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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提篮桥叙事 / 我穿过这片街区,目击死亡 / 在雾霾中变得稀薄,衰败附着 / 在地面,狱警骑着自行车进入 / 监狱大门。平淡无奇的灰色建筑 / 悄无声息,只有不吐舌头的狗, / 也听不到锁链声,听不到呻吟。 / 恐惧如镊子夹着呼吸,缓缓地, / 将它放入岁月的锡盘。通过记忆, / 我们幸存下来,或许,只是为了 / 让黄昏踱步进入楼道,眼前这 / 黑漆漆的愤怒燃烧了半个世纪, / 摄影机移开了到处嗅东西的...
提篮桥叙事
我穿过这片街区,目击死亡
在雾霾中变得稀薄,衰败附着
在地面,狱警骑着自行车进入
监狱大门。平淡无奇的灰色建筑
悄无声息,只有不吐舌头的狗,
也听不到锁链声,听不到呻吟。
恐惧如镊子夹着呼吸,缓缓地,
将它放入岁月的锡盘。通过记忆,
我们幸存下来,或许,只是为了
让黄昏踱步进入楼道,眼前这
黑漆漆的愤怒燃烧了半个世纪,
摄影机移开了到处嗅东西的鼻子,
我继续潜行,来到霍山公园,
冰凉的荫翳仿佛来自另一个国度。
几个下棋的老人摆弄着人的污点,
公园里弥漫着无名的寂静,
我们失去了苦难,甚至喉咙。
这里曾是犹太人唯一敞开的监狱,
每一秒钟,他们倒水的手默默颤抖。
最后更新 2015-11-05 09: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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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陈旧的人 / 到了早晨,就应该学会去开始。 / 可是,在地铁里,那些男男女女 / 在手机里输入普通话,脸上的 / 敷腴之色滴着露水,清夜的忧郁 / 并未涤除多少。玻璃上的身形 / 叠加着别人的身形。他们还能相遇? / 出站口,冬天骄傲如空白。 / 我在黄浦区寻找一些不幸的人, / 墙壁里的砖头记录着失败,我需要 / 一切深入幽暗的记录,让我走路时 / 抬起头,看见人们不可原谅的迟疑。 / 然后,回到...
(
1回应)
陈旧的人
到了早晨,就应该学会去开始。
可是,在地铁里,那些男男女女
在手机里输入普通话,脸上的
敷腴之色滴着露水,清夜的忧郁
并未涤除多少。玻璃上的身形
叠加着别人的身形。他们还能相遇?
出站口,冬天骄傲如空白。
我在黄浦区寻找一些不幸的人,
墙壁里的砖头记录着失败,我需要
一切深入幽暗的记录,让我走路时
抬起头,看见人们不可原谅的迟疑。
然后,回到出租屋,继续练习静默。
我的肉体不新鲜,买菜、做饭、
散步、呼吸汽车尾气,我要装出
忙碌的样子,吃一只干瘪的苹果,
将各种证书的复印件不断地变换顺序。
每次总是记得与眼镜店门口的松狮狗
交换痛苦,可是它一点也不痛苦,
也没有人质疑它的懒散。经过美容店、
社区医院和房产中介,我触及了
爱的粗粝。不过,生活只知道少许绝望。
2014年12月28日
最后更新 2015-07-04 21: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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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迟疑的人 / 火车即将停靠在杭州东站,我试图 / 搀扶一个蹲在门口的女人,她在忍痛等待。 / 身体就是宿命,我们的限度全在里面, / 可是此刻,她只需要一双手,或一粒药? / 或者躺下?一个中年男人提着大行李箱, / 与我一样立在原地不动。两个少女 / 窃窃私语,也许出于恐惧?我掏出手机, / 屏幕闪亮,照射出我对外部的疑虑, / 多么笨拙的舌头,不,多么笨拙的手脚。 / 我用咳嗽让自己的心跳减...
迟疑的人
火车即将停靠在杭州东站,我试图
搀扶一个蹲在门口的女人,她在忍痛等待。
身体就是宿命,我们的限度全在里面,
可是此刻,她只需要一双手,或一粒药?
或者躺下?一个中年男人提着大行李箱,
与我一样立在原地不动。两个少女
窃窃私语,也许出于恐惧?我掏出手机,
屏幕闪亮,照射出我对外部的疑虑,
多么笨拙的舌头,不,多么笨拙的手脚。
我用咳嗽让自己的心跳减速。女乘务员
代替我扶起了你,长发下面,你的脸部抽搐,
不知道是疾病,还是内心的痛苦缠缚了你。
我缓缓下车,想起一成不变的生活,
我知道不可能再次见到你,一阵冰冷的空气
在肺里停留了片刻。我们有多少瞬间
可以改变自己,减少体内的贫困?
