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引导人民——美国民权运动的故事(二)(原载《我爱摇滚乐》7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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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蒙哥马利抵制巴士运动(1955年12月——1956年12月)
“……人们希望把抵制运动继续下去。他们明白到迫害与耻辱如影随形……于是齐心协力……”
——运动组织者之一,Jo Ann Robi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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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a Parks的故事已尽人皆知(维基百科全书网上有关于其人生平以及此事的完整脉络,很多中文资料有时间与细节的错误)。她生于1913年2月4日,生活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1932年加入NAACP(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是一名民权激进分子。
1955年12月1日下午六点,结束了在百货公司一天的工作后疲惫的她坐上了一辆公共汽车。由于乘客已满,按照南方惯例,司机James Blake叫她起来为一名壮年白人乘客让座。在这天之前的无数个日子,或许有成千上万的黑人被迫在巴士上让出他们的位子——对方并不是行动不便、有孕在身或者年老体弱,只是因为他们是白人,因为不成文的Jim Crow法(黑人在白人的日常生活中受到隔离,包括公共交通——即是所谓的“座位隔离,地位平等”)。但Rosa坚定地坐在那里,“No,I Will Not!”——她拒绝让出自己的权利。这一伟大的决定让后来的黑人们不再为白人让座,同样也让美国国会几年后授予她“现代民权运动之母”的称号。
当天傍晚,Rosa Parks便以“行为不检”之名遭到逮捕,罪名是违反蒙哥马利城市法规第六章第十一条。随后当地民权运动领导人E.D. Nixon和Clifford Durr把她保释出狱。当夜,在和当地黑人领袖们讨论后,他们找到阿拉巴马州立大学教授Jo Ann Robinson,这个人同时也是女权协进会的成员。在他的帮助下,35000份号召进行一天巴士抵制活动的传单被油印机连夜印刷出来,传遍了蒙哥马利的大街小巷。从第二天开始,这个城市的公交车上不再有黑人,两天内他们又组织起40000人。公交公司开始吃不消了,因为黑人差不多占据当地全部乘客的四分之三。
12月5日,由于抵制活动的成功,一些黑人代表聚集在一所教堂里投票表决是否要继续进行下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位时年26岁的年轻牧师踏入了历史也踏上了不归之路,直到把他——一个黑人的名字刻在美国历史上与两位总统并列,后来的美国人在每年一月的第三个星期一要放假便是因为他——来自Dexter Avenue Baptist教堂名不见经传的小马丁·路德·金出任新组成的抵制运动组织MIA(蒙哥马利进步联合会)的领袖。关于他那天的演说,以后我们会提到。
蒙哥马利公共汽车抵制运动一直持续到1956年12月。公交系统蒙受了巨大损失,白人们终于领教到“下等人”的反抗。随后街头巷尾的斗争变得恐怖,黑人教堂被烧毁,马丁牧师的家则在1956年1月30日凌晨受到炸弹袭击。运动领导者曾被以阴谋阻挠汽车公司运营的罪名逮捕,但黑人们坚持了下来。官司一直打到最高法院,他们最后成为胜利者,尽管宣布他们获胜的是白人统治者,但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1956年11月13日,美国最高法院废止了在公共汽车上的种族隔离政策,并宣布它违反宪法。(其中还有颇多波折,不详细描述了,请参阅维基百科全书。)虽然现在种族歧视在美国依然存在,但黑人们不用再为坐公共汽车蒙受耻辱,一个人的坚持最终改变了一个国家。在同年的一次广播节目中,当被问起为什么不站起来时,Rosa说了这么一句话:“作为一个人,一个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的公民,我想彻底地知道我到底有什么样的权利!”
