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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我已久不写诗,并不证明 / 已经不爱诗了。我久也不再 / 穿某件衣裙,因为某次,我正是 / 穿着这件衣裙,去见了某个人。 / 我不再提及某个人,不是因为忘记 / 情形恰好相反,并且无可安慰…… / 此刻,这云翳般的情绪 / 连缀在一起,缝补出一个 / 崭新的自我,使我获得 / 一种勇气:向着过去和未来 / 亲口说出某句话…… / 那云翳却受到惊吓一般,迅速散开了。 / 只留我在此地,继续冥想 / 那些遥远的东...
我已久不写诗,并不证明
已经不爱诗了。我久也不再
穿某件衣裙,因为某次,我正是
穿着这件衣裙,去见了某个人。
我不再提及某个人,不是因为忘记
情形恰好相反,并且无可安慰……
此刻,这云翳般的情绪
连缀在一起,缝补出一个
崭新的自我,使我获得
一种勇气:向着过去和未来
亲口说出某句话……
那云翳却受到惊吓一般,迅速散开了。
只留我在此地,继续冥想
那些遥远的东西,并慢慢体验出
一种近似爱的情感
2018-6-25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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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之口,何以演绎心的黑白? / 我曾见织网的人,将双足踏进忘川深水 / 企图忘却:年轮的清辉, / 月亮,光洁的面庞。 / 不爱般深爱着的是什么? / 一种陌生的文字,一个缺陷, / 道路延绵伸进往昔,不可弥合中, / 草在歌唱,种子在伸展腰肢 / “咄,不要哭!”这因挚爱而单纯的词语! / 一旦沾染上感伤的病患,空虚即趁墟而入: / 我们被劳顿缠缚,风姿变幻的燕子, / 替我们试探命定的滑翔。 / ...
之口,何以演绎心的黑白?
我曾见织网的人,将双足踏进忘川深水
企图忘却:年轮的清辉,
月亮,光洁的面庞。
不爱般深爱着的是什么?
一种陌生的文字,一个缺陷,
道路延绵伸进往昔,不可弥合中,
草在歌唱,种子在伸展腰肢
“咄,不要哭!”这因挚爱而单纯的词语!
一旦沾染上感伤的病患,空虚即趁墟而入:
我们被劳顿缠缚,风姿变幻的燕子,
替我们试探命定的滑翔。
打定主意,绝不交出那个字——
路漫漫走我的,路,而非悠悠之锦绣,
非你亦非我。这自愈的句子缘自喃喃自语的
灵魂太过孤峭,教人无端寂寞?
迂回的重量承担在燕子的背上。粼粼一闪
之间,岁月倏地滑进下半场。
众美之树纷纭着侧身,纷披的小道难题般
向我展示即将丧失的几个切面。
2018-6-6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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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一股紧张、混沌的气息疾风暴雨到来: / 从午寐的冻土层崩涨出的新笋,甘美、新鲜,脆弱, / 饱含痛苦一样的欢欣。那是连日来、又源自此刻的 / 形形色色的状态之一:浆果样的,联通我的手臂,我的心 / 突然抵达的甜惊扰了那寂静,使我瞬间向它 / 倾斜,变成陌生而有趣的另一只浆果。 / 片刻间,自我像情话一样被摘下, / 一束光追过来,像要埋没我,又像将塑造我。 / 当那光临近深黑之渊,...
一股紧张、混沌的气息疾风暴雨到来:
从午寐的冻土层崩涨出的新笋,甘美、新鲜,脆弱,
饱含痛苦一样的欢欣。那是连日来、又源自此刻的
形形色色的状态之一:浆果样的,联通我的手臂,我的心
突然抵达的甜惊扰了那寂静,使我瞬间向它
倾斜,变成陌生而有趣的另一只浆果。
片刻间,自我像情话一样被摘下,
一束光追过来,像要埋没我,又像将塑造我。
当那光临近深黑之渊,未曾说出的话
就会借众人之口轻易吐露,让黑融入黑,
以一个无神论者的慈悲。我分辨不清自己
是否被泛泛而谈的书本教化,已囿于语言的棺椁
但在此刻,又竟深得其乐——我微风托不起的筋骨、
血肉,似乎正化身鹈鹕,孤直而傲慢地低飞。
2018-5-24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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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烈日下,风吹山河摇荡,编修一个无边的摇篮; / 世界高天垂照,山峦溪谷,纯蓝般既优既渥 / “编修?”愿念阙如,世界自有它的门槛 / 孤身跟在孩子身后,想到对于父亲和母亲, / 我所知何其有限,所给予的更少…… / 而对那孩子呢,“若停留在做母亲的第一天, / 那必臻于完美!”片刻又震惊于构想的奢华 / “马桶里面也深藏着海洋”*——日日夜夜,少年们 / 各自奔涌,以岸为局,“短暂...