像一次离别,我回头望你,女乘务员已
将你交给了车站的警务员,然后退回了
车门内。在目光中,我与你挥手道别,思考着
沉默的意义。有时候,这个世界并不是
我的,当然也不是你的。我们之间隔着
一条蓝色的深渊,浩瀚如一场大雪。这个
冬天的下午,我内体的疼痛变得晶莹,
像海边的晨曦使我透彻。然后,我要
刷票出站了,那些小旅馆的黄牛们正在拉扯,
我又一次变得冷漠,急于走到人群中去。
2014年11月20日
最后更新 2015-07-04 21: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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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安顺路 / 入夜的街道打着哈欠, / 他走在五金店门口,一语不发。 / 飞鸟并未如期出现在云端。 / 他停顿于楼梯门口,丧失了激情。 / 小区门卫缩在大衣里, / 眼神并不怎么信任这个迁徙者。 / 冬天命令柳树落下叶子, / 阳光有点司空见惯。他穿着 / 薄底皮鞋,膝盖冻得疼痛, / 内心所欠缺的部分却更加突出。 / 一张新床将要迎接这枚肉体, / 还好,他无须喝下一夜的风, / 日子在进门时就重新开始了。...
安顺路
入夜的街道打着哈欠,
他走在五金店门口,一语不发。
飞鸟并未如期出现在云端。
他停顿于楼梯门口,丧失了激情。
小区门卫缩在大衣里,
眼神并不怎么信任这个迁徙者。
冬天命令柳树落下叶子,
阳光有点司空见惯。他穿着
薄底皮鞋,膝盖冻得疼痛,
内心所欠缺的部分却更加突出。
一张新床将要迎接这枚肉体,
还好,他无须喝下一夜的风,
日子在进门时就重新开始了。
此刻,他只想飘到黑暗的中心,
吃下几只冰凉的柑橘,那是
长沙的友人刚刚寄到的醉意。
好几次,携带着透明的忧郁,
从捡破烂的老夫妇旁走过,
一捆捆废纸板如此整饬,
仿佛夹着他隔夜的苦楚。
更多的老人在卫生站里量血压,
会心于死亡的迟缓。
梧桐树与他交换静默。
耻辱会让人们懂得如何去爱吗?
钥匙显得憔悴,可透过窗,
他每天呼吸着公共的谎言,
煮过的牛奶里有着陌生的焦虑,
和每况愈下的自我审视。
今天,他在雾霾中代替人们坐愁,
这么多陌生人,已亲自来到了
公寓,看电视,睡觉,明天需要早起。
2014年11月11日
最后更新 2015-07-04 21:4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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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小区楼下的一株蜀葵 / 此刻,生命只是恐惧, / 在秋风中变得小心翼翼, / 可我拍摄过它,与它的寂静相遇。 / 在破椅子的承诺中, / 老人们谈论着菜价和子女, / 时光的充电器,补充着伦理的电压。 / 那个可能遭遇车祸的中年男人, / 拄着拐杖,凹陷的脑壳是一个寓言, / 他来回走在楼下,有时与我交换眼神, / 他是否越过了深渊,修复了欲望的数据线。 / 可怜的身体,必须忍受裂痕, / 在清晨...
小区楼下的一株蜀葵
此刻,生命只是恐惧,
在秋风中变得小心翼翼,
可我拍摄过它,与它的寂静相遇。
在破椅子的承诺中,
老人们谈论着菜价和子女,
时光的充电器,补充着伦理的电压。
那个可能遭遇车祸的中年男人,
拄着拐杖,凹陷的脑壳是一个寓言,
他来回走在楼下,有时与我交换眼神,
他是否越过了深渊,修复了欲望的数据线。
可怜的身体,必须忍受裂痕,
在清晨信任浓艳的花朵,
黄昏信任变质的记忆,
每个人灵魂的减法相互模仿。
对面楼里的女疯子大声呼叫,
使你意义的打卡机失灵了片刻。
蜀葵已缺席,从过去借来疑惑的影子。
2014年10月17日
最后更新 2015-07-04 21: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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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祖母:寂静的人 / 村庄如此荒凉,人们外出上班, / 唯有老人留在屋檐下,竹椅是唯一的 / 侣伴。祖母在黑漆漆的屋内念经,宁静 / 一如东升浜的湖面。她一字不识,吝啬于 / 每一粒米,不知激情为何物,也不懂得 / 炫耀,生活的纹理在身上悉数展开, / 并收拢成清晰的皱纹和银发。每天, / 借助拐杖,她丈量着光阴的密度, / 日子沉默,像运河边的桑树。她从不 / 远行,也常常告诫我不要远行,言语委...