Rosa Parks于1957年随丈夫一起搬到密歇根州,在那里继续像以前那样坚定而骄傲地活着。与上期我们提到的Emmett Till的母亲以及马丁牧师的妻子克雷塔一样,她们都是伟大的女人,是黑人的伟大母亲。2005年10月24日,Rosa以92岁高龄去世。她的遗体被运到华盛顿的国会大厦,安放在大厅中,供全美民众瞻仰。包括总统布什在内的美国政治领袖们与数千市民一起参加了安放仪式,她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获得国会停放遗体以供民众瞻仰殊荣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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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背景
艾森豪威尔连任美国总统。
著名黑人爵士歌手Nat King Cole在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市演出时受到六名白人种族主义者的袭击,他坚持完成了演唱,但从此不再到南方演出。
猫王的“Heart Broken Hotel”(心碎旅馆)上榜。
Bill Russell进入波士顿凯尔特人队,当年该队夺得奥运篮球金牌。随后他五次当选最有价值球员,12年后成为NBA历史上首位黑人教练。
新闻头条
《华盛顿邮报》1956年4月25日——“关于停止巴士隔离的决议引起众多州与城市的官方粗暴反对,他们宣称将尽可能地继续种族隔离。”
《纽约时报》1956年12月26日——“黑人们从前门上车,坐在前排的空位上,他们不为白人起立。白人们尴尬地坐在他们旁边。”
关于公共汽车的座位
在1956年12月前的蒙哥马利,公交车的前四排是供白人坐的。在白人区坐满后,黑人也可以坐在中间排以后的位子。但是当白人区坐满后他们就得起来为白人让位,如果白人太多挤不下了,他们就得下车。最令人齿寒的是:黑人不得从白人间穿过过道就坐。也就是说,如果前排坐了白人,那么黑人就得在前门付费从后门上车。而在买了车票准备上车时巴士突然启动抛下黑人乘客的事经常发生。
Rosa上车时显然没发现司机居然是故人:1943年她第一次乘坐公交车,驾驶员便是这位留名历史的James Blake。那次她在买票后,James先生呵斥她从后门上车。离开前门的时候,Rosa不小心把钱包掉在了车上,于是她就只好在后面坐下,等前门上车的白人乘客帮她把钱包拾起来。这一“傲慢无礼”的行为激怒了司机,他把她赶下了车。于是,Rosa那天在雨中步行了8公里才回到家。
民歌引导人民
每个时代都有伟大的歌,是时代召唤着它们的出现,而它们则推动着历史。事实上,应该把抗议歌曲与Democracy和Freedom并列,这是一个进步社会的标志。遗憾的是在拆哪,那时Guang Chang上的年轻人们唱的是齐秦和崔健或者侯德健,隐晦地表达愤怒——从此之后,抗议歌曲绝矣。
1955年的冬天,大概有几百名黑人在蒙哥马利市的街头“散步”。他们不是去“购物”,只是手挽手,唱着“Onward Christian Soldiers”(基督勇兵前进歌)——“向前,基督的战士/面对战斗/佩戴耶稣的十字架/前进”。此时黑豹党还没出现,这样的歌远比炸弹和恐吓更有力。值得一提的是,黑人们自己的抗议歌曲大多都带有浓重的宗教色彩与传统性,比如早期的“奇异果”。另外“Lift Him Up”这样的歌也标志着黑人群体意识的觉醒——“大家聚集起来/耶稣那里有答案”。这样的歌谣在街头巷尾传递着非暴力不合作的斗争讯号,让人们走到一起去反抗不公。著名的唱片公司Smithsonian Folkways Recordings于1961年发行的《We Shall Overcome: Songs Of The Freedom Riders And The Sit-Ins》收录了这一时期涌现出的Guy Caraman与Bernice Johnson Reagon等优秀的黑人音乐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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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记忆
(图-1,Rosa被捕)
(图-2,抵制运动胜利后,马丁牧师坐上公交车,周围是冷漠的白人,但他骄傲地坐在头排。)
中心思想
1、用马丁牧师1955年12月5日的话来结尾——“如果我们错了,那么美国宪法也就错了。”
2、需要有人站出来,也需要有人跟随。
(飞啊飞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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