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三钗》新闻发布会速记

左起：张歆怡、克里斯蒂安·贝尔、张艺谋和倪妮
记者：有两个问题想问一下贝尔，原著里面的神父是正义英勇大义凛然的神职人员，电影里面约翰变成一个殡葬师流浪汉这样一个角色，不知道贝尔对于电影里面这样角色的设定有什么样的想法？
贝尔：约翰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过程，结果约翰这个人物最早是没有想去南京，先到上海，但是又被逼到南京，他们俩商量这种过程其实才是最有意思的。如果从刚开始是英雄最后还是英雄的话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意思，所以就是说这个转变对他们来说在这个人物上是最重要的。

记者：贝尔先生对中国市场是怎么看的？中国市场以后跟外国市场会融合的更紧。
贝尔：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当一个很好的演员，当时想上这个戏的时候因为故事好情节好，又是张导的戏，所以我只是被这个吸引，至于对市场的看好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以后想当一个很好的演员。

中央电视台：第一个问题请问张导，作为中国最著名的导演，您一定也要承受关于市场和票房的压力，今年可能有一个非官方的说法是你的票房目标到十亿，不知道作为这么大的一个压力给您，您自己的感受。
    第二个问题问玉墨，作为一个焦点，你一定是现在所有观众的焦点人物，我问了所有观众对你的反应觉得表演非常得出色，但是这个出色我觉得你要讲一下除了导演自己给你的一些帮助以外，你自己可以讲一些你的努力，大家到现在都没听你说过任何的话。
张艺谋：其实我自己从看小说开始这四五年，主要是希望能拍一部好电影。对于我自己来说，投资和收回包括票房是多少，当然经常会有这样的信息，但是作为导演其实不应该考虑这种东西。如果你去想这些事情你可能拍不好电影，尤其是这么复杂的电影。我是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情，尽量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倪妮：首先我想先说一下，因为为了准备这个角色剧组会给我们安排很多的培训，我们所有的女孩在一起培训了两个月，有行为举止，特别还请了80多岁特别有经验的人过来给我们上课，教我们怎么样说话怎么样谈吐怎么样走路像那个年代的女人，当然还有在拍戏的时候也有导演帮助我教我是怎么样一个状态。我自己为了准备这个角色，我自己也会看严歌苓老师的这本小说，去研究玉墨这个人物。我自己搜集了有关那个年代或者是更早的一些有关秦淮河畔风尘女子的信息，自己也会去了解她们。

记者：请问一下张艺谋导演，您曾经两次入围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这个电影里面哪些方面能够吸引奥斯卡评委的？第二个问题，刚刚有记者提到，约翰身份的改变，除了这个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是跟原著不一样的尤其为什么最后妓女帮助这些女学生，我想问一下改变上面是怎么考虑的？
张艺谋：其实中国媒体一听到奥斯卡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的话题，但是作为导演很不愿意跟这个话题老是扯上，好像我们拍一部电影就是要对准我们的目标去的，其实不是这样子。拍电影的时候尽量全力以赴专注这个故事，专注所有现场的情况，希望把它做好，真的没有去想任何其它的事情。拍好之后现在推广发行了，也正好是这个时间段，所以我们参加，但是永远是中国那句老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看运气。我个人对奥斯卡的游戏规则完全不了解，虽然参加过几次，其实还是看运气吧。如果有希望，对所有的工作人员等于是一个表彰，我也替大家高兴。
    第二个问题，约翰这个人物的转变，我们俩最感兴趣的和整个剧本改编中最核心的就是他的转变，这样的人物最有意思。我们给他设想了一个殡葬师的身份是喜欢最后那样的处理，就是由他亲手装扮的美丽送上了卡车，我们觉得这种戏剧性的东西会很感人，希望有这样一个处理。很多细节和台词还有这个人物的内心，我们和贝尔合作的过程当中，他许多非常有效和创造性的劳动，很谢谢他能把这个人物诠释得有声有色。