祖母:寂静的人
村庄如此荒凉,人们外出上班,
唯有老人留在屋檐下,竹椅是唯一的
侣伴。祖母在黑漆漆的屋内念经,宁静
一如东升浜的湖面。她一字不识,吝啬于
每一粒米,不知激情为何物,也不懂得
炫耀,生活的纹理在身上悉数展开,
并收拢成清晰的皱纹和银发。每天,
借助拐杖,她丈量着光阴的密度,
日子沉默,像运河边的桑树。她从不
远行,也常常告诫我不要远行,言语委婉。
与河埠头朽坏的穀树一样,她没有故乡。
2014年9月20日
最后更新 2015-07-04 21:4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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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夜隐者 / ——给黄丽霞 / 密集的雨迫使我们凝神, / 一只鼠标以全部的寂静见证着。 / 下班回家的人们卸下了冰凉, / 做完爱,在被中陷入各自的晦暗。 / 失眠者正编织另一种呼吸, / 在例外中醒着,无处可逃,如陈旧的樟树。 / 而我们只能在雾霾中认清面孔, / 听见那一句危险的嘟囔。 / 2014年5月19日至20日
夜隐者
——给黄丽霞
密集的雨迫使我们凝神,
一只鼠标以全部的寂静见证着。
下班回家的人们卸下了冰凉,
做完爱,在被中陷入各自的晦暗。
失眠者正编织另一种呼吸,
在例外中醒着,无处可逃,如陈旧的樟树。
而我们只能在雾霾中认清面孔,
听见那一句危险的嘟囔。
2014年5月19日至20日
最后更新 2015-07-04 21:41:03
发表于 《诗江南》2015年第一期
散文 创作
向他人提供通行权
虽然,我亲历了最近十几年汉语诗歌的历史,十年后,最初的兴奋却已被一种反思替代。我们这一代人的写作是在八十年代诗歌尤其是九十年代诗歌的基础上展开的。八十年代诗歌疯狂地跃入形式主义的漩涡。而九十年代诗歌提倡的叙事性、日常性、本土性又试图让诗歌从形式的自我流放中走出来,向生活、现实开放自身。不过,开放的同时又是对诗歌自觉性的加强,这是臧棣所谓...
向他人提供通行权
虽然,我亲历了最近十几年汉语诗歌的历史,十年后,最初的兴奋却已被一种反思替代。我们这一代人的写作是在八十年代诗歌尤其是九十年代诗歌的基础上展开的。八十年代诗歌疯狂地跃入形式主义的漩涡。而九十年代诗歌提倡的叙事性、日常性、本土性又试图让诗歌从形式的自我流放中走出来,向生活、现实开放自身。不过,开放的同时又是对诗歌自觉性的加强,这是臧棣所谓的“一种作为写作的诗歌”。
但进入新世纪以后,我越来越可以肯定,曾经的“九十年代诗歌”只是一个当代诗的策略而并未真正被纳入本体的思考。贫乏的形式循环在这十年又开始蔓延,很多诗人沉溺于修辞,如有突破,也大多局限于后现代式的现实(符号)碎片的拼贴。虽然我们有一场浩大的口语诗歌运动,但是,口语诗对现实和生活的暴烈态度,更多的是一种唾沫和身体的狂欢,并没有让诗歌真正面对现代生活和历史的复杂性、多面性和人身处其中的多维度的真实感受,更不要说进入到存在的锋刃地带了。如果我们承认诗歌是与现实沟通、与他人团契的能力之一,那么,当代诗对于急剧变化的现实缺少丰富的感受力和具有弹性的回应能力。这恰恰是由于我们对诗歌过度的自律和自觉,过于封闭于对诗歌、语言、形式、技艺自身的思考。这些思考和练习只能是诗歌的一个准备阶段,但不是诗歌的强大潜能,诗歌要求我们对现实生活、历史记忆、与他人的关系做出应有的感受和沉思。
所幸的是,当代诗坛有很多沉潜的诗人,一直在凝视着时代、沉思着时间。他们在时代和世界面前都是谦虚的,而没有试图引领某种风尚,却在与时代的紧张和例外中逐步完善自己的诗歌写作,诗人呼吸着另外的空气,他与自己的时代产生着错位和断裂。奥登说得比较直接:“每一位诗人都是自己文化的代表,同时是其批评者。”不过,我更喜欢艾略特所谓的诗人需要历史意识,也需要超越历史的意识。
