给汤米拼成照片vcr。此外歌词投影的制作上，我采取了一首歌一张真实照片的做法，每首歌选的都是以前与之相关的场景照片，比如写《氧气》的那个操场，写《难过》的那盏台灯等等。虽然汤米可能不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擅长做视频剪辑或ppt的人，但正如我在其他“岗位”找来帮忙的朋友，选择人的标准都是基于“热情”多于“技术”的人，这样哪怕剪辑照片是用一帧一帧去拖时间间隔这样的土办法（和我不会用ps只会用画图板一样），出来的成品也是值得我珍藏的。
逼近演出的几周里，基本上保持着每周和每位乐手朋友各约一次排练的进度，比如周一去子豪家、周二去ricky家这样，而也要谢谢他们四位每周各抽出一次的时间来排练。因为时间紧迫、且大家各自忙碌，不可能以full band的形式去呈现，这种两两排练的方式我觉得是最合适的。还有梁嘉在伴奏他那部分的三首歌之余，也为ricky或我弹的歌增加了keyboard的点缀，使得层次感更加丰富。到了正式演出的前一天，大家齐聚在hover家，加上汤米的歌词演练，把整个流程过了一遍，时间真的很快，还有最后准备了一首五人同台的《想718》，也是用十分钟jam出来的随意感。
我的性格是如果做一件自己的事，忍不住很多细节都想把握，但时间的现实是，除了音乐部分和视觉部分，很多其他事物性的东西要拜托ami去统筹，比如场地、音响、观众报名、现场维护等，我也只能不时想起什么就问一句提醒一下。特别感动的是当ami前期征集现场工作人员志愿者的时候，很多朋友都私下找ami报名了，而我并不完全知道。包括小丑、raining、馒头、fff、上田、小丽、look等等，还有负责现场录制视频的letty。
然后很多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期间也充满了不时出现的惊喜和感动。比如有的朋友得知活动后说要全家来看，比如有个师姐多年未联系得知后第一反应是说要听《电梯》（虽然没有唱这首，但很意外十年前的歌还有人记得），比如当天阿兜阿刷发来的加油微信和录音，还有来不了的朋友在qq的留言。。活动一开始莲年与一群718ers准备的祝福vcr就让我乱了阵脚，现场也看到很多大学时期的朋友，陈欣、fan、兔子、小舞等等，可能是一起jam过歌，或一起做过其他媒介的创作，又或者是自己宿舍最熟悉的几位，都散落在各个角落，甚至还有久未见面的小学同学，还有718近年很少出现的新奇士、阿文、表面等等，从深圳赶来的azi、gloria等等。。好想唱到一半停下来，看看我有没有看漏了谁，还想一一打声招呼，或者show后聊聊近况，但现场有三分之二是不认识的人，整个活动的感觉有点从“聚会”向“演出”转化了，我只好先专心做好唱的部分。
本来我是想show后当晚写一下感想的，但正如本文开头说的，好像现在对把握长文章没有自信了，而且那几天真的太疲累，后来又想放到生日当晚写，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还是拖到昨晚才开始写，以为昨晚可以早睡了，结果一写又发现很快到了12点，一看字数快3000字，但太困了，于是少有地把一篇文字分开两次写，今天是周六上午，和昨天一样风和日丽，睡到十点多没吃早餐，我想写完它，12点就去吃午饭。但一写又到了12点半。。（当我回头检查错别字看到这里时已经1点多了。。）
高中的时候，曾到过家附近一个天台，觉得那里很舒服，有个奇怪的想法，就是要是我小学到高中不同时期的朋友都可以聚在那里，办一个聚会就好了（虽然我从来不像一个聚会主办人的性格），哪怕他们之间互相不认识，我可以告诉他们，这是我某某时期的朋友，我们有多么要好，他们对我多么重要。而这次，十年歌·小唱聚，在现场的感觉，让我想起高中时候的这个幻想。从校园时期到718，又或者少数只是听过我的歌，并不算真正认识的“朋友”，一起定格了一个美好的下午。
如果现在有一个镜头拉回第一次提到这次活动的那部公车上，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和ami说，这个活动，去做，会很好，但不做，也没有什么遗憾。
但我现在想说的是，做了，才知道什么叫做没有遗憾。
想到的差不多都写完了，似乎没有必要硬加一个积极励志的结尾。小丑说我自称负能量又常以正面的角度去帮别人分析，刷说如果只听歌认识我会以为我是个积极乐观的人。我觉得，像我这种逃避型性格的人，又夹带着懒惰、胆小、脆弱、敏感的特点或缺点，突然完成了一件自己和大家都觉得美好的事情，真的是有赖于许许多多朋友的帮忙，包括台前幕后的，或者只是坐在台下而增加了一个聆听人数的，大家制造的感动，是不分彼此的。
最近很多人常引用一句话来鼓励自己或别人，就是如果你真心想做一件事，全世界都会来帮你。
但希望我们都记得，那个开关是需要自己去打开。
各位，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