烈日下,风吹山河摇荡,编修一个无边的摇篮;
世界高天垂照,山峦溪谷,纯蓝般既优既渥
“编修?”愿念阙如,世界自有它的门槛
孤身跟在孩子身后,想到对于父亲和母亲,
我所知何其有限,所给予的更少……
而对那孩子呢,“若停留在做母亲的第一天,
那必臻于完美!”片刻又震惊于构想的奢华
“马桶里面也深藏着海洋”*——日日夜夜,少年们
各自奔涌,以岸为局,“短暂地自我拥有”
之后如何呢,深渊,这空虚的绝对值?
“你们赞美的摇荡是有定数的,何曾见那古中国……”
在浓重的翠绿阴影里面,飒飒树叶如慕如笑,
使我收拢了边界,但那孩子,又令我分分秒秒溢出
*意象出自《猜火车》(英)丹尼鲍尔
2018-5-23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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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我进入到某个时间,突然 / 感觉深切的悲哀—— / 我有权建立这样一个柔软的悲情机制吗? / 为了防止自己从新机制中 / 轻易地滑回旧世界, / 我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 这时,那少年突然走来问我: / 现在几点?我从卡瓦菲斯、里索斯他们那里 / 回神,将鼠标光标移到显示时间的地方—— / 哦,依旧是这个颠扑不破的旧世界! / 我没法儿承认自己刚从一场 / 错误的浓雾中醒来,也没承认 / 正是这少年,在...
我进入到某个时间,突然
感觉深切的悲哀——
我有权建立这样一个柔软的悲情机制吗?
为了防止自己从新机制中
轻易地滑回旧世界,
我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这时,那少年突然走来问我:
现在几点?我从卡瓦菲斯、里索斯他们那里
回神,将鼠标光标移到显示时间的地方——
哦,依旧是这个颠扑不破的旧世界!
我没法儿承认自己刚从一场
错误的浓雾中醒来,也没承认
正是这少年,在我游离于白日梦时,
总将我及时找回。因此我觉得
世界虽不可理喻但尚可接受,我可以在
他们的满意度调查问卷上签名,
并亲手贴上邮票。
2018-5-19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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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少年孤独而凶险,中年,就混沌莫辨了。 / 因此只要等着,时间会裁决,给我们 / 不想要的。没要够的那种,会在黄昏雨后的 / 田畴里带着泥土味儿,再一次,露出它 / 清秀而中二的面庞吗?地铁线吞吞吐吐, / 不肯告诉我。 / 一个少年一样美好的少女 / 随着一位老者进了车厢,在我对面就座。 / 那颗美而不自知的小脑袋时而垂下, / 时而搭靠在老者肩上。 / 老者茫然前视,他们都不说话。另一个 / 刚刚...
少年孤独而凶险,中年,就混沌莫辨了。
因此只要等着,时间会裁决,给我们
不想要的。没要够的那种,会在黄昏雨后的
田畴里带着泥土味儿,再一次,露出它
清秀而中二的面庞吗?地铁线吞吞吐吐,
不肯告诉我。
一个少年一样美好的少女
随着一位老者进了车厢,在我对面就座。
那颗美而不自知的小脑袋时而垂下,
时而搭靠在老者肩上。
老者茫然前视,他们都不说话。另一个
刚刚从大海与蔷薇丛旁经过的人,
眼睁睁地看着这荒谬无解的世界,计算着
剩下的行程。
擦肩而过后,我们被错误的计时法
送进各自的小行星轨道。我们眷恋的每个字
将在飞速运行中失语于过度表达。
我们没有神,而亟欲造一个——
那潦草的神衹值得拿挚爱去冒险吗?
有人说,这平庸的世界简直太慢了,以致偶像们
捷足先登,被误解所指认。
我们裸于无知之上,空洞美丽如
所剩无多的少女。
2018-5-19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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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置身异地更容易察觉一座花园 / 与原先那座的不同。花开繁盛,几近 / 全力以赴;高大的苦楝树将清苦的小花 / 洒满地面,洒水车经过后,小花 / 被密密地织成了一条河。多年来, / 我挚爱着这些寂静无言的事物, / 意识到这点时我开始写诗。到现在 / 还在“去情感”的教化中,无望地写着。 / 这样,我们谈个条件,你可以永久地、 / 寂静地陪我呆在此刻,一分钟不动吗? / 陌生的叽叽喳喳如橙色的小...
置身异地更容易察觉一座花园
与原先那座的不同。花开繁盛,几近
全力以赴;高大的苦楝树将清苦的小花
洒满地面,洒水车经过后,小花
被密密地织成了一条河。多年来,
我挚爱着这些寂静无言的事物,
意识到这点时我开始写诗。到现在
还在“去情感”的教化中,无望地写着。
这样,我们谈个条件,你可以永久地、
寂静地陪我呆在此刻,一分钟不动吗?
