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如同初恋”——棋盘杀手皮丘希金

    他每杀死一个人，就把一枚硬币放在国际象棋的棋盘格子上，以此计数。他自称杀了63个人，警方已查实52人遇害。他以棋子作为杀人的标记，也许是希望自己像棋王一样，将人命视做棋子般玩弄。每一个连环杀手的经历和动机都是一个谜，可以写成一篇小说，甚至拍成电影。那么，对俄罗斯“棋盘杀手”亚历山大·皮丘希金而言，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10月24日，俄罗斯莫斯科一家法院做出裁决，认定连环谋杀嫌疑人亚历山大·皮丘什金谋杀罪名成立。皮丘什金曾自称杀死63人，并用国际象棋的棋盘格子计数，被人称为“棋盘杀手”。
　　
　　【“第一次杀人如同初恋，是那么令人难忘。”——皮丘希金】
　　皮丘希金住在一栋5层楼的破公寓里。他的父母在他9个月大时就离了婚，他由母亲独自一人抚养长大。这个单亲家庭居住在莫斯科市科尔森斯卡雅街2号的38号公寓内。邻居们喜欢住在这一区的原因是，附近有一个比特沙公园。
　　正是这个公园成为皮丘希金杀人的大舞台。根据他自己的供词，多年来，他在这个公园里杀害了多名独行者。每当他杀了一个人后，他就会在自己的一块象棋盘上放上一枚棋子。直到去年秋天他被逮捕前，皮丘希金已经填满了64个棋盘空格中的62个。
　　10月24日，莫斯科法院判处皮丘希金48项谋杀罪名成立，除此之外，他还背负了3项意图谋杀案的罪名。
　　对皮丘希金的审判开始于去年9月。33岁的皮丘希金在法庭上说，自从他18岁之后，他就已经准备好要开始杀戮。他向他的同班同学奥丁楚克描述他的“杀人大计”，而后来，奥丁楚克就成为他的第一名受害者。皮丘希金用一把锤子用力地砸向奥丁楚克的脑袋，然后把不省人事的他扔到一口井里。回忆起这段往事，皮丘希金说：“第一次杀人如同初恋一样，是那么地令人难以忘怀。”他还嚣张地在法庭上说：“每次杀人都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热爱生命。每当看到一条生命消失，我便会更加热爱生命。”
　　奥丁楚克被杀后，当地警察也找过皮丘希金问话。虽然当时他手上还沾有他这名最好朋友的血，但是调查人员却忽略了。这给了他一个印象——警察很笨，很难发现他杀人的事情。而这一印象也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不停地杀戮。在审讯过程中，皮丘希金说：“那时我看着手上那些已经干枯了的血迹，心想：‘我可以为所欲为地杀人了，并且永远也不会被捉到。’在接下来的14年里，我为所欲为地做我要做的事，而警察也确实一直没有捉住我。”
　　也许，他把自己的行为看做是为别人解脱的一种表现。也许他要让世人知道，他可以成为神，控制别人的生与死。但他充其量是个死神。
                
                
　　【“我为他们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我让他们获得新生。”——皮丘希金】
　　2001年开始，皮丘希金开始有系统的杀人行为，并且设计了一份39人的“熟人名单”，准备一一将其杀害。皮丘希金说：“杀害与我越亲近的人，那种杀人的快感就越强烈。”他开始与当地的酒鬼和老人们结交朋友，跟他们说他在他家的狗死去后非常悲哀。他的狗死后，皮丘希金把它埋在公园里，而狗的墓地周围正是皮丘希金后来的杀人场所。皮丘希金把他们带到狗的墓地旁，然后与他们一起喝着伏特加，直到把他们灌醉为止，然后用大锤或酒瓶猛击受害者后脑部，直到将他们打死。杀完人后，皮丘希金每天晚上都会赶在8点半之前到家，收看他最喜欢的肥皂剧。
　　在上个月的一次电视访问中，皮丘希金说：“对于我来说，没有杀人的生活就像没有食物的生活一般。我感觉自己就像这些被杀者的父亲一样，为他们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一扇门，我让他们获得新生。”
　　皮丘希金的几名受害者是他的邻居，其中3人就与他住在同一栋公寓中。维拉回忆起两名独居的邻居在2005年失踪的事情，其中一名失踪者在某天走出家门去喝伏特加之后便消失了。她说：“几天后我们听说又有一位邻居失踪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意识到有一段时间，皮丘希金几乎每一天都在杀人，就像这是他的工作一般。”
　　住在隔壁栋公寓的维克多失去了他的同学和邻居巴亚罗夫———他也是皮丘希金杀戮游戏中的牺牲者。维克多说：“皮丘希金从来不跟我们这群邻居在大院里相处，他总是到别人家里拜访，畅谈他的人生。他也会邀请人们与他一起到比特沙公园去。附近街区几栋公寓都有人被他杀害。到现在为止，大家谈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作为一个心灵上受到创伤的人，一个知道自己骨子里有杀人本性的人，难道不应该在杀性显现之前，去接受完整的医治吗？
                
                
　　【“杀害与我越亲近的人，那种杀人的快感就越强烈。”——皮丘希金】
　　57岁的邻居维拉在回忆起皮丘希金时，对他的印象是“一名安静而善良的年轻人”，她对此事感到非常震惊。
　　也有邻居认为皮丘希金少年时就是个麻烦孩子，并且在过去4年间发觉他不对劲。36岁的基拉住在皮丘希金的隔壁楼梯，她的兄弟们小时候与皮丘希金也是玩伴。基拉说：“他一直都怪怪的，虽然很安静和友善，但其实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如何去利用人。”毕业后，基拉的兄弟跟皮丘希金吵了一架，那时，皮丘希金已经是一名酒鬼，并且找不到工作，已经“完全堕落了”。基拉说，那时皮丘希金还会在外面的商店门口乞讨要钱。
　　皮丘希金曾自述，他的生活充满了“磨难”。她母亲则把儿子杀人的最初动机归因于他4岁时有一次被秋千撞到了头。她还认为，祖父的过世给皮丘希金的打击也非常大，皮丘希金一直和祖父生活在一起。犯罪心理学家米哈伊尔·维诺格拉多夫分析说，皮丘什金祖母的死可能激起了他心中复仇的欲望，因为他感觉自己被祖母“抛弃”了。
　　2006年6月，皮丘希金在执行完他的最后一次杀人计划后终于被捕了。他最后一次杀的人是36岁的玛丽娜，她遇难当天给孩子留下一张纸条，说她和一个“新朋友”在公园里散步，并写下了这位“新朋友”的手机号码。当她的儿子等不到她回家时，于是报了警，这一次，玛丽娜的尸体很快便被找到，她的脑袋被铁锤重重地砸开了。皮丘希金被捕了。
　　皮丘希金被捕后向警方供认，他决定杀死玛丽娜前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因为他知道玛丽娜给儿子留了纸条，这张纸条可能会泄露他的身份。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冒一次险，因为他已处于想要杀人的狂热情绪中。
　　皮丘希金的律师帕维尔指责莫斯科警察松散无力的工作未能阻止他的当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杀人。“即使是我的当事人也对警方这种松散无力的工作感到羞辱。”帕维尔不无讥讽地说。
　　然而，皮丘希金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他欠下的血债,因为俄罗斯已于1996年取消了死刑。他将会坐穿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