现代社会为了与古代进行决裂必须树立自己的唯一性和主体性,在人的主体存在上,它崇尚个体和独立,折射到诗歌上,就是所谓的诗歌的自律、自觉,这是纯诗及其技艺产生的根源。技艺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词,当代诗歌对形式的专注也许只是在技术层面上进行的,大多并未进入艺术的秘密。在现代,很多时候,诗歌甚至蜕变为一种私人的情感。但是,记忆的运作法则告诉我们,我们每一个个体并不是封闭的,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共享一些共同的记忆,这些共享的东西要求我们将封闭的诗歌凿开出口,这样我们才能使诗歌与现实、历史之间取得和解。这里面已经包含了对现代诗歌(进一步则是现代社会)局限性的反思,在这个意义上,诗人需要义无反顾地往源头走去。
当然,诗歌的表达一定是幽秘、曲折而丰盈的,而且是多向度的,一个丰富的时代需要各种各样的诗人和诗歌。诗歌是生活的结晶,它必须具有晶体般精妙的自我构形能力。我希望当代诗能打开封闭的自我,但是反对任何形式的历史决定论。所以,我们对于技艺和主体自觉的坚持并不是汉语诗歌爆破自身的障碍而恰恰是它的内在动力。在足够的技艺和自觉之上,随时准备打开诗歌的大门,让世界上的事物和男男女女进出诗歌,只有这样,我们对于世界的感受和提炼才变得富于可能性,诗歌才会变得具有动人的力量,诗歌才不会成为一门与现实存在无关的专门的手艺。诗歌是一门揭示对于邻人之爱的艺术。
在我看来,过去与当下并不是一个不可沟通的两个时间段落,它们之间相互渗透相互变形的状况也许远远超出我们的设想。这涉及到对现代性的反思和超越。现代性崇尚时新、当下,它要加速时间的更新,把每一种当下迅速变为过去。而一旦过去,就成为与我们隔阂的无关的东西。现代诗人往往贬低古代诗人的技艺,这是一种轻率和无知。现代诗人并未感受到语言被现代性带入了一个急剧变化的漩涡,由此技艺才变成了一种相对性的容易时过境迁的东西,从而无限制地崇拜当下的新异。正如我们夸大了古代与现代的断裂,我们也夸大了过去与当下的隔膜。如果我们承认从过去到当下到未来的过渡性的时间直线可能是现代性的最大谎言,那么,写诗就不会再犹疑于理解当下与“过去时”之间,而成为一门具有无限柔韧和延展性的艺术。通过深入阅读古代诗人的文本,我发现,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基本处境几乎差不多的。只不过,追求新异的现代性把我们的当下神话了,而一旦意识到这种当下的自欺本质,我们的诗歌写作就会进入更悠远的时间序列,在这时间里,“过去”与“当下”之间的界限就会变得非常含混,过去与当下、记忆与现实之间相互吸纳、变形的状况就会呈现出来。最重要的是,生命的历史经验必须在时间中加以展开,如一朵幽谧的花朵绽放。
米沃什对于现代主义诗歌有两个批评:极端的形式主义和极端的主观化。这种批评也许适用于当代汉语诗歌。这是我们诗歌写作的两个可怕的陷阱。在这个意义上,米沃什有一个说法:正是来自另一个欧洲(中欧和东欧)、来自20世纪“黑暗的中心”的诗歌以强大的历史地基平衡住了自身。米沃什式的诗歌吸纳了现代主义以及古典主义的技艺,最重要的是并不放弃“对真实的热情追求”。技艺与真实(另一个译法是“现实”,但米沃什所要表达的不仅仅是现实)之间从来不能分割,对真实的追求势必会涉及对技艺的追求,反过来也成立。所以,当代诗歌的出路并不在于往何处去,每一种往何处去的思考经常会蜕变成一种教条。当然,真实是首要的,它要求我们承认人共同存在于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有着相互的爱与责任。没有真实的要求,技艺就会是虚假的。当代诗歌也许只有在恢复诗歌对真实的敏感之时,才有可能获得一种生机。
所以,在我近期诗歌中加强的对古典主义的思考和吸纳并不是一种策略和手段,而是试图让诗歌进入更悠远的时间秩序之中的尝试,它与对真实的追求是一致的,而不是一种形式的探索。