记者：张导，请问一下，一部电影让大家觉得很沉重，你在拍摄过程中有没有让你掉眼泪跟很难过的情况？如果你生在那个年代会像佟大为那么勇敢吗？
张艺谋：其实拍摄当中我多次躲在监视器后面，我看演员的表演都非常感动，很多演员的表演都非常精彩，整个拍摄过程当中有很多次这样的感动。如果我是一个军人，如果碰上这样的事情，相信我也一定像佟大为一样勇敢。我觉得是一种责任，要保护孩子，就算今天我们碰上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保护孩子也是我们成年人的责任。

记者：我想问曹可凡老师，我们知道您和佟大为可能是这部电影里面中国观众比较熟的两张新面孔，电影起用新人是很大的冒险，起用熟人也是很大的保险，常常让观众脱戏，您的表演一点没让我们觉得脱戏。您作为一个专业主持人怎样的机缘巧合让您跟这部电影跟张导有了这样的缘份？您在这部戏里作为演员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曹可凡：作为一个主持人对于镜头不算太陌生，但是演戏完全是一个新的技术活儿，所以那时候压力就很大。我记得导演跟我讲的就是说，你要忘掉自己，你要把自己所有的杂念都抛弃掉，你不要自己想出一趟，你要跟着我。导演熟悉最基本的东西给人物定一个基调，他告诉我孟先生这个基调是一个苦字，你只要记住一个苦字，他为了要救女儿委身日本人又遭到女儿的白眼里外不是人，所以女儿到最后直到贝尔跟她说“你父亲是一个好人”她才相信自己父亲是一个好人。所以拍戏过程到现在，书娟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一声爸爸，她一直恨着我。
    对于第二个，导演为了让我更贴近这个人物，他当时跟我说一定要把这段历史弄清楚，人物基调弄清楚。导演那时候让我必须要瘦身，那时候我很胖有210斤。你想想大银幕特写那个脑袋有两层楼那么高，你自己想想害怕不害怕？所以花了三个月时间减下来，特别感谢导演，也要特别谢谢贝尔。因为我没有经验，我跟贝尔的几场戏他帮我很多。而且大家看到最后我孟先生托孤那场戏按照原来来说大段的词都是贝尔的，但是贝尔那时候觉得应该是孟先生的内心更急切应该是他在那儿嘚吧嘚吧说，很多的词又转到我身上，所以我在这里特别谢谢贝尔，谢谢张艺谋导演。

新华社：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关于电影所探讨的问题，刚才在首映庆典上说主创说片中扮演的角色都在诉说着一种人性的美丽，他们都是最美丽的人包括中国军人包括青楼女子包括中国的女学生等等，我想请问导演在您心中这部电影所阐释人性的魅力是什么？你想探讨的人性是什么？
张艺谋：我觉得是基本的本质的人性，善良、救赎和爱。
记者：最后电影的落脚点落在十三钗，还有教堂的小同学混入其中，这里面有没有特别的处理给人四两拨千斤的感觉，整个表现大爱的同时，表现大爱最突出或者给人戏剧最冲突的恰恰是这些青楼女子最后站在一线去挺身而出，这样的处理除了原著严歌苓老师的作品之上，电影处理上我们有没有额外的考虑？
张艺谋：这个问题我没有完全理清，越是这样复杂的故事越是这样大的背景，其实从导演的角度来说越是要关注人物，关注人物的细节，关注人物的关系。任何大的事情还原到人上面，任何大的背景还原到人上面还原到人性上面这个刻划是最重要的。这个电影到了最后完全不离开人，最后几场戏连续都是关于人性的刻划和这几组关系的刻划。我自己其实觉得这是最重要的功课，我一直在做这个努力。