陌生的叽叽喳喳如橙色的小鸟,让人
尤其感觉安慰。黄昏,隐隐雷声之后
花园飘起了雨丝。小路断断续续说着,
在清凉的悬空寺,画出一个焦香的饼)
我穷尽一生反复描画的那人,昨夜
曾在这园子里短暂地现身,那时
我却在关注着无端的另一个
那人有非凡的跳跃能力,只见他微微挫身,
轻轻一跃就高过了树顶。楝花纷纷,
暗夜滔滔滚滚,裁成一段狭小巷道,
梦境中,我那么轻易地、无情地被遣返了,
又一次轻易地、无情地、永久地错失了那个人。
2018-5-19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0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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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一群机敏的傻瓜为了什么事, / 对着一张手绘地图,嘈嘈切切: / 喏,考察团就快到这里了,咱们得 / 擦亮马车,整好衣冠,在最出其不意的地方 / 抄近道等着他们。这叫 / “柔和的狙击术”,你我都要熟练掌握—— / 看吧,未来好运气将东风偏南,乘借 / 大海的潮汐之力,迅速席卷我们。 / “千万别忘了——考察团, / 考察团就要来了。世界会为之一变, / 领头的人也即将冠冕堂皇。” / 廉耻的教案...
一群机敏的傻瓜为了什么事,
对着一张手绘地图,嘈嘈切切:
喏,考察团就快到这里了,咱们得
擦亮马车,整好衣冠,在最出其不意的地方
抄近道等着他们。这叫
“柔和的狙击术”,你我都要熟练掌握——
看吧,未来好运气将东风偏南,乘借
大海的潮汐之力,迅速席卷我们。
“千万别忘了——考察团,
考察团就要来了。世界会为之一变,
领头的人也即将冠冕堂皇。”
廉耻的教案尚未写就,虚伪的教士
就已抵达。他们,或者我们,
什么时候,早脱掉了父母亲手缝制的衣服,
委身于另一个坚硬体制。
那件来自父亲和母亲的温暖的衣服,
美的衣服,爱的衣服,这些机敏的傻瓜中
最傻的那一个,还拿在手里
在“穿上”和“扔掉”间举棋不定。
窗外,巨大的潟湖正直立起身子
朝他们窥视。在考察团将要考察的地方,
一大群白色的鸟突然升起来,迅速向南扩散
2018-5-19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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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我时常感觉体内 / 豢养了一条河,它向着 / 无法言明的某一刻,不倦不休地流淌 / 由此我得以永久地活着。 / 没有其他可借鉴的经验好抄近道, / 我是说,尽管并没有雪山 / 作这条河源源不断的供给,但 / 头上的小鸟,树枝,星空, / 身旁的枯草,灌木,无名中的花开花落…… / 它们簇拥波浪前行,漫步,飞驰。 / 然而,是谁规划了那致命的缺席, / 使我获准这条河?虽无法言明, / 却更久远、更多态、更...
我时常感觉体内
豢养了一条河,它向着
无法言明的某一刻,不倦不休地流淌
由此我得以永久地活着。
没有其他可借鉴的经验好抄近道,
我是说,尽管并没有雪山
作这条河源源不断的供给,但
头上的小鸟,树枝,星空,
身旁的枯草,灌木,无名中的花开花落……
它们簇拥波浪前行,漫步,飞驰。
然而,是谁规划了那致命的缺席,
使我获准这条河?虽无法言明,
却更久远、更多态、更多可能……
它命定的行程(抑或归途)
愤怒一样,用尽全力地敞开
命运一样,让人无法平静
2018-5-13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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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创作
星星,一以贯之的孤独之眼,观看世界 / 如何自我设限,越来越冰冷、扭曲、机械。 / 星星凝视,沉默。我抬头,正望见它深切的 / 忧虑,悬在漆黑痩削的枝条上,不安地颤动。 / 一种情感悄然而生。哪有什么意外?应当明白 / 对于出生入死的生活,爱和思考仍是与之对峙的两尊神。 / 高山、深谷、草场、海滩,星空下静穆澄明,像进入了永远。 / 诗,用柔弱之躯安慰着阴影中的事物,并赞美努力。...
星星,一以贯之的孤独之眼,观看世界
如何自我设限,越来越冰冷、扭曲、机械。
星星凝视,沉默。我抬头,正望见它深切的
忧虑,悬在漆黑痩削的枝条上,不安地颤动。
一种情感悄然而生。哪有什么意外?应当明白
对于出生入死的生活,爱和思考仍是与之对峙的两尊神。
高山、深谷、草场、海滩,星空下静穆澄明,像进入了永远。
诗,用柔弱之躯安慰着阴影中的事物,并赞美努力。
2018-5-10
最后更新 2018-07-17 17:0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