现代性崇尚当下,是为了使当下迅速过时而继续获利,这是消费主义的本质。现代性视域中对待古典主义的态度也往往会变成一种猎奇,一种震惊体验的挖掘。没有对真实的把握,古典主义和现代主义的技艺都会变得枯朽。所以,突破现代性所给予诗歌的时间体验也许是让当代诗走出危机的当务之急。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个概念最后总会忘记自己的起源,即当时出场时的任务,而演变为一种专制的要求,更可怕的是,成为一种获得权力的资本。这是现代诗歌所极力推崇的“流派”的危险所在。博纳富瓦曾在《忧郁,癫狂,天才——或者诗意》中指出过,存在物与概念化思维方式之间的断裂是最大的不幸。我们必须提防这种断裂,提防概念对我们的暴力,也提防我们对概念的屈服。
最近重读希尼的《莫尔文的低语声》,很有感触,在他看来,诗人的写作大致会经过两个阶段,首先,诗人出于独创性的需要,往往通过学习从而努力写出完全属于自己的作品,他一心想要寻找自己的声音。然后,他会出现第二个需要,即超越自己的需要,在依然属于他自己却又向他人提供通行权的作品中,接受世界的他者性,揭示对于他人的爱。如今,我正在尝试如何在诗作中向他人提供通行权,无论是向古典回溯,还是向他人经验的凝注,都是我这一努力的体现。
最后更新 2015-07-04 21:3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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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散步是一种纳入,人们在噪音中 / 沉默。街道沉睡,一丝疑惑的力量 / 缠绕在黄昏的树上。微胖的妇女 / 在一辆逆行的自行车旁跳开,咒骂了几句。 / 相遇在吃地沟油的人群里, / 从烤肉摊走到杂货铺,有点遥远。 / 我们中间,谁可以拥有这个黄昏? / 脚步迷茫,测量出新鲜的二氧化硫。 / 急促的汽车鸣声,淹没了 / 被方言羁绊的普通话。这就是生活的重力。 / 女学生、美容师和下班的白领们 / 低头恳...
(
2回应)
散步是一种纳入,人们在噪音中
沉默。街道沉睡,一丝疑惑的力量
缠绕在黄昏的树上。微胖的妇女
在一辆逆行的自行车旁跳开,咒骂了几句。
相遇在吃地沟油的人群里,
从烤肉摊走到杂货铺,有点遥远。
我们中间,谁可以拥有这个黄昏?
脚步迷茫,测量出新鲜的二氧化硫。
急促的汽车鸣声,淹没了
被方言羁绊的普通话。这就是生活的重力。
女学生、美容师和下班的白领们
低头恳求着手机,雾霾如此沉重。
最后更新 2014-11-13 20:35:22
发表于 《诗刊》2014年第2期
诗歌 创作
滞留者素描 / 飘蓬忽经旬,今此又留滞。 / ——余怀 / 一 / 在雾霾中,他走过一片街区, / 国定支路像一个忍受着沉默的岛屿, / 菜场的叫卖声加速了他的漂移。 / 散步犹如一场收集误解的旅行, / 他醒来,脚上踢着 / 疑惑的落叶,在歧义中徘徊。 / 初冬的树叶已被装载,而骄傲 / 使垃圾车失去了平衡, / 他一边走一边低语:“是我。” / 这两个字消失于汽车的鸣声中。 / 他走...
(
7回应)
滞留者素描
飘蓬忽经旬,今此又留滞。
——余怀
一
在雾霾中,他走过一片街区,
国定支路像一个忍受着沉默的岛屿,
菜场的叫卖声加速了他的漂移。
散步犹如一场收集误解的旅行,
他醒来,脚上踢着
疑惑的落叶,在歧义中徘徊。
初冬的树叶已被装载,而骄傲
使垃圾车失去了平衡,
他一边走一边低语:“是我。”
这两个字消失于汽车的鸣声中。
他走入暮霭深处,一阵刺痛
找到了他,寒冷在加重。
二
接受一场失败。窗子关闭着,
提防着浑浊的寒冷,
但是无法抵挡屋内逐渐增加的黑暗。
通过距离,他几乎不能认出自己,
然而在行人的脸上,他看见
无从兑现的乡愁。“这就是我。”
一个偶然的自我,在这条路上
花掉唯一的十分钟,在思考的
片刻,云层已越过这片街区。
他回到这里,每一次呼吸
与另一些生命分享着同一个节奏,
隔街的遥望减轻了他内心的恐惧。
2013年12月16-19日
最后更新 2014-06-02 13:0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