记者：贝尔先生，我听说你最开始是不同意去表演这个床戏这部分与玉墨，最后导演还是把你说服了。现在的问题是，一些中国观众认为这个床戏的部分不是那么特别的有必要，有人认为这是一场秀，你觉得怎么样？你怎么认为的？
    第二个问题想问倪妮，汤唯在《色戒》里面成功出演角色让她一炮走红，你在电影里面表现同样出色，而且也得到大家的公认。我想知道你在演完这部戏之后或者到现在为止你有没有把你自己和汤唯在心里面做一个比较？
贝尔：当时要拍床戏没有想那么多这样的问题，作为一个演员来说如果导演要求我就必须做，要做到导演满意为止，我觉得这场戏还是很有意义的，两个人在混乱的年代里面能在一起，而且敞开心腹感受对方是很有意义的。
倪妮：我是非常喜欢汤唯这个演员，我觉得她特别低调而且也很会演戏，非常大方非常漂亮。我有很多地方是需要向她学习的。

北京电视台：请问严歌苓老师，这部电影刚刚首映，您可能也是第一次看。看完以后跟您的原著有很多改变，您对这个改变是否认可，打多少分？还有一个问题问一下佟大为，因为这部电影里面你是比较熟的中国面孔，拍枪战题材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最后杀青的时候导演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严歌苓：现在银幕上呈现的一些改变其实是刘恒先生和我已经参与了这种改变，因为从一部文学作品到视觉艺术它是需要很多改变的。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假如说《英国病人》这样的长篇小说不让导演去做那么好的改变的话，它不可能成为电影。这个电影和小说其实都是两部非常杰出的作品，但是它们两部作品当中有很多都是不一样的。
佟大为：这个片子拍的有一些辛苦，每天在现场看到一些新鲜的事物，这次有威廉姆斯团队跟我们合作做特效的部分，他们把所有的危险都替我们挡了，所以每天虽然很累，但是很开心。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杀青的时候导演说很多话我都记得住，导演说，这是一个中国英雄的形象，送了我16个字，“少言寡语、有情有义、英勇杀敌、宁死不屈，还说“大为，以后我们还会合作”。谢谢导演。

记者：想问倪妮一个问题，这个片子直到快上映前才有你的消息，很多同学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朋友都不告诉？以前有没有这种表演影视剧的经验？演完之后对于表演的认识是不是有重新的认识？网上有一篇“我和贝尔”的文章，是你自己写的吗？有没有看大家对你的看法？
倪妮：首先说同学的，我们拍这部戏之前我们所有的演员都是要签保密协议的，所以都是不可以告诉的，最好的朋友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没有影视剧表演的经验，我学的是播音主持专业，我从来没有参演过任何电视剧和电影作品，也没有学过表演。
    当演员是特别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完全颠覆了我原来对于演员的看法。当演员你需要有知识有文化，你还需要有一颗低调敏感的心，对周围和所有事物都特别敏感。表演的时候不要有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我们的角色当中去，这也是导演告诉我们去。
    这篇文章其实是我在拍摄过程当中以记日记的形式自己对自己写的一个东西，我想把这些比较有意义的东西都记录下来，因为以后我可以从这当中了解到我成长的一些痕迹，帮助我去学习。
曹可凡：大家看到最后十三钗装扮成女孩上车的那场戏，我记得那场戏我们拍了三天，每一条情绪非常饱满。我跟倪妮在一个战棚休息，我把这一辈子能够想到的伤心的事全想了一遍，每一遍都要有哭，每一遍都要情绪饱满，这个非常不容易。

《南方周末》：第一个问题问刘恒先生，我看到字幕打的刘恒先生是排在编剧前面的，严歌苓老师的小说是中篇小说，后来在电影变成一个长篇，刘恒老师谈谈您怎么读剧本的，还有在剧本整个起的作用。
刘恒：剧本的创作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大家应该记得在奥斯卡金像奖上对编剧有两个奖赏，一个是原创剧本奖一个是改编剧本奖，无论是原创剧本还是改编剧本，它的制作过程创作过程都非常复杂，很难像分析化学元素一样说你的多少元素它的多少元素。我相信整个电影是大家集体智慧的一个结晶，坦率地说这个电影它的种子是严歌苓女士的小说，在这个生长过程中我认为我的剧本可能只是一个青涩的果子，包括我和严歌苓女士经过共同努力制造了一个青涩的果子，只有经过了导演和整个团队的努力，这个果子才成熟了，最后瓜熟蒂落。是我们共同创造的这个成果。
记者：这个剧本看的非常舒服就是它的每个细节包括每双鞋子包括每一个基本上没有一个废掉的戏，每个细节都承前启后，我特别感兴趣这个。
刘恒：我觉得有大量的细节，我刚才做的比喻青涩的果子，到成熟的果子之间有一个过程，有大量的细节是导演的智慧，是演员现场发挥的智慧还有幕后工作人员的智慧，包括优秀的散文家周晓枫女士，也是一个优秀的编辑，她在其中也起到应该起的作用。我想跟大家说一下，这个电影的主旨在我看来是用人类之善向人类之恶宣战，用善良战胜丑恶，而且人类的出路是在善良中，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善良的角落，这个电影之所以被大家所接受能感动大家，是因为我们的心里都有一片善良的土地，这个种子一旦播下去它会开花结果。我希望这个电影在国际上在中国大地上能引起更多人的共鸣，我在这里感谢以张艺谋为首的我的创作伙伴。谢谢你们。

记者：请问演日本大左的渡部笃郎先生，关于中日战争的电影我们在接下来的角色很难找到合适的日本演员愿意演这种片子，您为了愿意接这个角色？在角色塑造方面，您在里面显示的是一个很儒雅的大左，同时他喜欢自己的故乡，另一方面他自己在结尾也很冷静，善恶之间的摇摆，您怎么塑造这个角色的？
渡部笃郎：第一个理由是导演来决定自己的，导演也是很有名的大导演，贝尔也是很有名的明星，而且其它工作人员也是很优秀的工作剧组，必须得参加这个电影。

《华商报》：我想问一下书娟的扮演者张歆怡，这次和张艺谋导演合作怎么样？请张艺谋导演点评一下这次这么多谋女郎的表现。
张歆怡：跟导演合作应该说因为我年龄还比较小，我是整个演员里面应该说年龄算小的，跟导演合作应该说很激动很兴奋一开始。导演他会指导你告诉你应该怎样去演戏，而且他让我参加这个电影的拍摄让我对电影有了更多的了解，所以非常感谢导演，非常感谢整个团队。
曹可凡：我补充一下，馨怡是天生演戏的坯子，几分钟之前跟人说话，导演说准备开始，她的眼泪就像自来水一样可以飙出去，我拍最后一场哭戏一天不跟人说话，这是馨怡书娟的本事。
张艺谋：谋女郎是媒体叫的，实际这个团队有这么多演员，我们可以说如果你要叫这个名字的话，我们的女演员大概有几十位，大的、小的。我们是从07年开始就张罗选女演员，我们以前就开始了，选演员的过程差不多是三年多四年，这中间很复杂，选她们很不容易。因为当时我希望基本以南京籍的演员为主，还要有英文，小孩子也要会英文，所以实际上很难。选中演员又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像玉墨可以说两年以前三年以前不是这样，她利用大学的寒暑假到北京来请老师专门训练，戏剧的训练、英文的中文的南京话的都做，其他所有的女演员还有这些小演员在开拍前两个月都开始训练，所有的演员她们演到这个程度我觉得首先是她们刻苦努力的结果。导演是一个带领者，但是他无法替代演员的表演，所以我们所有的演员大的小的都演的非常好。这个电影如果没有她们，就不可能有这部电影，所以很谢谢她们。还有贝尔作为这么有经验这么出色的演员，他在整个工作中给我非常大的支持，他不仅给我非常大的支持，而且他对所有的演员都非常好，很像一个带头的人，在他的引领下，我们所有演员的团队表现的都非常好，在现场的创作氛围也非常好，我也谢谢他们。
曹可凡：贝尔真是对所有演员非常好，最后有一场孟先生被击毙的戏，贝尔跑过来跟我说，你第一次拍戏没经验，很多拍戏的人脑袋中枪装出很多痛苦状那都是假的，一枪毙命不可能有表情的，你不要乱演。第二，挨枪子的是你，每拍一条你自己要去检查那个枪膛以防出现意外。他是一个非常NICE的人，对所有人都非常友善。

新华社：请问一下韩熙庭和张逗逗，第一次参与这么大巨制的戏跟张导合作，你们自己有什么切身感受？还有一个问题问一下张导，您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部影片在海外市场发行的侵略，以及上映档期是怎么样的？
韩熙庭：感谢这位记者的提问，作为第一次演这种非常大的戏我开始是非常紧张的，我第一次见导演甚至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实际拍戏发现张导是非常平易近人的人，而且在这部戏里面我学到很多很多，很难得有这样的经历跟这么优秀的国际一线演员贝尔合作，还有我们的大为还有曹可凡老师，我在这里很想说，作为我人生的一段难得经历我很珍惜很感谢，谢谢。
曹可凡：有很多十三钗女孩第一次拍戏，导演特别保护演员，一般小的问题通过步话器调整，如果有大的问题不在步话器里跟你说，跑到账篷外面单独跟你说，维持这个演员的自信。我每次看到导演出来就比较紧张，这场戏有严重问题。
张逗逗：首先我觉得我非常幸运可以在我刚毕业就可以参加这样大型的电影拍摄，其实之前也去做过一些这方面，因为我是学表演专业的，跟这个还是离的很近。但是当真正到了导演剧组里面才知道真正拍电影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段经历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而且在导演的电影里面我其实学到了很多可能别的演员根本没法学到的从做人方面从演戏方面各个方面，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我们从来没有去接触过的。我还是非常非常感激导演可以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跟这么好的团队进行一次合作，希望以后还可以有机会再次和他们合作。
黄天元：特别幸运，跟导演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我觉得导演他非常低调，看不出来他是很大牌的导演。我记得第一次有一次见导演当时以为他就是一个过客，哇，张艺谋，根本看不出来特别好。

记者：贝尔先生在拍这部电影之前对张艺谋导演有什么了解，看过他哪些电影，拍摄这部电影之后对张艺谋导演有何评价？第二个问题问张艺谋导演，为什么选择倪妮来担任这个影片的主演？因为倪妮刚才已经说了，她并没有表演经验，全国观众都非常佩服您选演员的眼力。您是看中了倪妮的哪些特质来主演这部影片？
贝尔：当时我第一次看到张艺谋导演的戏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在美国科罗拉多一个电影节看的，那时候非常喜欢这部电影。当时张艺谋其实在场的，我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张导应该是当一个演员的，而不是一个导演，因为他的长相适合当演员。我跟他合作我觉得我跟他很相象，我们经常讨论这个人物，把他细腻化把他完美化，整个过程都是非常愉快的，我们俩合作很愉快也很适合在一块儿工作。
曹可凡：我建议将来整个电影贝尔做导演，张艺谋做主演。
张艺谋：选定她是大概这三四年当中一个最主要的事情，因为能选择的范围很窄，我们希望是有熟练的英语可以表演，还要是南京当地人，应该讲南京话，这样就很窄，捋下来在全国已知的演员中就非常少。后来我们决定用新人，这个过程很长。为什么看中她？主要还是合适这个角色。实际导演选演员是一个挺科学的过程，我总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新人他的训练最终要接近这个人物，最重要站在摄像机面前去表演，整个这个过程有时候很像心理学，是很复杂的，也是很科学的一个过程。作为导演就是要去发现这个人物，然后带领她最后站在摄像机面前，可以勇于把自己的内心表现出来。这就是我的工作。所以首先是她是一块材料，然后我和我们的团队还有她的对手和所有的演员在一起共同完成的。

法新社：请问张歆怡，当时你拍这个电影之前对南京大屠杀了解多少？拍摄过程中你觉得这个故事是非常真实的吗？你作为一个演员来说是怎么样的感受？
张歆怡：在校学的时候有一门课程，大概在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学过关于南京大屠杀的事情，当时应该说学课文的时候觉得很压抑，因为是非常惨痛的年代。当时其实老师也跟我们讲到关于13个妓女去救女孩的事情，我当时有这样的印象，应该说我还是相信这个故事有一定的真实性，而且我觉得真的是非常伟大，所以我情愿相信它是真的。

记者：渡部笃郎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刚才艺谋导演在首映庆典上说非常感谢日本演员参演这样一部影片。这样一部战争题材的影片，您出演会不会有压力？会不会有一些挣扎？
渡部笃郎：首先在日本大地震的时候，因为刚地震完来到剧组，当时特别想念自己的家人，很怀念他们，这也是一种心理的压力。首先因为我是一个演员，演员就要尽职，这是我做人的宗旨。另外，当时地震完我来到剧组，几乎所有的剧组同仁都很关心我们，而且全世界也都在关心日本。

记者：请问一下张艺谋导演，听说找贝尔是有斯皮尔伯格在中间穿针引线，能不能说一下他穿针引线的过程？贝尔，斯皮尔伯格先生是怎么向您介绍张艺谋导演的？
张艺谋：因为斯皮尔伯格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很早就希望他帮忙来推荐演员，所以很早就把英文剧本给他看了，当然他也会保密。他看完剧本以后跟我讨论一些演员，最后实际上还有我们的海外监制江志强一直通过各种方法在好莱坞寻找演员，在好莱坞找演员他们有很严格的游戏规则，它是一个一个的，不可以给大量的演员看剧本。找到一个演员找到他的经纪人，然后给他看剧本，一直要等到他回答，他的时间各方面。完全没有时间了，确定以后才可以找第二个演员，所以时间很长，我们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最后所有的人都认为贝尔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当时听说是他以后我觉得好像有缘份一样，因为你想他小时候来上海拍《太阳帝国》，你觉得就像中国的轮回一样，从中国人的角度来说贝尔一定是最适合的。谈的差不多了以后我才去美国见的他，去他家里面，跟他讨论剧本。有一个细节我很感动，之前我们通过电话，他说我需要看一些什么东西？我给他推荐了一些英文的书籍，结果我那天去他家的时候剧本全摊在桌子上打开，而且正在读，旁边有笔。当时有一个细节，他没打算给我看，我一眼看见了，我当时非常感动。其实那时候大家还在谈剧本，还没有签约，我觉得他已经在做准备了。从找到他跟最后跟他的合作，都是一个很有运气的最好的选择。
记者：你当时拍这个电影的动力是什么？
张艺谋：06年周晓枫和另外一个朋友推荐了我这个小说，我看了以后很感动。因为南京题材的电影有很多，以后可能还会拍，因为它是一段重要的历史。但是严歌苓的小说让我想到一种不一样的点，就像这个电影当中最后一幅画面最后一幅停格画面一样，我在想象中，在教堂的彩色玻璃看下去，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进教堂，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我最早06年时看小说想到的画面。这是很独特的画面，它跟我所有过去看到的南京题材的电影都不同，我就为这种独特性所激动。我觉得导演一生可能会拍很多故事，但是独特是他毕生希望追求的。
贝尔：我们其实没有怎么谈，只不过当时张导告诉斯蒂芬要选我的时候，斯蒂芬给我写了信通过张导交给我，在信里说一定要演张导的电影，就是这样。

曹可凡：再次谢谢所有的媒体，时间关系，我们的新闻发布会到这儿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